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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妾身要下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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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把后路都安排好了,还用得着我彻查法办吗?”叶律乾眸光一闪,眼前的男子是一个不容忽略的敌人,他可以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一切他所要保护的人,不惜让深爱的人恨他,也要守住他在乎的一切。
    周君玦瞳仁猛地一缩,看似闲适的背后是不容抗拒的冷冽,“周某贱命一条,不足为惧。只是府中尚有二老,还望叶大人高抬贵手。”
    “你在这个时候休妻,是为了保住你的血脉吧?”叶律乾曾经想过,如果异地而处,他是否也会做同样的决定以保全妻儿的安全,就算是怨恨也无所谓。
    “非也非也。”周君玦闭上双眼,头靠在墙上,“周某不过是一个商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妻子嘛,休了可以再娶,你没见府中已是张灯结彩?”
    “也就是说,小莼以后与你将再无瓜葛。”
    “叶大人都说了,周某将死之人,何足挂齿。”
    “要是小莼改嫁他人,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叶律乾试图在他那张淡然到清冷的脸上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然而他唇边的浅笑已然是无所谓的冷漠。
    “那是莼儿的事情,与周某无关。”
    “很好!”
    正在这时,鼓声阵阵,穿过牢房层层阻碍钻入叶律乾的耳中,犀利的眸光略过一道阴狠的光。
    “何人击鼓?”
    “启禀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作者有话要说:我双更了。我真的双更了…
    嗷呜…求抚摸…
    当美男与美食同时摆在面前的时候
    又该如何抉择?
    俺的新坑已经3W了,可以先宰了…嗷嗷!求包养!
    
    72
    、第七十二章 …
    
    叶律乾瞳仁一缩,斜斜睨了周君玦一眼,“你就是看准了你明着保小莼,也不会有人敢动她对不对?”
    叶律乾不得不佩服周君玦的高明之处,他明目张胆地在宫中秘密调查之际,大肆渲染休妻之举,将他的一言一行放在太阳下曝晒,任他叶律乾是刑部尚书又如何,他敢指着周君玦的鼻子说这是假休妻,并将许慕莼绳之以法吗?就算叶律乾敢,许子期会答应吗?
    朝中文武百官都看得出门道,可是谁敢妄言?
    周君玦闭上眼睛,沉默以对。
    叶律乾见目的已达到,转身拂袖离去。此时,鼓声已停止,只余方才的喧嚣缭绕在公堂之上。
    威严的刑部大堂之下跪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周围是孔武有力的衙役分立两侧,显得肃穆而嗜血。
    这本是一个残酷而无情的地方,进得了刑部公堂,能站着走出去的又有几人。临安城内曾经风传,刑部公堂是一个有罪无罪都会让你痛不欲声的地方。
    许慕莼不怕,就算是痛也比不上失去相公的痛,皮肉之苦又算得上什么。
    她顶着告御状的名击鼓鸣冤已经先行被打了十个板子,可是她不痛,真的不痛。
    叶律乾一身便服徐徐而来,见堂下所跪之人竟是他日思夜想的许慕莼,心中有一抹悲凉略过。他抬头一扬,撤了堂下的一众衙役,嘱咐手下去请翰林学士前来。
    “小莼,你这是何苦。”十个板子,偶尔走走过场,偶尔是实打实地板子。
    许慕莼脸色苍白,额间冒着豆大的冷汗,她刚淋了一场雨,如今已遭了十个板子,再强壮的身子都经不起这般折磨,何况是瘦弱的她。
    在子期的府中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许慕莼便回了周府,期盼能见着周君玦一面,告诉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当她到达时,等待她的却是周君玦被刑部衙役带走的画面。她躲在大门口的石狮子后面,生怕被他看到,一直等到他们渐行渐远,她才马不停蹄地赶到刑部大堂,击鼓鸣冤。
    她颤抖双唇,虚弱地说道:“叶大哥,求你……求你放了子墨。”
    “小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周君玦。他意图弑君,罪大恶极,谁也保不了他。”在进贡的茶叶内混入致命的毒药,已使多名宫人暴毙,如何能放。
    “不,一定不是他。”周君玦惜命,从二十岁起他便非常爱护自己的生命,他害怕有一天他有象他的祖父和爹爹那样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从不给自己犯错的机会,盛鸿轩的每一块基石都是他一手打下去的,不可能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叶律乾蹙眉沉思,“你能告诉我是谁要陷害他?”
    许慕莼顿时语塞,纠结的眉眼是浓得化不开的愁思。要陷害他的人很多,谁都有可能陷他于不义。纷繁的乱世,树大必然招风,虽然这些年来周家的势力已经缩减至百年来最低,仍然还是有诸多的矛头直指盛鸿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盛鸿轩已成昨日黄花,但他依然手握御品贡茶,百年的基业为周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谁人不眼红?战乱连连,朝廷国库已然无法支撑,连当今的圣上都有可能为了夺走周家的财产而痛下杀手。
    陷害……又该从何说起。
    “我只求子墨活着。”许慕莼无限悲凉地闭上眼睛,“我只求子墨活着就好。”
    “可是他休了你,你已不再是他的妻,他连二个女儿都不要,你还这么为他?”叶律乾气急败坏地在堂中踱步,为何他对她的好从不曾被发现,偏偏只对周君玦这般眷恋。
    “他是休了我,但我并没有放弃他。”许慕莼扯动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滚落。
    叶律乾负手而立,双手在身后紧握成拳,泛白的骨节狰狞丑陋,一道霞光略过,染红的天际凄厉如血。
    “我可以保他不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三年,他以为可以看着她幸福快乐地当周家的大少奶奶而淡忘所有的温暖。可是三年来他孑然一身,午夜梦回仍是初见时的许慕莼巧笑嫣然,为了茶叶蛋而与他恶言相向,那般毫不掩饰的纯真,至今仍深藏在他的记忆中。
    许慕莼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子墨不死,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
    叶府。
    叶律乾负手立于老槐树下轻声叹息,长身而立,孤绝清冷。犀利的眸子充满无尽的哀伤,眸光微颤,面容一凛。
    树叶翩然而落,打在他紧绷的肩上,“出来吧。”
    一黑色劲装女子悄无声息地落于他身后,动作轻灵,恭敬地跪下,“少主。”
    “何事?”叶律乾敛尽眸中的异样,一如往常的犀利清冷。
    “蒙古大军已决定踏平中原,丞相请少主不宜多做逗留,尽快铲除手中的棋子,不得有误。”女子黑巾蒙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稀可辩其娇俏的模样,她的嗓音沙哑低沉,有一种大漠孤烟的苍茫之感。
    “丞相让你来帮我的?”叶律乾抬头望天,中原十六载沉浮,他身负使命潜藏在此,从一介无知孩童直至今日刑部尚书的位高权重,有谁知他忍辱负重,两面权衡,只为了蒙军的挥师南下做好里应外合的相关事宜。
    “请耶律少主明示。”
    “城东兴贤客栈,周锦铎,楚岚,楚迟。不许留下活口。”
    他是契丹亡国的少主,他跟着叔父耶律楚材投奔成吉思汗,小小年纪便被扔至中原独自长大。他听命于叔父,为了有一天能报仇雪恨,复国成功。然而,蒙古人日渐强大,已不是当年草原上的霸主,他们已经拥有称霸中原的能力。
    而他仍是苟延残喘,在夹缝中求生,复国遥遥无期。
    当蒙古人入主中原,也将他是功成身退之时,叔父许他全身而退,而他只想抱着心爱的女子直至地老天荒。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叶律乾默默坐前床前的矮凳上,端详着床上肌肤几近透明而苍白的女子,曲起指背反复摩娑,眷恋而不舍。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看着她沉睡,看着她在身边随时可以触碰,这便是他十六载细作生涯最大的奢望。
    如今,她躺在他的床上,触手可得。
    “相公,不要丢下我,相公……”床上的女子梦呓乱语,冷汗自额前凝聚,无声滑落。
    他拈着一方锦帕,温柔地为她擦拭,动作轻柔,充满无限的爱怜。
    “总有一天,你会忘了周君玦,一定会的……”
    ♀♂
    转眼已是深秋,许慕莼留在叶府已是三月有余,三月来她不曾出得府门半步,连欣儿和雯儿也不曾得见。
    她每日呆坐在屋内,长久地发呆不语,一整日下来滴水不尽,吓得叶府的下人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伺候不当,被叶律乾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临安。
    “还是没有吃饭?”叶律乾下了朝回府,见府中众人仍是一副便秘的模样,便可知发生了什么。
    众人苦不堪言,摇头退下。
    要说这位姑奶奶在叶府也住了不短的时间,可偏偏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平日时除了发呆,就是捧着她的针线细细地缝制,也不知道都绣了些什么,只不过到时候都会被她剪掉。
    “这就是你答应的?”叶律乾不得不板起脸来,犀利的眸子盈满不忍。
    “你说,只要留在你身边即可。我一直都在这,不是吗?”许慕莼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犀利,瞥上他眼中的闪烁,她立刻躲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周君玦一命呜呼?”叶律乾心潮起伏,强忍的怒意被他生生地压下,他试着温柔试着轻言,可是她的倔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一味地激怒他,却让他不忍心苛责于她。
    “信。”
    “信就最好。我去求皇上赐婚,待你我成婚之时,我会放了周君玦。”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他要娶她,把她留在身边,牢牢守着。
    许慕莼扯了扯唇角,“为何要赐婚?我不会逃,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她慢慢踱至叶律乾跟前,瘦削的脸颊已深深地陷了进去,愈发显得她的眸子空灵无神,似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趣。
    她解开身上的绣扣,缓慢而果断,目光死死地盯在叶律乾清冷孤傲的脸上,“你要的是我,何必要大费周章娶一个下堂妻。”
    “你……”叶律乾怕极了她这副样子,就象是毫无感觉的稻草人。
    经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爬满她的脸颊,不带一丝正常的红晕。她扯开衣襟露出白皙无瑕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蜿蜒起伏,带着惑人的弧度。
    撩开深衣罗裙,她胜雪的肌肤再无遮拦地呈现于他的面前。“叶大哥,要了莼儿吧,这样你也能放心。莼儿成了你的人,也不会再有别的念想。”
    叶律乾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将她强压在身下的冲动,“我一定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叶律乾的妻子,也要让周君玦知道,他再也无法拥有你。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娶你,绝不!这辈子我只会娶一个叫许慕莼的女子,不管她是否下堂,不管她心中还有何人,她将只属于我一个人。”
    “叶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很疼莼儿的,不是吗?”许慕莼伸长手臂,紧贴着他壮硕的身体将他揽在怀中,不着寸缕的身子就在他的眼前,蛊惑着他的理智。
    “是,我很疼你,疼得连我自己是谁都忘记了,疼得甘心为了你放弃身负的使命。”他长长嘘了一口气,今日的一切本该在三年前进行,而他却因为许慕莼嫁入周家而一推再推,让周君玦有时间将盛鸿轩的所有店铺转入另一个商号,让他没收周府的所有财产变成一堆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
    他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许慕莼不着寸缕的身子上,“我会三媒六礼娶你过门,我要与你洞房花烛永结百年之好,我会光明正大的要了你,以你夫君的名义。”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很销魂…
    唉,先码出这些。
    月底了,还有很多的分分。
    
    25字一分,多留多得。
    
    嗷嗷
    
    73
    、第七十三章 …
    
    盛鸿轩在临安城的百家商铺同一时间被查封歇业,周府被当今圣上抄了家,所有房产、田产都被没收充公,一代巨商已成阶下之囚,府中唯剩老太太和柳荆楚二位当家主事的人,遭逢如此变故,顿时没了章法。
    堂堂一座万顷府宅顷刻之间已被官府查封,仅留下平日换洗的衣服施予她们,府中一应贵重财物均被没收,充入国库。
    风光一时的宅子在萧瑟的秋风中愈发的清冷,枯黄的树叶随风轻摆,洒落在周府朱漆大门之外,秋风一过,凄凉非常。
    原本周家在临安城置有多处房产,但都是周家历代主事置办,也被一一充公。唯剩当日周君玦赠予新婚妻子许慕莼的一处作坊、上御街处正被锦囊妙记使用的店铺,以及休妻之时补偿予她的城南宅子,这三处房产均以记入许慕莼的名下,而幸免于难。
    圣上念及周家二老年事已高,在沈虞沈大人的一再哀求之下,没有另做责罚,予以从轻发落。
    如今,周家真的是两袖清风,连柳荆楚平时的珠钗凤饰也都来不及做整理而被衙役一并查封。周老太太痛哭流涕,拄着龙头拐跌坐在周府门前,眼睁睁地看着一众衙役将大门轰然关闭,门上的两个雕花铜环哐当摇晃几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周府之内,煞是凄凉。
    一辆策马疾驰的马车匆忙停在周府门侧,从车上下来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他发黑似墨,目若点漆,唇似红樱,面目清冷,一袭灰色深衣在秋风中被鼓起,步子沉重而果决,他没有迟疑地走向停留在周府大门口的二位老妇人。
    “老夫人,夫人。”他略略施了一礼,“姐姐让我来接你们,欣儿和雯儿都在我府上。”
    “子期?”柳荆楚眉眼凝重,迟疑地望着许子期,眼神中露出一抹愧疚之色,“老身如今已是待罪之身,不敢叨扰许大人。”
    “夫人说哪里话,你我亲家一场,今日落难于此,子期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且欣儿和雯儿均在我府中,还需夫人和周夫人多方教导才是。姐姐如今身不由已,还望周夫人三思。”许子期在皇上下旨查办之后便派人送信给许慕莼,虽知她人在叶律乾府中,却也无从插手。许慕莼三缄其口,说周君玦已是休妻定案,她是自由之身,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然而,周家落难,她却不能袖手旁观,再怎么说她们仍是欣儿和雯儿的祖母和曾祖母,血脉天性。
    老太太哭得惊天动地,一时间喘不上气来,晕了过去。
    柳荆楚也不再推辞,和方嫂扶起老太太和许子期回了府。
    ♀♂
    暮色四合,残阳似血。
    许子期未经通传便直闯刑部尚书府,清秀的眉眼已是一片凌厉之色,三年庙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的洗炼已让他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褪变成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朝臣典范,他不与人争,但凭满腔才华爬上今日之位,然而位高权重之下多少人眼红放冷箭,再好的才华都在血雨腥风中被消磨怠灭。
    今日的许子期已不再是软弱无力的少年,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的家人。
    叶律乾一向不与子期为难,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把子期当成是他最亲密的同僚,甚至是兄弟,“子期,你这是为何?”
    “先生为何为难姐姐?”许子期也不与他客套。
    叶律乾换下朝服,一派闲适的坐在廊下品茗,他斟了一盏茶递予子期,“为难?子期这话从何说起?我喜欢你姐姐,我要娶她为妻,为何是为难?”
    许子期也不落座,广袖一拂别过身去,“叶先生,姐姐已为人妇,尚有嗷嗷待乳的幼女无法照拂,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我知你喜欢姐姐,三年来你未曾娶妻皆因你爱她甚深,别人皆入不得你眼,进不得你心。可是异地而处,你可知姐姐与周君玦的感情亦容不下他人插足。如果周君玦少爱她一分,便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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