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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5章

古龙合集-第2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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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天的眼睛里也露出了悲意,所以他只有自己先毁了自己。”

  “因为他的生命骨肉,都已经和这条毒龙溶为一体。”风传神黯然他说:”

  因为这条毒龙本来就是他这个人的精华,所以他要消灭这条毒龙,就一定要先把自己毁灭。”

  四

  这是个悲惨和可怕的故事,充满了邪异而神秘的恐怖,也充满了至深至奥的哲理。

  这故事听来虽然荒谬,却是绝对真实的,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否定它的存在。

  一代剑客燕十三的生命已经被他自己毁灭了,所以段十三也死了。

  燕十三所创出的那一招天下无双的剑法也已同时消失,段十三的五麻散和医术一样不见了。

  这就是人生。

  人生中本就充满了矛盾,得失之间,更难分得清。

  名剑纵然已消沉,可是剑仍在。

  医术呢?

  灵药呢?

  人类的进步之所以缓慢,就因为有这些因素在。

  五

  “五麻散也就是从罂粟中提炼出来的?”戴天注视凤传神。

  “是的。”

  “剑客已亡,剑法已失。”戴天说:“五麻散也回归大地,如今又是谁将它再找出来?”

  戴天不等凤传神回话,接着又说:“难道又是一个使妻子发疯,使儿女发狂的人?”

  不知道。

  ——这个答案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答得出来。

  落叶在寒风中飘荡,挣扎。

  戴天凝视风中的落叶,神情仿佛也有了落寞。

  “如果死人也有知觉,燕十三现在是不是宁愿自己还活着,死的是三少爷?”风传神哺哺自问。

  这个问题,同样无人能回答。

  秋风瑟瑟,风传神的心情也同样萧瑟。

  “燕十三真的能死而无憾?”

  “是的。”戴天回答。

  “你相信他杀死的那条毒龙,不会在别人身上复活?”

  “会。”戴天说:“也不会。”

  “这是种什么回答?”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同样使出那一剑来,那个人当然一定是三少爷。”

  “所以剑锋割断燕十三咽喉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已不再有恐惧,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而平静。”风传神望着远方。“因为他已将一颗‘毒龙’的种子种在三少爷的心深处。”

  ——这颗种子迟早有一天会发芽的,等到那一天来临时,也就是“毒龙”复活之时。

  毒龙会在三少爷的身上复活吗?

  燕十三宁死也不愿杀死自己救过的三少爷,为什么还要将一棵“种子”

  留在三少爷的心深处?

  为什么?



  第二部又见离别 第一章 江湖人

  有些人也正如百炼精钢打成的利器一样,纵然消沉,却仍存在。

  这世上永远有两种人。

  一种人生命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燃烧才有光亮。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光亮也好。

  另一种人却永远只有看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亮自己。

  哪种人才是聪明人?其实燕十三第十五种剑法变化,三少爷并不是唯一见到的人。

  在燕十三使出那一剑时,铁开诚已经悄俏地到了决战地的旁边。

  铁开诚也是燕十三唯一“教过”,却不承认的“徒弟”。

  ——“他一定也很想见你,因为你虽然不是他的弟子,却是他剑法的唯一传人,他一定希望你能看到他最后那一剑。”

  这是后来三少爷对铁开诚说的话。

  所以能将燕十三的第十五式变化再使出来的人,三少爷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铁开诚也会。

  如果“毒龙”会再复活,并不一定在三少爷身上。

  “只要你一旦做了江湖人,就永远是江湖人。”这是三少爷对铁开诚说的话。

  “只要你一旦做了谢晓峰,就永远是谢晓峰。”这是铁开诚的回答。

  其实生活在江湖中的人,虽然像是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

  他们虽然没有根,可是他们有血性、有义气。

  他们虽然经常活在苦难中,可是他们既不怨天,也不尤人。

  因为他们同样也有多彩多姿,丰富美好的生活。

  江湖路,虽然永远难预测的,但是,身为江湖中的人,却还是怀念江湖中的事。

  “五麻散既然有人能再找得出来。”戴天望着风传神。

  “就有人能制造出这种气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都难猜的。”风传神也注视戴天。“有人愿意跳河,说不定也有人可以自杀?”

  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戴天转身,感慨他说:”好好地埋葬他们吧!”

  他们就是指杜无痕和温火。

  “我会。”风传神很正义他说:“这是‘传神医阁’的规定。”

  真的吗?

  有日出,就有日落,所以就有了黑夜。

  有坏人,就有好人,所以就有了执法的人。

  这是一成不变的。

  也是自盘古开天就有了。

  可是有一种也是自开天以来就有的。那就是——邪不胜正。——永远的。

  一定永远的。

  远古以来就是这样。

  千年之后还是一样。

  王府宅第雄伟开阔阂大。

  可是一到了晚上,却总是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冷清阴森之意。

  冷清也许是因为它太大了。

  阴森呢?

  今夜寒冷,苍穹却难得地出现了星星。

  虽然没有夏夜来得灿烂、繁多,但也有它的凄美、苍凉。

  朱总管已经在南王府耽了十几年了,从小厮熬到总管并不容易。他虽然在王府住了那么久,可是晚上也不太敢一个人走在园子里。

  朱色,就是红色。

  朱总管的名字,让你一看就知道是讲颜色的。

  他姓朱,单名”绿”。

  朱绿。

  朱总管‘还有三个兄弟,都是以颜色为名。

  老大朱蓝。老二朱白。朱绿是老三。老么是朱青。

  朱总管的父母一定很喜欢各种颜色,姓已经有颜色的意思了,连名字都直截了当地取之颜色。

  朱绿却不喜欢绿色的衣服。

  当然绿色的帽子更不喜欢了。

  ——这一点,只要是男人,一定都不会喜欢的。

  今夜朱总管穿了件深蓝色的棉袄,勉勉强强地巡视南王府一圈。

  这是他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做的事。

  不可能有小偷敢到南王府内偷东西,这一点朱总管比谁都清楚,可是每天晚上,他还是要巡视一番。

  ——一个人活着,有时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

  ——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能随便放下去。

  朱绿的担子就是明知道没有人敢来偷东西,仍要每晚巡视一次。

  巡视完了“听月小楼”后,朱绿缓缓地松口气,他决定回房后一定要他老婆起来替他炒几样下酒的菜,然后再陪他喝几杯。

  月本无声,月怎么能听,就因为月无声,所以也能听。

  听的就是那无声的月,听的就是那月的无声。

  有时候无声岂非更胜于有声?

  没有月,却有星。

  星光静静地酒在窗纸上。

  月无声,星也无语。

  听月小楼里也静俏悄的。

  现在已是半夜了,也正是人们入睡的好时刻。

  花舞语早已入寐了。

  她就住在听月小楼。

  南王府内更早就静静的。南王爷杨铮“住阁疗养”,戴师爷在旁侍候。

  这正是手下们松懈的好时刻,所以该溜的,早已溜出去玩,偷懒的早已人梦乡。

  南王府今夜就好像一座空城般的静悄俏。

  寂静的听月小楼忽然闪出一条人影,飞身纵入林中。

  人影纤细,就仿佛是女人。

  她一身夜行人打扮,连头都蒙住,只露出一双闪着智慧的眼隋。

  她落入林内,四周望了望,轻巧地跃起,一闪没入黑暗中。

  再次无声地落在王爷寝室门前,黑衣人双眼扫了扫,轻轻推开房门,迅速地闪入。

  房内漆黑,夜行人却女如临旧地般地搜了起来。

  手法熟练、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一会儿的工夫,已搜完整个房间,看黑衣人的样子,仿佛没有找到她要我的东西。

  穿黑色的夜行衣,走在黑夜里,就仿佛一粒米放在一堆米里一样。

  夜行人纵身飞出王爷寝室,只几个起落,就已飞人工爷书房。

  书房一样漆黑。

  夜行人轻巧迅速地四处搜寻。

  她一间找过一间,到底在找什么?

  珠宝,或是贵重物品,还是文件书信,搜寻的结果还是失望。

  夜行人有点懊恼,她再望了四周一眼,转身欲从窗户出去时,突然窗外飞人一人影。

  夜行人门身,双手如利刀般地切向飞入人影。

  双手连环,快速且狠毒。

  她的秘密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所以她必须杀死这飞入的人影。

  六六三十六招,只在弹指之间,却仍未伤着人影。

  夜行人准备使出绝招时,突听:“你应该一出手时,就使出本门绝学。”

  听到这句活,夜行人立即注手,双眼露出诧异。“你是——”“天青如水,飞龙在天。”

  “几月儿日?”夜行人间。

  “三月初七。”

  这是日期,不是人的名字。也许不是日期,而是一个约好的暗号。

  但是现在这个暗号却代表一个人,属于一个极庞大秘密组织的人。

  四百年来,江湖中从未有过比“青龙会”更庞大严密的组织。

  它的属下有三百六十个分舵,分布天下,以太阴历为代表。

  “三月初七”,就代表它属下的一个分舵的舵主。

  “是你?”夜行人感到惊讶。

  “你一定想不到‘三月初七’就是我。”

  星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这个人的脸上,只见这张美丽纯洁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机诈的样子。

  这个人赫然就是因景小蝶。

  她笑嘻嘻地望着夜行人。“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青龙会’的人。”

  “实在想不到。”夜行人叹了口气。”我连做梦都没有梦过。”

  因景小蝶很”纯洁”地笑了笑。“我也想不到你会在今夜就动手了。”

  “错过今夜,恐怕难再有此良机。”

  “今夜之后,蛇已被惊,哪会有良机呢?”因景小蝶笑意中,含有讥意。

  “那依你之见?”夜行人仿佛看不出她笑意之讥。

  “我十六岁时初来此地,也怀着和你相同的心理,想早一点立下功劳。”

  因景小蝶连叹息声都很好听。“唉!结果差点连命都丢了。”

  “哦!”

  “杨铮表面看来仿佛是没有心机的人,如果你也这样认为,我劝你趁早替自己订副棺材吧。”困景小蝶轻声如啼。

  “戴天更是不可想像的人。”

  “是吗?”

  “不管你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什么场所,只要和戴天聊过话,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话,他都会做成记录,然后存档。”因景小蝶说:“也许这一份存档,他一辈子都用不到,可是只要他想对付你,那这份存档就成为你的弱点。”

  夜行人很仔细地听着。

  “只要和他见过一次面的人,在他的档案里,就有你的资料。”因景小蝶说:”包括你和我。”

  “杨铮呢?”夜行人问。“他连王爷也做资料?”

  “是的。”

  夜行人视线落在好遥远的地方。“我想我已有戴天的弱点了。”

  “错了。”因景小蝶说。

  “为什么?”

  “你以为知道他也将王爷做成资料档案,就是拥有他的弱点?”

  “你认为呢?”

  “如果以为这就是他的弱点,那你实在太悲哀了。”因景小蝶仿佛很同情她。

  夜行人一点也不生气,她只是笑笑。“现在我该怎么做?”

  “赶快回房睡觉,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就这样?”

  “对的。”

  “好。”

  夜行人转身离去。

  困景小蝶静静地望着远去的夜行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她缓缓地关好窗户,然后打开门,轻松地走出,再将门关好。

  书房内又恢复寂静。

  真的寂静吗?

  就在因景小蝶关好门离去后一会儿,寂静的书房内,突然有了脚步声。

  轻微,但听得出是脚步声。

  书房的墙角阴暗里走出一个人,他走至星光处,停足凝望着窗外。

  星光撒在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看出他就是那个总管,朱绿。

  朱总管刚才一直待在书房内,为什么困景小蝶和夜行人没有发现?

  以因景小蝶他们那样的高手,为什么没有”觉房内有人?

  是朱绿的武功比她们更高?

  还是她们的警党性并没有像她们的武功那样高?都不是。

  因景小蝶她们既然能被派到这里做密谍,功夫能差?警觉能低吗?

  她们没有发现朱绿,那只因为朱总管太平凡了。

  “平凡”。

  平凡得让你不觉得他在你身旁。

  平凡得让你不注意。

  就因为他太平凡了,所以你才没办法注意到他。

  “平凡”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一个人要经过多少痛苦?多少凄凉?多少辛酸?才能达到——平凡。

  从平凡的出生,然后长大,再在社会里闯天下,做一些不平凡的事。

  从一切不平凡里去找更“不平凡”的经历。

  有的人会得到不平凡的成功。

  有的人会得到不平凡的失败。

  可是,会得到“平凡”结果的人,是少之又少。

  “平凡”,多么平凡的两个字。

  可是又有几人能做到达两个字,——如果你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一定过得很幸福快乐了。

  平凡。自开天以来,上帝就赐予我们这个权利。

  可是,我们却疏忽它,不要它。

  这是多么深远的悲哀!



  第二章 离别钩的无奈

  国景小蝶走入林中,然后停步,静静地注视着听月小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她纯洁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

  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扬起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怪动作。

  在她的手还未完全放下时,她的面前已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青色紧身衣的少年人,他恭敬他说:“三月初七子时报到。”

  对于手下的办事能力,因景小蝶一向很自信的,她冷冷地”出命令:“带着酉时和干时,到杨铮寝室和书房上制造事端。

  “是。”

  “要以专家的手法。”

  “是。”因景小蝶满意地点点头,古衣人又立即消失在夜色中。

  她仰头望着夜空。

  夜空已不见星星和月亮,只订一片浮云在飘荡。

  在同一个夜里,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里本来有一间破旧简陋的小木屋,现在一样也有小木屋,却不是破旧简陋,而是崭新的。

  小木屋虽然被胜三和他的伙计们很轻松地拆掉,也很快地就波戴天叫人重盖了起来。

  ——既然会有人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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