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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0章

古龙合集-第27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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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七截口道:“这一次,绝对不同了。”

  熊猫儿道:“哼,不同,不同个屁。”

  朱七七道:“大哥,我知道我……”

  熊猫儿大吼道:“住嘴!我再也不要你叫我大哥,我不要听。”

  朱七七凄然一笑,道:“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我只有这样做……”咬一咬牙,拉起王怜花,向外面拖了出去。

  熊猫儿眼睁睁瞧着,当真气得要发疯。

  却见朱七七突又放下王怜花,走了回来,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轻抚着熊猫儿的脸。

  熊猫儿吼道:“拿开,手拿开。”

  朱七七却似未曾听到,只是悠悠道:“大哥……熊猫儿,我真对不起,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眼帘一合,两行泪珠沿着面颊流下,一滴滴都滴在熊猫儿脸上。她再次长身,拖着王怜花狂奔而去。

  门外,又传来她的悲泣。

  朱七七的眼泪,沿熊猫儿的嘴角流下来,流到他脖子里,清冷的泪珠,带着辛酸而苦涩的甜味。

  熊猫儿只觉脸上痒痒的,心里……唉!他心里当真不知是何滋味——简直不是滋味。

  望着朱七七狂奔而出的背影,他真恨不得将自己的心一片片撕碎。他忍不住放声大呼,道:“朱七七,回来……回来……”

  但朱七七却连头也未回。

  他想不通,猜不透,简直无法了解。

  她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

  他气极,怒极,闷极,恼极。

  他只有放声大吼道:“女人,女人,天下的女人都该送下十八层地狱……”

  他如今才知道女人是多么难以了解!若有哪个男人自以为了解女人,那人想必是上辈子缺了德,所以叫他这辈子受些苦难——而朱七七,若有谁自以为了解朱七七,他不是疯子,便是呆子。

  熊猫儿喃喃道:“我是呆子……当真是个呆子……沈浪回来时,瞧见我这模样,他会如何?我怎有脸面再见沈浪。”

  但他连身子都不能动,却又怎能不见沈浪。

  约摸过了有两三盏茶时分。

  这一段时间,熊猫儿真不知是如何度过的。

  他忽而想沈浪永远不要回来,忽而又想沈浪快些回来——就在这时,终于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但这脚步声却非由床下地道传上来的,竟是上面地道传下来的,来的人,竟显然绝非沈浪。

  熊猫儿脱口道:“谁?”

  喝声未了,已有三条大汉疯狂地冲了下来,竟赫然正是方才提着铜壶去为群豪解毒的那三人回来了。

  三个人瞧见上面弟兄的死尸,此刻眼睛都红了,再瞧见熊猫儿,三人狂吼一声,一齐扑了上来。

  熊猫儿脸色变了一变,却突然大笑起来。

  当先一条大汉厉喝道:“狗娘养的……可是你这狗娘养的下的毒手?”

  熊猫儿大笑道:“对极了,对极了,三位来得正好。”

  那大汉怒吼道:“正好宰了你。”

  熊猫儿笑道:“多谢多谢!”

  三条大汉瞧见他如此模样,反倒怔住了。三人只当他必定有诈,竟不由自主,各自后退一步。

  熊猫儿道:“三位为何不动手?”

  那大汉道:“你……你这狗娘养的,真的想死?”

  熊猫儿狂笑道:“畜生,老实告诉你,你家大爷正是想死了,虽然死在你们这三个小畜生手上有些不值,但却比不死的好。”

  一条大汉忍不住道:“这厮只怕是疯了。”

  另一条大汉道:“嗯!的确有些疯相。”

  熊猫儿怒喝道:“畜生,还不动手,等沈浪回来,就来不及了。”

  三条大汉听得沈浪的名字,身子竟不由得同时一震,三人扭转头一望,幸好,没有沈浪的影子。

  当先一条大汉终于厉喝道:“好,你这狗娘养的既然想死,大爷就成全了你。”

  熊猫儿大笑道:“好,来吧,熊大爷什么都尝过,正要尝尝死是什么滋味。”

  那大汉“刷”的抽出钢刀,一刀砍了下去。

  刀光闪过,只听一声惨呼,又是一声惨呼,接着三声惨呼,三条大汉都倒了下去,熊猫儿却还好好的躺在那里。

  沈浪已回来,身旁还有一个满身浴血的范汾阳!

  熊猫儿长叹一声,闭起眼睛,只觉有只手掌在他身上拍了两拍,他穴道正刻被解。他咬了咬牙,只得站了起来。

  沈浪正静静地瞧着他。

  熊猫儿跺了跺脚道:“好,你问吧。”

  沈浪微微一笑,还未说话。

  那满脸惊诧的范汾阳却已忍不住抢先问道:“熊兄,你这……”

  沈浪截口道:“你喝口酒吧。” 

  熊猫儿也不说话,举起酒葫芦,‘咕”的喝下口酒。

  范汾阳终又忍不住问道:“这究竟……”

  哪知沈浪却又截口道:“咱们总算没有来迟。”

  熊猫儿突然大呼道:“沈浪,你为何不问我?为何不问我朱七七与王怜花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问我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沈浪向熊猫儿微笑道:“只要你安然无恙,别的事又有何妨。”

  熊猫儿嘶声道:“但我……”

  沈浪截口道:“你必已出了全力,此刻正该歇歇才是,这……这全是我的不好,方才实已心浮气躁,竟未征得你同意,便把你抛在此地,你需得原谅才是。”

  熊猫儿怔了半晌,仰天长叹一声,道:“本该我求你原谅的,但你却求我原谅起来……朱七七、王怜花踪影不见,如此大事,你也一字不提,反而先问我的安危,我……我交着你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话说,我……我……我熊猫儿只有将性命交给你了!”

  范汾阳来回绕了几圈,还是忍不住道:“但王怜花究竟怎会……”

  沈浪叹了一声,接道:“这想必又是朱七七做的好事。”

  范汾阳失声道:“你说王怜花是被她救走了?”

  沈浪道:“想来必是如此……猫兄,是么?”

  熊猫儿顿足道:“女人……女人……”

  当下红着脸将方才之事全都说出。

  范汾阳也听得怔住了,怔了半晌,也不禁顿足道:“女人……女人……世上若没有女人,想必太平得多。”

  沈浪沉吟道:“朱七七此番将王怜花带走,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闯出什么祸来!”

  范汾阳道:“沈浪你也猜不着?”

  沈浪苦笑道:“又有谁能猜着女人的心事?”

  走到躺在地上那三条大汉前,轻轻踢了二脚。

  一个大汉在地上滚了两滚,跳起来就想往外逃,但哪里逃得了,熊猫儿一个耳光,就将他打了回来。

  沈浪道:“你好好的站着,莫要动。”

  熊猫儿吼道:“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那大汉手抚着被打肿的脸,道:“你……你要怎样?”

  沈浪道:“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话,我不但饶了你,还饶了你的同伴。你该知道我本不愿伤你,否则我方才怎会只是点了你的穴道。”

  那大汉目光闪动,面上的神色,已是千肯万肯,但口中却厉声道:“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除非……”

  沈浪道:“除非怎样?”

  那大汉道:“除非你先让我做件事。”

  熊猫儿怒道:“你还有什么鸟事要做,你……”

  沈浪却含笑截口道:“让他做吧。”

  那大汉道:“多谢……”

  缓缓退后几步,突然俯身拾起一柄长刀。

  熊猫儿只道他又要拼命,方待扑去,哪知这大汉扬起刀来,刷刷两刀,竟将躺在地上那两个同伴宰了。

  这一来熊猫儿倒当真吃了一惊,叱道:“你干么?”

  那大汉抛下长刃,喘了口气,嗄声道:“这两人不死,我是什么话也不敢说的,否则,若是被这两人密告一状,我还是没有命。”

  熊猫儿咬牙道:“好家伙,好黑的心。”

  那大汉道:“你们只要能从我口中探出秘密,管我的心是黑的,是白的?”

  范汾阳叹道:“你果然不愧王怜花的手下。”

  那大汉挺胸,道:“要问什么?快问吧!”

  沈浪道:“方才……”

  那大汉截口道:“方才我已将那些人全救活了,此刻那些人只怕都已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个自然对咱们千恩万谢。”

  沈浪道:“那其中有个金不换呢?”

  那大汉道:“金不换……我可没瞧见。”

  沈浪、熊猫儿对望一眼,不禁暗中跌足。熊猫儿叹息一声道:“不想还是被这厮逃脱了。”

  沈浪沉吟半晌,道:“有位白飞飞姑娘呢?”

  那大汉道:“你说的可是那看来连一阵风都禁不住的小美人儿?”

  沈浪道:“不错,就是她。她此刻被囚在哪里?”

  那大汉道:“她本来就是被关在这里的,还有个人和她关在一起,听说是什么‘快活王’手下的使者……”

  沈浪动容道:“那使者是何模样?”

  那大汉道:“他打扮成个老妇人的模样,有时说话是个男的,兄弟们都在暗中打赌,赌他究竟是男是女。”

  熊猫儿忍不住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那大汉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撇着嘴道:“赌他是男的人输了……” 

  熊猫儿道:“他是个女的?”

  那大汉道:“赌他是女的也输了。”

  熊猫儿怔了一怔,道:“这算什么?”

  那大汉道:“他既不是男,也不是女,是个阴阳……”

  熊猫儿大喝一声,道:“住口……呸……”

  那大汉又啐了一口,道:“这种妖怪,我可也不愿提起。”

  沈浪苦笑道:“快活王也当真是个怪物,竟想利用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来为他搜寻美女,除了他外,还有谁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众人想了想,也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沈浪道:“他两人既被关在这里,此刻怎的不见?”

  那大汉道:“他两人早已逃了。”

  沈浪、熊猫儿齐声道:“逃了?”

  那大汉道:“不错,就是那妖怪带着白姑娘逃的。”

  熊猫儿一把抓住他衣襟,怒喝道:“放屁……就凭这两人,能在王怜花手下逃得了?哼哼,这话只怕连鬼也不会相信。”

  那大汉道:“放……放手,这其中自然另有缘故。”

  熊猫儿道:“什么缘故?快说!”

  那大汉松了口气,道:“那是我家王公子故意放他们跑的。”

  熊猫儿大奇道:“故意放他们跑的?为什么?”

  那大汉道:“这其中秘密,咱们底下人谁敢问。”

  熊猫儿喝道:“我不信你说的是实话,你……”

  沈浪截口道:“放开他,他说的想必不假。”

  熊猫儿道:“但……但王怜花辛辛苦苦擒得了他们,又怎会故意放走?王怜花脑子又没有毛病,怎会做这种呆事?”

  沈浪沉声道:“这其中,自然另有阴谋,说不定这是王怜花故意要向“快活王’讨好……也说不定是王怜花要就此探出‘快活王’的行踪……”

  熊猫儿道:“究竟是什么?”

  沈浪叹息道:“王怜花这种人做出的事,只怕是谁也不能完全猜透的……唉,白飞飞落入‘快活王’手中,遭遇只怕更惨了。”

  熊猫儿恨声道:“而咱们只有眼睁睁瞧着,竟救不了她。”

  沈浪仰着头,出神了半晌,喃喃道:“头绪越发乱了……事也越发多了……”

  熊猫儿道:“咱们此刻该怎么办?”

  沈浪道:“此刻,我只望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安安静静地休息一天,将什么事都完全抛下……然后,再面对一切。”

  范汾阳道:“若要休息,到小弟处最好。”

  沈浪道:“好,立刻就走。”

  那大汉直着嗓子道:“我呢?”

  沈浪想也不想,挥手道:“你走吧……猫兄,放过他。此人虽无义,但我们却不可无信。咱们让王怜花多了这等的手下,反而是害了他。”



  第二十六回 初探魔窟

  “陆上陶朱”范汾阳果然不愧为中原大贾,单只“晋城”一地,便开得有三处买卖,而且那生意还都不小。

  范汾阳笑道:“若沦小弟这三处买卖,最大的虽要算‘汾记’钱庄,但地方最舒服的,却是‘迎阳酒楼’。”

  沈浪笑道:“我只问最近的是哪里?”

  范汾阳这:“最近的却是‘汾记布庄’了,但那地方……”

  沈浪笑道:“那地方有床么?”

  范汾阳道:“自然有的。”

  沈浪笑道:“有床就好。”

  熊猫儿道:“那地方有酒么?”

  范汾阳笑道:“自然有的。”

  熊猫儿大笑道:“有酒就好。”

  三个人转过条街,便瞧见“汾记布庄”的金字招牌,在朝阳下闪闪发着光,但走到近前,却发现大门竟是紧紧关着的。

  范汾阳皱眉喃喃道:“越来越懒了……可恨。”

  举手拍门,直将门打得山响,门里竟还是寂然无声。

  范汾阳怒道:“这些奴才莫非死光了不成?”

  飞起一足,将门踢得裂了条缝——但这扇门却当真是坚固异常,他这一足力道虽大,还是踢不开门。

  但范汾阳、熊猫儿却已可从这条裂缝中瞧见里面的情况,只见里面非但无一人影,就是柜台、布架上,也是空空的,连一疋布都瞧不见。

  熊猫儿失笑道:“这里非但没有酒,竟连布都没有,范兄你做的买空卖空的生意,这就难怪会发财了。”

  范汾阳却已面色大变,强笑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必有缘故……”

  只见隔壁一家店铺中,早已探出个头来,盯着范汾阳瞧了半晌,逡巡走了过来,赔笑道:“三位找谁?”

  熊猫儿笑道:“他找谁?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不认得?”

  那人笑道:“原来是范大爷……范大爷生意太多了,三年也不来一次,在下怎会认得。在下张朝贵,就是范大爷的邻居……”

  范汾阳早已不耐,终于截口道:“张老板可知敝店发生了什么事?”

  那张朝贵道:“在下也正在奇怪,昨天半夜里,突然来了几辆大车,将贵号里的存货全搬空了,贵号伙计想必是赶着办货,所以……”

  他话未说完,范汾阳等三人早已匆匆而去。范汾阳眉皱得更紧,熊猫儿却在一旁笑道:“这么好的生意,连存货都卖光了,范汾阳你本该高兴才是。”

  范汾阳沉声道:“若是普通买卖,焉有在半夜里交易之理?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浪亦是双眉微皱,喃喃道:“昨日半夜……半夜……”

  三个人又转过两条街,“汾记钱庄”的招牌已然在目。

  范汾阳大步当先,赶了过去,只见这平日生意极是兴隆的钱庄,大门竟也是紧紧关着的,门里静无人声。

  山西的钱庄,声望卓著,只要有汾记的钱庄所开的钱票在手,走遍天下,都可十足通用。

  只因汾记的钱票永远是十足兑现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要将钱票拿到本庄,立刻便可兑现。而此刻,这“汾记钱庄”竟关起门了,竟似已不能兑现,这非但显见事态严重,而且也是从所未见的事。

  到此刻,熊猫儿面上也失去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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