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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4章

古龙合集-第30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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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事情却是为了李大娘而做。

  他们已许下诺言,李大娘也非要他们将那件事情完成不可。

  她所以能够支配他们,是因为她抓住了他们的一个人,那也许只是一只鸟。

  如果是个人,那个人就不叫做鹦鹉,也必然有一个外号叫做鹦鹉——血鹦鹉!

  血鹦鹉对他们显然非常重要,为了血鹦鹉,他们甚至不惜奉献自己宝贵的生命。

  除了血鹦鹉之外,李大娘的手中,还有一张纸。

  那张纸与血鹦鹉似乎同样重要。

  那又是一张什么纸?

  血鹦鹉又是谁?

  韦七娘,甘老头都是十三血奴之一,血奴是血鹦鹉的奴才,他们将生命奉献给血鹦鹉,也许还是他们的光荣。

  鹦鹉楼的血奴呢?

  她虽然叫做血奴,却并不是那十三血奴之一,并不是血鹦鹉的奴才,她又为什么不惜反叛她自己的母亲,与那十三血奴共同为那一件事情努力?

  她与鹦鹉又有什么关系?

  那到底又是什么事情?

  王风的脑袋已快要变成三个。

  他不想还好,一想脑袋就大了。

  现在他只希望李大娘与血奴继续说下去,将这件事情完全说出来,

  他这样希望当然也就只有失望。

  李大娘不单止没有说下去,而且站起了身子。

  她的一只手仍按在椅背之上,一副娇慵无力的模样。

  灯光虽已更暗淡,堂中的景物依然清晰可见。

  暗淡的灯光照耀之下,竟然显得更妩媚。

  鲜血斑驳,尸体狼藉,灯光暗淡下去,这地方就阴起来。

  华丽的厅堂仿佛已变成恐怖的地狱。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气氛,对于她居然没有影响。

  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都一样的迷人。

  这岂只因为她窈窕的身材,因为她漂亮的面庞。

  她简直就是天生尤物。

  那种美丽已不像人间所有。

  随随便便的一站,她就足以使人心荡神摇。

  血奴已经够美丽的了,尤其是她只穿半边衣服,只粉饰半边脸庞之时,那种美丽何止美丽而且妖异。

  可是这下她跟李大娘站在一起,跟李大娘一比较,她虽不至于像个圣女,却像个尚未懂人事的处女。

  灯光照在她的面上。

  她又板着脸庞,眼瞳的深处,始终冷如春冰。

  她仍站在李大娘身旁,两人的面庞虽没有紧靠在一起,已经很接近,已不难作出比较。

  两人的相貌并不相似,完全是两个样子。

  很多母女都相貌迥异,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只是两人的年纪。

  两人的年纪显著的有段距离,这一段距离却并不大。

  以李大娘的年纪,似乎还没有可能有一个血奴那么大的女儿。

  莫非她驻颜有术,实际的年纪已不能从她的外表判断?



  第二十二回 女魔

  风飘血腥。

  天地间杀气仍重。

  大堂中的杀气也未散。

  李大娘的眼瞳却并无杀气,目光温柔得有如春风,她的面上也春意毕露。

  春意浓如酒。

  她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诱惑。

  这里头如果还有男人,只是一个男人,他如国还能够抵受得住这种诱惑,不扑到她的身上,除非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否则他已有资格叫做圣人。

  王风并不是一个圣人,他是真正的男人。

  只可惜他爬得实在太高,李大娘既不知道他的存在,眼睛也没有往上望。

  在她的眼前也就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那一种诱惑虽然连女人都难以抗拒,无奈血奴对于她似乎心怀怨恨。

  一个人对于一个人心怀怨恨,即使那个人怎样美丽,也总会瞧不顺眼,只觉得讨厌。

  血奴的面上一片厌恶之色。

  李大娘却似乎并不在乎血奴对自己的感觉,居然还在笑。

  这也许就是对血奴的一种惩罚。

  对于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越表现得不在乎,往往就越使那个人愤怒。

  那一种愤怒如果长久不得以宣泄,已足以摧残那个人的精神,毁灭那个人的健康。

  要惩罚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办法,好得过使那个人经常陷入一种愤怒的不安之中?

  这种惩罚虽然好,可是能够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人的人,大都有足够的能力毁灭对方,因为憎恨的本身已足使一个人杀人,愤怒的结果更往往不堪设想。

  是以只有对敢怒而不敢言,虽恨而不敢动的人,才能够采取这种方法在惩罚。

  是以采取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人的人,如果他不是心理变态,一颗心势必魔鬼一样恶毒。

  李大娘看来就是一个女魔。

  她目光一转,倏地轻叹道:“这些尸体就这样好了。”

  血奴的目光应声一落,忽问道:“武三爷又怎样了?”

  李大娘道:“你没有看见?”

  血奴道:“看见什么?”

  李大娘道:“甘老头的一铁锤将他打下陷阱?”

  血奴摇头再问道:“甘老头又是死在谁人的手下?”

  李大娘道:“武三爷。”

  血奴道:“我老远听到他狂呼鹦鹉,却没有听到打斗之声。”

  李大娘道:“他将武三爷当场击杀,武三爷的两拳却没有当场要他命。”

  血奴沉吟了一下,又问道:“武三爷杀进这里找你,就为了想知道鹦鹉的秘密?”

  李大娘点头。

  血奴道:“不是为土地的问题?”

  李大娘笑道:“这里一共有多大?才不过几斤肉,值得这样子拼命?”她一声冷哼,道:“我早就怀疑他的动机并非那么简单。”

  血奴淡应一声:“是么?”

  李大娘冷笑道:“来这地方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追查鹦鹉的秘密?”

  血奴道:“也有只是路过的。”

  李大娘道:“你是说那个王风?”

  血奴道:“他来这地方,只不过因为他要将他朋友的尸体送返故乡,这地方是他必经之地。”

  李大娘道:“这是他对你说的?”

  血奴道:“未入鹦鹉楼之前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人跟我说过他的事,除了他自己。”

  李大娘道:“你相信他的说话?”

  血奴道:“他说得非常诚实。”

  李大娘一笑,忽问道:“你可知躺在棺材里面的他那个朋友是谁?”

  血奴不假思索道:“铁恨。”

  李大娘笑道:“你莫非忘记了铁恨的故乡在什么地方?”

  血奴道:“没有忘记。”

  李大娘又问道:“铁恨的故乡离这里有多远?”

  血奴思索道:“二三千里路大概也有。”

  李大娘冷笑道:“他托着棺材那样步行,二三千里路要多少天才可以走得到。”

  血奴答不出。她没有那种经验。

  王风也没有那种经验。

  承尘离开地面已够高,暗淡的灯光几乎已不能将承尘照亮,再透过承尘的通花照上去,那里再没有亮光。

  月却已来到瓦面的缺口之上,月光从缺口射入,虽然也非常微弱,已足以照清楚王风的脸庞。

  王风正目定口呆。

  将铁恨的棺材送返铁恨的故乡本来并不是他的主意。

  建议他这样做的人是萧百草。

  他并没有推辞,因为他一向佩服铁恨这个人,何况铁恨现在更已是他的朋友。

  ——铁恨是三家村的人。

  ——三家村离平安镇约莫十来里,其间一片荒凉,并没有第二处可供歇息的地方,到了平安镇,你最好在那里歇宿一夜。

  萧百草还怕他错过了宿头,特别这样加以叮嘱。

  他当然不会怀疑萧百草的话。所以他才会带着铁恨的棺材走来这个平安镇,才会歇宿在平安镇。

  他打算第二日就继续上路,到现在他们仍然留在这地方。

  棺材虽然仍在,尸体已变做僵尸,消失无踪。

  他最低限度也得将他朋友的尸体寻回来。

  尸体还未寻回来,他所遇到的意外,所见的人已不少。

  每个人多少都有些问题。

  他却想不到萧百草都是问题人物。

  他已打听过,平安镇再过十来里路,的确有一个三家村。

  铁恨的故乡却远在二三千里之外,那又怎会是三家村的人。

  二三千里之外甚至已非中土。

  血奴、李大娘并没有理由说谎,那就是萧百草欺骗他的了。

  萧百草那样做,似乎是有意要他将铁恨的棺材送来这个地方,用意何在?

  是不是那副棺材暗藏秘密?

  棺材如果成问题,铁恨的尸体只怕也更成问题了。

  他不由生出一种,被利用的感觉。

  欺骗他利用他的人是不是确是萧百草?

  主谋如果不是萧百草又是谁?

  这又是问题,没有解答的问题。

  他不禁苦笑。

  李大娘又在冷笑,道:“你可想过托着棺材奔波千里的人?”

  血奴摇摇头。

  李大娘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可能从铁恨的口中知道了什么,才将铁恨的棺材托来,借此捣乱以便乘机混水摸鱼。”

  血奴没有表示意见。

  李大娘接道:“铁恨的尸体变成僵尸只怕亦是他弄的把戏。”一顿她又道:“也许,这并不是他的主意,是铁恨的主意,铁恨也许已死,也许根本就没有死,这尸变之中另有阴谋。”

  血奴仍不表示意见。

  李大娘继续说下去:“铁恨这小子头脑灵活,本来就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血奴忍不住开口问道:“王风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李大娘一笑,道:“鹦鹉的好处已经足够的了,他还要什么好处?”

  血奴道:“所以你派人去杀他?”

  李大娘道:“对付觊觎鹦鹉的藏宝的人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血奴忽一声冷笑,道:“这两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的到底有几多?”

  李大娘道:“已够多。”

  血奴道:“王风这个人又如何?”

  李大娘道:“知道的很少。”

  血奴道:“如果你知道的也够多,保管你绝不会再有那种想法。”

  李大娘道:“听你的说话,说话的语气,你倒像是他的知己。”

  血奴道:“不是知己,只是知道的已足以证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大娘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血奴说道:“真正的侠客,正直勇敢的侠客。”她的语声忽变兴奋,接着道:“谁认识这种朋友,都不会后悔,他会为朋友卖命,却绝不会出卖朋友。”

  李大娘道:“你是说他对于鹦鹉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了?”

  血奴肯定的点头,道:“因为我已经试探过他。”

  李大娘不由地笑了,笑着道:“这也就是说,这个人如果不是疯子就是笨蛋,如果不是笨蛋就是糊涂虫。”

  血奴闭上了嘴巴。

  李大娘接道:“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卖命,只有笨蛋才会这样被骗,只有糊涂虫才会这样被人利用。”

  王风不禁又苦笑。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疯子,是笨蛋,抑或是一个糊涂虫。

  李大娘又道:“无论他是什么也不要紧,只要他不是为了鹦鹉的事情而来,我就放心。”她叹息一声,又道:“落到这个地步已经够危险的了,如果他也是,现在闯进来,你叫我如何是好。”

  血奴又道:“就算他也是现在闯进来,以他的为人,相信亦不会将你怎样。”

  李大娘道:“你认识他才不过几天,这你知道他的为人?”

  血奴冷冷说道:“没有人叫你相信我的说话。”

  李大娘并不在乎血奴说话的态度,笑问道:“你是否因为看见他人长的老实所以那么说话?”

  血奴不作声。

  李大娘笑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常笑这个人你见过的了,表面上看来他岂非和蔼可亲,可是他的心又是怎样恶毒?”

  血奴道:“例外的人当然是有的,何必说常笑,就拿你自己来说岂非已经足够?”

  李大娘若无其事的道:“所以你怎能说得那么肯定?”

  血奴又不作声。

  李大娘自语地道:“但无论如何,拿他们两人来比较,我也是认为常笑危险得多。”她不觉叹一口气道:“这个活阎王也的确有几下,毒既毒不倒,王风疯狂之下追杀,亦被他躲开,就连我埋伏在那座小楼之外的三把刀追上去,也死在他手下。”

  血奴脱口道:“他现在哪里去了?”

  李大娘道:“不清楚,只知道已不在这地方。”

  血奴道:“你怎会知道。”

  李大娘道:“这地方并不大,到处都有我的人。”

  血奴道:“武三爷那里也有?”

  李大娘道:“也有。”

  血奴“哦”一声,道:“这就奇怪了,你在武三爷那里的人居然完全不知道武三爷要对你采取行动,预先通知你一声。”

  李大娘道:“武三爷本就是一条老狐狸,他准备怎样,事先只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出发之时才肯透露,其时我的人纵想给我通知,也已来不及了。”她冷笑,又道:“只可惜他虽然出其不意,到头来还是全军覆没。”

  血奴淡淡道:“你这边好像也差不多。”

  李大娘没有否认。

  血奴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如果不是那么心急,应该可以做一个得利的渔人,不过现在来,也仍然还有机会。”

  李大娘冷冷的说道:“他还敢留在这个地方。”

  血奴道:“哦?”

  李大娘道:“他就像是只螃蟹,十三个官差便是他的爪螯,没有了爪螯的螃蟹非独不能横行霸道,简直已不知怎办了。”

  血奴道:“我看就不像了。” 

  李大娘道:“的确是有些不像,否则他就死定了,他现在却还能逃得动。”

  血奴道:“以他的武功,对付你相信还不成问题。”

  李大娘道:“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血奴道:“他迟早总会回来。”

  李大娘道:“这个理所当然,他再来之时,甚至已有足够的能力将这个庄院夷为平地,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血奴道:“凭他的身份,的确可以调动附近的官兵杀奔平安镇,官府的力量,自然不是这个小小的庄院所能抵抗。”

  李大娘道:“好在他最快也要七八天之后才能再来。”

  血奴道:“哦?”

  李大娘道:“这附近数百里,官阶最高一个官,你应该知道是哪一个?”

  血奴道:“安子豪。”

  李大娘冷声道:“他这个驿丞,手下只得两把刀。”

  血奴道:“两把刀的力量虽然单薄一点,也不是全无作用。”

  李大娘道:“对我们来说却是,在常笑眼中更加微不足道,他十三个手下死在这里,再来之时,我看他就算不带来一千三百个,最少也带来一千个官兵。”

  血奴并不怀疑李大娘的说话。

  李大娘笑接道:“即使一万三千个官兵也不要紧,哪怕征集一百个官兵,他也要走出百里之外,到他将人带到,我离开这里少说也已有二百早。”

  血奴道:“你真的准备完全放弃这个庄院了?”

  李大娘道:“在知道常笑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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