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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冷血悍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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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的。这是他学到的一种美德,但只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活动帮了他的忙。他将枪 
管夹在老虎钳中,先将光滑表面破坏,再进行实际的操作。他把钻孔机放在最高速度,转动 
控制轮,在枪管的前六处钻出一些凶。一小时之後,他将一根钢管套在上面,再安上准星。 经过改造的长枪一定会相当准确。凯利心这样想着。

“案子很棘手吗,爸爸?”




“搞了十一个月了,杰克。”艾米特吃晚饭时承认说。他第一次按时回到家,妻子感到很
高兴。
“还是那个倒楣的谋杀案?”妻子问。 “吃饭时不谈它,好吗,亲爱的?”他回答说。艾米特尽量不在家谈自己的破案工作。
他看了看桌子对面的儿子,决定对自己儿子最近做的一项决定发表意见。“想进海军官校,是 吗?”


“是啊,爸爸,可以免去最後两年的学费,而且还有钱拿,不是吗?”儿子也关心起这 
类问题了,他在关心自己仍在上中学念书的妹妹的学费问题。此时,妹妹正在夏令营过暑假。 杰克也像他的父亲一样,想在正式进入社会之前找一点冒险性质的事干干。


“儿子,想当水兵?”艾米特高兴地说。但同时他也在担心。越战尚未结束,儿子毕业 
时可能也不会结束。他也像同一代人一样,当时并不清楚为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险同德国人打 仗。现在他的儿子可能要去干同样的事情,去同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人打仗。
“天不会塌下来,爸爸。”儿子笑着说,这是水兵爱说的一句话。 这类谈话使凯萨琳。博克。雷恩十分担心。她想起了送别艾米特时的情景,想起了一九
四四年六月六日在圣伊丽莎白教堂整日祈祷的情景,以及那以後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尽管她
定时收到丈夫的平安家信。她还记起了那无穷无尽的等待。她知道这种谈话也使艾米特担心, 尽管他们担心的方式不同。


天不会塌下来,可是有很大麻烦。警官几乎要告诉儿子,空军也是个令人自豪的部门, 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凯利。我们给他打过电话,请海岸防卫队看过他居住的那个小岛。他的船不在那,其他 
地方也没有发现那艘游艇。他到哪儿去了呢?现在他已经回到了美国,如果那个小个子老妇 人的话是对的话。如果他离开了,肯定不好办,但他已经回来了。


在法默——格雷森——布朗事件发生後,连续谋杀案就停止了。船坞中有人曾经记得那 
时看见过他的游艇,可是他在半夜离开了,然後就消失不见了。那艘船会跑到哪儿去呢?现 
在在什麽地方?麻烦事,这就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事情刚一开 始,就又停止了。


妻子和儿子看着他一边用餐,一边用眼睛凝视着远方。他似乎陷入了无边际的想像之中。 凯利实际上与他过去没有多少不同,雷恩心在想。他过去曾在一 0 
一——啸鹰步兵师(空降) 服役,开始时是传令兵,後来,服务於战後的战地委员会。他仍然记得当时那种与有荣焉的 
自豪,那种势必战胜的信念,也没有忘记那时从飞机中第一个跳入敌人占领区时所感到的恐 
惧,视自己为最勇敢的人去执行最艰钜的任务。他曾经是那样地生活着,但没有任何人杀害 他的女人。如果在一九四六年,有人杀害了他的凯萨琳,情况又会怎麽样呢?

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






凯利曾经救过多丽丝。布朗。他把她交给了自己信赖的人。昨天晚上他去见过其中的一
个人。他知道多丽丝已经死去。他也救过帕梅拉。马登,她也死了。而且他也进了医院。他 
出院後几周内,那些人开始一个一个奇怪地死去,而且杀人的方法似乎十分巧妙,几乎是天 衣无缝。後来,凯利失踪了,杀人的事也停止了。

要是他仍在远方情况会怎麽样呢? 现在他又回来了。 可能又要出事了。

这件事他不能交给法院。他们所得到的唯一物证只是一段鞋带,一根十分普通的鞋带, 
每天要出售数百根的鞋带。他们可以说他有杀人动机。可是每年有多少起谋杀案发生呢?有 
多少是可以根据动机来判罪的呢?他可以在陪审团面前说明自己的时间吗?没有人可以这样 
做。警官想着,你如何向法官说明这些事情呢?不,有的法官也许会理解,但陪审团不会理 解。


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雷恩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又什麽也没有抓到,只知道可能又要 出事了。
“你认为那会是谁?”迈克问道。 “好像是渔民。”博特坐在驾驶椅上说。他驾驶着亨利八号远离那艘白色游艇。 
太阳就要落下了。在这个时候开船去他们的加工厂似乎已经太晚了。博特看了白船一眼。 
拿钓鱼竿的人挥了挥手,然後那船开始左转。这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赞莎帮不了多
少忙,啊,也许会有点用,比如在他们休息吃饭时。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有点傻气,
神经有点问题。也许他们就该那样对待她,先给她一点甜头,让她服用一点上等好货,然後 
再用鱼网和水泥块把她沈入海底。他们现在都在海上,坐在船内,她对大家的意图毫无觉察。 算了,反正那不是他的任务。


博特摇了摇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在他手下干活,迈克和费尔会有什麽想法? 
当然,他必须谦虚礼貌。他们会理解的,为了钱,他们应当如此。他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喝 了一口破,两眼在寻找那红色的航标灯。


“看见了,看见了。”凯利自言自语地说。这事实际上并不难。比利已经告诉了他一切要 
注意的状况。他们在那儿有一个地方,他们乘船来到海湾的边上,通常是晚上来,第二天早 晨离开,在红色航标灯处拐弯。可真够难找,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


如果你不熟悉水上生活,那是很难发现的。但凯利是水上的行家,他收起没有下饵的钓 
鱼线,举起了望远镜。船的颜色和大小都没有错。正是亨利八号。他退後几步,看着那船朝 
南行驶,然後在红色航标灯处转向东行。凯利看了看海图。至少还有十二个小时,时间绰绰




有馀。这地方尽管很安全,但全靠保密,一旦被发现了,就会十分危险。这些人从来不知道,
如果只有一条路,出来进去都走同一条路,那简直就等於自杀。凯利要等到日落之後才能行 
动。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取出一桶喷漆,在自己的小船上涂上绿色的线条,船的面则涂成黑 色。


第三十三章  有毒的魅力 事情通常要搞整整一夜,比利曾对凯利说过。於是凯利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做好一
切准备。他将自己的逆戟鲸号驶近自己今晚要采取行动的地方,并在那儿抛了锚。

他只为自己准备了叁明治,但现在比一周前在越南的那个小山头上时要强多了。 天啊! 一周前他还在奥格顿号上进行行动前的准备。想到这,凯利痛苦地摇了摇头。 
生活怎麽会这麽疯狂?

午夜之後,他将自己伪装後的小船放入水中。在船头他安装了一个小马达,希望自己的 
电池有充足的电源,供他一进一出使用。距离不可能太远。海图上显示这个地区不大,他们 
利用的那个地方一定是在中间。他的脸和手部涂成了黑色。很快地,他的小船便消失在黑夜 
的帷幕之中。他用左手掌舵,眼睛和耳朵在仔细搜寻着异样的东西。天空有成人之美,没有 
月亮,星光刚好能够使他看清水草和水下的障碍。这片水滩由於潮涨潮落,水草丛生、珊瑚 遍布,秋天常有水鸟栖息。


情况多麽相似。小马达的隆隆声多像他在越南使用的那个滑撬啊!速度大约是两节。不 
过这次给他指路的是天上的星光。水面上的水草大概有六七高,因此,很显然地,这也是那 
些人之所以不敢在晚上来这儿的原因之一。如果你是外行,事情可就没那麽简单了。但凯利 
是位行家。他看着天上的星辰,知道什麽地方可以通过,什麽地方需要避开。他觉得在这样 
的情景中夜航真是一种享受。那些人是城市人,不像他是一位真正的水手。他们觉得在这个 
隐蔽的地方制造非法的产品是万无一失的,但在这荒郊野外,虽远离尘嚣他们心却觉得不那 
麽踏实。凯利此时比较依赖自己的耳朵。微风吹过高高的水草,在宽阔的水道上飘过。


他们走的一定是这条水道。水道两边的废船看上去就像另一个年代的鬼怪。这些战争年 
代留下的遗迹就像当年还处在儿童阶段的国家所丢弃的玩具,横七竖八地躺在水中。然而现 在,这个儿童已经长成一个困惑不安的大人。
突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凯利把马达关掉,让小船漂流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倾听着。 他的猜测没错。水道弯成一个弧形,同右前方伸去。声音也是从右边传来的。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船划过弯道。那儿有叁艘废船,也许是栓在一起的,那位拖船
的船长可能是想把它们摆成一个完美的形状。靠西边的一艘稍稍倾斜,大约有七八度的样子,
底部可以移动。




船已经很旧,上面的甲板早已经绣蚀。但下面有灯光,那一定是驾驶舱。有音乐声,那
是广播电台播送的摇滚乐,为的是防止驾驶人打瞌睡。
凯利等待了四五分钟,他的眼睛看清了黑暗中的整个轮廓。他选好了自己靠近的路线。 
他要绕道过去,以便让船身挡住自己不破发现。他现在可以听见不止一个人在说话。也
许有谁讲了句笑话,引起大家的哄笑。他又停了下来,找寻一个不易被放哨人发现的位置。 其实并没有人放哨。


他们找到这个地方可真够聪明的。这简直说不上是什麽地点,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可以 
藏身,当地的渔民也从不会注意。可是他们竟没有人放哨,因为任何地方都可能有突发状况。 
他们的船就停在那儿。凯利悄悄地将小船朝着那艘旧船的旁边划去,直到靠近他们的船为止。 
他将船缆拴在靠近的一个缆桩上。那儿有一个绳梯一直通向废船的甲板。凯利吸了一口气, 开始向上攀登。


费尔认为,这工作正如博特所说,从头至尾都十分繁琐,令人感到厌倦。掺入乳糖是很 
容易,像搅面团一样,把东西放入不锈钢碗内拌匀,令他想起了小时候帮母亲做面包的情景, 
他曾仔细地观察并学习。後来自己的兴趣转到了棒球上,那些东西很快便忘得一乾二净了。 
现在的情况勾起了他对儿时的回忆,听着那沙沙的搅拌声,看着那些粉末凝结在一起,他感 
到十分愉快,就像原先早上要起床上学时突然听说要去郊游一样。接下来便是那单调无聊的 
程序,把做成的粉团分成均匀的份数,装入一个个小塑胶袋之中,用钉书机钉好,整整齐齐 
地叠好,清点後装袋,他看着迈克脸上流露着疲倦的神色。他在想,博特一定也有同样的感 
觉,只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在整个过程中,他还得不时地说些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他们有一台收音机,面正放着音乐。休息时,他们有赞莎可以逗逗乐。那女孩因为吸过毒品, 
此时已昏昏欲睡。时已午夜,大家都十分疲惫,心中都充满怨意。他们都把赞莎玩了一遍, 
赞莎也很疲倦地在屋角睡去。四点钟时他们还要休息一下,以便能恢复一下精力。


一夜不阖眼是很困难的。费尔在担心弥漫在空气中的粉末,他会吸入自己的体内,长期 
下去会有中毒的危险。他在想,今後如果还要继续干这事,一定得给自己弄个口罩或面具戴 上。


他想利用这东西发财,但一点也不想自己吸用。托尼和亨利想建立一个正式的加工厂。 如果是旅行,可不会受这种痛苦,那会有另一番情趣。


又弄好一批了。费尔比其他人干得快些,想眷结束工作。他走近冰柜,拿起下一个一 
公斤装的袋子,嗅了嗅。很难闻,有一股化学味道,就像读中学时在生物实验室闻到的味道 
一样。他用小刀将袋子拆开,将面的东西倒进不锈钢碗之中,加上适量的乳糖,藉着灯光用 汤匙搅抖起来。
“哈罗!”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手拿着枪。那人身穿军装,是迷彩服,脸
上也涂着青黑迷彩。




他无需发出任何警告,他的猎物已经看见了他。凯利已将他的柯特手枪改回点四五的口
径,而且他知道,对船舱的这几个人来说,这把自动手枪的枪口已够大。


他用左手指着那些人说:“到那边,站在甲板上,头低着,双手放在脑後,一个一个地出 去,你先走。”他对搅拌碗旁边的一个说。

“你到底是谁?”那个黑人问道。 “你一定是博特了。不要做傻事。”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博特问道。费尔已经走到甲板上。 
凯利指着另一个白人,命令他站在费尔旁边。

“我什麽都知道,”凯利说,一面朝博特走去。这时他看见了睡在角落的女孩。“她是谁?” “问你呢,混蛋!”点四五口径的手枪对着了对方的脑袋,只有一臂之遥。 
“那是什麽?”凯利缓和了口气,问道。“趴在甲板上。”博特立即表示服从。

凯利看到那女孩正在睡觉,可以暂时不去管她。他首先要搜出他们的武器。两个人带有 手枪,另一个有一把小刀。
“喂,你是谁?也许我们可以谈谈。”博特提议。 “我们是要谈谈。把毒品的事讲给我听听。”凯利命令道。 
莫斯科,上午十点锺,译码处送来了沃洛欣的情报。身为国安会第一主任秘书处的一位
高级人员,他同任何高级官员都有联系管道。其中之一是第一处的一位院士,他是一名美国
问题专家,专门就缓和紧张关系问题向国安会高级领导和外交部提供建议。这个人在国安会 中并没有相应的军阶,但却是采褥速行动的最佳人选。


但是,情报须同时送交分管沃洛欣秘书班子工作的一位部长会议副主席过目。情报言简 
意骸。这位院士很害怕。两个超级大国其中之一正处於战争状态,这事看来不能不说对两个 
超级大国之间紧张局势的缓和有不利的影响。同时,美国又在拉拢中国,这很可能代表着一 
个新关系时代的开始。所以在两周以前,他已经向政治局做了详尽的报告。而把一名苏联军 官介入此类事情的真相公诸於世,这简直是发疯。


情报总局的那些政治侏儒会怎麽想呢?假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还得进一步查证一下。 为此,他打电话给这位副主席。

“叶甫契尼。列昂尼多维奇吗?我接到了华盛顿一份紧急情报。” “瓦尼亚,我也接到了一份。你有什麽看法?”






“如果美国真有此意,我要求立即采取行动。一旦世人知道了这种荒唐的举动,那会坏
事的。你能证实一下这件事的确在进行之中吗?”
“好的。然後……再问问外交部有什麽意见?” “我同意。军方会拖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会服从吗?” 
“还有我们兄弟的社会主义同盟国。他们在等待我们运去飞弹呢。他们已经催了几个星
期了。”这位副主席答道。


这位院士想到,这是很典型的方案。为了救一些美国人的命,我们还要运送武器去杀害 
更多的美国人,而且他们竟可以理解这一点。真是疯了。如果有什麽可以说明缓和紧张关系 
的必要性的话,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说明。当两个大国同时直接或间接介入第叁个小国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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