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玉人谋 作者:小襄(晋江vip12.9.19完结) >

第106章

玉人谋 作者:小襄(晋江vip12.9.19完结)-第106章

小说: 玉人谋 作者:小襄(晋江vip12.9.19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字迹并不是灵儿的。
  “桂月起,玄月定,良月大抵成事,佳期已定,心意自知,爀念。”
  娆娆心头一喜,不禁将字迹捧在胸前细细端详,这,这是夏星北递来的书信。
  如此说来,大约是九月起事,十月便知分晓,十一月大事即成?娆娆细细推算着,心中喜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


☆、148自伤

  深长幽邃的宫道飘着些雨丝;不知何处传来婉转的笛声,使得这深宫更显得幽暗。在雨丝中;一柄黑龙骨大伞下;大周朝九王殿下宗武的身影显露出来;一袭黑山素服,衬得他不似昔年的跳脱飞扬;如今年岁渐长的他,气质竟越发的沉稳起来。
  他的前方有一位接引的寺人,提着宫灯;躬身走的谦卑而小心;穿过道道回廊与宫苑;路过静谧的麟趾宫,宗武停下脚步,心神安详。
  门前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想必门内的大樱桃树此时应该红如玛瑙、珠果累累历历了吧。宗武略显疲惫的面色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世间上最痛苦的事,便是我不喜欢,我不乐意。哪怕你是天潢贵胄,哪怕你身居高位,手握重权,都不能强迫一位女子的心意,更何况,这位女子的心意不在他,自由也不在他。
  若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得不到她的心意,他必会给她自由。
  “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太后娘娘凤体安康”这雨天里竟有鹦鹉在学舌,宗武抬眼回身往来处瞧去,只见一顶宫中抬轿缓缓而来,那轿上之人一脸肃穆,手中却拎了一只鸟笼,其中一只红嘴鸀鹦哥正张着口学着舌。
  此人一袭黑色常服,其上绘有精致的图案,面容肃穆严谨,却是那当朝宣太尉。
  宗武收了收心思,待那小轿近前,颔首称呼:“舅舅一向可好?”
  宣太尉抬眼打量这位大周朝的九王,并不打算下轿寒暄,只略微张了张口,面上不露一丝神色道:“这般天色了,殿下要去何处?”
  宗武奉上微微笑意,心思转动,回想起这几日前朝的动静,答说:“甥儿回宫几日,还未去向母后请安……”
  话音还未落,宣太尉已然扬起下巴,示意宫监前进,口中言道:“殿下请回吧,老夫要进慈元殿与娘娘一叙。”
  宗武听着宣太尉的话冷冷地落在雨夜里,不置可否的一笑,吩咐那前头带路的寺人回转,引自己出宫。
  望仙门外拴着一匹骏马,宗武一个纵身跃上,向城外疾驰而去。
  出了城门,转了几重山水,才到了鄱阳王云泽在城东的别业。
  宗武虽有自己的王府,但他一向爱玩乐,时时往鄱阳王府跑,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因了这一点,宗武这几日便都宿在鄱阳王别业,与皇叔喝酒逗乐,倒也自在。
  刚在那府中厅堂坐下,便听外头几声马嘶,只见两个蓑衣人进来,一个着玉服,一个着黑衫,正是那大周朝七殿下元修与武神夏星北。
  宗武乍见到七哥,惊喜不已,跳起身来便往元修身上一扑,呼着:“七哥,终于见着你了!”元修被宗武扑的一踉跄,笑着说:“九弟出了几回家,心性怎还是这般。”
  夏星北在一旁笑着坐下,接过仆妇端来的茶盏,笑道:“天性如此,又怎是出几回家能改得了的。”
  宗武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见元修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忙拉着七哥坐下,口中问东问西:“七哥,自前次玉衡兄将灵儿托与娆娆的书信转交给我之后,我都未知你和灵儿的消息,好生挂念你们。”
  夏星北在一旁安坐,心下有些愧疚。
  虽灵儿知,但他终究是借着灵儿的名义托宗武传信与娆娆,到底是对不住宗武,尤其在得知宗武对娆娆情根深种之后。
  元修将手中的一盏茶揭开杯盖,轻吹了吹,俊颜展露笑意:“灵儿现下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九弟爀要挂念。”说着抿了一口茶水,“方才我与玉衡听皇叔说,你去了宫中拜见太后,怎么这么快便回转了。”
  宗武冷笑一声:“宣太尉要去觐见太后,我等闲人自是避讳。”
  “先朝之国舅,当今之国丈,一品大将军之父,他自是风光无两。”夏星北一旁闲闲接话,然而至此话锋一转,“如今国中动乱,流言四起,且均是与当朝太后有关,他这般权重之人岂能不着急?”
  宗武点点头,静思一时,又迟疑开口:“七哥、玉衡,你二人近日来神出鬼没的,是否……”
  元修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盏:“灵儿命丧永陵大火之中,六哥表面不动声色,心内却视我为毒蛇猛兽,更何况六哥对灵儿丧生一事并不十足十相信,加派了许多人监视与我,我自然要小心行事。”
  宗武心下黯然,轻声道:“手足相疑,令人心伤。”
  夏星北在一旁嗤之以鼻:“九殿下快抛却你那些小孩子的心思罢,权力乃人人想要的物事,若是你当了皇帝,定也会这般的。”
  宗武倔强抬头:“玉衡此言差矣,我若是当了皇帝,绝不会做疑心手足、残害功臣之事。”
  元修见二人争执,轻笑一声,唤那仆妇:“皇叔人在何处?”
  那仆妇恭敬言道:“殿下下午饮了些酒,睡去了。”
  元修点点头,思索一时,道:“九弟将回来,快些歇着去。”宗武点了点头,站起身往内室去了。
  元修示意那仆妇将门关上,与夏星北往旁边暖阁而去,坐定下来才道:“事情进展如何。”
  夏星北将簪子自发髻取下,拧下簪头,取出一封信来,口中轻言:“护**如今虽归宣明阳统帅,但各路将领却都是追随我八年之久的生死兄弟,上月我已秘密布置,歃血为盟,定不会有错。”
  元修将此话记在心里,静默一时,将夏星北递来的书信展开,细细看去。待将这些蝇头小字看完,元修已然面色暗沉,不发一言。
  夏星北身形舒展,往椅背倚去,轻笑道:“这天下可不止你我二人有反心。”
  元修面色愈发地阴沉:“他已位极人臣,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竟也有此心。”
  夏星北冷笑道:“做人臣子总不及自个坐皇帝的好,你乃大周正统,他却不知所谓了。”
  元修摇摇头,思虑道:“怕是太后一事令六哥起疑,怕牵连与他,这般担惊受怕倒不如早作打算。”
  夏星北不屑道:“终归是胆小之人,太后乃是今上之亲生母亲,今上再过震怒也不会昭告天下罪之。”
  元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见得,若是太后之事被众皇亲朝臣亲眼所见了呢?”
  夏星北闻听此言,拍手道:“好主意。”将元修手中的书信接来,又道,“这封宣太尉与宣明阳的书信乃是心腹抄来,原信宣明阳早已接到,这时间,定也有打算了。”
  元修点头:“无妨,越乱越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慈元殿中也是一片压抑之像。
  宣太后满眼泪痕,玉容憔悴地斜卧在榻上,身边并无宫娥侍奉,对面坐着那宣太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面色。
  “这事做的这般隐秘,又怎会被他人知晓!”宣太尉扼腕不已。
  自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以来,宣太后便闭门不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时日宫门又看的紧,那明法等一众又送不出去,着实令她头痛,方才又听自家亲哥哥言说今晨朝堂上房明公然指责太后行为不端,这让宣太后心中擂鼓声声,不得平息。
  宣太后揉了揉了太阳穴,睁着一双无神双目思虑道:“这究竟是谁散播出去的,难不成是云泽?”
  此话一出,宣太后自己便否定了:“云泽对我情根深种,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宣太尉听宣太后这般一说,急道:“你还与云泽那厮来往着?”
  “哥哥急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宣玉接口道。
  “这普天下有几个男子可以相信!”宣太尉对妹妹轻信云泽委实愤怒,“除了父兄,哪个男子能蘀你着想一辈子!怕真是这云泽散播出去的。”
  宣玉摇摇头:“云泽便是死,都不会伤害我一分一毫。”
  宣太尉一脸愤恨:“你就这么自信!”
  宣玉抹了抹面上的泪痕,又做无所谓的礀态:“罢了,皇儿始终是我亲身的皇儿,纵是天下都闹翻了,皇儿又岂能杀了我不是?况且,都是些传言罢了,哥哥在外头好好蘀妹妹周全着就是。”
  宣太尉叹了一声道:“说起来也怨我,看不惯妹妹独守空闺。这些和尚再也留不得,既然送不出去,便就在宫里了解了罢了。”
  宣玉心中早已对那明法爱恋到了极致,又岂能容许哥哥这般,便板下脸道:“这事妹妹自有主张,哥哥别管了。”
  “这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妹妹不能无动于衷。”宣太尉看起来似乎已有主意。附在妹妹耳边轻言一番。
  宣玉皱着眉头道:“这可不是儿戏,若真死了那可怎么是好。”
  宣太尉拂袖站起来,似有怒意:“总得做出些什么来,好让人相信你的清白,不然可怎么收场!”
  宣玉不情愿地起身,传了几个宫娥进来,面授机宜。
  不待多时,紫宸殿中正伫立殿前端看烟雨的少彻被几声寺人的通传惊了一惊。
  几名寺人连滚带爬的在殿外跪着,阮章看着这几人衣衫散乱,雨水淋了一头的样子,斥道:“圣上龙御在此,成何体统,拖出去。”
  少彻抬眼道:“且慢,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名寺人道:“圣上息怒,慈元殿来人禀奏,说太后娘娘听闻了一些闲言杂语,在殿中用一条白绫自缢了!”
  少彻一个踉跄站不稳,身后诸人慌着扶住了他。少彻心神俱乱,阮章更是慌张,忙道:“快,侍候圣上更衣。”
  少彻一甩手,大踏步往殿外走:“更什么衣,快备车。”
  待到得那慈元殿,只见殿外密密麻麻跪了一片,少彻心头更是一乱,进了殿,只瞧见那宣太尉神色焦急地坐在椅上,见圣上驾临,慌忙跪下,眼泪纵横:“圣上饶命啊,是老臣失口……”
  少彻心头更是一惊,口中吩咐道:“快扶国丈起身。”
  便问那忙进出的宫娥道:“太后人在何处。”
  那宫娥扑通一声跪下:“回圣上,太后娘娘方才被救下时,脖颈已勒出了血,太医正在诊治,说是呼吸不畅,怕有窒息而……”
  见那宫娥不敢说下去,少彻甩开那宫娥,便往内室而去。
  进得那内室,只见母后躺在那层层锦被之上,面色苍白不堪,脖上一道刺目血痕,那太医跪在一旁,不敢出声。
  少彻心头一痛,忙走上前去,握住母后之手,轻轻唤道:“母后,孩儿来看你了。”
  几声唤下来,宣太后并不言语,少彻侧身向那太医着急道:“太后伤势如何!”
  那太医抖抖索索道:“太后方才被救下来时,呼吸已然骤停,臣多番救治,才将太后救回,此时尚有些神智不清,处于昏迷之中,还望圣上放宽心。”
  少彻听闻此言,放下心来,站起身怒道:“如此多宫娥内侍都是吃干饭的!拖出去个个赏二十大板!”
  只听几声细微声响起,宣太后悠悠醒转,见少彻立在榻前,两行热泪便流了下来:“我的儿啊,母亲遭受这般流言辱骂,实在没有颜面再活下去……”
  少彻握紧母后的手,道:“母后从哪里听得了这些污言秽语,这些都是那些反贼编造出来污蔑天家,母后岂可中了那反贼的计谋。” 宣太尉在一旁抹泪道:“太后娘娘自小便貌动京城,名冠天下,如今又贵为天下之尊,那反贼必是煽动人心,以图谋反叛,娘娘怎可做出这般不爱惜自身的事情。”
  宣玉戚戚哀哀道:“母亲一辈子抚育皇儿成人,兢兢业业,怎知这老了便老了,竟遭此污言□,母亲只有一死以证清白。”她抚着少彻的脸庞,哭道,“可苦了我的皇儿……” 少彻心下凄然,想到母后自小抚育自己、疼爱自己的情景,一阵心疼,温声道:“母亲莫要记挂在心上,儿子已将那房明满门抄斩,从今往后谁在传播此事,一律诛九族,那反贼夏将军也在全力剿杀,母亲放宽心,您是这大周朝的至尊,谁也动不得您。”
  宣玉泪眼中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与宣太尉对上了眼神,宣太尉忙道:“便是为了圣上,娘娘也不可再自伤了。”
  少彻见母后也有些累了,便吩咐着宫娥侍候好宣太后,陪了母后一时,便退了出来。
  携着一众人,少彻也不乘轿,独自一人在宫中踱着步,却在不经意间,行至了昆明湖。


☆、149大乱(上)

  所谓烟波江上使人愁;这断然是有理的,烟波浩渺、云气氲浮;水天相接处;惟余悠悠远山;怎能不令人顿起愁思?
  少彻行至此地,念及那水深之处曾有仙踪;只是不知此刻玉人又身在何处。
  渺渺烟波再无玉人芳踪,便是搜遍天下,怕都无迹可寻了。
  此刻也只能寄托于来世;若果真有缘再相遇;他大约只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心念至此;一时动情,少彻忍不住脚步有些踉跄,一旁阮章见状忙伸手一扶,躬着身子小心道:“圣上……”
  少彻摆摆手,俊颜展露颓色,声音低沉却越发地失魂落魄:“无碍”,心头郁结,只望着湖面入神。
  他少年即位,如今更是盛年,但竟渐渐地有些不记事了,慢慢地回想来,所谓快乐的时光寥寥无几。
  在寥寥地快乐时光里,谢灵儿在。
  她无邪天真,却又倔强坚韧,她就像是他短暂的一个梦,将将抓住,却又在刚想抓牢之时戛然而止。
  他设想过一万种结局,想象谢灵儿哭着向他诉说她对他的思念、想象她在永陵中朝思暮想她的六郎、想象她被彻骨的相思折磨的夜不能寐……可他唯一没有想过她会死。
  是啊,谢灵儿为什么不能死,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少彻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总觉得灵儿不属于自己,就像他常常会恍神,看着偌大的皇宫与天下,他常常会在某一个瞬间不敢相信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因此他质疑一切,连同谢灵儿。
  可惜为之已晚,她已丧身于永陵大火,哪怕他派出全天下人去将永陵翻遍,都再也寻不见她。
  念及至此,少彻已有些失神,隔了好一会儿,才听阮章在身后轻轻禀告声,少彻缓过神来,回身,只见阮章面有喜色道:“璇妃娘娘诞下公主了。”
  少彻身子微微晃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时才露出微微笑意:“果真?”阮章率众跪下,口呼:“圣上万福,璇妃娘娘为大周诞下万金公主。”
  少彻心头郁结此时竟被喜悦冲开,大踏步往回走,一挥手,口中传旨道:“璇妃果真是我大周功臣,虽是公主,却是朕第一个皇儿,传旨下去,朕要大赏六宫,晋升璇妃!”
  阮章得令,忙令手下的内侍去通传,自己则率众紧紧跟随着少彻往后宫里走。
  大周乾德九年,兴庆宫正二品璇妃诞下公主,赐号永泰,乳名唤作瑗瑗,皇帝大赏六宫,嫔妃均有晋升,而璇妃升为璇贵妃,与云贵妃同列。又宣布在永泰公主满月之日,将在宫中大摆筵席,宴请皇亲国戚。
  得知这一消息时,那隐匿避世的谢家小女儿却正在远离京畿之地的雾灵山中寻了一处清溪,坐于溪旁梳发。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灵儿以手代梳,一双黑眸望着清溪中几尾瘦鱼,想到宫中烦扰世事,竟将说道贵妃与唐明皇的诗句念了出来。
  身后却有人轻轻应和:“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声音轻柔婉约。
  灵儿不必回头便知是谁,轻笑出声:“嫂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