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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漠苍狼-第16章

小说: 大漠苍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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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当然的同意了,因为在这样的局面下,找个理由让自己安心总好过让自己窝心,我们当时都忘记了自己刚刚下过的判断;这鬼魅一般的雾气,是被万丈激流冲起来的,现在落水根本没有停止,雾气必然是不停的翻滚上来,如何能有散的时候。
    所以很快,马在海的说法就开始站不住脚了。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又安静的等待了五六个小时,雾气却仍旧弥漫在我们的舱外,一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这时候,之前那种似有似无的恐慌,就逐渐变成了现实。我们开始不得不承认了这样一个命题:这浓雾有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消散了。
    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承认这么一个命题,相当的痛苦,这就是意味着我们的撤离计划一下子无限期的延迟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时候再干等,那就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此时我们再次合计,十多个小时前干劲冲天的那些说辞,计划,现在看来就像是笑话一样,这样的境遇颇为尴尬。
    副班长和马在海对我说我们是不是要有耐心,现在想这些会不会是自乱阵脚?我对马在海他们说,我们得面对现实,看样子,只要水闸不关,这雾气只会越来越浓,不可能消散了。那样的话,我们必须采取措施:一方面我们要分配口粮和水,尽量延迟生存的时间,希望能等到雾气散去,一方面也要积极的想办法。特别是第一个措施,就算雾气一个小时后可能散去,我们也得做好他一个月后才散去的准备。
    我说完这个,马在海的脸色就很难看,他对我们说,其实,口粮的问题还可以,他们带来的几只包裹里,有足够的压缩饼干和蔬菜,因为他们当时是急着救我们,所以大量的装备都丢弃了,只把食物带了过来,主要的问题是水,他和陈落户,两个人只有两个水壶,其中一只还不是满的。
    我听完这个,心直往下沉,喉咙一下子感觉到干渴起来。当时在入洞的初段行军的时候,也想过实在没水的时候要喝尿,顿时心里犯堵,心说自己当时他妈的也真是缺心眼。现在是现世的报应。
    当时我们的裤管早就干了,不然还能拧出水来,我脑子转的飞快,但是没用,很快就绝望了。
    在我的记忆里,同样被困住的经历并不多,最危险的一次是1959年在川东,那时候我才参加工作,当地地质局组织了一个洞穴勘探,我们被涨水困在了一个气洞里三天两夜,好在水最后是退了,不过,当时我们有十几号人,干粮和水都很充足,最缺乏的是经验,所以哭鼻子的一大堆,现在倒好,经验丰富了,没水,这实在比哭鼻子要命的多。
    这时候马在海说,要在这个密封舱里呆到雾退,我们恐怕要很大的运气,如果能到达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转机,比如说可以找到老旧的水管或者蒸汽管道,里面也许有水?要不要试一下?
    我心说这里哪里有这样的管道,只见他蹲了下来,指了指踢脚部位的通气口,说这里的通气口联通着气滤装置,这是二战时候德国人使用的技术的,后来被苏联学去了,我们现在的地下工事大部分是这种装置的改良,这里面也许有水管。
    我似乎是看到了一线生机,但是这管道口窄的只能放进去一个脑袋,人怎能钻的进去?
    马在海说他个子小,应该问题不大,说着就趴了下去,先是拆除了防鼠网,然后试探着自己能不能进去。
    我也趴了下去,一看就知道不可能,这洞口的大小已经宽于马在海的肩膀,他到底是个男的,当兵的骨头架子大,如何都挤不进去。而这个通气口,怎么看也不可能通过任何人。
    马在海滑稽的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然而他的脑袋也只能侧着探入,身子丝毫无法进入分毫,最后他扭伤了脖子,只好退了出来。
    其他人,陈落户脑袋很大,我是个大个子,副班长脑袋上有伤,而袁喜乐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提议算是白提了。
    我沮丧的坐在地上,几个人都不说话,一边的陈落户更是脑子有问题的把自己的水壶抱在了怀里,似乎怕我们来抢。
    我没心思去理他,脑子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啪”的一声,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密封舱里的应急灯突然熄灭了,我们顿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显然是电线终于老化烧断了。





    正文 三十五,失踪
     更新时间:2010…5…3 15:03:46 本章字数:2243

    突然的黑暗让我们措手不及,那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陈落户一下子吓的就摔倒在地上,而我们各自愣了一秒种,我马上听到黑暗中马在海大骂了一声“狗生”,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副班长也叹了口气,我听到了他的苦笑声。
    我心中突然就一阵烦躁,本来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这一下子死个更彻底,连照明都没了,不过死在黑暗里倒是符合我们的职业。
    隔了大概五六分钟,我听到细碎的摸索声,不久后一道手电光给打了起来。突如起来的光线一下照的我们又睁不开眼睛。打起手电的是马在海。
    他搬了铁质的椅子到应急灯的下方,踩上去看烧毁的灯座,这种应急灯我知道一般不会坏,特别是不常使用的时候,因为结构简单,放上几十年都和新的一样,马在海敲开应急灯下面的储电盒,是里面的老线路碰线烧断了。
    这里没有维修的条件,一点办法也没有,马在海用手拨弄了一下,结果被烧了一下,疼的他又骂了一声,被副班长呵斥了一通,当兵的不能这么浮躁,不提倡骂人,马在海很服副班长,马上就认错。
    我们都很沮丧,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非常消磨人的志气。
    唯一有点欣慰的是,这里的灯一暗,却从那孔窗中射进来十分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在里面亮的时候几乎是看不到的,如今却十分的显眼,表明在准备室的灯还是亮着的。
    副班长让马在海关掉手电,这样可以节省一些电池,他这手电的电量也不多了,光线黯淡的很。马在海郁闷的划动了一下手电,最后照了一下那只老式应急灯,然后就想关。
    没成想他这一扫之下,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异样。那一刹那,冷汗突然就从背上渗了出来。
    黑暗的房间内,那一扫之间,我似乎就看到了什么东西,和我在灯亮的时候感觉不一杨了。而那个东西,虽然我没有看清,但是却让我条件反射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什么东西?我马上叫喝了一声,让马再海别关,让他照一照这个密封舱。
    马在海被我大叫吓了一跳,随即用手电再一次扫了一下,这一次我们所有人都发现了问题所在,副班长一下子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原来,在原来袁喜乐呆的那个角落里,只剩下了一只背包,而她本人却不见了。
    我们马上用手电照了好几圈四周,想看看她挪到什么地方去了,角落里,桌子下,甚至天花板上,但是,很快结果让我们开始毛骨悚然起来:无论我们怎么照,我们都无法找到她,袁喜乐竟然消失了!
    灯暗掉到现在有几分钟,我就算不掐着手指算,也能知道不会超过十分钟,这十分种的黑暗,我们都只是郁闷和沮丧,谁也没有注意到袁喜乐的动静,但是,我知道,在常理下,无论她有任何的举动,都无法离开这个几乎密封的舱室。
    我们一开始根本不相信,加上光线不好,都认为是看走眼了,陈落户掏出了自己的手电,两只手电仔仔细细的照了十几分钟。
    但是,袁喜乐确实是不见了。
    这密封舱其实根本不大,照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冷汗很快就几乎湿透了我的全身。
    “真的没了。”最后是陈落户几乎呻吟的说出了这个结论。
    我突然头痛欲裂,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在短短十分钟的黑暗里,竟然有一个人凭空消失了,这太恐怖了,日本人在这里干的事情已经诡异到了极点,而我也无法再接受这种事情。
    我抱着脑袋就贴着墙壁缩了起来,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但就连思索这个问题,我都没办法进行了。
    副班长也是脸色惨白,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彻底蒙了。
    接着他和马在海就蹲了下来,再次去看那个通风口,只有这个地方,是唯一可以离开的地方。
    这下是真的慌了神了,我绝对不相信人可以钻进如此小的一个通道里。这真是见了鬼的事情了。
    后来我回忆这件事时;就感觉当时马在海和副班长的这种举动是有道理的。因为整个铁舱并不大;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铆钉固定的铁壁;除了正门;唯一能离开一个人的地方;只有那个小小的通风管道口;而且就在灯灭之前,我们还尝试着进入到里面,所以几个人在当时就不约而同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里。
    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袁喜乐的体形,那个年代,国民特别是女孩子的身材普遍很娇小,我不知道袁喜乐是什么人,但她的身材肯定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可是也没有娇小到能进这么小一个通风管的地步。
    马在海第一个趴了下来,没有了应急灯,他只能满头冷汗的用手电去照那个通风口。
    我们都宁神静气的看着,刚才突如其来的悚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激烈。我的心跳则犹如打雷一样;这种感觉只有我第一次偷生产大队鸡蛋的时候才有过。虽然如此;我们都没有想到,马在海在打开手电的一刹那;会突然以那样凄厉的声音惊叫起来。
    那是一声极度惊吓的叫声;接着他向触电一样跳了起来;面色惨白忽然又摔倒在地;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我被他吓了个半死;忙拾起手电;赶忙蹲下去照;手电的光柱一下就射到了通风口的深处。接着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头皮一直麻到脚跟;浑身凉的犹如掉入冰窖。
    这里要说明的是;应急灯亮着的时候;我们只能看到通风管道口的地方;但是手电是平行光;光线可以射的很深;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到了管道深处;在那里;有一张被严重积压变形的脸;而我;根本无法辨认那是人的脸;还是什么”东西”的脸。
    自然,这么远的距离,我们也无法分清这张变形的脸是不是袁喜乐,我更是打心里一百个不相信,这里面的竟然塞着一个人!





    正文 三十六,通风管道
     更新时间:2010…5…3 15:03:59 本章字数:1744

    三个人直吸冷气,我更是花了好久才缓过来,才敢再去去看。
    仔细看时,不知道是前面形成的心理压力还是那张变形的脸的实在太过令人恐惧,我的恐惧竟然更加的厉害,最后到了窒息的地步。
    那确实应该是一张“类人”的东西因为积压而变型的脸孔,最突出的是它的鹰钩鼻和高耸的异常的额头,也不知道这样的五官是被积压出来的,还是这个东西本来就长的如此的诡异。如果是前者,那这个人肯定已经死亡了,脑部组织肯定全部碎裂了。
    不过,唯一让我松口气的是,这张鬼脸上找不到一点袁喜乐的特征。
    当时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和对方说什么,这种事情,实在是超出我们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后来是马在海最先明白了过来,他站起来就去扯背包里带的绳索,上面有生铁的三角钩,然后就要去拆卸那张长长的写字桌子,我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做一把钩,将里面的“东西”钩出来。
    可惜那写字桌实在是结实,底部都有焊接的措施,我们尝试了半天都没有松动。
    几个人翻了半天,最后副班长找到了一根在墙壁上焊着不知道什么用处的小拇指粗细的铁丝,我们硬掰了下来,然后把头弯成钩子。几个人蹲下来就想去钩。
    那是手忙脚乱的场面,副班长有伤,也不能蹲的太厉害,最后是我用手电帮忙照明,马在海去操作。
    他趴在地上,我打亮手电,其实马在海此时一万个不愿意,但不得不服从命令;嘴唇发着抖;我们让他小心,其实也无从小心,三个人趴在那里,看着铁钩一点一点的靠近。
    那过程只有半分钟不到,我们却好象盯了一整天,最后钩子快碰到那“东西”脸孔的时候,我的眼睛都疼了。
    就在钩子要碰上那东西之前的一刹那,我们已经做好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反应,包括突然那东西“动了”,或者往后闪避。然而事实上,我们的钩子碰上的时候,它一动也没有动。
    接着,无论我们怎么拨弄,它也没有反应,而且,马在海说,好象软趴趴的,手感不对,最后他用力把钩子刺进了那东西的脖沟里,一下子钩住了脑袋,往外一扯。
    几乎没什么阻力,那东西就给扯动了,我的心跳陡然就加速,几个人全部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做好了往后疾退的准备,以防看到的恐怖莫名的东西而来不及反应。
    最先出来的是脑袋,白花花的,接着是身体,我看到了类似于手和脚的东西,那一刹那,我的脑子麻了一下,只觉得这东西怎么这么奇怪,那种被扯出来的感觉,似乎是浑身发软,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心就猛的一跳,下一秒,我的喉咙就卡了一下,因为我突然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了。
    从通风管道口拖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件古怪的胶皮衣,看上面翻起的胶皮,应该也是日本人时代的,而我们看到的扭曲的面孔,是上面已经给压碎的放毒面具,而且这是一只头盔样的面具,从正面看上去,额头高耸,诡异异常。衣服和头盔是一个整体,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造型,想必并不是单纯的防毒用处。
    马在海用铁钩戳了戳那衣服,里面空空的,似乎没有东西,他松了口气,又想骂人,嘴巴张了个形状,大概想起了副班长的话,就闭嘴了。
    副班长表情还是非常凝重,马在海想去查看清楚,被他拉住,他说道:先别动。
    我其实也这么想,马在海看我们的神情,也感觉出有什么不妥,暂时没有行动,我们围在这衣服边上,暂时缓和着自己的情绪。期间,马在海用铁钩把衣服拨弄开,用手电照着,戳着。
    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了以前衣服里爬进一种金线蛇的情形,我的母亲也是用竹竿敲打衣服,把蛇打出来的,不过,此时那衣服一点脾气也没有,无论怎么打,我们都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最后马在海把那件衣服翻转了过来,我就看到那胶皮衣连着头盔的地方已经破了,想必是马在海铁钩子的手笔,而衣服胸口的地方也已经腐烂了,可能当时已经粘在了通风管道底壁,被我们硬扯破了。可以看到衣服的里面空空如也。
    我们都松了口气,虚惊一场。
    马在海上前,将胶皮衣东扯一块西扯一块,很快就扯成了碎片,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副班长说奇怪,这玩意儿是谁塞到里面去的,又是什么目的?说着马在海又蹲了下去,再次用手电照射那通风管道。





    正文 三十七,又一个
     更新时间:2010…5…3 15:04:18 本章字数:5556

    我也跟着蹲下;此时我可以感觉到通风管道中有微弱的风吹出来,手电照下去;黑黢黢的一片;并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东西。深邃的管道尽头混沌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不知道通向哪里。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股微风中;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学气味;虽然比在落水洞电机站的地方淡很多,但是我还是可以断定这是同样的气味。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它在此时出现;总让我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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