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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共谋江山,覆国 作者:迷糊姑娘(晋江2013-04-05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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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置可否,低头在火炉上烘起手来:“嘿嘿,这可是件秘事。”
  我“哦”了一声,不再理他。
  倒不是对这件“秘事”没有兴趣,只因为我太了解司徒楠这个人。此人心里藏不住话,尤其是对亲近的人,不说出来不亚于拿刀杀了他。
  偏偏这样一个人却颇得二公子的信任,大事小事机密事无不召他参与,这也引得不少其他同僚的嫉妒之心,背地里骂他是不学无术的马屁精。而我也曾背地里打听过,司徒楠之所以成为二公子的幕僚,其实并未经过什么严格的考核选拔,不过是给府上的管家递了两片金叶子荐去的。至于为什么会得到二公子的青睐,我只能做“臭味相投”的猜想。
  埋头看了两页书,半盏茶时间不到,司徒楠果然憋不住了。
  他有些愤怒:“伍君卓!大好青年要对世界充满求知欲懂不懂?”
  “求知欲?”我茫然地看着他。
  “这里的‘知’是‘未知’的‘知’!对不知道的事情要勇于探索懂不懂?”他激动地站起来,“就比如这个史肃,他为什么要刺杀安王,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合上书,撑着腮帮子看着他。
  他悄声道:“因为是受了太子的指使。”
  “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以太子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王位迟早是他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我也不信啊!”他摆摆手,“但二公子今早从刑部得来的消息,史肃就是这么供认的。”
  “没理由啊!”我始终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即便这些话确出自史肃之口,背后也一定有人指使。而陷害太子最大的受益人是二公子,莫非……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二公子找你不会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吧?”我问。
  “当然不是。”司徒楠凑过来:“安王听了史肃的供词,下令不准将此事宣扬出去,也不知是不想打草惊蛇还是压根儿就不信。二公子的意思嘛,嘿嘿……”
  我瞧着他挤眉弄眼的模样,不自觉“扑哧”一声笑出来,调侃道:“我终于知道这件事二公子为什么找你来办了,因为底下的人就你最管不住嘴巴,哈哈哈哈。”
  司徒楠:“……”
  二公子的意思很简单,他要我们刻意将此事外传。
  太子虽没了已故王后的庇护,但前些年随安王征杀四方也已立下赫赫威名,如今在朝中地位稳固,若没有合适的理由是难以撼动的。眼下史肃的说辞便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要加以利用,定会有所收获。
  这也是我所喜闻乐见的,办起事来自然格外尽心,不出两日就已闹得全城皆知。
  被扣上这样大一个罪名,太子商吉也很快地沉不住气,当夜便去见了安王。
  少阳望着房梁回忆了半晌,模模糊糊道:“昨夜商吉进书房的时候情绪很激动,声音也比较大,我当值时站在书房外围,隐隐听他提到过商允。至于其他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看来商吉已经知道这件事是商允的主意,下一步就看安王如何动作了。”
  少阳皱眉:“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
  “史肃之所以刺杀安王,又供出幕后是太子的指使,而太子根本没有刺杀安王的动机,难道……这完全是商允为了陷害太子设的局?”
  我笑笑,并不说话。
  少阳又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局设得太蠢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继续看着他,仍是不说话。
  “又在考我了。”少阳无奈地撇撇嘴。看我不说话,他自个儿琢磨半晌,幽幽道:“但仔细想想,我觉得三公子也有嫌疑。不论是想报青芸夫人的仇还是有别的心思,让两个哥哥打起来都对他有利。”
  我摸摸他的脑袋:“两个人都有嫌疑。如你所说,三公子想要在两个哥哥手里分得一杯羹,就必须让两个人打起来。而二公子,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太子是死对头,就算史肃真的是受他指使,旁人反而会认为他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所以,这个局虽然看起来蠢,却绝对是最直接最实用的。”
  少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突然想起来,赶紧道:“对了,上次你说去查史肃和太子之间有没有什么来往,你查到什么没有?”
  他收回思绪坐好:“哦,这倒没有。不过,我查到商吉常去一个叫风卉轩的地方,听说那里住的是一位雅妓,叫沁柔。”
  “雅妓?”
  “嗯。”
  这个沁柔姑娘的名字倒是好听,想不到堂堂太子爷竟还有这种嗜好。
  “有时间一定要去会会她。”
  “那种地方……”少阳有些担忧,“你可是个女子,万一……”
  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我摇摇头,笑道:“放心吧,雅妓不过是陪人弹个琴喝个酒,到时我叫上司徒楠一起去。这种事,他一定会喜欢的。”
  


☆、暗涌浅藏(2)

  这个计划很快得到实施,当天下午我不过将这位姑娘的容貌大肆夸奖了一番,司徒楠便立刻拉着我要去一看究竟。我自然是说不去,倘若这么轻易地去了,便与我平时的作风大相庭径。推诿之下又告诉他这位美人不过是我无意间从别处听来的,究竟如何还不能确定。
  但司徒楠似乎铁了心要去,指着我直说我不够意思,为了彰显兄弟情义,我只好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殊不知如此倒正中了我的下怀,到时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也还可以将错处推在他的身上。
  车夫问过好几个路人,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巷子中找到了风卉轩。
  这是一座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宅院,并没有别的烟花之地那样红漆绿幔的装潢。大门上的牌匾也极为简略,仅仅“风卉轩”三个小楷,连寻常的雕花都没有。大门紧闭着,也不知是搭上太子爷后已然从良,还是府上已有恩客。
  方下了马车要去敲门,突然一匹快马自巷口疾驰而来。马蹄声踏碎小巷的宁静,似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十万火急。
  我赶紧拉着司徒楠躲上门前的石阶,快马却并未横穿过去,而是“吁”地一声在风卉轩的门口停了下来。一个清秀的黄衣女子跳下马,嘴里直嚷:“让开让开!”
  明明两旁有路可走,却硬是到中间来一把将我们推开,紧接着便目不斜视地上去拍门。我们二人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她也丝毫没有要赔礼的意思,一面拍门一面喊:“爹!快点出来!你不是说不再找这个狐狸精了么!你这个骗子!”
  “开门!快点开门!”
  “爹……”
  我和司徒楠面面相窥,想不到来这里还能看一场好戏。看模样,似乎还是场烈女捉奸风流爹的好戏。
  黄衣姑娘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狠踹了几下门板,干脆抽出腰间的鞭子开始鞭门:“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再不开门我就把这里拆了!”
  棕红色的长鞭挥在空气中呼呼地响,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诶,姑娘小心,小心……”司徒楠赶紧躲闪。
  想着若被抽中定然皮开肉绽,我又急忙拉着他躲到台阶下。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然这么嚣张。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鞭子恰好硬生生抽下去,险些就抽中门里的老妈子。
  老妈子看清面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忙赔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小姐啊?”
  黄衣姑娘收起鞭子,没好气道:“自然是我!”
  老妈子依然维持一脸的笑意:“您是来找内史大人的吧?他刚才已经走了。”
  “我不信!”
  不等人家说话,抬手就将面前的人一把掀开,直直闯了进去。老妈子险险站好,也顾不上关门,拔腿便去追她:“诶!苏小姐,您不能硬闯啊!苏小姐……”
  我和司徒楠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只见姓苏的这位小姐站在堂屋中央,面前立了个样貌绝美的女子。女子的眼睛不似那种可人调皮的大,却是柳眉细眼的美。脸上略施了些脂粉,素白色的锦袍直至脚踝,衣袂处秀了极大的一丛墨竹。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温婉和静谧。
  看这气场,想必便是传说中的沁柔了。
  沁柔怀抱着一个黄铜色的手炉,淡淡地说:“苏小姐,内史大人已经走了。”
  “胡说!”这位内史千金明显不信:“从哪走的?我刚才一直在门口!他还能长翅膀飞出去不成?”说完一跺脚:“哼!我看你们是不会说的,我自己去找!”说着便怒气匆匆地上了楼。
  老妈子一看她这阵势,赶紧又跟在后头,一面心疼房里的物什一面苦着脸收拾残局。但都是徒劳,这位内史千金的脾气烈得很,大有一副找不着爹也要拿你们家东西出口气的模样。
  倒是这屋子的主人十分从容,不仅对这位公然闯入的恶女毫不理会,还笑着朝我和司徒楠致歉:“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如此,倒是我们不好意思了。
  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唐突了。”
  彼此尴尬一阵,苏小姐已从楼上下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一个没踩稳竟从楼梯上滑了下来。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不想这个苏小姐好坏不分,这种时候还闹脾气,这下不仅没平安落地,连累我也整个人栽倒下去。倒是没摔疼,只因不偏不倚,我正巧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下屋子里的气氛更是尴尬了。
  我赶紧爬起来,低头去拍身上的灰尘。一旁的司徒楠膛目结舌,想笑又愣是没敢笑出来。
  苏小姐也很快跟着爬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得脸都红了。气结之下蹦出一句:“你怎么这么重啊!压死我了你!“
  我想辩解,又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觉这真是冤枉我了,多年来虽然一直习武将自己练得结实些,以便能伪装得更彻底,但毕竟骨子里是个女子的身板,全然不能与正常男子相比拟。怎么就重了呢?
  罢了,这样的恶女还是不招惹为上,就由着她去。
  估摸被我这么一压,又没有找到她的风流爹,恶女也自觉有些丢人,仰着头问沁柔:“我爹从哪走的?”声音却丝毫没有理亏的意思,反倒洪亮得有点理直气壮。
  沁柔倒是个好脾气,朝身后指了指:“后门。”
  苏姑娘一跺脚:“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忙一场。”说完便顺着后门跑了。
  送走了这样一位瘟神,屋子里的气氛总算有所回暖。沁柔亲自为我和司徒楠泡了热茶,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司徒楠忍不住问:“那个苏小姐经常这样吗?”
  沁柔捧着手里的碧玉茶碗,漾出几分无奈:“来过几次。”
  司徒楠义愤填膺:“你就这样任她胡闹?”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笑得有些苦涩,“虽然只是雅妓,却也不过是个烟花女子,招人白眼惹人嫌总是难免的。”
  司徒楠依然余愤未平:“这也忒过分了些。父亲是内史大人又如何?一看就是被人宠坏了,欠管教。”
  沁柔笑得感激,却不予置评。
  倒是身边的老妈子忍不住了,张口就道:“其实我们姑娘只是不想惹麻烦,治栗内史算什么?再大能大过太子去?倘若让太子殿下知道……”
  “我跟客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从头到尾都温婉从容的沁柔竟突然有几分温怒,不知道是不是提到太子的缘故,呵斥道:“下去!”
  老妈子赶紧闭了嘴,悻悻地去收拾这满屋的残局了。
  等老妈子走开,她笑了笑:“两位不用担心,今日我已经与内史大人说过,他以后不会再来了。苏姑娘自然也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司徒楠似乎这才放了心:“哦,如此便好。”
  三人一时无话。
  各自饮了口茶,我试探地问:“太子殿下……也常来这里吗?”
  沁柔挪了挪那樱桃似地唇瓣,这个问题似乎令她有些为难。纤长的手指紧握了几次茶碗,终是没有回答。只歉然道:“恕沁柔怠慢,今日闹了这一场约莫是乏了,恐怕不能再为两位献艺了。”她站起来:“两位,请改日再来吧。”
  这是要赶人了。
  我和司徒楠对视一眼,急忙赔笑:“无妨无妨,既然乏了就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呵呵。”如此便要告辞。
  方走到门口,一眼瞥见地面上散落着一尊碎了的红珊瑚。那样的大小,那样的色泽,连我在二公子府上都没有见过,想必不是凡物。
  我摇头道:“这样一尊珊瑚碎了,倒真是可惜啊!”
  沁柔皱了皱眉,慌忙跪在地上去捡,也不顾不上满地的碎瓷片。不想捡了一会儿又统统扔掉,淡淡地说:“算了,这不过是尊假的。两位,不送。”
  坐上马车,我问司徒楠:“那尊珊瑚,你觉得如何?”
  他一副悲悯的神情:“真是暴殄天物啊!”兀自惋惜了一阵,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道:“我记得谁隐隐提过,当年太子随安王攻下昭国,在昭国的国库中找到了一尊珊瑚,后来一个高兴就赏给了太子。这一尊……不会就是那一尊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道:“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泡个妞都这么舍得下本钱。”说完遗憾地看着他:“我看你还是另觅良人吧,这个沁柔姑娘你还真没那个福气。”
  本来是想调侃他,不想司徒楠竟捶胸顿足地唱起来:“我的那个良人诶!你在何方哟!月亮那个亮堂堂诶!哥哥心里凉惶惶……”
  我赶紧捂住耳朵,将马车的帘子关严实了。真丢不起这人。
  约莫唱了一半,司徒楠突然停下来道:“不过今日去的也不亏,好歹你还吃了内史千金的豆腐。你没看到她当时那个脸啊,羞得跟那尊珊瑚似地。”
  我反驳:“分明是气的。”
  “你怎么这么重啊!压死我了你!”他学着苏小姐之前的口气,阴阳怪气道:“以她的性格竟然没拿鞭子抽你,多半是看上你了。”他拿手肘捅了捅我:“马上就要攀上内史大人这个老丈人了,心情怎么样?”
  我懒得理他。
  他依旧不依不饶:“内史大人位列九卿,可是掌管全国钱粮苛税的大官,对我们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喽啰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到时你尽享荣华了可别忘了我。好歹兄弟一场,你说对吧?诶?怎么不理人啊!你不会这么快就要踹开我了吧?我说……哎哟……”
  司徒楠正说到兴头上,车夫突然长“吁”一声,马车毫无防备地停了下来。若不是反应迅速,这一股强烈的重力势必要将我们摔个狗□的姿势。
  


☆、暗涌浅藏(3)

  司徒楠想必是撞疼了,揉着后脑勺掀开帘子,怒道:“这么急地停下来,想撞死小爷……”不想这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便整个人呆住了。
  我赶紧也跟着探出脑袋去看。
  只见前方一辆红漆黑顶的车撵正缓缓地驶过来,马车前端的五匹棕红马赫然显眼。大安早有规定,王驭六,王储驭五,为显礼节,官员士人及庶人见车驾皆需作停回避,而面前这辆马车里坐的,恰恰正是太子商吉。
  我赶紧放下帘子,将头低下去。
  不想那马车不仅没走,反倒停下来了。半晌过后来了个人,阴阳怪气地站在马车外传唤:“里头可是翰林院的两位校勘?”
  我答:“正是。”
  “出来出来,我们殿下有请。”
  我与司徒楠对视一眼,心道这商吉从未与我们有过交集,眼下突然召见,不会是想找麻烦吧?
  司徒楠也同样担忧,迫于礼节,我们不得不迅速下车。下了车也没敢抬头,见着座驾便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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