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铜甲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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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而来。
阿鬼心下狐疑,把自己藏在树后分开一枝树叶仔细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不停的颤抖,满脸的腐肉和脓血。这些人喉头还不时的发出“咳咳”的怪声,眼神迷茫只是排队机械般的前进。
阿鬼脑子一热,行尸?!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阿鬼蹑足潜踪,不远不近的跟着这队行尸身后。最令他惊异的是,这些行尸群里居然没有赶尸人。行尸队伍不紧不慢的往深山里走去,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空中不时乌鸦的怪叫,这个气氛诡异非常。
阿鬼一看这些行尸走的方向,他更加疑惑,居然是按照李荣所画地图里的帝皇岭而去。正好,跟着它们走,又能到目的地又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了很长时间,阿鬼眼前一亮,自己已出了树林,前面是一座空旷的山谷,行尸群越过谷口走了进去。阿鬼在后面犹豫到底进不进,他想了一下,跟在后面也进了山谷。
进了山谷,阿鬼大吃一惊,眼前能有近百号行尸在谷中站立着,身体都是摇摇晃晃嘴里发着怪声。谷中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悠远绵长,这个难听劲就崩提了。阿鬼被这声号角吹的浑身烦躁,而那些尸叫的更响,不由自主的跟着号角声走。阿鬼跟在它们身后。
走了不多时,阿鬼看见不远处的一块高石之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袍头上戴着一支红花满脸胡须的怪人。这个怪人虽是男人但是身材棒极了。紧身的黑袍脚腕处是散开的喇叭状,让这个怪人的完美身材很好的展露出来。要是没有这人脸上的胡子,阿鬼一定以为这是个女人。
那怪人吹着号角指引着行尸,那些行尸从地上捡起铁锨镐头之类,开始刨地。阿鬼藏在一块石后,胆战心惊。他四处看去,发现这里的行尸干起活来不要命,脑子里就一个旨意,就是挖土。
阿鬼猛然间看见不远处山腰上有一处大房子,估计这怪人就住在这里。阿鬼有着强烈的欲望要进入一窥究竟。他慢慢的顺着山谷边缘趁那怪人不注意,就往那房子跑去。到了房前,大门紧锁。这个难不住阿鬼,他脚登墙角,手握住房子边缘棱角处,一纵身“蹭蹭”攀到房顶。他慢慢的掀开房顶瓦片,房子里的光霎时射了出来。借着那光亮,阿鬼很仔细的往里看去,这一看他是遍体生凉,他看见了僵尸镇里那个让自己险遭毒手的僵尸王。
阿鬼看见那僵尸王此刻正躺在一张大的案板上,额头上点着镇尸玉。僵尸王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动,墨绿色的手指甲因为身体的颤动而不停的划弄着案板,“支支呀呀”的声音难听极了。阿鬼仔细看着僵尸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尸王那锋利的尸牙没了。
阿鬼又借着光亮向屋里其他地方看去,一屋子都是已经僵硬的死尸,有的赤身裸体有的穿着破烂衣服。但每一具死尸都无一例外的手指甲修长,而没有尸牙。阿鬼想起自己在僵尸镇遇到刘一道的情景,当时刘一道说,有邪教高人专门喂养僵尸,好用僵尸的牙也就是尸粉来练习邪术,难道那个吹号角的怪人真的就是这么一个邪派高人?
阿鬼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个架势,我这能耐要对付这怪人基本上白给,他想到这儿就要悄悄的撤。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看到屋子一个角落里放着个铁笼子,那铁笼子里密密麻麻的有许多黄色的蝎子在纠缠爬动。阿鬼差点惊叫出来,这是帝皇蝎。
他的心“砰砰”乱跳,这个怪人怎么饲养了这么多的帝皇蝎?难道他也要对付陵墓里的白花蛇?阿鬼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他脑子里马上浮现出月儿中毒后惨白的面容,一咬牙,也罢。阿鬼向山谷中望了望,那号角依然在山中不时回响,说明那怪人还在领着尸体挖土。他定了下神,把房顶瓦片又清理了一下,露出一个足以让自己转进去的洞,阿鬼深吸一口气,飞身跃入。
屋子里一片腐臭的味道,桌子上还摆着散发着特殊气味的瓶瓶罐罐。阿鬼捏着鼻子,看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养着帝皇蝎的笼子旁。他出来时候,陈小元就叮嘱过他,这帝皇蝎也是剧毒之物,千万不能用手直接碰触。阿鬼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个大号厚实的羊皮口袋,就是为了装这帝皇蝎。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长形的镊子,小心的深入笼子里,轻轻的夹住一只蝎子,开始往外拿。蝎子刚接触上,顿时凶恶无比,蝎子尾立时竖起,绿色的毒尾巴尖还泛着光亮。阿鬼屏住呼吸小心的把它取出放入羊皮口袋内,蝎子在口袋里四处乱撞。陈小元出门之时嘱咐过,最少也要带上三只帝皇蝎来入药。
阿鬼又小心的把镊子伸入笼子内,夹住一只,缓缓的带了出来,放入羊皮口袋之内,还差一只了。阿鬼擦擦汗,平息一下呼吸,又把镊子再一次伸入笼内,夹住了一只开始往外拿。
这只帝皇蝎个头偏大,也格外的凶恶,挣扎的厉害,阿鬼手一抖差点没捏住让它尾巴尖给点上。慢慢的,慢慢的,给拿了出来,那蝎子刚被取出一半的时候,“况当”一声,房门突然被人给踢开。阿鬼吓的好玄没坐地上,他连忙扔下那蝎子,身形转动藏在几具站立着的僵尸身后,把自己躲在阴影里。
他看见那个怪人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进来,嘴里还叨唱着难听而古老的山歌。阿鬼一听这山歌,感觉怪怪的,似有耳闻。但气氛过于紧张诡异,不容的他多想。那怪人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阿鬼看到他身段婀娜,手臂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出奇的白皙,如女人一般,只是脸上留着连腮的大胡子。此人正歪着嘴,脸上挂着能冰浸骨髓邪恶之极的笑。
那人一抬头看见笼子外那正在慢慢爬着的帝皇蝎,笑着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那蝎子说:“小东西,真是调皮,怎么自己出来了?”那声音虽浑厚,但不失阴柔,听起来古怪极了。那蝎子碰到他,立时收了那张狂的毒尾巴,老老实实的伏在那人的手掌上不动了。
阿鬼心都提嗓子眼了,那人就距离他不远,基本上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阿鬼尽量把自己缩在阴影里,紧张的脸上全是汗水。
那人把帝皇蝎放进笼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有生人的味道?”
李荣的孙子小乐正蹲在地上自己弹石子玩,家里的大人们男的去山上挖墓,女的都在缝补浆涮,没人留意他。小孩子自己无聊的把圆圆的石子弹来弹去,一会儿又聚精会神的看蚂蚁窝。这时,小乐就感觉身后有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人。孩子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是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偶尔一丝的热风吹过。
小乐挠挠头,回过头继续玩自己的弹石子。而这个时候,拿着钢刀的阿郎已经飞身闪进李家。天水镇一向治安很好,很少出现偷盗邪淫,所以家家户户对于防范措施并不是很在意,尤其这个时候,男人们都被充军,镇子里也没有多少人了,所以李家并没有关上大门。这就给了阿郎机会,他如狸猫一般身形矫捷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李家。
小云坐在月儿的床头,给她额头敷上一块湿毛巾,忧忧的看着这个脸色煞白的女孩。小云把月儿的手给握在自己手心里,女孩的手寒冷如冰。小云驻着下巴看着她,心中暗叹果然是个俏丽可爱的姑娘。小云看着看着,来了困意,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没睡。她揉揉疲惫的眼睛,心中还牵挂着师父和两个师哥,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半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阿郎无声无息的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小云和月儿。阿郎看看她俩,把手中的刀握的紧紧的。看样子,只能两个一起杀了。
天气很是炎热,房门大开,阿郎很轻松的进到屋子里。看看那昏迷的月儿和正在睡觉的小云,慢慢的走到她两个人身前,把刀举了起来。
小云没睡实,趴的迷迷糊糊有些难受,无意间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身后,脑后猛然恶风不善。她反应极快,缩身一闪,阿郎那刀从自己身旁划过。那钢刀太过锋利,利刃划破了小云的衣服,皮肤瞬时就被撕裂,血“哗”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云捂住伤口,看到前来行刺的这个人正是那天要取自己性命的阿郎。她惊叫一声,身形一转就要往外跑。阿郎疾呼一声:“哪里跑?”“嗖”的跳了过去,举刀就刺。小云这功夫根本跟他是没法比,看见刀到了,尽力去躲,一下没闪开,刀刺进了右肩。女孩疼的惨叫一声,眼泪流了出来,浑身无力摊倒在地。阿郎说了声:“你就给我交待在这吧。”抽刀就要下死手。突然他感到脑后恶风不善,一甩头,看到一块花纹石软软的从耳旁飞了过去。
阿郎收了刀回头一看,看见月儿挣扎着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你。。。你不要杀她。”阿郎惊了一下,这姑娘不是中毒了吗?不管了,一起杀吧。
他跳过来,捂住月儿的嘴,刀就往月儿的小腹去了。月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张着嘴猛然咬住阿郎的手,给这小子疼的“噢”一声,再看自己的手的伤口处霎时就墨如黑炭,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坏了,我也中毒了。
阿郎脑袋一阵眩晕,钢刀一下没把住“况当”一声落地。他就感觉胸闷气短,眼睛花的厉害,眼前的月儿霎时间变成了一个恶魔。小云一看阿郎情况不对,她反应极快,挣扎着过来捡起他的双刃钢刀手起刀落直奔颈嗓而去。阿郎仗着自己多年的功底,下意识的手往上一抬,钢刀直穿那中毒的手臂。一股黑血从崩裂的伤口中喷射而出,给这小子疼的“嗷嗷”直叫。别说,凡事有利有弊,刀把那中毒的伤口划破放出黑血,反而减轻了他的伤势暂时缓解了毒气的蔓延。阿郎趁脑子还算清醒,活生生从手臂中拔出钢刀直刺小云。
小云知道这刀已染剧毒,赶忙向后跳去。谁知道这是阿郎的假招,他看小云退后,自己赶忙一头扎出屋子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夺门而逃。
等阿郎回到自己房间之时,已经重伤倒在地上,伤口上的黑血把整个衣服都染成墨色。阿宝一看阿郎这么个德行回来了,大吃一惊。赶忙扶起他:“阿郎,你没事吧?”阿郎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没事。你把我床底下那个黑罐子拿来。”阿宝跑到他的床边,蹲下身子把底下的一个黑色罐子给捧了出来,拿到阿郎的身边。阿郎微弱的说:“打开它。”阿宝掀开密封在罐子口的盖子,一股冰寒之气猛然从罐中喷了出来,阿宝一下没防备,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什么东西这是?这么冷。”
阿郎把手伸进罐子里,掏出一条扁长的冰块。那冰晶莹透体,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这个好看劲就崩提了。阿郎紧紧握住那冰,开始用力。只见冰块冒着丝丝的寒气,逐渐变成了黑色。阿郎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
阿宝感觉惊奇:“阿郎,这是什么?”阿郎残忍的看着他笑笑:“这是我们一字贺派的宝器,叫做冰符。”
伯颜在墓口等的极为不耐烦,不停的走来走去。其实陈小元和乐天下去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在他看来就像过了一天那么长。给这小子急得,恨不得自己跳里面看个究竟。他突然想起个事来:“阿郎这小子哪去了?”他吩咐身边一个腿力快的士兵:“你去阿郎那里,把他给找来。”那士兵说了声:“是。”转身飞速下了山。
阿鬼缩在阴影里,胆战心惊的看着那怪人。那怪人用眼睛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扭动着腰肢慢慢的走出了屋子。阿鬼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向外看看,房门大开。外面昏暗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估计那人是走远了。阿鬼悄悄的从黑影中走了出来,重新来到帝皇蝎的笼子前,把镊子又掏了出来自言自语:“蝎子宝贝们,我又回来了。”
他刚才失手掉落的那个大号蝎子如死了一般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阿鬼来了好奇心,他把镊子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轻轻的夹起那蝎子还说呢:“我今天就抓你了。“
那蝎子老老实实的被镊子夹住,一动不动的被阿鬼往外拿。阿鬼慢慢的把那蝎子拿出了笼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突然“喀嚓“一声,从屋子顶掉落下来一个大号的铁笼子霎时就把阿鬼罩在其中,阿鬼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蝎子脱手。这蝎子刚一脱手,立马精神起来,蝎子尾直直的竖着,照着阿鬼的脚腕就是一下。阿鬼立时感觉伤处又麻又痒,知道自己中毒了,他抬起脚对准那蝎子就是一脚。蝎子被鞋踩的粉身碎骨,绿色的体液喷的到处都是。
阿鬼感觉自己腿已无力,只能爬到那笼子前,用手把住笼子栏杆,用尽全力“开呀“,那笼子栏杆被扯的“嘎嘎”作响,可就是一点没有变形。
这时候,阿鬼就听见屋子外面有人冷笑着“嘿嘿嘿嘿。。”这个笑就像从地狱发出一样,冰冷刺骨,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打冷战。随着这笑声,那怪人从房门外闪了进来:“我说有生人嘛。嘿嘿,自投罗网。”
那怪人走到笼子前,仔细打量着阿鬼:“你叫什么名字?”阿鬼看着眼前这个人,从头冰到脚。那人虽然一脸胡子皮肤粗糙一看是个汉子,但是眼角眉梢带着万般的柔媚,一颦一笑都那么的阴柔,气氛极为诡异,让人不寒而栗。阿鬼冷冷的说:“要杀就杀。那么多废话。”
那人用手捂住嘴“嘿嘿”的笑着:“这位小哥,脾气还挺大的。难得你胆子这么大,敢来偷我的东西。我看看,哟~哟~,还偷我的帝皇蝎。干什么?对付白花蛇,你也来盗墓?嘿嘿,看样子同行还真是不少。”
阿鬼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那人看看阿鬼:“小哥,长的蛮威风的。我喜欢啊~”说着用手伸进笼子里去摸阿鬼,阿鬼一看那人的手,手指甲长如利刃,整个手呈墨绿色。阿鬼就往后一躲。
那人嘿嘿笑着:“害怕了?小哥。没事,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的。”说完他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进里屋去了。时间不长,那人从里屋拖出一具死尸来。
那死尸浑身的皮肤破烂不堪,整个脸部面目全非,而且手脚还残缺。只是可以从那散落的长发和头上的发髻能看出来,这是个女人。那怪人把这女人扔在一个空的案板之上,用鼻子在这具尸体上很沉迷的闻了闻:“上等的货色呀。可惜少了一手一脚。”
随即他看了看阿鬼:“今天,我就用你的手和脚给这个女人接上。”
阿鬼看着他,咬了咬牙暗暗的把匕首拽了出来藏在身后,就等那怪人到跟前给他一刀。可那怪人在笼子外很有意思的往里看着,就像看着猎物一样嘿嘿冷笑。阿鬼此时就感觉腿上的酸麻感越来越强,逐渐遍及全身。手一哆嗦,匕首落地。那怪人笑着:“小哥,你还真是幼稚。被我的帝皇蝎蛰上,只有死路一条。”
阿鬼就感觉口干舌燥,眼前发花。头昏沉沉的眼皮睁不开。这时候,笼子门打开了,那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阿鬼跟前,一把把他搂住,把嘴凑到阿鬼的耳朵上喃喃细语:“小哥,跟我走吧。”
阿鬼软绵绵的任由他抱住,把自己往外拖。那怪人把阿鬼扔在另一个案板上,仔细看着。从案板底下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刀,这刀是锋利无比,刀刃上都闪着银白色的光。阿鬼身子已经动不了了,但是脑子还清醒。他想起还在床榻上昏迷的月儿,想起自己的娘,想起那冰冷温柔的手指。阿鬼止不住眼泪流下来了,一丝青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