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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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开始进入状况。
事情并没有了断，战争才刚开始而已，如此不利的开局清晰地告诉船员们，前方将是一场血腥残酷程度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的苦战。
咽下口腔里苦涩的唾沫，库拉媞丝舰长莫名的心烦意乱掩盖在钢铁般的表情之下，为了巨大的损失，也为了一些在脑海中越来越沉重的疑问。
羽接下来的动作会是什么？那个疯狂的大脑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他手里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疯狂发明？
这个不详的疑问让盟军每一个还有余力思考问题的人那已经缩紧的胃袋变得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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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弗林格号（Derfflinger）进入回航程序。”
管制员的复诵声清朗且丝毫不拖泥带水，在这句像是处理某种业务交易所电子合成音落下，【克劳塞维茨】（Operation。Clausewitz）第一阶段已经顺利结束了。
“天佑我军，第一阶段顺利完成了。”
缪拉的表情依然恭敬，语调中含着无法严肃起来的高兴。
热血的年轻人，不过要比那些宣扬国粹主义的骨灰级愤青好得多，也优秀的多。
爱娜嘴角翘了一下，然后暗自评价着。
不过，笑容只有那一瞬，现在就高兴的话未免太过忘形。对方遭受了损失是事实，但认为形式一片大好，只要继续有效整合手中的兵力进行所谓的【渐减邀击作战】，打几个胜仗就可以让盟军坐下来和帝国谈条件那就是大脑过热了。
盟军的军事潜力还未全部发挥出来，虽然挨了教训，底子还是摆在那里，而且还有了充分的警觉，另外月球的援军应该也已经出发。稍有不慎，帝国舰队就会被盟军的主力舰队和月球支援舰队合围，那就再也没有什么逆转的机会了。
更重要的是，盟军的先锋——由最精锐的战舰、MS、配属人员组成的突击舰队并未受到任何损害，按照对他们的战力评估，完全能够对帝国舰队展开阻击战，并且死缠烂打到盟军完成巨大的包围网为止。上述情况正是制定【克劳塞维茨】计划时极力避免的困局，在引力炸弹的攻击之后派出舰队主力突击的备案从一开始就胎死腹中。
当务之急是掌握敌军的动向，并且对舰队态势做出相应的调整。并且回收执行引力子炸弹投送任务的卡欧里希部队和德弗林格号，而不是像小赢了一把的赌徒一样兴奋地把所有的筹码甩到赌桌上。
无论派出突击舰队与否，接下来都将是残酷至极的防御消耗战，帝国没有盟军那种厚实的家底，那么只能小心稳步的控制战役节奏，有效地使用手中一切力量。
最重要的是，作战计划第一阶段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有效杀伤敌军有生力量，为第二阶段争取宝贵的时间才是。
“德弗林格回航后，立即让他们睡觉休息，别忘了补充药物，同时也核对各战斗单位的储备基数。”
指尖将右侧的界面滑到眼前，按照事前的备案对下面追加了命令，下方的操作员复诵命令之后，表格和数字开始在眼前跃动。
补充营养、镇痛、松弛肌肉，同时具有各种效果的烈性药物，为了长时间的潜伏或连续战斗而开发出来，在没有个人感情和独立意识的帝国军里，更多的充当着零件润滑油的角色，让将兵们能够最大限度的战斗——直至死亡。
将他人推向死亡的罪恶感开始苛责神经，手指用力互掐，疼痛感将想要将一切倾吐出来的冲动减弱下去。
不能退却——比罪恶感更加沉重的责任涌现出来，这个帝国的历史责任不是过家家，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必须合理化，其体制确实不近人情，但人情道义早就和世界的政治现实以及国际利益交换所绝缘，为了实现真正的变革，被罪恶感折磨到生命的尽头的觉悟，早就有了。
沁人的茶香驱走空气中的沉重气氛，眼前出现的银托盘上整齐的码放着红茶以及看上去很开胃的点心。
“前些日子有非常不错的高级茶叶入手了，希望爱娜大人不会嫌弃我的手艺。”
双手背在身后，缪拉欠着身子，眼睛瞟了一眼时钟——已经到了16：30时，早过了下午茶的时间，只不过有孕在身的爱娜比平常更需要更多的休息和进食。
“谢谢，缪拉。”
对这个细心地年轻人点点头，将调配的恰到好处的温热液体送进空空的胃袋，茶杯和浅碟碰撞出清脆的余音。那是宣告工作时间暂时告一段落，休息时间的短促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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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开边缘还闪着高热切割后的金属板，真将头部摄像机的位置调低，探照灯光射进那个空间后照亮的景象让他把冰冷的空气咽下之后，把头扭向看不见那里面的方向。
瞪大了眼睛，整个眼球完全凸起、甚至掉出来，太阳穴、口腔里、胸膛上有着边缘烧焦的洞口……
曾经是人类，此刻只是在惯性的力量下互相撞击的宇宙浮尸，生命最后一刻的痛苦表情被真空低温定格凝固后烧蚀在真的视网膜上，就算别开脸闭上眼睛，那惊恐绝望的脸以及没了眼球的空洞眼窝依然在注视他。
一小时前曾经从眼前飘过这样的尸体，自己甚至为那个可怜的灵魂祈祷过，现在更多同样面貌的尸体冲击着他的心灵，某种疾病发作般的呕吐感一拥而上，身体开始麻痹。
那些苦等救援不至的人在氧气泄露殆尽后窒息而死，又或者在绝望中举枪自杀，他们的痛苦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死者只会保持沉默，生者的想象化为罪恶感持续的谴责还能思考、哭泣、害怕的他们。
因为活着的人害怕下次还会重复同样的事情。
艰难的用意志力压住快涌出喉咙的液体，酸苦的味道弥漫口腔一直冲到鼻子里，重新活动起来的身体绷紧——放松反复三次之后又处于自己的支配之下，和负责处理尸体的小艇联络后，Destiny。Blade推开德雷克级向外爆散开的尸骸，朝指定的下一个坐标飞过去。
“Minerva所属MS回航，航路020。”
通信界面里的艾碧好像在说些什么，真没有去注意那个。
“Destiny。Blade请调整航向，舰长已经下令回航。”
回航？别说傻话，还有很多人困在船里等待救援，哪怕一个也好，快点把他们从恐惧和绝望中拉出来。
“救援的黄金时间已过，救援作业终止，收尾的工作由其他部队来接手。”
画面上换成了舰长的面孔，量子通讯连带着威压一并送进耳朵直达大脑。
“请等下！再给我5分钟，请再等5分钟！”
“距离24小时的注射时间还有27分钟，你想变成和他们一样吗？”
冰凉的语调压了过来，舰长不容许质疑的权威，感受到夺去自由的项圈，无力感和懊悔化作愤怒，一口气冲出口。
“可恶——！！！！！！！！！！！！！！！！！！！！！！！！！”
拖着流星一样的尾焰，白色MS调转方向，逃也似的从墓场飞了出去。
怒吼并没有宣泄掉体内的黑色情绪，眼睛只是死死的看着宙航图上通向Minerva的路线，注意力稍微放松的话，说不定又会想要呕吐。
可视型导引光束已经在虚空中点亮，顺着那条诱导路线调整机体的姿势及相对速度，进入格纳库大门后顺利的消减掉惯性速度，阻拦索也没用上的漂亮着舰作业完成了。
对像真这样的王牌战斗驾驶属于闭着眼睛也能完成的基础，但这一次做的特别认真，每一个细节都是教科书式的无可挑剔。
开启舱盖后，已经用头部摄像机确认过格纳库里情形的真叫喊起来。
“Ω。Legend呢？雷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过分激动的情绪之下，与其说那是叫喊，不如说是咆哮更为恰当，多少能够体谅他的心情的艾布斯整备班长用力蹬了一下甲板，向着Destiny。Blade驾驶舱移动过去。
“马上就要回来了，赶快把机体移动到指定位置进行固定。”
“什么固定啊，等注射器到了，我马上就要出击。”
挥舞着手，真大声争辩着。注射解毒剂、出击、救援——脑子里只剩下这些事，没余裕去考虑更多。就在艾布斯抓住舱门装甲时，有着四片翅膀像是某种植物的Ω。Legend从另一侧MS出击——收容门以同样漂亮且一丝不苟的完成着舰作业，正向着格纳库移动。
啧了一声，不等、不愿整备班长来阻拦他，朝着那架混搭风格浓厚的巨大MS狠狠用力蹬腿，在无重力的密封空间里游动起来。
Ω。Legend还在移动，真的这种鲁莽举动堪称极其危险，凭借丰富的无重力空间生活经验，在整备班长的喝骂声跟格纳库众多吃惊的视线中，总算抓住了胸部装甲稳住了身形，然后敲打着金属外壳。
按照操作手册的规范模式将机体停放到固定位置上之后，Ω。Legend的驾驶舱门打开，纯白中夹带淡紫的驾驶服从里面飘了出来，转过身子放下反光面罩，人偶一样的精致面孔朝向上方，冰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刚才做出鲁莽举动的年轻人。
“解毒剂呢？快点拿出来！！我没时间陪你玩了！！！！”
顾不上反思可以称之为可笑的举动，也顾不上斟酌用词遣句，真一个垫步跳了过来，然后来到了雷的面前，抓住他的两肩。那是足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皱着眉头大喊起来的强劲握力。
他从未如此诅咒过拴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也从未如此怨恨过眼前这个同窗、同僚以及牵着项圈锁链的家伙，像这样大吼大叫一次都没有过。
“那些遗留在漏气战舰里的人还有生存的可能性吗？”
不为眼前如同恶鬼般愤怒的形貌和施加在肩膀上的力气所动，仿佛没有体温的话语从起伏的唇线中吐出来。不高的声线在格纳库里回荡。
整备士和哨戒兵垂下了脑袋或者默不作声，长期在引力之外生活的经验早就知道了——看似浩瀚浪漫的宇宙是一片何其残酷星之海，一点小小的差错就会结束许多生命。
没有生命维持设备、空气持续泄露的战舰一旦超过半小时的黄金时间，里面的人就毫无生存可能性。
抓住对方肩膀的手颤抖起来，真想要抓住什么，却发觉那些重要的东西从指缝里不断的溜走，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在远离他。
“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剩下的交给其他部队就行了。”
抓住还搭在肩膀上但已经无力的手，无谓的甩掉后，又补了一句。
“还是你想去看那些尸体？”
熄灭的怒火瞬间发作起来，冷暖色调截然相反的瞳孔隔空对峙起来，一个攥紧了拳头，另一个的手越来越接近腰部。
“和【那家伙】的做事态度还真是像，我都快分不清两边都有什么差别了。”
像是啐掉唾沫，真的牙缝里迸出话语，阴郁的怒火依然残留在表情上。
冷淡的看着还在发闷火的真，雷一脸冷淡的从从腰间摸出密封的注射器，让那管解毒剂浮在空中后转身离开了。
“换好衣服后，舰桥集合。”
简洁、没有任何修饰的语句留在空中，雷朝着更衣室飘走了，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
【正确的只有他而已。】
没有人听见这细小的嘟囔，雷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自言自语。
一把抓过那个管状物体——最新型的注射器，没有针头，利用压力将药物流入体内，每隔24小时就必须使用一次。
轻飘飘的药物，必须非常小心，真才不会把那玩意儿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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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的大型战略面板前除了Minerva的舰长、大副、战斗驾驶外，玛琉、渥特菲德、穆、基拉、阿斯兰等人也聚集在此。
“援军在8小时候汇合，现在全军在这里待机的这段时间由我们突击舰队担任外围哨戒任务。”
事务性的口吻到此结束，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的库拉媞丝舰长摇摇头，辛辣的言论脱口而出：
“就开局而言，真是糟透了，完全按照人家的剧本起舞啊。”
丧气的话倒没有招来【失败主义】、【卖国贼】之类的厉声指责，在这里的都是从修罗场里一路打滚过来的老兵了，没有某些【爱国人士】那种肤浅，理性分析战场态势是这群人的基本逻辑。
“受损的舰艇、MS等装备的修理，伤员的救治，舰队的再编——在等待援军的这段时间里，主力要做的事情也很多，现在可说是最虚弱的时候了，神经一刻都不能放松了。”
接话的是玛琉，同样作为女性舰长这道一样的风景让她和库拉媞丝舰长共同语言多了不少，在阻击【星屑作战】时配合得也很愉快。
“特别危险地是那种带着大威力炸弹的小股部队，漂流的残骸为他们的隐蔽接近提供了充足的掩护，从刚才的突击来看，是对这一带非常熟悉的老手。”
【沙漠之虎】渥特菲德，上次大战地球战线的ZAFT名将，永恒号（Eternal）的舰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咖啡味，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疤和空荡荡的袖子，看上去更像个爱搞笑的露天咖啡店老板，而不是职业军人。
摩挲了一会儿带胡渣的下巴，独臂独眼的男子在战略面板上画了几个圈和几条线。
“现在最有嫌疑的是这几个残骸密集区域，都是防守重点，但我们没有时间去仔细搜索了，现在只有协同外围的哨戒舰展开机动警备，什么地方发现异常，立即增援。”
这种被动而且保守的应对策略让大家忍不住皱眉，然后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去展开仔细的搜索，要是每一块能藏匿MS的残骸逐一搜索过来就要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而且那些残骸还是配合轨道不断漂流的，让搜索的难度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采取机动防御确实很被动也很消耗燃料和舰队成员的体力，在当下的情况却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那边会不会再来一次，什么时候，从哪个区域来袭，我们可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露出【只有这样】的表情，舰长们想苦笑也无法成功，只是将锐利的眼神定在战略面板上标注L5的殖民卫星群标志不放。
“不过有几处疑点想不明白。攻击月面第一轨道舰队的时机选择的非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正面的炮击以及Ghost攻击群，藏在残骸之海里的敌军新型机从背后杀出施加了致命一击，我们也因此承受了重大损失，不过，为什么只有一架携带引力子炸弹的MS且只有一枚改良型Freya？以波阿兹宙域附近漂浮的残骸密度来看，要隐蔽两支小规模攻击部队并不难，如果那时候投入更多携带超级炸弹的攻击部队的话，理应会取得更好的战果不是吗？”
玛琉的疑问很快就引起了另外两位舰长的共鸣，这些问题他们也想到了，而且想的更远。
“引力子炸弹复杂的制造工艺、胜任这种特殊任务的机型、合格的驾驶员、精密的团队配合，这些因素或许可以用来解释偷袭部队数量如此之少。不过PLANT那边到现在也没任何动静，怎么说呢……让上面那些解释变得有点不够分量了。”
接过玛琉的疑惑，库拉媞丝舰长也将自己的看法公之于众，同时把等待的目光转向对面的渥特菲德。
感受到从玛琉那里也有同样的目光过来，对女士们的期盼耸了下肩膀，然后隐约透着些许玩闹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看——八成到PLANT本土防线为止，不会再有攻击了。”
惊讶、不信、难以置信、怀疑、若有所思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渥特菲德撑在战略面板边沿的强健身躯上，在大意之下压抑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情绪，以及平常作战时更为严肃的表情，让每个人都感到犹如实质般的压迫感，舰桥里的空气变得更为凝重起来。
“喂，叫【真】的小子！”
“在，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