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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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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就不是一个相信天理的人,孑然一身,没人祭拜是理应的。可是晚晴嫁了他,生前没有享受到她应有的快乐,不能让她死后还变成无人祭扫的无主孤坟。
“你现在无法再待在惜晴小居,无法陪伴她,有没有想过迁坟?”汉人江湖里的顾惜朝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但是,就算是一个外来的人,也没有理由和借口进驻到惜晴小居里。何况,一些担心顾惜朝没死的人若在这坟头等待,终有一日,顾惜朝没有死这件事,迟早还是会泄露的。
“迁坟?——堂而皇之地告诉世人,顾惜朝还没死吗?”顾惜朝微皱了皱眉头,意外的对玉奴的这个念头感到一丝熟悉,那曾悬挂“顾惜朝在此恭候大驾”旗子的举动,估计也是这般冲动傻气吧——
“……我只是——”玉奴噘着嘴,抗议那人鄙视的眼光,中间还夹杂着“可惜!可惜!”的意味。
“嘘……”顾惜朝拉了正想争辩的玉奴,躲进很远的树丛中,凝神看着不断传来声响的方向——

要找我,去晚晴坟头就是了!
自从那一日,顾惜朝以玉奴的样貌,进出六扇门之后。戚少商就再也不喝酒了。按他的意思说:喝够了!该是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说完,就提着逆水寒,跟六扇门告了假,出了远门。所幸,自打益州回来,一连几个月来戚少商都颓丧的教人担心,眼看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是什么理由,六扇门上下都是拍着手,恭送戚少商出门的。
戚少商踏着青草,在葱翠的山路上行进。心想着顾惜朝为傅晚晴倒是费尽心思,找了这么一处仿佛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他可是辗转好几个月才打听到这里的,加上山里的山路古怪,他硬是绕了很久,才进到这里。听那人说新坟刚立,他就天天在这儿守着。即然他没死,就一定会回到这里得吧——
“咦?——是少商吗?”戚少商行进的脚步被身后的声音,硬生生的唤住。戚少商愣了一下眼,缓缓回头,看见满脸惊讶的铁手。见他的手中提着香烛、供物,这才想起今日好像清明,恐怕铁手是来帮晚晴上坟的吧!
“铁手,你也来了?”戚少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来意,也不知道铁手有没有收到六扇们传出来的消息。但是,他心中隐隐的还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知道顾惜朝还活着的事,那人不会无端诈死,恐怕还是与他藏在青龙剑内的东西有关吧!
“嗯,又是清明了,前一次还能看到坟头有人,今次——却已物是人非。”铁手喃喃地说。看过顾惜朝身上的伤的人是他;所以,坚信顾惜朝已死的人也是他;所以,他决定不再回去六扇门,因为他已经有了他自己的坚持。两年多来,他一直做着“控制”顾惜朝的任务,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这江湖的、朝廷的,是是非非、大义小节,在这里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还有什么比失去自己最需要的人、事、物,更重要,更值得坚持的事呢?这些年,铁手表面已经离开六扇门,但是,暗地里,还是帮六扇门做了许多事。但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难免去想,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套句顾惜朝的话:何谓好?!——不过日升日落,斗转星移——
“……”戚少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的心里倒没有铁手这般的想法。他现在只是暗暗希望,“那人”没有在。最起码,这里没有找到,他还可以从六扇门探听消息,再不济他还可以从白苗寨查起,他相信终有一日他能找到那人。但是,若然那人一露脸的话,估计到时他想瞒都难了。戚少商心里明白,铁手绝对会将这个消息通知六扇门的……
“这——”铁手和戚少商继续前行,终究来到了晚晴的墓前。但是,那新描的字,袅袅的青烟,就像是三年来,铁手每次到来时看见的一模一样,就是唯独少了那青衣的人。
“是谁?!”不远处草丛一阵拨动,戚少商警觉地朝向那个方向。
这一回会是他吗?还是,他又要用别人的脸出现?
“哎?!——”玉奴被顾惜朝推了出来,当然,他脸上还是易了容的。不然,顾惜朝哪会推他出来?
“你是什么人?!”铁手看着那人陌生的脸,疑惑不解地问道。顾惜朝对这里很看重,有意无意的设下一些简单的迷魂阵式,让旁的人不得进入这里,免得打搅到他和晚晴。这人看似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进入到这里来的?
“我——我,我是顾相公雇的,偶尔来打理这坟的,我只是收钱办事,其他的都不关我的事。”玉奴摆摆手以示自己无辜,支吾了半天才找了个借口懵他们。不过,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倒是和他普通人的身份不谋而合。
“顾相公?顾惜朝吗?”铁手又追问。照这人说的,是顾惜朝雇他来的,那这人就应该住在山下附近,但是,为何这人的脸,他半点熟悉感也没有?凡是这山下的居民,他都有见过,应该不会忘了的。
“我不知道。我搬来不久,不过那顾相公是个书生,一头卷发,一身青衣,身体不好。”玉奴编了个开头,就只好编下去了。
“这香是你供的?字也是你描的?”戚少商终于开口,轻声地问着。心里一阵古怪,总觉那人就在不远,但是,眼前这人却不是。
“呃——是的。今天清明,我见顾相公没有回来上坟,就帮着上了。这也是他交待好的。”玉奴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戚少商的问话。他倒是想提醒戚少商,顾惜朝就在不远处,但是,这里还站着一个人。他可不敢就这样破坏了,他们一路从京城到这里的努力。不然,他可不敢保证顾惜朝不会气得拿那只小斧来砍他。
“哦——那以后,你就多费心打理这儿吧!”铁手看来是信了玉奴的话,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塞给他。然后,淡淡的交代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玉奴装作贪财的样子收下钱,高高兴兴地告别了铁手和戚少商二人,转身就往山下方向走去。平凡的样子,令人无从起疑。

京城·六扇门
“无情,将追查白苗玉奴的文书收回来,立刻!”诸葛神候一踏进议事堂,就立刻朝向无情说道,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
“师傅?怎么了?”无情手里拿着笔,忘了放下,只是愣愣的望向诸葛神候的方向,不解的问。早上才收获玉奴一行三人,终于找到地方打算长期落脚的消息,为什么这一刻,师傅却要中止这个任务?
是不是早上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中计了——希望这一刻,还来得及退身——”诸葛神候皱着眉,那样紧张的神情,是设立“六扇门”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在他脸上的。可见这件事是真的很棘手。
诸葛神候想起稍早前,在朝堂之上——
“皇上,老臣蔡京有一事禀告——”年届耳顺之年,蔡京的身形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但是,在那张红润的脸上,看得出他平时颇注意养生之学。依旧泛着精光的眸子,提醒着周遭的人,他还是老而弥坚的。
“太师请讲——”殿堂之上的赵佶只有三十多岁,登基不过几年的他,身上儒雅书生之气多过身为一国之君的霸气。平日摆弄花草他还可以算是个中翘楚,但是朝堂之事,他就完全不得其法。凡有重大事件,他大多都是以蔡京的意见为依归的。
“近日,京城境内十分混乱,就连诸葛神候的六扇门,都有人巡幸滋事。所以老臣认为,皇上应该下旨加强京城治安,并增派人手,支援六扇门,好早日恢复京城的安宁。还有,将那滋扰京城的人绑回京城重惩,以正国法,以正国威。”蔡京满脸祥瑞和气,说话总是挂着善意的笑容,加上微微圆润的脸,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弥勒佛。他的建议条条是道,没有一件显私。让不知情的人,还真就信了他的大公无私。
但是,这堂上个个都是表里不一的野心家,谁又会真的那么单纯呢?所有疑惑探究的眼神,都投向仍旧面无表情的诸葛神候,有兴味的、有讥笑的、更有了然于胸的。
京城六扇门,向来都是他们的眼中钉,它标榜清流,为民请命,惩治贪官,决不徇私。这样的地方,他们巴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这年轻的皇帝还是有其不显现人前的聪明的。重用太师蔡京的同时,也是颇依仗诸葛神候和六扇门的。两年多前的逼宫,就只有六扇门全力护驾,对抗当时的国相傅宗书。可见私底下,这个皇帝在紧要时刻,会信任的还是那诸葛神候。蔡京此举定是针对六扇门而去。
“嗯——太师言之有理,诸葛先生。这件事,朕就指派刑部侍郎,全力支援协助于你,还望你早日能肃清京城的混乱之象。”赵佶脸上有些不耐烦,就像是想事情对他来说很费力一般,摆摆手,轻轻松松就允了蔡京的主意。
“臣遵旨——”诸葛神候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就像是掉落在天大的陷阱中,不论他朝哪个方向都看不见前路。但是,他还是恭敬的接受了赵佶的“旨意”——
“新上任的刑部侍郎——赵二?”无情听着诸葛神候讲述完稍早发生的事,思绪一转,想起这新上任的刑部侍郎的资料。
这赵二不是别人,乃是蔡京同党赵懿简的亲侄子。也是蔡京手下的一名贴心干将,因为替蔡京私下办了几件不入流的事,才依附着蔡京的权势,青云直上,当了大官,今年刚刚官拜刑部侍郎。这姓赵的完全是逢迎拍马的下三滥,到了他们六扇门,一定是受蔡京的指示,来找碴的。
“这一场‘追查’,怕是已经让蔡京嗅出了一些苗头,他可能已经知道苗人和天机枢的事了——”诸葛神候紧皱的眉峰,几乎快挤到了一起。素日里,他规诫六扇门的人,办事情能离太师府多远,就离多远。防的就是,让他抓到什么把柄。但是,现在看来终究还是躲不过。六扇门一路追查白苗巫师,从京城到江南沿途千里,每个城镇的眼线估计都活动了起来。端看蔡京今天的举动,掌握他们平日里的动向,可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回,他们各州县的“暗哨”,估计一次全暴露了出来吧!
“这……”无情低眉,第一次感到芒刺在背的感觉!这难道会是“那个人”的用意吗?故意大闹六扇门,轰动全京城,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让他们自动自发地掉到,他一早设好的陷阱中?
顾惜朝,你没有死,跑来京城就是为了来报复六扇门的?……

第十八章·'变'

杭州为“两浙路”的路治;大观元年升为帅府,辖钱塘、仁和、余杭、临安、于潜、昌化、富阳、新登、盐官九县;为江南人口最多的州郡。经济繁荣,纺织、印刷、酿酒、造纸业都较发达,对外贸易进一步开展,是全国四大商港之一——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这西湖好是好……”站在西湖边,玉奴倒是没有觉得这西湖有好看到哪里,以往只在那些汉人所谓的文人口中,听他们赞西湖,以为有多么的艳绝天下。但今天看来,全比不上他们巴山蜀水的豪气与险峻。
“西湖儒雅秀气,蜀水险奇豪迈,就跟人一样,不会都是一样的。喜不喜欢只看心情吧!”顾惜朝嗤笑玉奴脸上的不敢置信和微些的不屑。身上蓝绸的罩衫是杭州最好的丝绸,在暖风中轻扬,就像这江南随风摇曳的垂柳。
“你将六扇门的情报网都瘫痪了,是真的为报复吗?我看不尽然吧!——要处置六扇门的人,你顾惜朝一个人简单就能办到。这么大费周章,势必另有所图吧!”拨开随风的柳枝,涯舞皱着剑眉,打心底不喜欢这样一个“吴侬软语”的地方。还有眼前这一大片的摇来晃去的柳枝,看得令人心烦。
“太聪明的人,很难活得久——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不藏私——”顾惜朝扬起招牌似的笑意,有得意、有自负,他微微扬了一下眉眼,视线转向湖上,像是在细数粼粼的波光。口中淡淡的叙述:
“顾惜朝从不筹谋当下,只是应对当下。我的计谋永远都在千步之外,等着对手慢慢走进我的陷阱。我无意跟着傅宗书谋反,但是,不帮他逼宫,就永远除不掉这个‘绊脚石’,他永远会拿晚晴来要挟我,要我帮他办事。我唯一没有算到的是晚晴的死。晚晴死后,我已无意干涉江湖、朝廷,毕竟我已是将死之人,早一天死晚一天死,于我都没有区别。但是,偏偏现在,顾惜朝又死不了了。我不想方设法巩固实力,难道还要被动挨打?这不是我的风格。六扇门和蔡京密切注意了我两年,我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十分清楚。不把他们挑起来互斗,我哪有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建立我的脉络?”提到计谋,顾惜朝的神情是决绝的,算计敌人,他从来都是又快又狠,不留半丝余地的。
“我该庆幸,我没有想从你那里要些什么吗?”应声的是站在顾惜朝左侧的玉奴,只见他皱了眉头,深深心惊于顾惜朝远谋。没有与顾惜朝为敌,也许是他活到现在,做的唯一绝对正确的选择。
“没有吗?你要走了乌玉杵和天机枢。不过,那也算我送你的回礼吧!”顾惜朝满不在乎的说,他弄走了人家的宝贝白蛊,回送人家“用剩下”的天机枢和乌玉杵又有什么关系呢!做人么,不能这么小气的——
“那我倒还要感激涕零哦?!”玉奴噘着唇,说得很不甘心。当初,处心积虑要得到乌玉杵;现在,两件至宝都在自己身上,却已然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那当然是最好——”顾惜朝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单纯的欣然,就像能化开许多愁的暖阳。也许,和玉奴相处的,那段“自言自语”的日子,顾惜朝也潜移默化的将玉奴当作朋友了吧!不然,也不会和他开起玩笑来。
涯舞无言的站在顾惜朝和玉奴身后,眼中有着沉思……

暖风、斜阳、垂柳、绿水,杭州的一切显得宁静而安详,就像时局再动荡,都无法影响西子湖畔,一边游赏、一边舞文弄墨的文人——
半月之后,临安城内开了一家医馆,名唤“戊语堂”,堂上从掌柜到伙计,都是临安当地人,只有东家和两位坐堂大夫是外地来的。戊语堂分前后二院,前院打场子做生意,后院是东家和大夫们的住家。这戊语堂的东家给堂上立了规矩,凡是穷人看病,就只收药金,诊金全免。但是,这富人看病,来人必须以物语之。先看拿来交换的东西值不值得,然后再看病。
本来这样“唯利是图”的医馆,应该在这临安城是开不下去的。但是,这东家就像长了通天的手,短短三月间硬是将买卖开到街知巷闻。慕名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硬是快挤破戊语堂的门槛。
“累死了——”玉奴束了个书生的髻,白净的脖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用手按了一下脖颈,玉奴的口中频频喊累。没想到这里的汉人,还真爱生病,三不五十就见那些“熟面孔”,上门来求药。
“是大巫师你太过赏心悦目了吧!看人家涯舞,就没有这样的累啊!”顾惜朝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收妥手上的纸笔,将身前的八仙桌空了出来。唤来下人,将早就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轻瞥满脸不爽的涯舞,心中含笑,眼中也含笑。
“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涯舞像是被人戳中心事,狠狠地吐出一句。他们答应顾惜朝帮他做半年的“苦工”,好偿还顾惜朝算是帮了他们的“恩情”。
“放心,我没有要挽留你们的意思。你们的去留,你们自己做决断。”顾惜朝不在乎的笑道,他开戊语堂也只是一时兴起,帮玉奴二人找点事来做做。若然,他们马上要走,他也是不会在意的。戊语堂本来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三个月时间已经够了——
“东家,外面有一位姓王的人,要找东家。”掌柜的站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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