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却歌烬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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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离儿，爹爹不痛，但是你不可以这麽跟干爹说话，知道吗。”
“可是干爹欺负爹爹，谁都不许欺负爹爹，爹爹是离儿的！”陶离扑到歌烬的怀里，用脑袋蹭蹭歌烬的胸口，引得歌烬一阵瘙痒，忙不迭的将小孩儿推开一点：“真是会撒娇。”
“那爹爹喜欢不喜欢离儿啊？”
“喜欢啊。”这个小破孩，歌烬只觉得无奈，开心和幸福的无奈。
“那爹爹会喜欢离儿喜欢的吗？”
“当然。”歌烬也没想多，就这孩子的话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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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儿喜欢去放纸鸢，爹爹也喜欢吧……”小孩纯真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歌烬刚开口说了个“喜”字，立刻顿住，而刚刚还在怀里撒娇的小孩早就牵著龙翔耀的手往外跑了。
“真是，我居然上了他的道！”歌烬愤恨，但也只能无奈笑著跟著一起出去。
长安城西北部有一座碧聚山，山不大，但是胜在山青水绿，是北方难得的山水之地，而这一处也是九王爷初受封时前任帝王赠与他的福山宝地。
半山腰处，一块巨大的绿地上，三十几个佣人徘徊於长亭附近，或端茶递水或送上精美糕点水果，五十几个侍卫在远处巡逻安守。
歌烬刚弄好酒水龙翔耀就擦著汗从远处走来，离儿在不远处不断的跑著，手中拿著绳线好不快活的样子。
“累了吧。”丝巾之下的歌烬轻笑，上前去为男人解了外衣，又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毛巾为男人擦拭额头上的汗液。
“我是真老了，才跑了那麽一小会就不行了。”一屁股往踏上坐，一口气抿下歌烬倒的酒，脸上的疲惫立刻消散，男人惊喜的叫道：“是桃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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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上个月才酿好的，自从三年前你喝过之後不是一直在念叨这嘛。”径直坐到男人的身边，歌烬为自己斟酒，细细喝著，眼睛眺望著远处，神色甚是平静。
“你在想什麽？”男人看著出神的歌烬，忍不住问。
“我在想啊，当初你怎麽就会信了我的故事？以你‘京城第一才子’的才智，不可能看不出我说谎；把我留下就算了，还认了离儿做干儿子看，跟我结拜，还从不避讳的告诉我你跟九重宫的玄真道人学仙术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是你那几个哥哥派过来的细作吗？”
“细作……哈哈”男人的笑很放肆：“有谁能买的动你效力？你知道吗，从第二次看到你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不能再放你走了。”
歌烬侧过头，一脸疑惑：“第二次？”
“忘记了吗？7年前你根本不是第一次来长安，10年前才是，那天我坐在轩逸居的二楼，看著你们几个从马车上下来，那三个男人真的很不一般，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你更能吸引我，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你一袭单薄的红衣站在风中，你就像一道轻烟，风从你的身体穿过，而你，随时都会消失。”
“十年前吗？是啊……有10年了。”歌烬感慨著，似乎又想起了许多往事。
“我不知道为什麽三年後你又出现了，还带著孩子毁了容，可是那一双眼睛便让我一下子认出了你，陶匏，如果离开以前会让你快乐，那麽，我会让你永远活在现在的快乐中。”龙翔耀的眼神太过於真挚热烈，歌烬一时有些发蒙，龙翔耀进一步拉住歌烬的手：“陶匏，我现在的修为应该可以帮你修复你毁坏的那半张脸，我还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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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王爷，我觉著这样挺好，男人在乎些容貌干什麽，又不是女儿家家，更何况我还是个有孩子的人，王爷，我现在在您的照顾下过得很好，以後，我也只想跟著离儿就这麽简单的过活。”站起身，歌烬朝龙翔耀欠身，龙翔耀苦笑，道：“这就好，你是我兄弟，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往後，再有什麽……”
“爹爹！”龙翔耀话说到一半，远处的小孩儿朝著他们这个亭子挥手：“风筝……风筝……”小孩儿著急的指著远处，不待歌烬回他话小孩儿就往半空中掉落的方向往森林里跑。
“离儿，等等！”歌烬急忙叫住他，可陶离早老远，根本听不到歌烬的呼唤，歌烬也没管晾在一边的九王爷，提起脚跟著陶离的身影追去。
“这两父子……跑的还真快。”龙翔耀有些好笑的摇头，看样子，有些事还急不得。他钩钩手指，一个侍卫走到男人身边。
“去，带几个人跟著去，注意点。”
“是。”得了命令，侍卫带著5个人往树林内走去。
46 小孩的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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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陶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看看周围，都是高耸入天的大树，阳光被树页遮盖，显得阴沈，转了老半天，陶离也没找到自己的风筝，他气得左脚狠狠朝地面跺三脚，空气中，一股无形的波动在小孩的脚下推开。
“土地老儿，出来！”小孩儿颐指气使的对著空气叫到，半响无人响应，小孩气急，一挥手，一股巨大的风刃从手心飞出，直冲到不远处的地面，一道细长的沟壑在地面砸开，地面轻微的晃动开来，大树摇曳，树上栖息的鸟兽都咆哮著逃离。
“我的太子爷诶，您别这样啊，你这一击下去，还不打的我地底下的府邸成废墟了！”才比小孩高不了多少的老头从地面冒出，一见到陶离便连连开口求饶道：“我老头年纪大了，出来慢，怠慢了您叻，土地我向您请罪了，您又怎麽了？”
“我的风筝掉了，你快去给我找找，那可是我干爹给我做的。”
“好好……你且等等……”土地无奈的答应著，闭上眼嘴巴里碎碎念，没多久，四周的树开始无知觉的移动著，树藤想有人指挥一般升起浮动，一条树藤从远处飞奔而来，一个有些残破的风筝掉下来，陶离接过，笑嘻嘻的拍拍土地的肩膀：“速度还真快，不错。”
“没事了吧？”土地老没好气，但也只能忍下来。
“没事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不过下次可别在这麽慢吞吞的了。”陶离也不怪土地老儿被气的通红的脸，手举著风筝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小孩的方向感不是太好，走著走著便走叉了路，拨开比他还高的草木丛，一个清如明许亮如镜的小湖展现在他眼前，小湖内生长著一片淡粉色的莲花，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头上挂著几件浅绿色的衣服，看上去质地极好，就是在王府内过惯了锦衣玉石的陶离也没见过那样的料子。
小孩忍不住好气爬上石头，隔近了看，那衣服上居然还带著一股淡淡的气体，如雾霭般往外倾泻。
小湖内发出一阵声响，陶离歪著脑袋看过去，碧清的湖水中央，一个男子从湖底冒出来，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背对著陶离，一袭及臀的黑色长发湿软的搭在小麦色的肌肤上，男人的身形微瘦，但是充满力量，肌肉紧实，在水与光的反射下竟产生一种别样的美。
“真好看……”小孩豔羡的盯著那样一副躯体发著呆呢喃，男人听到声响身子一顿，瞬间转身飞到陶离的面前，小孩反应过来之後，一把冰冷的红色镶边的大刀刀尖抵在他的额头，莫名的恐惧让才7岁大的小孩“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提刀的人很明显的呆住了，他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孩在偷看他，而这个小孩现在正哭得无比委屈的大声。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陶离无赖的抓起男人落在胸前的长发另一只手则指著男人，又是哭又是挥手的。
“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男人手足无措的看著小孩，碰也碰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哇哇……我要爹爹……有人欺负小孩……哇……”装哭的陶离趁著男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偷偷张开半张眼，眼前的男人不过24岁左右，眉似剑锋，眉峰隐没至鬓，一双丹凤眼长而宽，眼珠带著淡淡的火焰般的色泽，鼻子微挺，嘴巴微厚，抿起来很让人又上前咬一口的冲动。
“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给你买糖吃……”男人无奈，只能丢出这麽一句。
陶离忽然就不哭了，他趁机抓住男人的手：“你说的？”
“恩，叔叔给你买糖……不哭了吧。”
陶离眼珠转了转，又醒醒鼻子，奶声奶气的做不满意状到：“可我爹爹说不准我吃糖，他说吃多了会牙疼。”
“……那你要什麽？”男人有些无奈的道。
“我……我想……我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陶离用衣袖擦擦鼻涕眼泪，一个纵身，从大石上跳下去：“你叫什麽？大叔──”
“……寒鸦”男人将白色的里衣套上，还带著水的身体将白色的衣服打湿，男人优美的线条隐隐的透露出来，陶离偏头，无比嫉妒的想，以後我要比他的身材更好！
“纳，三天後的晚上你来九王爷的後门找我，我就告诉你我想要什麽，咱们要拉钩上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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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寒鸦皱眉，沈默了一阵，才走到小孩面前蹲下，伸出自己的手指。
“嘻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手连著大手，摇啊摇，晃啊晃，一个笑颜如花，一个苦大仇深。
这样的画面，还挺……可爱的。
而在树林内找寻小孩的陶歌烬却没那麽开心，明明看著小孩奔进来的，才没几下，小孩的影子都没看到，正著急的时候，大地忽而轻微晃动著，歌烬定身放出神识，右前方八百米不到的距离探测出一个孩子和一个下等仙者的气息，当下收了神识正要赶过去，天空中几道影子急速闪过去，浓烈的妖气充斥著四周，歌烬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妙，那些影子竟全部是朝著龙翔耀的方向而去。
站在原地犹豫再三，歌烬还是提起裤子往九王爷的方向跑去。
草坪周围的包围圈早就因为那几道黑影而缩小，一群人站在草坪中间，士兵将其包围住，一副严正以待的摸样，龙翔耀早站出来，歌烬找了一棵大树躲著。
龙翔耀的身边此刻却站著另外一个人，身形有些鞠楼，胡子和头发早已斑白，一袭白衣蓝底的仙风道骨──玄真矶子，龙翔耀的师傅。
看到有他在，歌烬也放心下去，毕竟玄真矶子的道行不低，就是御明夜澜那等级的人来了也不敢贸然出手。
然等那群散发著妖气的人群中的领头人开口，歌烬瞬间呆滞，即使这麽多年不见，歌烬也依然记得清楚，这声音太过熟悉，也太过冰冷，歌烬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地，心跳得几乎要脱口而出──
“玄真矶子，那东西我志在必得，你最好给我。”
“妖王殿下，这东西於我而言也很重要，本来世上就没几颗，再给了你，我的弟子怎麽办！”玄真矶子有些气恼的摔袖，身子侧过，很明显是不想面对面前的男人。
“我会给你其他的作为补偿。”男人的语气冰冷，却透著一股特有的高贵与不可拒绝。
“我只剩下这一颗了，早在几年前给了我徒儿祥耀。”玄真矶子看向龙翔耀，龙翔耀理解，接过话：“那东西我早就吃了，妖王殿下估计白来这一趟了。”
“哼──”不出意外的冷笑，叫人怪不舒服，歌烬就是看不到也能猜到御明夜澜此刻的表情，一定是一脸的鄙夷。
“当我看不出，你的仙根这麽浑浊，不到必要时刻你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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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御明夜澜这句话歌烬知道他们要的是什麽了。
龙翔耀根骨奇佳，加上又是龙族後裔，修仙虽神速，但是仙根并不纯粹，他年纪还小，还未遇上瓶颈，自然不用吃那灵龙丹。御明夜澜法力那麽高，仙根什麽的根本不用动用法力就能看出来。
玄真矶子和龙翔耀皆是面露尴尬，那老道人拉了龙翔耀的手，两人微欠身低头咬耳的说著什麽，歌烬想估计那玄真道人正责怪他的宝贝关门弟子这麽不先吃了那东西，现在可好，碰上御明夜澜这个老狐狸，怎麽著也会给抢了去的。
龙翔耀现在一定後悔的要死，这麽好的东西，世上只有9颗，之前给三绝堂弄了好几颗过去，只怕现存的就他手上那一颗了。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在商量什麽，歌烬将脑袋探出去大半也没听到，又不好施展法力，不然一定会被这几个人察觉。
正瞧著，人群中最高的家夥动了动後脑勺，一袭乌黑的发丝随之而动，歌烬赶紧收回脑袋，感觉身後一双犀利的眸子盯著自己的後背，歌烬吓出一声冷汗，动也不敢动。
身後响起悉悉索索脚踩在草地上的声音，歌烬连吞下一口口水，嘴巴里碎碎念著：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爹……干爹……”大老远，一个红衣小屁孩拿著风筝的跑了出来，御明夜澜显然也没发现这一茬，刚停下脚步，跟著一团火红色的影子直接撞在自己的脚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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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著眉眼低头看，一个七岁大的小孩用莲藕般的小手摸著被撞疼的额头，皮肤特别白嫩，一看就知道娇生惯养，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并没有多华丽富贵。
当小孩抬起稚嫩的脸对上御明夜澜时，男人在那一瞬间呆住，那双眼睛大大的睁著，闪动著异样的神采盯著自己，男人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眼，某一个人某一个名字一直在脑海里闪现。
“大叔，你很讨厌诶！”小孩气恼的憋著嘴，眼皮微缩，很明显的一副“讨厌你”的表情。
御明夜澜依旧冷著一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