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狐骗心 男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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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海风愈吹头愈昏,愈昏她愈听不见他说话。“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不要像个小鬼使性子。”他担心她醉酒又吹一晚海风会生病,她却像个任性的小鬼硬是不合作。“回去了。”
“不要!”她挣开他手掌,不知天南地北抓了个方向就走。“我说不要就不要!”
“知秋!”令狐追上去,在她被海浪卷人前拉回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把自己往海里带她知不知道?被她无意识寻死的举止吓坏,他忘了不该脱口叫她的名。
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她侧首思忖,半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不要这样。”令狐左手臂一伸,揽腰将她勾向自己,右臂将她的背紧紧压贴在胸前。“不要这个样子。”轩辕弥的死带给她的冲击真的这么大吗?如果是,为什么要在他生前用冷漠憎恨的眼神对待他?
“不要离开我……”纤弱的十指突然紧紧抓住掌下厚实的温暖胸膛,不管是不是用力过度到十指泛白,也不管指尖已经深深掐进这堵温暖的倚靠,这份温暖熟悉得让她不想离开,也不愿他离开。“不要离开我……弥……求求你,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求你……不要离开我……”
“知——小姐。”令狐惊觉自己太过忘情,困难地松了手臂改握住她双肩却不忍推开。“你真的喝醉了。”
“别离开我……”她的记忆随体内的酒精、随阵阵的海风吹回到过去,那个和她最心爱的男人相拥。而他向她立誓绝不离开她的夜晚。”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不离开我的……你不能食言……”
“小姐,我不是轩辕弥。”令狐解释道,莫名的就是不愿推开她却又为难地不肯紧紧抱住她。“小姐,你清醒一点。”
“弥……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爷爷疼我,但我需要你……需要你……”
令狐矛盾的欲迎还拒在看见她满颊的泪后崩解,不顾一切后果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用自己的气息包裹住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她的悲伤,直到她因为全身力气耗尽哭累倒在他怀里沉沉人睡。
他空出一手卸下面具,昏淡月光下照出完整俊俏的脸,根本没有他所说的那些丑陋到会吓坏人的伤痕。
而那张脸——属于轩辕弥!
***
宿知秋一睁开眼即被广阔的视野惊吓起身,半尺处不知道是谁搭起的营火早已熄灭,没了暖源,迎面而来一道湿黏的海风,冷得她直打哆味,赶紧抓起腿上的外套挡风,才发现手上外套的主人不是她。视线环绕,在身后发现外套的正主子坐在沙地上,一脚屈起,一手搁在膝盖上,埋头沉睡未醒,这给她一点时间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昨天要令狐把车开到海边,途中停下来买了几瓶酒,到这里后喝了点大闹一场,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倒头一昏不省人事——大致上就这样,细节她不多花脑筋去想,因为她太了解自己酒醉记忆力大退的习性,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何必自费力气。
敏锐的警觉性在身边的人一有动静立刻苏醒,面具下的表情还是让人摸不清到底是喜是怒是忧是愁。
“你醒了?”低沉平稳的声音有别于她曾经熟悉的平朗男中音。
宿知秋一愣——是啊,他是令狐不是轩辕弥,晃晃头苦笑,她的酒还没醒吗?昨晚一定是酒精在作祟,竟然会听见他的声音,没想到她酒量差劲如斯。
“你一直在这?”
“我的工作是保护你的安全。”
“如果没有这个原因,你不会留在这里不走。”果然是忠于职责的贴身保镖。她感叹:“愿意付出生命保护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该说你是尽职还是傻,你可以离开无所谓,这已经不是你的工作范围。”
“只要事关你的命就是我的工作范围。”
“工作吗?”她喃喃重复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占了我多少时间呢?”想了想,时间占得不多,但精神方面的消耗十分可观。“工作很重要吗?”
“因人而异。”令狐语带保留,认为她还有话没说完。
她站起身,将外套还给他,转过身子面向大海。“我小时候爷爷为了工作很少和我在一起,但是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他老人家会加倍的疼我,可是我希望他能多和我在一起,不加倍疼我没关系,只要让我常常见到他老人家——”
令狐静静聆听!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粒,在她身后等着。
“那个人说很爱我,也很宠我溺我保护我,只要我一睁开眼就想着要去找他,而他也会在我身边一直陪我,从日出到月升,只要我想,他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凤眼微眯,清晨的曙光加上海面的反射,实在亮得炫眼。
“然后爷爷中风,他必须暂时接管公司事务,这变成他的工作,为了工作……他和爷爷一样,又没有时间陪我。”她垂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关切目光。
“工作真的很重要吗?”再抬头,她侧首回眸问他。背对阳光的右脸是一片阴影,与另一半面阳的侧脸变成强烈对比,光与暗,各有各的美。“我忙了三年多,到现在还体会不出它的重要性。”工作之于她,只是让她愈变愈忙、愈忙愈空虚,肉体是疲累了,精神更因此化成虚无。
“因人而异。”他还是老答案。
“哈——看来我得学会习惯为工作而工作才行。”重新看向海面,她率性伸了懒腰,“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会影响我的情绪,除了工作我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发泄的方法,你说是不?”
“是因为轩辕弥的死你才这么想?”
翻手向上高举的动作僵在半空,久久才垂落回身侧。“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不只是一个贴身保镖,你管的事,注意的事大多大细微,说是保姆也不为过。你对每一个被你保护的人都这样无微不至?”
“视情况而定。”
“这表示我该被保护的地方大多了是吗?”她半带自嘲他说着,无可奈何地耸了下肩膀。“还以为自己的翅膀长硬了,没想到还是不够。”在他这个外人看来她仍然不够坚强啊。
“你很坚强。”
“是吗?”
“在某方面来说是的。”
“哦?”她等着他的下文。
“轩辕弥的死对你影响很大,但你还是接受它。”
“因为他真的死了。”她苦笑,碎了遍地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她逼迫自己学会忍耐。“我不想接受却不得不,就像我不想接掌千峰集团却不得不,都是一样的道理,我没得拒绝。”
“在某方面来说,命运有它的影响力存在。”
在某方面来说一一一这句话很熟,以前有个人常常在她面前说,是谁呢?她蹙眉,苦思那抹模糊的影像。
就在她几乎快想出来的时候,令狐低哑的声音突然又打断她一闪而过的灵光,害她功亏一篑。
“你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再不回去,那对搭档会担心。”令狐提醒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害她断了思绪这回事。
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没将他突来的话截断她深思这件事记在心上,她不认为找出这答案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令狐。”移了几步路,她忽然停下。
“什么事?”
“昨天的事希望你保密。”
“我知道。”
“还有——”顿了顿,她重新迈开脚步,边说:“谢谢你昨天的一切。”
久久,身后才传来一句低沉的口应:“不客气。”
她微笑,开始觉得其实有他在倒也不坏,至少她做任何事没有后顾之忧,因为有他看顾她身后一切大小危机,她只要专心向前即可。
日阳初上,一前一后、一长一短的影子在沙滩上交叠合一,她没注意,他却感到满足。
只要这样就够了。
***
主子一夜没回来,在残月嘴里被说成“最擅长的事就是瞎操心,如果那也算是专长的话”的晓风急得像只找不到自己孩子的母鸡,绕着圆圈踱步。
“槽了、糟了、糟了!”连三糟!“小姐到哪去了,昨天一整天没声没息就算了,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惨了、惨了、惨了一一会不会欧洲那票老董事已经按捺不住动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才好?
五十九、六十、六十一、六十二……“你是转够了没?”数到六十三已经是她的极限。“你该去找装修工人了。”
晓风停下脚步,浓眉直皱。“我哪有心情找什么装修工人,小姐失踪关装修工人什么事?”
残月指指地板。“那里被你踩凹了个大洞你没看见吗?”
“你!”这是什么忠大一号啊!“小姐不见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急,你还是不是小姐的心腹啊!搞什么,竟然这样无动于衷!”他开始怀疑起残月的忠诚度。
这么冷血绝情的女人能有几分忠诚度他早就在怀疑,一直到今天都没停止过。
“你到底是不是忠臣?”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把地板走凹一块就叫忠臣吗?”残月冷哼嘲讽:“我拿把铲子来挖个大洞会不会比你更忠心?”
“你这女人——”
“有那家伙在、小姐不会有事。”她截口,断然笃定。
“天知道他值不值得信任。”晓风翻了白眼。“他才跟着小姐没多久。”
残月百般无聊地撑起下颚,手肘支在桌面。“说不定比你我都久。”白痴!
晓风狐疑地看着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摊开双手,耸肩。“来点紧张悬疑的气氛不好吗?”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紧张悬疑!一颗心已经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了,她还制造紧张悬疑的气氛给他!是要他白光满头金发才甘心是不?“小姐到底在哪里?”
“在这里。”宿知秋的声音插了进来,又是叹息又是好笑的。“我不小了,麻烦把你穷紧张的情绪收回去,我不需要大过情绪化的助手。”
“小姐,我是担心您!”晓风辩称,蓝眼狠狠瞪向一旁窃笑的残月。这女人就是爱看他出糗。
“令狐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不会有事。”
“小姐,您信他?”晓风长手一伸,指向主子后头紧跟不舍的新来保镖。“您竟然相信他!”
“你干脆喊——皇上,您竟然有了新欢忘旧爱不是更好。”残月“好心”建议,替他加强戏剧效果。
“残月!”这女人不亏他是会死吗?他回头,赶紧表示清白洗脱冤枉,“小姐,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小姐怎么可以忘了我对您的一片爱慕之心。”残月在旁边插嘴,冰冷的表情戏剧性地化成含情脉脉,替他把话说完。
“残月!”晓风红了俊脸,卷起袖子宣战:“走!我要跟你决斗!”他转头四下寻找,在桌上找到抽取式面纸抽了张代替手帕丢向她。
“哈!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不流行丢手帕邀战了老头,来来来,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她倒要看看是他阿弥陀佛厉害还是她撒旦恶魔高强。
“你们两个——”宿知秋两手隔开战火将起的助手。“去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惹我心烦。”
“可是小姐,残月她——”
“残月是闹着玩的。”这一点难道她还不清楚吗?无意识触摸右颊的伤疤,她摇头。“残月,下次别让我听见这种玩笑话。”
“抱歉,小姐。”残月收敛性子,躬身致歉。“我不会了。”
“晓风,继续观察欧洲那群老董事的动态,分段抽出资本汇进我的帐户,残月,找出帝氏爆炸案真正凶手,我要比黑街早一步逮住他。”
“是。”忠犬两只得到命令立刻跳回自己办公桌,一个打电话一个敲电脑,忙得不可开交。
宿知秋满意地点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对了,小姐。”从电脑上抬头叫住踏进办公室一步的主子,残月一双眼落在主子身后的保镖身上。
“还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您对百家姓认识多少。”
“百家姓?”疑惑写满宿知秋平静无表情的脸。
“有空不妨翻翻,很好玩的。”残月玩起太极,推掉主子的反问,冷眼看了看令狐,又低头埋进电脑猛敲。
宿知秋虽然疑惑,却没有追问。只不过是一本取名字的时候会用到的书跟她有什么关系。
走进办公室,关门这等小事当然是贴身保镖负责。
令狐在关门前顿了下动作看向残月,发现她也在看他,目光颇具深意,为了避免交集,随即把视线转向另一边的晓风。唔——用法语在讲电话的晓风突然打了记冷颤。一抬头,看见面具男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他刚有说错什么话吗?要不然面具男干嘛瞪他?
卡的一声,门板合上,晓风无辜地看向对面的万恶搭档,一脸傻呼呼。
残月回他一记大白眼。哪有人像他这么笨,连男人瞪情敌的眼神都看不清楚,笨!蠢!果然又笨又蠢、神经又大条!
又一次夜幕低垂。
“一天又过去了。”看着漆黑的玻璃窗上倒映的脸,宿知秋自嘲地苦笑。“就这样又过一天。”日出日落,月升月降,她还得迎接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才能结束这一生去找回已失去的珍贵宝物,她心爱的那个人?
手上的酒瓶还没碰口就被人从后头抽走,她连回头甚至是抬一下眼看窗子倒映的人都懒,淡淡开口:“还我。”
“你在酗酒。”令狐指责的语气非常明显。
“与你无关。”她转身走向摆在客厅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新的。
一样,这回连瓶盖都还没来得及开就被他抢走。
“这只是啤酒,喝不死人。”
“你没有酒量,这些就算是酒。”
“酒量是练出来的。”她微笑,抢回旧的那瓶在他阻止前灌了一口。“我正在练。”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挡住她打算再就口的酒,不愿她再用酒精麻醉自己。
她抽回手,拒绝听他的劝阻。“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滚开!”
“老爷子知道会担心。”
“爷爷他担心千峰集团更甚于我!”吼出深藏心中已久的自知之明她比谁都痛苦,“哈……我怎么会跟你说这种事?哈哈……”双手撑额,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变得这么不堪,脆弱到极点。
“你误会了吧?”
“误会?”她摇头否定他的说辞。“如果不是,他不会让轩辕弥出现在我面前,只为了设计一场骗局让我……变成现在这模样,堂堂千峰集团新一代断情绝爱的接班人。”
“你……”她知道?面具下是轩辕弥错愕的表情,但在令狐的伪装里,是讶然接不上活的窘态。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喝酒麻醉自己?”前几天得到残月的报告才知道四年前认识轩辕弥是爷爷力促而成,她也不愿相信,但是证据历历在目,轩辕弥和爷爷一起骗她,一起骗她……
轩辕弥她可以恨,但是爷爷——她的至亲,她怎么恨?如何能恨?尤其在得知被骗的人只有她的时候,她仍然爱那个欺骗她的男人,这样的她又怎么恨得了自己一直最亲的爷爷。
“他一点都不爱我为什么能装出爱我至深的样子来骗我?是我大傻还是他演技太精湛,让人找不出破绽?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