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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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丰富想象力让陈远大为叹服。
刘虹桦拨好一只基尾虾,塞进陈远嘴里,说:“小样,人家的人都是你得了,你还怕我被别人三言两语骗走啊。”
陈远鄙视杨泊,就是因为这天晚上的这次简短的交谈,陈远心想:“吹!使劲在我眼前吹!这点小事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要跟我结盟,脑袋怎么想的?”
独耳猕猴上次交到陈远手里的是两万块钱,按照那天说的话,陈远当真是一分钱没有动,一直妥善的放在身边。但是这一天,打了一个电话之后,陈远不得不动了先拿这笔钱用用的念头。
来到象州之后,陈远已经有日子没有给老家打电话了,不打不要紧,一打,才知道家里为了妹妹读高中的事情愁坏了。他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父母都已经退休,靠着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平时没什么大的花钱的地方还感觉不到什么,妹妹这一上高中,家里的经济状况立刻暴露出捉襟见肘的真实面目。
总不能让父母出去借吧?活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再腆着脸出去找关系借钱,对于老两口来说,那简直是能要他们命的大问题。
但是陈远自己也没多少钱,虽说他现在在永明电子的月薪已经达到了3000元,但是只拿了一个月的工资而已,基本不够。
所以,陈远最终只好动用了那两万块钱,把其中的一万五打回了家。
到了晚上,心里极度不安的陈远钻进浪舞迪厅,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高歌、独耳猕猴他们之后,遭到了他们的严重耻笑。林高歌说:“那本来就是周老大让我们给你当零花的,你还不好意思什么?”
陈远汗颜;又问:“周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独耳猕猴轻轻一叹,说:“人是没大事了,不过那天因为伤势过重,又是利器伤,警察找上门去,盯的死死的,消息不泄漏的话还好,一旦泄露出去,估计着周老大就得进去了。”
陈远黯然点头,想到那次火拼,完全是因为自己跟刘虹桦,心里对周老大充满了愧疚。
林高歌试探的问他:“陈兄弟,最近是不是手头有点紧?”
陈远在他们面前不好隐瞒,就说了说目前的境况。
林高歌说:“这事简单,不就是钱吗?钱是孙子,想要还不容易?”
陈远以为他们又要掏钱,连忙摇摇头:“钱这个东西,还是自己挣的花着比较舒服。”
林高歌说:“有条挣钱的道,不知道陈兄弟感不感兴趣。”
陈远一怔:“什么道?”
林高歌脸色凝重,缓缓说道:“陈兄弟还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对金牙贵说了一句什么话吧?你说:想动浪舞,先问过我陈远!”
对这句话,陈远还有印象,轻轻点头,心里对林高歌说得那个道算是有点轮廓了。
果然,林高歌说:“陈兄弟,你现在还没在道上混,不知道你这句话的威力,姓林的这么给你说,你现在站在任何一家夜总会门口把这句话往那儿一放,什么样的店都得给你老老实实的交钱。”
陈远有点为难的说:“这——不太好吧?”其实他心里已经动了,妈妈的,自己这句话真这么管事的话,那还有什么说的?像是浪舞迪厅,周老大的人在这里坐镇也是坐镇,换一拨人坐镇也是坐镇,只要力量够强,压根没人敢来闹事,拿的钱纯粹是白拿。
独耳猕猴也在一边煽风点火:“你看咱弟兄们,平时花钱都不把钱当钱花。钱怎么来的?都是这样来的,混的这口饭,走的这条道!我们是靠力气,是靠脸面,你陈哥不需要,我敢保证,只要你把名号一亮,这事就办了!出来做生意都是为了求财,对不对?有人能保障他的安全,何乐而不为?出个什么事,指望警察,那纯粹是白指望,什么时候不是事完蛋了,警察来收拾残局?”
陈远默默的点上一支烟:“我再想想……”
红蜻蜓酒吧是象州市北城区一个处于闹市区的夜场,面积差不多跟浪舞迪厅差不多,但是因为不是迪厅,不是KTV,场子里面要安静的多,来这里消费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型公司的白领阶层。
可能是由于这些白领相当一部分早年都忙于奋斗事业了,到了三十左右的这个年纪,很多还都是光棍一条,有男光棍,也有女光棍。像中国经济较为发达的所有城市之中的酒吧一样,经常在夜间泡吧的这帮男男女女们充分释放自己的能量,为城市里面层出不穷的一夜情事业增砖添瓦。
红蜻蜓酒吧,是象州市最为著名的一夜情滋生地。
负责红蜻蜓酒吧安全事务的是北城区不大知名的一帮小混混,差不多六个人,每天晚上都会在九点钟准时出现在红蜻蜓酒吧,守在门口的一张桌上。经常来的男人女人们心里都清楚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每次来都客客气气的跟他们点个头,才继续往里边钻。
里边分了三个大区,最中央的位置是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大吧台,环绕了一圈高脚椅,单身状态的男人女人都会像是古代插草卖身的苦命人一样,聚集在这个环形吧台周围,或者寻找一夜情伙伴,或者被寻找。
离吧台稍远的位置是差不多三四十个明档卡座,适合那些已经相当熟识的朋友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而靠墙的位置光线则要昏暗的多,外面的人需要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里面是不是有人,据说,每天晚上都有一些超级豪放的男人女人聊的投机之后,直接在这里拉开战场。反正光线暗,身子一趴,声音小点,谁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这天的11点多钟,六个小混混围在门口的桌上,商量下个月的保护费是不是需要收的再多点。
“夏天了,身上燥热啊,红蜻蜓的生意估计要比前一阵子强。”领头的那个豹纹身说。
他身边一个长毛点头赞同:“就是。像今天晚上,差不多全满了,咱弟兄们工作量加大了不少啊!”
明显跟豹纹身关系能暧昧到床上去的一个小妞叼着烟说:“红蜻蜓的老邵太抠,从他手里难啊!”
豹纹身瞪他一眼:“他就是铁公鸡,我也能把他身上的毛拔光!”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哥们,你把毛全拔光了,我们吃什么?”
六个小混混被人在中间扔了一只死老鼠一样蹦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门口——门口昏暗,昏暗之中似乎站着三个人——豹纹身表情很横,嚷嚷道:“哥们哪道上的?”
“象桐大街!”
昏暗之中,三个人款款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豹纹身认识。
“操!”豹纹身使劲扔掉手上的烟头,说:“猴子,他妈我的地盘,你来掺和什么?”
独耳猕猴不跟他多计较,轻轻摇头:“从今往后,这里不再是你的地盘了。”
小太妹叉着腰,斜瞅着独耳猕猴,一脸不屑:“猴哥,今晚上吃饭没噎着吧?看你神智似乎不大清醒呢。”
独耳猕猴冷冷盯着她,说:“毛长齐没有?也敢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惭?回去洗干净,改天老子手头上一紧,就把你卖了挣钱去!”
豹纹身大怒:“猴子,我的女人你也敢胡说八道,找死!”
老拳一挥,照着独耳猕猴的鼻子使上了劲。
豹纹身也不是善茬,论打架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拳打出去也是虎虎生威。小太妹的眼里光芒大方,满以为豹纹身这一拳铁定能把满嘴放炮的独耳猕猴打个鼻血长流。
谁想,豹纹身的拳头打到独耳猕猴的鼻子前方一寸的地方,再也打不下去了。
惊骇万分的豹纹身发现,自己的拳头之所以打不下去,是因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抓住豹纹身手腕的是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年轻人。
“道上混的都跟你一样,医院不得忙死?”这个年轻人异常冷静的说道:“出了这个门再动手,你小心点,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好说话。”
豹纹身不服气,抽回自己的拳头,抬脚就踢这个年轻人的下阴。
年轻人不退反进,兜手搭住豹纹身的脚腕,轻轻一掀,就把豹纹身掀倒在地上。
几个小混混一看这架势,心里哪个也不服,在自己地盘上让人这么捉弄,以后哪还有脸再在这里混?啪啪啪啪啪几声,五个小混混摸出了自己的弹簧刀。
红蜻蜓酒吧的老板听着这边声音不对,连忙赶了过来,拦在两伙人中间,说:“怎么了?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动手动脚的这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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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邵没你事!”豹纹身一巴掌把他拨到旁边去,冲着那个年轻人说道:“好哥们,划个道出来!能过弟兄们这一关,红蜻蜓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独耳猕猴身边那个壮汉冷哼一声:“你也配?!”
独耳猕猴更是不屑:“小胆很大嘛,在老子面前还敢摸刀?”
跟着豹纹身的一个小混混似乎认出了独耳猕猴身后的林高歌,凑到豹纹身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什么,豹纹身盯着林高歌冷笑:“林哥是吧?你在象桐大街是号人物,不过似乎你在北城区也一般般吧,什么时候把乌龟头伸出来了?改天哥们请你喝酒,今天的事跟你没关。”
“请我喝酒我没意见。”林高歌的目光像是冷冰冰的刀一样死死盯着他:“就怕你到时候没命请我喝这个酒!”
“他不是开玩笑,五秒钟之内把刀收回去,你们还能四肢健全的回家,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豹纹身忌惮的就是这个年轻人,厉喝一声:“你他妈哪位?”
独耳猕猴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他:“你不聋吧?难道不知道前段时间浪舞的事?”
豹纹身一帮小混混全身上下立时打了一个寒颤。
浪舞?
白道上没大有人知道那天晚上浪舞迪厅的血案,黑道上可是早就传遍了,谁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谁不知道那个一拳撂倒了传说一样的“如影随行”秦如影、苏随行的杀神陈远?
“大……大哥你不会真的是……”豹纹身的舌头打起了结。
第一次出来收保护费的陈远竟有种比黑道教父更专横的气势,点起一根比婴儿手腕还粗的雪茄,低声叹息:“五秒钟到了。”
豹纹身惊骇倒退,带倒了身旁的桌子,摔碎满地的玻璃杯。
陈远一伸手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撞在地上,玻璃渣嵌进脑门,流了满脸的血;那个小太妹吓得连跑都不会跑了,陈远没有给她拳头,伸出巴掌,一下给她清秀的脸庞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你运气不错,我打女人,但不会打残女人。”陈远连看都不看地上五个尿了裤子的小混混,对红蜻蜓酒吧的老板老邵说:“一个月五万,以后有人来闹事,你让他先去问问陈远。”
坐在浪舞迪厅里那个往常的位置上,喝着往常一直在喝的啤酒,陈远脑袋还有点迷糊;准确的说,像是在做梦。
第四集 第104章 守株待兔
今晚去挑红蜻蜓酒吧的场子之前,林高歌、独耳猕猴教他去了之后要冷一点,该撂倒的撂倒,别说太多话,他做到了,但他做的时候没想过这样做能产生什么效果,谁知道,按照林高歌、独耳猕猴事先说的意思报出了那个比豹纹身几个人正常要的钱数多出五倍的五万块之后,红蜻蜓酒吧的老邵二话没说,立即点了五万的现金交到了自己手里。
五万块?在永明电子老老实实上班,一年不过才挣三万六,吓唬吓唬人就拿回来五万块,这是什么概念?
林高歌一直在夸他,说他做的帅呆了,当他老了的时候,自认为这是他一生之中做的最漂亮的事情,他可以拍着胸脯对全世界说:“知道不?陈老大第一次收保护费,是他妈我姓林的挑唆的!”独耳猕猴虽然说得跟林高歌不一样,大致也是这个意思,陈远起先听得迷迷糊糊的,到了后来也就有些陶陶然了。摸出三摞现金来,递给林高歌,陈远说:“弟兄们先花着,喝酒!”
喝多了,一如前些日子的某一天早上,陈远在某家酒店的客房里面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静静的躺在窗上,任凭那个女人勾着自己的脖子酣睡,让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飘过。
红蜻蜓酒吧、豹纹身、五万块……当然还有身边这个女人。他依稀记得林高歌笑嘻嘻的问他晚上找个女人吧,由于刘虹桦这几天大姨妈来了,一直禁欲的原因有点寂寞的他稍稍一犹豫,也就没有多加推辞。
这就是昨天晚上找的女人吧,雪白的脖子,光滑的后背,胸膛上还能感觉到女人胸前的坚挺。
突然之间,陈远觉得自己变坏了,他想:“我可不能变得太坏。”
但有些事情就像吸毒,一旦开了头,怎么样发展就很难控制了。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像红蜻蜓酒吧这样的场子,陈远在林高歌、独耳猕猴的陪同下,总共挑了五家。每一家挑的都很顺利,只要把“陈远”这个名字一报,没有任何一帮混混胆敢造次,兜乖乖的该干嘛干嘛去了。
就这样,陈远一个月的固定保护费收入达到了二十万。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某一个夜晚,当陈远在红蜻蜓酒吧拿下一个月的保护费的时候,一双手铐及时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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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嘛!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你敢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出现在陈远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但是那身黑色严肃的警察服装陈远认识。
“怪不得老有人投诉治安问题,都是你们这帮社会蛀虫搞的鬼!”警察说,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双手抱于胸前,得意洋洋地抖腿。他挺挺胸,努力使自己的形象更为高大,对那种所谓的宵小更有震慑性。
怎么会有警察埋伏在这里等自己?陈远盯了老邵一眼:“你个小兔崽子,诚心出卖我?”
警察一记警棍抽到他头上:“你胆敢威胁举报人?”
老邵叫苦不迭:这警察一定是个二百五,都说了不能泄露举报人的情况,他怎么张口就来?
陈远戴着手铐,横着双手掐住警察的脖子,拇指按在他咽喉上:“嘿嘿,还挺横啊!不知道老子是谁吗?”
下一刻,警察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他额头上。
警察神色非常冷峻,比电影里的老大还酷上万分:“小子,老实点!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你比狗屎还不如!”
陈远第一次吃瘪,面对枪口不敢稍有异动,生怕这个二百五的家伙会一枪打爆自己脑袋。警察一脚将他踢倒,抬起一张金属板凳在他身上猛砸,口中不依不饶地骂:“你是谁?我先问问你知道我是谁!”
这天晚上,陈远被带回了北城警察局。
还是那间审讯室,只是审讯室里的人不是杨义学,也不是老孙警察,更不是那个后来已经跟陈远混的很熟的杨明明。把陈远抓回来的那个警察把警帽往桌上一扔,凶神恶煞的说:“你跟哪个老大?”
陈远看看他桌前的警牌,上面写着“汤勇军”三个仿宋体小字。
还有一名年轻的女警察也在做着笔录,不时抬头看看汤勇军口中所说的社会蛀虫。
汤勇军想起刚才这个歹徒掐自己脖子的举动,兀自愤愤不平:“敢在我眼前耍横的,你算第一个。唉,现在的治安不怎么太平啊!小丽,你说是不是?”
女警察小丽很严肃地点点头,用圆珠笔猛戳陈远脑袋:“社会就是让你们这群败类搞坏了!也不知是哪个娘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陈远突然暴跳而起,狠狠一脚踹在汤勇军所坐的桌子上。这章桌子是楠木所制,又大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