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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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娟姐都来给你打气耶，杨汐，你一定行的！”
　　“嗯，我会努力的！”
　　原以为听见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后，徐莹会像上次那样痛哭流涕，看见此时比自己还开心的徐莹，杨汐想是不是这次自作多情了，但他却更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
　　杨汐所担心的事，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后，徐莹才忽然想起来的，如果杨汐真要去法国，那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真是的，哭什么啊？有这样别人梦想都梦想不到的事情，对杨汐而言这是好事啊，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徐莹这样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她赶紧擦干眼泪，微笑着。
　　自己准备去法国的事杨汐当天回家没有向赵健提起，他想等夏琳回来时，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比较好。但在当天晚上，韩秀尹却打电话给顾思辰，向他说了这件事。
　　“思辰，你也是时候放手了！如果杨汐真要去法国那边发展，和去留学不同，因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韩秀尹的最后一句话仿佛将顾思辰推进了万丈深渊，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次什么都没有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韩秀尹虽然嘴里劝说顾思辰放手，但她心里却很明白她那个倔强的侄子是不会那么做的。为了能再帮帮他，一大早，韩秀尹再次将杨汐叫进了她的办公室。
　　“抱歉，杨汐！上次跟你承诺过不再插手你和思辰之间的事情的，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跟你说清楚。”
　　韩秀尹一脸凝重的表情让杨汐没办法回绝：“老师，有什么事情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其实如果可以，我是不想和你提这件事的，因为如果说了这些的话，你可能会改变对我的一些看法。但如果这样可以帮帮思辰那孩子，我也觉得自己的面子都没什么重要的了。”
　　“您的意思是……？”
　　“你知道为什么思辰跟他妈妈都那么讨厌我吗？”
　　杨汐不解地摇头。
　　“因为我以前暗恋过我的姐夫，也就是思辰的爸爸。”看见杨汐惊讶的表情，韩秀尹无奈地笑笑，继续说：“虽然我什么也没做过，但我姐却从此讨厌了我这个妹妹，她喜欢猜疑的性格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凡是站在姐夫身边的女人都会遭到她的怀疑，连家里的佣人也不能幸免。她不知道姐夫有多么的爱她，可她却不信任姐夫。思辰的爸爸是出车祸死的，法医最后的鉴定是疲劳驾驶。所以，杨汐，你最应该怪的人是我！”
　　听了这段陈述，杨汐沉默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只记起以前一段一段零碎的记忆，记起那个女人是如何刁难他母亲的，女人一张张无情、责骂的面孔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杨汐忽然站起身说道：“对不起，老师！我需要安静一下！”走出了办公室后，不顾徐莹在后面的话语，他急冲冲地出了店门。
　　坐在马路旁的花圃前，看着这车来车往的街道，杨汐努力平复住自己的情绪。就在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竟是何院长打来的电话。院长告诉他，他的父亲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并且来孤儿院打探过他的消息。
　　“你是说他之前一直都在坐牢？”杨汐吃了一惊，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他是从不关心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你出国后没多久，他就被抓了，好像是因为拐卖儿童当场被抓。”
　　“拐卖儿童？”杨汐蔑笑了一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在孩子的身上打主意。”
　　“我想你可能不会想见到他，所以我说你出国后就没有跟我联系过，关于你的行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打电话来是想提醒你一下，不管你的心里对他有多么的怨恨，就算他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我知道，谢谢你院长！”
　　和院长通完话后杨汐坐着想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是国际长途。电话接通后，他用流利的法文与那位伯纳德先生道谢，并说自己这两天就会过去。
　　对杨汐而言，虽然这里有值得他留恋的朋友和亲人，但同样的这里也有许多让他痛苦和烦恼的事情，他想或许快点离开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做了这样的决定后，杨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好多。重新回到工作室后，他对韩秀尹说了这样一些话：“不管怎么样，在我的心中，您始终是给予我最大帮助过的老师。我知道您之所以告诉我那些事情事是想帮那个家伙说话，但我跟他的问题并不是在于谁对谁错，而是我始终都没办法过我自己心里的这一关。所以我想，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方法。”
　　听了杨汐的话后，韩秀尹深深地叹了口气，遗憾地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不是为思辰考虑的话，我也是希望你能去那里发展的。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不能留下来继续帮您的忙真是抱歉！”
　　“这种事情要道什么歉啊，你没怪我我就觉得很安慰了！”

　　第四十五章

　　杨汐跟韩秀尹道别后走出办公室，刚打开门，就看见凯文正等在门口。
　　“老师在里面吗？”凯文问杨汐。
　　“在里面。”
　　韩秀尹也随着声音走了出来，看见面前的人她也觉得吃惊。“凯文？”
　　凯文向前走了几步，像个承认错误的小朋友一样说道：“经过这几天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刚开始我是因为想接近老师才去学服装设计的，但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工作的，所以不管老师现在会不会接受我，我都希望您能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他们都看着韩秀尹等着她的回答。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韩秀尹点了点头，但她还不忘提醒凯文一句“以后要分清工作和感情”。
　　“是，我知道的，老师！”
　　韩秀尹满意地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凯文的回归让这些同事都高兴不已。
　　“太好了凯文，少了你这个帅哥撑场，店里的生意明显不如以前了，还好你现在回来了！”
　　“以后少想点没用的，好好干！”比起徐莹的吹捧，纪娟的话听起来更有用点。
　　“你能及时回来真是太好了。”凯文的归来让杨汐心里的一个担子算是落下了。
　　“以后就让我们互相学习吧。”凯文说着，作出了要握手的姿势。
　　杨汐微笑着回道：“可能暂时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啊？”
　　“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又要辞职吗？”
　　杨汐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徐莹就跑上来问：“杨汐，你是说你这两天就准备走吗？”
　　“是啊，已经决定了。”
　　亲耳听见杨汐说马上要离开了，徐莹还是觉得倍受打击，她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一边。
　　“杨汐，你要去哪里啊？”凯文疑惑地问。
　　“去法国，伯纳德先生让我过去做他的助理。”
　　“伯纳德？你是说那个康纳伯纳德吗？”
　　“是的。”
　　“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啊！”凯文羡慕地说道。“看来我以后要努力才行了。”
　　工作的地方已经算是交代清楚了，接下来要烦恼的就是怎么跟赵健还有正在上学的夏琳说出这件事情了。晚上杨汐提早了点下班，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赵健回家。
　　差不多到赵健平时回家的时间了，正坐在客厅里等着的杨汐听见从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了不去的。”
　　“不行，我已经帮你约好了！”
　　原来夏琳也从学校回来了。杨汐赶忙起身去开门。
　　“赵大哥、小琳你们在吵什么？”
　　看见杨汐在家，夏琳忙上来找他做帮手。“小汐，你帮我说说哥！”
　　“怎么了？”
　　“明明和别人都说好了，他却要爽约。”
　　赵健忙走上来替自己辩解。“哎哎哎，那是你自作主张约的人，我事先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吗？”夏琳一脸委屈。“哥，你都快三十岁了，难道不应该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吗？小汐，你也来帮我劝劝他啊！我好心帮他约了我们大学里的一个老师，想介绍哥跟她认识一下，可哥他却不领我的情，说什么他都不肯去。”
　　赵健跳出来解释：“店里我都应付不过来，哪里有时间交什么女朋友啊？再说人家是大学教师，能看上我吗？”
　　夏琳急了。“只是见个面而已，又没说要马上就决定什么。我想小汐他也希望哥能去的。对不对，小汐？”
　　见自己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杨汐连忙对赵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赵大哥，我也觉得小琳说得对，你也是时候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愣了一会儿，赵健看着杨汐问：“你真这么想？”
　　“当然了！”
　　赵健抿嘴笑了笑。“好，那我明天去！”
　　这时，三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杨汐说道：“你们还站在门口干什么，都进来啊，我已经做好晚饭了。”
　　赵健和和夏琳刚进门口就闻见扑鼻的饭香，抬眼一看，桌子上摆了一桌的菜。
　　“小汐，你不会是知道我要回来特意做了这么多菜吧，好香啊，我肚子正好饿了。”夏琳欢快地坐到桌上先动筷子吃了起来。
　　赵健却看懂了杨汐的神情，他坐下后问：“小汐，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趁我和小琳都在讲清楚不是很好吗？”
　　杨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坐下。“我要去法国了！”
　　夏琳停下手里夹菜的动作。“去法国？是学校那边有什么事情没办妥吗？”
　　“不是，这次是去那里工作，给一个有名的设计师做助理。”
　　“在这里工作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夏琳有些哽咽了。
　　一旁的赵健劝慰道：“小琳，别这样！法国小汐之前也去过啊，对他而言那里的机会会更好一点吧。”
　　夏琳激动地站起。“哥，难道你不知道吗？工作和去留学不一样，小汐他可能永远都都不会再回我们身边了。”
　　赵健不说话了，难过地撇过头。
　　“不会的！”杨汐安慰着两人。“我答应你们，我会经常回来的！”
　　赵健站起身走上前拍拍杨汐的肩膀。“小汐，没关系！如果那里是可以实现你梦想的地方，那你应该去的。”
　　“哥，你怎么可以那么说，你不是应该留住小汐的吗？如果这次他走了，那他有可能就在那里组成自己的家庭了，他再也不会是我们的小汐了。那时候哥你要怎么办？”
　　“小琳，你……”赵健看出了夏琳的不对劲。她该不会……
　　“哥，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啊，你不希望他走的吧！”夏琳急得流出了眼泪。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赵健在心里确认。
　　杨汐看看夏琳，又望望赵健。“赵大哥的心里话……是什么意思……”
　　“小汐，其实哥他……”
　　“小琳！”赵健吼叫着阻止夏琳继续说下去，然后他又平静地说道：“这些话还是让我自己来说。”
　　赵健面向杨汐，对他笑了笑。“小汐，你终于又向你的理想迈进了一大步，到那里后要加油，也不用特意跑回来看我们，因为我和小琳有空也可以去那里，就当是旅游了。哪天我们来的时候，你可要好好地带我们到处逛逛啊！”
　　“原来你是要说这个啊！”刚才紧张的气氛害杨汐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那当然没问题，你和小琳来的时候，我给你们做免费导游，带你们到处吃喝玩乐。”
　　“呵呵，那我可记着了！”赵健背过身去，对夏琳使了个眼色，说道：“都坐下来吃饭吧，可别浪费了小汐亲手做的一桌子好菜。”
　　夏琳明白了赵健的意思，没再继续说下去。
　　三人怀着各自的心情，平静地吃完了这顿饯别饭。
　　这晚和杨汐同床的赵健再次睡眠不足。
　　第二天，等杨汐先走了后，夏琳叫住了也准备出门的赵健。
　　“哥，为什么不对小汐说出你的心情？”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次你生日，喝醉后自己说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赵健觉得今天自己好像很没劲，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说不出口，那就让我帮你去跟小汐说。”
　　“说出来后又能怎么样？”赵健反问。“小汐他只会离我们更远。如果他知道他一直尊重的亲人对他竟是抱着那么龌龊的想法，他会怎么看我？这些你想过没有，小琳？我从来都没有妄想过别的，只希望这辈子能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守在他的身边，也守在你的身边，我们这辈子是互不离弃的亲人。所以小琳，为我永远保守住那个秘密，好吗？”
　　此时夏琳已经泪流满面，她了解了赵健的心情，抹去了眼泪点点头说道：“嗯……”
　　杨汐今天去店里是想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顺便再跟同事们道个别。当他从公交上下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男人在店门口畏头畏尾的，他不动声响地走上前去。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男人一惊。“我……我找人。”
　　男人的声音让杨汐忽然心里一阵发凉，当那人转过身来，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那张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的狰狞的面孔。
　　此时男人也盯着面前的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你是……小汐？是小汐！”
　　“抱歉，你认错人了。”杨汐说着绕过那个男人。
　　男人拉住了他的手臂。“认错？怎么可能认错？无意中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我就确认了这是我的儿子。就算我们十几年没见，但做父亲的又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儿子呢？”
　　杨汐不回答。
　　男人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和杨汐面对面站着。“我知道，你一直都记着以前我是怎么对你和你妈妈的，但那时候我也是没办法的，谁让我们家那时候穷呢，所以你也不应该怪我的。”
　　到现在这个男人还在为当年自己的混账行为找借口，而且还是这么不靠谱的理由。“穷？”杨汐说着认可似地点点头。“是啊，家里有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成天只知道赌博的父亲，怎么能不穷？因为穷就要动不动打家里人？因为穷就想要卖掉自己的孩子？”
　　面对杨汐列出的种种过错，男人听着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他反而竖立起眼睛，用一种不客气的口气说道：“你果然都记着了呢！”
　　杨汐也不示弱，面对这个男人，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了。“你的那些混帐的事情我想忘也忘不了，对我而言那是比噩梦还可怕的过去！”
　　“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翅膀硬了是不是？”男人说着用手指着杨汐。
　　“你认为你是我的父亲吗？如果我有父亲，那为什么我还会在孤儿院里长大？天下又有哪个父亲会想着卖掉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连畜生都明白的道理你却不懂，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这个混账东西！”男人被杨汐激烈的言语彻底激怒了，他一拳挥了上去，杨汐没能躲过。他在那一瞬间才亲身体会到原来脸上挨一拳是那么的疼，为什么那家伙却不知道躲开呢？
　　男人冲上来揪起他的衣领，用极其冷酷的眼光瞪着杨汐。“是你做的吧，五年前找人陷害我，说我绑架了小孩子，害我在监狱里蹲了整整五年！”
　　杨汐不屑地笑笑：“谁做的都好，如果哪天你找到了那个人，别忘了替我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