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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胭脂宝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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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婆婆哼声道: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再把宝盒偷回来?”
  “铁掌银钩”正色道:
  “这有何不可?这叫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们不承认于先,怎好再说有于后?”
  汪丽玲却斜了甘兴霸一眼,冷冷的说:
  “可是,郝丽珠在纸上留言上,指明了要你们少镖主亲自去一趟……”
  话未说完,巴德彪竟失声一笑道:
  “若叫我家少镖主亲自去暗取呀!嘿哼,只怕飞身纵上了房,“喀喳”破了瓦,不掉进屋里去就念佛了,哈哈……”
  如此一说,甘兴霸非但没有勃然大怨,反而跟着李健雄等人一同哈哈笑了。
  汪丽玲一看,几乎气晕了过去,不由望着“铁掌银钩”,沉声道:
  “梁世伯,就叫你们余镖师跟着去好了!”:
  “铁掌银钩”听得精神一振,欣然应好,立即望着马玉龙,吩咐道:
  “余镖师,你就陪着汪姑娘辛苦一趟吧!”
  马玉龙也怕汪丽玲坚持甘兴霸前去,这时一听,立即沉声道:
  “半个时辰之前郝丽珠她们还停留在东边的绿谷附近,现在虽然离开了,想必走得不会太远,快马追一阵,也许能够追上……”
  铁婆婆非常希望马玉龙能和汪丽玲一块儿前去龙泉岛,虽然这位“余镖师”一直对她不太客气,在镖局里还会夺走过她的兵器,但她还是对他—卜分欢喜。
  这时听说要去追郝丽珠,立即望着十数男女护卫,大声吩咐道:“快拉三匹快马来!”
  马玉龙一听,立即冷冷的说:
  “我们镖局里有马,你们骑你们的吧!”
  铁婆婆听了一愣,不由怒声道:
  “哪个要给你骑?我们也要带个人去。”
  说话之间,三四个红衣背刀女护卫已将自己的座骑拉过来,她立即吩咐红梅跟着前去。
  但是,马玉龙却望着甘兴霸和“铁掌银钩”等人,关切的说:
  “你们只好先转回汀泗桥了!”
  甘兴霸故意愤声道:
  “现在怎么回去?镖车全毁了,每一个镖师弟兄都挂了彩……”
  话未说完,那边的铁婆婆已哼声道:
  “两万五千两银子已付给你了,你再打造一百辆镖车还是有剩的……”
  甘兴霸一听,不由怒声道:
  “你付了两万五千两银子有什么用?我们‘神勇镖局’的名誉毁在了你们的手里……”
  铁婆婆立即怒声道:
  “你吼什么?你的嗓门大我老婆子就怕你了是不是?”
  “铁掌银钩”立即无可奈何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赶快去追郝丽珠吧!我们先在山窝里躲几天,然后再想办法溜回去!”
  汪丽玲一听,顺手在一个女护卫手里接过一匹青聪骢,娇靥上同时掠过一丝忧郁之色。
  “铁掌银钩”骑的原本是马玉龙的龙驹,顺手交给了马玉龙,道:
  “你就先骑我的马去吧,一切以索回宝盒为原则,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马玉龙应了一声,飞身纵落马鞍上,一抖丝缰,飞身迳向正南驰去。
  铁婆婆已骑在了一匹黄马上,红梅仍骑她自己的枣红。
  汪丽玲见马玉龙吭也不吭,迳自飞马向南驰去,只得一抖丝缰,纵马前向追去。
  手中提着“珍珠剑”的甘兴霸,一等铁婆婆和红梅也纵马驰去,才望着“铁掌银钩”将手中的剑提了提。
  “铁掌银钩”当然也想到了,但因马玉龙已将巴德彪的虎头凤尾宝刀佩在了腰上,因而也没提,这时见甘兴霸向他暗示,只得摇了摇头。
  他目光忧郁的望着四匹疾驰而去的马影,老脸上布满了焦急,他这时对没有及时阻止这一对小儿女的意气用事,实在感到懊恼后悔!
  他却不知道,马玉龙和汪丽玲也正为这件事不知如何绍局而感到懊恼忧急。
  马玉龙一口气奔上向东伸去的山道上,他不但速度未减,反而加速驰去。
  铁婆婆越看越有气,再也忍不住怒喊道:
  “喂!你小子可要闹清楚,是你陪我家小姐前去,可不是我家小姐跟着你……”
  汪丽玲听得娇靥一红,不由低叱道:
  “铁婆婆!话都不会说。”
  铁婆婆先是一愣,接着想起了“我家小姐跟着你”,没由懊恼的恨声道:
  “唉!我真被这小子给气糊涂了!”
  说话之间,发现前面疾驰的马玉龙,根本没有减低马速的意思,气得举手一指,愤声道:
  “你看,好象我们在和他比赛,看淮的马跑得快似的。”
  汪丽玲却低声警告道:
  “今后你最好少讽讥他……”
  铁婆婆神色一惊,道:
  “怕什么,难不成他还敢把我老婆子杀了?”
  汪丽玲忧郁的说:
  “那倒不至于,我看得出来,他的武功似乎远在马玉龙之上。”
  铁婆婆立即正色低声道:
  “是呀!我倒觉得他才是异人的徒弟呢!”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问:
  “你今天中午不是还怀疑他可能是马玉龙吗?”
  汪丽玲道:
  “那是因为他午前和“鬼刀”江寨主动手时,一套“闪电十三刀”不但没有伤到他分毫,江寨主的脑袋反而险些被他砍掉……”
  铁婆婆立即余悸犹存的说:
  “当时可真把我吓坏了……”
  汪丽玲则继续道:
  “最重要的疑点是在他夸赞了江寨主之后,江寨主曾感激的称呼了他声‘少镖头’……”
  铁婆婆正色道:
  “我也注意到了,他当时曾经脸色一变,还偷偷看了你一眼……”
  汪丽玲却黯然道:
  “可是,经过了我的仔细观察后,已经确定他不是了!”“你可是因为“飞蝶三姐妹”
  也恨恨的骂他余的?”
  汪丽玲道:
  “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使用的兵器!”
  铁婆婆恍然道:
  “你是说他使的齐鲁大盗宫一豪的‘虎头风尾刀’?”
  汪丽玲道:
  “我不是批他用的是谁的刀,我是说,一个自小就跟着父母学剑,而又人人知道他剑术精湛的人,一旦用起刀来,不可能那么熟练惊人……”
  铁婆婆却不以为然的说:
  “说不定他的异人老和尚师父,就是一个使戒刀的高手呀!”
  汪丽玲微一颔首道:
  “当然,这并非没有可能,可是,现在是前去追郝丽珠,也许一直追到巢湖龙泉岛,谁又敢说不会被迫动手呢?”铁婆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
  “你是说,他没有设法带把剑去?”
  汪丽玲正色道:
  “如果他确是马玉龙的话,至少也应该胡乱编个理由,把他父亲仗以成名的“珍珠剑”
  带在身上。”
  铁婆婆沉觉有理,因为,她在陪汪丽玲前来“神勇镖局”这前搜集的有关马玉龙的资料上,就产特别强调马玉龙剑术无敌,是以他父亲马腾云昔年伏以成名的“珍珠剑”为兵器。
  一想到“剑术无敌”,她立时想起了甘兴霸粗犷的身体和他的大肚皮,因而不禁在心里问:
  “他那个样子子真的剑术无敌吗?”
  心念完毕,却不自觉的懊恼道:
  “在我老太婆的想象中,一直认为马玉龙英俊潇洒,飘逸超群,因而也没有问前来打听的人,马玉龙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汪丽玲淡然轻哼道:
  “那是你一直认为父亲英挺母亲貌美,生下来的儿子一定英姿勃发的心理在作崇,我爹是个张飞型的人,我和下来也没有浓眉大眼,皮肤乌黑……”
  铁婆婆立即分辨道:
  “姑奶奶,你的容貌身材,完全像咱们夫人呀……”
  汪丽玲却不耐烦的说;
  “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再坚持了,他如果是马玉龙,郝丽珠在留言条上也不会称呼他余伟铭,还要他转告马玉龙,亲去一趟巢湖龙泉岛了!”
  如此一说,铁婆婆自然哑口无言了。
  因为, “武当三剑客”为了郝丽珠曾经与马玉龙交过手,郝丽珠是见过马玉龙的人,她当然不会弄错。
  但是,她铁婆婆却不禁怀疑,以“飞鞭玉女”郝丽珠的容貌和家世,她会喜欢一个身材如牛,腹大如鼓的小伙子吗?
  心念未完,却听汪丽玲低声道:
  “他下马了,那儿可能就是郝丽珠藏身的地方。”铁婆婆举目一看,发现二十丈的马玉龙,果然已下马站在一座大石下,正在那里躬身低头,似乎在察看什么。
  由于马玉龙已经下马,汪丽玲和铁婆婆一到近前,也同时纵下马来。
  紧跟着下马的红梅,立即将两人的马缰接过去。
  仔细察看草地上的马玉龙,抬头看了汪丽玲和铁婆婆一眼,似自语又似对她们两人,迷惑的淡淡道:
  “人的脚印多,马的蹄印少……”
  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说:
  “那就是徒步的人多,骑马的人少!”
  汪丽玲立即不高兴的看了铁婆婆一眼,似乎在说:“那不是废话吗?”
  但是,马玉龙却一长身形,飞身纵上了大石,立即目光炯炯的游目察看四野山区。
  汪丽玲和铁婆婆根据“铁掌银钩”的话,断定马玉龙是在集中目力,察看“胭脂宝盒”
  的霞光宝气,以便循着霞光追去。
  岂知,汪丽玲竟将目光停留在绿谷中的几处树丛和修竹处。
  铁婆婆一心想知道结果,不由关切的问:
  “你看的怎么样啊?”
  马玉龙只得道:
  “我们再追一程看看。”
  说话之间,飞身下大台,立即认镫上马,沿着山道继续向东驰去。
  汪丽玲和铁婆婆红梅,也急忙上马追去。
  深山夜静,蹄声嗒嗒,不但听来清脆,也造成山里谷峰间的阵阵回音。
  由于晴空繁星,湛蓝透明,虽是深夜,道路山势依然隐约可见。
  一阵疾驰,依然没有发现郝丽珠与那个怀抱琵琶的少女等人。
  就在这时,蓦见前面夜色中透出两点微弱灯光。
  马玉龙一看有灯光,断定那是山区中的樵夫或猎户人家。
  但是,继续前进尚不足一里,那两点灯光竟突然相继熄了。
  马玉龙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身居山区的人,一旦听到异样声音,大都十分机警,他们现在突然炸灯,想必是听到了他们四人的马蹄声。
  渐渐看清了那时有几株茂盛大树,分别在林隙间盖了十多间土坯茅屋,没有围墙也没有竹篱,分不清共有几户人家。
  到达近前,才发现是一个十字路口,而在相对的几间茅屋门前空地上,各有一根大竹竿,分别挑着一盏防风灯,上面都写着“小店”两个字。
  马玉龙一看到“小店”两个字,立时想到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被汪丽玲和铁婆婆两人折腾的,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是以,一到十字中口的空场上,立即勒马跃下地来。
  汪丽玲和铁婆婆知道今夜无法再追上郝丽珠了,因而也跟着纵下马来。
  看看四周挑着小店灯笼的茅屋,虽觉野店简陋,但有个床铺躺几个时辰也是好的。
  也就在四人下马的同进,左边茅屋里已开门奔出一对中年男女来,看样子显然是一对夫妇。
  中年男子抢先含笑招呼道:
  “爷,姑娘,老奶奶,可是要休息几个时辰?”
  马玉龙望着附近几间茅屋,蹙眉问:
  “有干净的房子吗?”
  中年妇人立即含笑愉快的说:
  “有有,你们四位足够了!”
  说话之间,已将汪丽玲和铁婆婆的认马拉过去,顺手挂在西边两间土墙上的铁钩上。
  中年男子也将马玉龙的马接过去,拴在东间茅屋门前的木桩上。
  马玉龙知道,这种山野小店,不可能要求他们将马拉进马棚里。
  他看了一眼左边的上房,断定里已住了有人。因为,他们的两个前窗,正对着来时的山道,方才那两点灯光,很可能就是他们熄灭的。
  进入茅屋,中年男子已将油灯燃起来,只见竹桌木椅,土坑棉被,看来还算整洁。
  马玉龙刚刚坐下,中年妇人已愉快的端来了热茶,提来了将面水。
  他知道,汪丽玲和铁婆婆和红梅两人伺候,因而把中年妇人支过来。
  洗了把脸,中年男子已把马鞍扛进来,并在每匹马颈上挂了个草料袋。
  中年男子一等马玉龙加到椅上端起了茶,立即哈腰堆笑问:
  “爷,可要吃点什么旷马玉龙立即道:
  “不用了,歇一两个时辰就走了!”
  中年男子继续含笑道:
  “小的们就住在路边的茅屋里,爷有事请招呼!”
  马玉龙没说话,仅谦和的肃了肃手。
  一等店东夫妇离去,马玉龙立即掩上了房门。
  他发现汪丽玲和铁婆婆的两间房屋里,已经关上了房门熄了灯,因而也震熄了油灯躺在炕上。
  他实在有些累了,所以宝刀未卸,连镳囊也没解。
  他很想思考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向郝丽珠追回宝盒,但是,身心的疲劳,情绪的苦恼,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马玉龙虽然睡着了,但仍保持着练武人的警觉,是以,心中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
  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阵“沙沙”轻响,似乎有十多人停身在屋外空地上。
  也就在马王龙虽然不相信是郝丽珠她们,但他依然轻灵的撑臂下炕,悄悄走到了房门后,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肆无忌惮的沉声问:
  “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多马匹?”
  一个男子声音,惶争不安的说:
  “小的离开时,这里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男子机警的压低声音道:
  “夫人,他们该不会请来了高手吧?”
  那女子竟冷哼一声,傲然沉声道:
  “那就是请了玉皇大帝来,今天也救不了他们!”
  马玉龙觉得这女子说话好大的口气,不由将门拉开了一道缝,觑目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发现远近各处竟站了二十多个手持单刀,身穿黄衣的大汉。
  那些大汉有的站在大树下,有的则把守着路口,每人的目光,俱都注视在傲立院中的女子身上。
  院中女子年约四十一二岁,手提一柄柳叶刀,依然穿着一身灰绒家常便服,足登黑缎绣花鞋,如果不是自持武功高,便是骤闻警报,便他促赶来了。
  好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两只桃花眼,一直盯着上房紧闭的两扇屋门上,尖尖的两片薄嘴唇,不停的扭动着,显然正咬牙切齿。
  站在她身右的瘦削男子,秃眉小眼,黄黄的皮肤,手里握着一对判官笔,神态有几分诌媚。
  另一个黄衣提刀大汉,愁眉苦脸站在她身后不远,神情惶惧,惴惴不安,很可能就是跟踪前来的那个人。
  马玉龙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气势,断定他们必是哪一个帮会门派的弟子或武林世家的护院打手。
  就在他觑目察看的同时,灰衣提刀女子已怨毒的恨声道:
  “紫兰贱婢还不出来受死,难道非要姑奶奶亲自动手打进去,你死的才甘心?”
  把话说完,久久未见屋内有人吭声!
  马玉龙一听,断定那间屋里躲避的主要人物是个叫“紫兰”的女人。
  当然,她骂屋里的女人是“贱婢”,未必就是丫头侍女。
  由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突然哈腰上前一步,向着提刀女子,恭声道:
  “夫人,您看会不会由后窗跑了?”
  神情惶急的黄衣大汉急忙道:
  “后边根本没有窗户,小的走时已经看过了。”
  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立即提议道:
  “那就把店家喊来问一问……”
  提刀女子,立即沉声道:
  “喊店家来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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