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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浮世夜话-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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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亮清冷的光线透过雕花木窗,在房内洒下一片流银。钟凛睁开双眼,周身痛得如同被扯裂开来,疲软难当,身畔的床褥一片冰冷,想必之前与他情事的那人早已离去。若不是他的肩上和腿上留下的吻痕,他几乎要以为昨夜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一股自我厌恶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自暴自弃的倒回了床上,呆呆盯着玄金交错的天花板。为了填满自己心中的孤寂和空虚而寻求短暂的一夜欢愉,对从前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感觉却糟糕透顶。

    他的视线投向榻畔的低矮小桌,桌面堆着新做的锦缎衣袍,是那些仆人给他拿来的,他还没来得及穿过。他刚想移开眼睛,却看见那衣袍的褶皱下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闪着亮光。他伸出手去,抓住那个泛着光亮的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

    那是一只封着蜡的吊坠,在月光下隐隐波动着光亮,透彻的蜡层下,隐隐现出绽放着光华的青色飞羽的轮廓。这是秦烈留给他的,和对方带着的火凤坠正是一对,如今那只火凤坠早在秦烈驱使那只火凤时就被毁去,现在一双世间无双的吊坠只剩下了这一只。

    它也同样变成了孤零零一个。钟凛握紧那只吊坠贴上自己的心口,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为何要突然离开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一丝侥幸,或许只是因为妄想,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和自己约定一起生活的人会突然离去,没有任何借口和解释。

    即便对方已经绝情离去,可他还是带着无谓的期望想赌一把,他可以用整个生命压上赌注,只为赌这一件事,秦烈对自己是真心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咬紧牙关,用力握住了那只挂坠,暗自下了决心。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再见秦烈一次,亲口问清楚对方离开自己的理由。他猜想自己现在或许可以请求那个叫梁征的男人放自己离开,毕竟……他凝视了半刻残留在肩上的吻痕,讽刺的扬了扬唇角。

    毕竟那个男人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三、闲暇

浮世夜话 隔世 三、闲暇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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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爷,钟爷起床了,用些晨膳吧,否则身体会扛不住的。”

    不知不觉进入睡梦之中后,清晨的阳光已经洒遍了整个房间,迷迷糊糊间,钟凛感到有人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自己。他打了个大哈欠,眼皮沉重的厉害,懒洋洋掀开一只眼睛,几个仆人看他醒了,连忙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往他肩上披了件貂皮镶边的厚锦袍,张罗着把盛着晨膳的矮桌殷勤端到榻边。

    “我不想吃,我想睡觉……”

    正是睡意正浓,钟凛懒懒摇了摇手,又想往床上倒去,坐在榻边的两个仆人连忙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他,其中一个仆人堆出笑脸凑到身前,从矮桌上端了一碗热乎乎的羹汤送到他面前。

    “知道钟爷身体没好全,胃口肯定有些不适,可这一日三餐得照常吃啊,否则身体怎么好起来,您说是不?您若是不吃,梁爷到时候追究起来,要怪我们的。”那仆人殷勤的舀了一勺子羹汤,吹了吹,满怀期待的送到钟凛嘴边。“这是梁爷特意从京城弄的上好人参炖成的滋补药膳,稀罕着呢。爷你多少喝一口。”

    被平白弄醒本来有点火大,但看这些下人如此殷勤,钟凛也不好拂了人家的美意,乖乖张口喝了一勺子。那羹汤带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却没有惯喝的药苦涩,只觉得入口甘甜滑润,唇齿留香。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他想抬手再舀一勺自己喝了,惯用的右手却不甚灵便,只得对那仆人笑了笑:“不错啊,好喝,再给爷来几勺子。”

    看他愿意乖乖用饭,几个仆人像是得了大赦,连忙喜笑颜开的给他盛汤加粥。他们伺候惯了阁里那些恃宠而骄的头牌,那些绝美娇艳的郎君一有小小病痛就各种脾气都来了,不仅生闷气不吃饭,摔碗和揍下人也是家常便饭,何德何能照顾过这么容易伺候的主子。看到主子笑了,他们个个心里不禁感动起来,有些情感丰富的甚至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都庆幸自己被老板挑来照顾这位爷,平常连闲气都少受许多。

    “钟爷,有人想进来看你,那五大三粗的莽汉小的也拦不住,您要见还是……”

    钟凛正张嘴打算接住送来的第二勺羹汤,门外却进来一个苦着脸的侍卫躬身告道。那人话音还没落,他就听见屋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径直挤开一个仆人,在他榻前寻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下。

    “臭小子!你还好么?怪不得那姓梁的不让老子来看你,伤成这副模样!腿断了没?胳膊接上去了没?”

    一听那熟悉的粗嗓门,钟凛不看都知道那人是谁,不免撇了撇唇角,对那男人露出一副唾弃的表情。“说得好像特别关心的样子,爷我他妈在地宫里挣扎的时候你去哪了?装吧,你使劲装。”

    “我操,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老子那天早上看你们没醒,肚子饿了出去找食,回来你就没影了,还能这样!?老子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后来老子和叶翔他们分头在山里找你,一直找不到,后来听那附近的小妖说看见有个凡人进了那蛇妖的地宫,老子他妈真是恨不得多生几对翅膀赶过去啊!结果去了还是晚了,你小子太不顶用!老子去的时候那姓梁的就把你从地宫里抱出来了,一身是血啊!”

    “好,这也不说了,你觉得老子还能怎样?老子他妈杀人还行,救人真是一等一的不拿手……只能让那姓梁的救你,还不快夸夸老子的良心!老子怕你被他欺负,特地又跟回来了!”

    关翎一口气抱怨了一大堆,嗓门大到震得连钟凛的耳朵都嗡嗡响了起来。他艰难的盯了关翎片刻,勉强理清了对方话里的来龙去脉,又看关翎的胳膊上还捆着包扎的纱布,知道对方虽然脾气暴躁,但却耿直爽快,不会在此事上故意撒谎编什么由头,因此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

    “……哼,姑且算你对哥们儿有点良心。你来了,那叶翔和他带在身边的小相好呢?他们走了吗?”

    “他们?那叶翔是朝廷追捕的钦犯啊!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郎君怎么藏?就算侥幸,以后也必定过得憋屈。不过那姓梁的这点倒还地道,他把你打包带回来的时候连他们两个一起收下了,安排了个小偏院让他们住,倒也没让那花魁再接客,等你身体再好些,那姓梁的估计就会让他们来看看你了。”

    听对方所说,钟凛不禁微微一愣。梁征能救自己,他已经觉得很意外了,没料到对方还收容了叶翔,更是让他觉得诧异万分。他寻思着自己或许该改改之前对梁征的那种看法了,或许对方也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坏,只不过气势稍稍吓人了一些,行为稍稍令人不齿了一些,其实作为坏人说不定还不是无可救药的。

    “话说回来,臭小子,你……”关翎看着他半晌,皱眉稍微怔了怔,挥手粗暴的把那些仆人都轰出房间去,径直坐到了他的榻边。“话说回来,你和那姓梁的……你们俩之间有没有……”

    耳边对方粗哑的嗓音满是狐疑,钟凛吓了一跳,连忙抬眼望着他,心里瞬间乱成一团。怎么?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端倪?这事怎么也能被人一眼看得出来?!他满心疑惑烦乱,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耳边却忍不住发起烫来。“这……这事你别胡乱瞎猜,我……”

    “……别急着摇头,老子这不逗你呢,怎么,心里有鬼哪?”关翎伸手从榻边的矮桌捏起一只馒头,恶意的笑了笑,移开眼神使劲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说实话,你还年轻着呢,其实就算做了什么老子也不会怪你。你知道么?你伤后我急着去找过那草虫,他却说他和你之间已经没了情分……他绝情起来真让老子觉得换了个人似的,混账东西!老子真他妈想揍他……”

    钟凛愣了愣,迫切想张口解释,话语却哽在了喉咙之中,不知如何解释起,只得垂下头默默攥紧了拳头。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如果秦烈对他还有情意,怎么会忍心把伤成那副模样的他独自丢在那地宫中!自己却还抱着虚妄的希望不放,渴求着对方还能和从前一样温柔对待自己。患难见真心,他算是懂了,但他却不懂,为什么秦烈之前甘愿为他负伤,转瞬却对他如此绝情……

    “咳,算了,老子瞎唠叨什么,你也别想得太多。”他感到一只温暖粗糙的大手粗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是关翎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子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老子要走了,最近寨子里也有些事要处理,楚川派人送了好几次口信,是也该回去一趟了。”

    “老关,你……”他的话让钟凛惶然一惊,一下清醒过来,不禁本能的伸手用力拽住了对方的袖口,急迫的望向对方。“怎么突然要走?!你要是走了,爷我怎么办?咱们是兄弟,你他妈就把我丢……”

    “别急啊,老子过些时候会再回来看你的。”关翎嘿嘿笑了笑,宽厚的拍了拍钟凛的背。“别跟个小娃娃似的撒娇,有这精神,拿这股劲对那姓梁的使去,说不定不久你就是华麟阁老板娘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一只绣枕就凶猛的照他门面呼啸而来,狠狠拍到了他的脸上,他把枕头一把拽下来,望向坐在榻上脸色涨红恼怒的青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滚!他妈临走还要嘴贱,吃撑了你!”钟凛暴怒难当,刚想开口喝骂,却看见面前关翎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他稍稍一愣,刚想开口,对方就靠过来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说认真的啊,臭小子。你要是以后胳膊和腿都不灵便了,就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明白么?找个愿意照顾你,一心对你好的人,你现在身边需要人照料。听我的,你年轻着呢,机会还有一大把让你挑,有些……有些事就是没缘分,就不要去强求了。”

    男人的语调浑厚而低沉,对方的手的温度还残留在发间,钟凛呆呆盯着对方,先前的恼怒凝在心里,反倒慢慢变成了酸涩。他知道对方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忧,好歹在这种时候还有兄弟义气在身边,也不枉自己一路对他坦诚相待。“谢谢你,老关。好兄弟,我……我会好好想想的。”他的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尴尬的搔了搔头发,心中却满是感动。

    “啊,老子忘了说,要是你打算和那姓梁的厮守,要好生考虑啊。虽然他确实是有钱得紧,人也还长得不赖,但妻妾成群,你要是跟了他,要做好当他第十八房还是第十九房小妾的心理准备……”

    一只盛着热汤的杯盏凶猛的呼啸飞向关翎靠着的门边,狠狠砸在门板上碎得一地都是。关翎一偏头,猛然抬手接住一只朝自己飞来的馒头,攥在手里咬了一口,敏捷躲开另一只呼啸飞来的瓷碗,哈哈大笑着开门大步晃荡而去,足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混账东西,要走了还没个正经,嘴贱成这样,这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悲伤而感人的气氛都被他搞砸了。钟凛狠狠啐了一口,恼怒的靠上榻边,抬手蹭了蹭自己发烫的脸颊。被对方一说,他又不得不想起了昨晚的事,心里开始有点后悔了。要真照关翎说的,梁征连家室都有了,偏偏又要左右引诱自己,最可气的是自己竟然还真的傻愣愣就上了套,真蠢得可以。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心中早把梁征狠狠打扁在地上踩了无数回,对那人的不齿之情又汹涌上涨了数倍。胸腔郁闷得难受,他在房里呆不住,就唤了个仆人为自己拿来拐杖,扶自己去房外散散心。

    和他低落混乱的心情不同,屋外阳光灿烂,从树梢洒下斑驳细碎的金色光影,一阵轻风掠过院内,让人瞬间心情好了几分。钟凛从房门出来,抬头望去,不远处就是华麟阁次第伫立的雕梁画栋,白天的华麟阁没有夜间的人声鼎沸,灯火辉煌,而是安静的伫立着,笼罩在祥和的氛围之中。这附近的院落都是给阁里做事的人住的,因此要安静不少,也更有日常生活的闲适感。

    仆人殷勤的想扶他四处走走,他却觉得对方碍手碍脚,径自向那些仆人要了只花梨木拐杖,支撑着不灵便的腿缓缓在院中跛行。他的左腿一动就微微疼痛,而右臂也使不上多大力气,他只得耐着脾气慢慢步行,虽然心中郁气难当,但柔和的阳光和清风让他很快就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偌大的院落布置得清雅静谧,间错栽着幽兰垂柳,即便是冬日,其中也还有些植物依然葱绿着,在阳光底下焕发着生机。钟凛回头看了看,两个仆人正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看着他的眼神中不免都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这位主子身体还虚弱不小心摔着了,各各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

    看那几个仆人紧张的盯着自己,钟凛不免觉得有点不太自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安慰他们,眼神就扫到了偏院旁一只月亮门,其中隐隐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他好奇的往那门的方向走了几步,视线投向那月亮门通向的院中,眼见其中花木幽深,石头小径纵横,洒扫的干净整洁,庭院中还伫立着清池流淌的石头假山,风景秀丽清雅,他精神一振,扶着门边就跨了过去,想进去好好看看。

    “啊,钟爷,那院里……”

    他听见仆人在身后说了什么,但他却不以为意,只径自往前走去。

    刚踏进那院内,他就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的花草香气,循着香气的源头望去,他不禁怔在了原地。交错相间的庭院石头花坛中,竟开满了千百种争奇斗艳的繁花,其中有傲然的牡丹,娇艳的芍药,清雅的月季……还有许许多多他认不出来的花木,一律不论节气应季,统统都是鼎盛开放的华时,万紫千红,繁茂绝美,让人叹为观止,讶然失色。

    现在是冬日,但这园中却春意绚烂,丝毫没有一丝萧瑟之感,恰似春天极盛之时。钟凛呆呆盯着那些娇艳夺人的鲜花半晌,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巧夺天工的假花么?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朵牡丹,那花花蕊微微一颤,指尖碰到了花瓣柔嫩新鲜的触感,绿叶和繁花上几滴圆滚滚的露珠瞬间坠了下来,他猛然缩回手,瞪着眼睛看着那些花。是真的?他心有余悸的思忖道。

    “哇啊,大哥哥~”

    他刚想回身,身边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个穿着桃红小袄的小孩子,细细的发辫里编着织就牡丹盘花的发带,小脸红扑扑的,兴奋的拽着他的衣襟不放。“大哥哥一起玩啊!”

    “休得扯着老子,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不认生,小心老子拐了你回去当媳妇……”钟凛一愣,刚想说教,院中却呼啦啦不知从哪轰然涌出一大群孩子,瞬间都簇拥到他身边,兴奋不已,又叫又跳,亲热非凡。他被这些小萝卜头吵得脑袋都疼了,想回身回去,那些孩子却不依不饶的簇拥着他嘻嘻哈哈,看起来不过都五六岁大,天真无邪的乐滋滋仰头望着他,让他几乎不忍心推开他们了。

    “大哥哥来玩嘛。快来玩,跟我们玩吧~”

    “哇,大哥哥好高!大哥哥抱我!陪我玩儿举高高行么?”

    “大哥哥你有没有糖?给我一点!”

    “抱歉啊,现在举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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