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哲]镜·双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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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被拧到了背后,腰和腿都被人固定住,袁朗的左臂,则压在他颈椎上。
真是大意失荆州!吴哲懊恼不已,挣扎着叫嚷:“哎……队长,我好心给你盖被子,你这样A我?”
吴哲这声嚷的不算轻,可是等了一阵,却没听到背后有动静。
不会吧?
吴哲小心的转过脸去看,袁朗的头枕在吴哲肩上,双目微闭,呼吸均匀而绵长。
不会吧?
真的假的?小吴少校在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死烂人一定又是在A我。
吴哲在心底狂叫一百遍,把视线凝聚出探照灯强度,一层一层扫描下去,捕捉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
但是,没有。
种种迹象表明,袁朗他现在睡得很沉。
不可能!
吴哲还是不死心,轻轻凑过去,对着袁朗的眼睛吹气,袁朗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头移开了一个角度,睡得依旧深沉。
这……这……怎么可能?
吴哲绝望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醉鬼在梦游的时候给制住了,丢人啊……丢人到家了。
到了这份上,吴哲又不敢太过挣扎了,万一要是把这烂人惊醒了,那真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他会露出怎样一副可恶的嘴脸。
吴哲的全身上下都被钳制的非常好,标准的技术动作,一动不能动,吴哲试着转了一下手腕,想不到那死老A头子就算是在梦里手劲也大得离谱,略一动,他捏得越劲,吴哲不敢硬来,又只能悲鸣着放弃了。
吴哲本想先等等,可是一旦放弃挣扎,倦意却一层层席卷而来,袁朗平静的呼吸带着酒气,吴哲原本就喝了不少,再被这酒气一熏,越发的上头上脸,脑子里渐渐的困成了一锅粥,竟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还想到了一件事。
他吴某人早当年的人生愿望之一:将袁朗这厮食肉寝皮!
如今肉虽然没吃着,但好歹尝过了,皮虽没躺过,也好歹盖着了。
这么一想,似乎也算是个胜利了。
袁朗装睡装久了也有点烦,悄悄眯起眼睛来看,吴哲神色平和的一张脸,睡着十分安然。
靠!不会吧!这样也睡得着?
奸计不成,袁大人很是郁卒!
只是再靠近些,袁朗却像是能看到吴哲平静睡颜背后的淡定笑容:我明白,我知道,但是,那又如何?平常心!
袁朗忽然笑起来,一脚把吴哲踢下床去,吴哲在落地之前顺手捞了条毯子,就势一滚,滚到另一张床边,继续爬上去睡。
“哎,生气了?别这么小气嘛!娘们叽叽的!”袁朗随手点了根烟抽。
吴哲翻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皱了眉:“小生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何公子今天行凶不成,又想下毒害我?”
“没伤着你吧,我做梦的时候出手都比较重。”袁朗笑得越发恶劣。
这个烂人,吴哲肚子里咬牙切齿一番,碍于面子,把这口闷气吃下。
“别抽了,又酒又烟的,金华火腿都熏得可以出厂了。”吴哲仍然犯着困,睡眼朦胧,口齿含糊。
袁朗哑然失笑,抽尽了最后一口,把烟头按灭。
吴哲见污染源被消灭,又翻身沉沉的睡去。
7.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场老酒喝完,悲惨的生活还在继续。
吴哲仰天长叹,以前他只是被操,现在要操人被操两手抓,还两手都要硬,这让小吴少校的精力越发的不够用起来。好在袁朗虽然不是光电硕士,但在这方面也绝不是根废柴,更何况A人就是他的本行,明里暗里帮了吴哲很多,慢慢的大家好像都习惯了这种红白脸的模式。
袁中校唱白脸,吴少校唱红脸,竹板那么一打,新老南瓜又被削去了一层的皮。
而生活中唯一的娱乐则是:A队内部开始流传出的一个十分惊人的八卦小道消息。
据说,他们的队长,那位曾对着青天呼喊道:“我才30岁,我还没玩够!”的某剽悍浪子,居然红着脸委托铁路铁大队长给他介绍女朋友了。
据说,铁队长接到这一委托的时候,感动的几乎没热泪盈眶,只差没抱了袁朗的头失声痛哭: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长大了啊。
当然,据说,据说而已。
不过引吴哲的查岗记录为证,最近这几周,袁朗的周末出行次数有明显的上升。
本来嘛,这个事情的真相,是应该会永远的湮没在历史的迷雾中的,偏偏齐桓这位军门虎子(因为不是将门)很荣幸的有个非常可亲并善于交际的妈,而军队家属的内部联盟,常常是盘根错节规模宏大的让外人难以想象。于是,齐桓很不幸的得到了内部最有可能跟近事实的第一手消息。
A大队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队长袁朗同志要找媳妇的事,在当时的家属联盟里面也还是件比较热门的话题,据说一开始顶着特种兵中队长的神秘闪亮光环,女孩子们还是很趋之若骛的,可是十个女生里有七个,全部见光死,拒绝的理由惊人的一致:闷!
队长会闷?那个妖孽的死老A队长?当齐桓在实况转述的时候,周围一圈儿脑袋瓜子里冒出齐刷刷的问号。
齐桓无奈的撇一下嘴,继续。
好吧,于是故事的重点就落到剩下的那三个可以透过表面看本质的姑娘身上。
但是其中两位在第二次见面时,又把袁大队长给秒了,血腥暴力!
这主要是因为袁朗在第一轮的惨败过后被媒人教育了一把,决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尽可能多的找一点话题,只可惜能让袁朗兴奋的话题,往往很不受女孩子待见。
好吧,假如说你是一个女孩子,你会不会喜欢听你的男朋友与你谈论九五式与八五式的区别,以及:穿甲弹、燃烧弹、钢尖弹、碎甲弹、平头弹、穿甲燃烧弹,等等弹头穿过人体的感觉?
所以,齐桓,在一片摇头南瓜中,又一次无奈了。
那,不是还剩下一个吗?许三多掰了一下手指提醒道。
那个,就不说了吧,那个比较惨烈。
怎么个惨烈法?众老A的眼睛又放光了。
齐桓在第三次无奈(?)中阐述了最后那位女孩的悲剧命运。
其实,那位姑娘是最有英雄情结,最具军嫂天份的一个,因为她迷军械,你看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齐桓听到的时候简直想哭啊。
但是这位强悍的女生,还有另一个强悍的爱好,她练空手道,还是个黑带,所以她很是自豪的挑战了袁朗……
众人开始默哀。
练过的小姑娘一般都出手都比较重,架式也比较足,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练得是套路,她这辈子就跟练一样套路的人打过,连流氓都没打过,所以袁朗完全没能正确的估计她的实力,看着她虎虎生威的一拳过来,一个失手,挡狠了,秒杀。
小姑娘手指骨折,进了医院,那姑娘倒是好姑娘,也没说什么,但是人姑娘的家长怕了,这随便挡一下骨头就断了,要万一哪天家庭暴力起来,岂不是三拳就打掉一条人命?
当然,这种观点是非常错误的,因为如果真的要打,只要一拳就可以了,这是由许三多实践检验过的真理。
就此,袁大队长的相亲之路,十分哀怨的画上了句点。
由于袁大人平素生活滴水不漏,众南瓜兵们逮到这样的好机会自然都是笑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吴哲,几乎没有笑到桌子底下去。以至于乐极生悲,谁也没有看到背后一双阴测测的眼睛正在扫描来去。
“唉,看来我们要想找个嫂子,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看齐桓的神色倒像是真的在为袁朗忧虑。
众南瓜再次附议,是啊,是啊,可惜了兄弟们也都不是这方面的人材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啊,这种问题来问我就好了嘛。”吴哲笑嘻嘻的站起来。
你?无数道目光穿刺而来,吴哲十分镇定道:“小生一向妻妾成群,男女通杀……”他骄傲的回转身360度亮像,一个不小心跌进一双乌沉沉的眼睛里。
完了……吴哲哀怨的心想。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一次袁某人又一次让大家看到了什么叫上帝的威严。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顺便说一下,袁朗这个上帝,信得是旧约,不是新约。
所以那天下午,几乎所有人都被训得极为惨烈,虽然大伙都可以体谅袁大人情场失意的痛苦,但是当自己肉体的痛苦超过这种同情的极限时,心中还是小小愤懑不平滴,只是不过当广大人民群众看到了自封万人迷吴哲同志的遭遇之后又自觉自愿的闭上了嘴。
最近这段时间吴哲的自由搏击都是由袁朗亲自调教的,正所谓明师才有高徒,跟着袁朗混虽然被秒的机率要大得多,不过进步的速度也要快得多。
场地很好,防护也做得不错,但吴哲还是觉得他的骨头架子快散了。
袁大人情场失意,拳场得意,吴哲原本还是注意力很集中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袁朗的脸就想到那一位位离他而去的花样少女,于是……不自觉的就……
人,只有一个脑子,吴哲的大脑容量或者要比常人大一些,突触连接也更紧密一些,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脑子。平常的时候走走神,那不算什么,聪明人常常可以一心两用。然而,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袁朗面前走神,而且还是在对打中。
仅仅是电光火石的一错神,吴哲忽然觉得喉头一紧,一股火辣辣的痛爆发出来,眼前的景物在刹那间恍惚起来。
吴哲不是许三多、齐桓,袁朗跟他打不能尽全力,每一击出去都要计算一下力道,但是吴哲的灵活性很好,反应灵敏,身体柔韧;在速度上袁朗一般都是尽量的打快,好最大限度的训练吴哲的长处,以扬长避短。
所以袁朗的每一下出手都迅疾如闪电。快、准、狠,特种兵的擒拿术就是这三字的方针,花样子是练武术的人修身健体用的,他们练得是杀人技,一击必杀。在这样过份迅疾的速度中,即使是袁朗也会对一些变故措手不及,当手指触到喉头柔软的皮肤时再收力已经完全来不及。等袁朗大惊的松开手,只来得及看到吴哲从他的手指间软倒下去,那一瞬间时间像是被拉长,华丽丽的定格,一桢桢翻过,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锄头!”许三多第一个冲过去,那一声惊呼竟是带了哭音的,袁朗被他吼得脑子里一声爆响,不自觉退开一步。
“锄头……”
“锄头。”
“锄头……”
……
关切之声纷至沓来;充分的证明了小吴少校平时是多么的招人待见。
“我……”吴哲尽力吐出一个字,但是喉咙口的剧痛让他马上失了声。
“锄头……啊,你要说什么?”许三多十分激动的贴上去吼。
吴哲痛苦的把满脸的唾沫星子一抹,把许三多的脸往后推,许三多大急,吼得越发响亮。
“他说,他没事。”袁朗沉声道。
话声刚落,面前的南瓜们齐刷刷的回头,一五一十的送出了怀疑的眼神。
袁朗无奈的望天,哀悼于自己在群众中的信誉居然已经这么差。好在吴哲及时的拍了拍草地,冲袁朗竖起拇指,示意:他的唇语解读完全正确,将袁大队长濒临破产的声誉给挽救了回来。
吴哲这次伤得比较狠,需要及时送医,而袁朗因为是罪魁祸首的缘故,责无旁贷的承担起了护送之职。
医者父母心,尤其是我们小吴少校生就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脸,驻地的医生阿姨一看那惨烈的伤痕,顿时就心疼开了:“哟,我说,这是哪个缺德冒失鬼干的啊?这是要人命呢,还是?都自己人,下这么狠手干啥呢,有仇也不带这么报的啊!真弄出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啊?你看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清清秀秀的,那什么人啊,手这么毒……哟……还是个少校啊!(瞄到了病历卡)这么年轻啊!(再看一眼,好像有点不太能相信)真是不容易,才多大的孩子啊,吃这么大的苦头。(一转头,看到袁朗站在旁边)您这位,是他领导吧?(袁朗严肃的点头)这事您可得管管啊,训练归训练,这没轻没重的可不成。(又转过头,看看吴哲清澈水亮的眼睛,叹口气)你啊,哎,这么年轻就少校,总有人看不过眼啊……”
袁朗深呼吸,三寸厚的脸皮总算也透出了一点黑气,吴哲伤了喉咙不好笑出声,忍笑忍到差点肠痉挛,憋了满眼的泪光,医生阿姨只当他是疼的,越发的可怜见。检查完毕又逼着去照了个X光,确定没伤着骨头,这才开出一堆内服外用的药来,又多开了几瓶点滴当场先挂了好消炎。
小吴少校的福利好,医生护士们一个偏宠,挂滴点也给他找了个没人的单间呆着。袁朗见吴哲这么一话唠让自己整成了哑巴,也实在不好意思在挂点滴如此无聊的时刻弃他而去,只能无奈的放下了队长架子,做了高级陪护。
这会功夫,吴哲的脖子已经肿起来,说话时下巴的开合都会牵扯到伤处,他伤得不轻,但心态依旧好,孜孜不倦讨了纸笔来:“几成力?”
袁朗本想竖起三根手指,可是见吴哲眼巴巴的看着他,略一犹豫,把整只手都亮了出来:五成。
吴哲望一下天……花板,双手十字交插比了一下,又摸自己的脖子,翻一个白眼。
袁朗失笑:“这种部位让我用上全力,别说是你,李小龙也没命。”
吴哲想一想,又笑了。
袁朗见气氛好,马上趁火打劫,态度十分诚恳的道歉:“不好意思,失手了。”
吴哲摆摆手,写下:没事,是我学艺不精,多谢大人给小生留了条命,小生已感激不尽。
袁朗看他前半段还写得挺情真意切的,后半段又开始犯贫,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吴哲最近这段日子忙得有点过,而这药水里有止痛剂的成份,多多少少总有点催眠的作用,再加上一张嘴出不了声,闷了一阵,实在有点犯困。考虑到自己的伤员身份,便老实不客气的冲袁朗笑一下,合上眼睛理直气壮的睡了过去。
8.
袁朗要看着输液瓶,实在百无聊赖只能去偷渡了一包烟进来,坐到窗边把窗子半开着,凑到外面抽。袁朗总是忙碌的,无论精神与肉体,都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闲,忽然间平空多了整个下午的时光要看着窗外的青天白云而过,简直有点不知所措。
他本想: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下阶段的训练计划?可是只想了个开头,又走神了。
最近的袁朗一直都生活在一种少见的混乱中,三十岁,是一个坎,过去了,他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年少时光,开始正正式式的做一个成年人。
三十而立。
事业上变革,家庭的责任,父母的期待,一层一层的压上来,让他有点为难,然而首当其冲的,是结婚,自从他老妈一天八个电话,并直拨铁大队长办公室之后,这件事便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
然而,这些年来,袁朗在各方面都久经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