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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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的面,其实靳秋说的已经很委婉了,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初来乍到,典型的两眼一摸黑,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但我们至少还是当事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还要你来指教。一来就是破坏两派和谐的大帽子,真真令人不快。
第二百九十一章 拖延
难道把我们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冲动莽撞之人,非要你这样的英明师兄来解决。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为凝元修士,并无上下。
面对靳秋略带不快的诘问语气,萧鸣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假装听不懂,神色依旧,焦虑的说道:“寒秋师弟所言甚是,我只是听到旁人议论纷纷,说是我天云门的弟子跟法相宗的弟子起了争执,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还要约斗于演武会场。”
“这才急急赶来,发现居然是你们二人,顿时大吃一惊,我们这才入山不久,怎么就出了事,所以正要询问师弟事情经过。想必其中定有误会存在。这进剿血河魔教在即,正要团结协作,共抗强敌,两派正是交好之时,无论如何,也不要因为一时意气,闹了生分。”
“不过,我也绝不是要两位师弟受委屈,只请说明详细,我作为此次队伍领队,肯定要尽到责任,消弭纷争。可好?”
靳秋本是要立刻回绝,马上拿出五枚纯灵石,用以开启阵法,尽快让离痕动手。不过看到萧鸣满脸认真的样子,心中一动,迟缓下来。
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便轻声将之前的种种告诉萧鸣,最后以遗憾的口气说道:“师兄见谅,非是我等咄咄逼人,实在是这法相宗的小子太过气人,说目中无人,眼高于顶都是轻的,简直就是视他人如无物。”
“那等恶毒言辞,若不严惩,要是传出来,不,应该是已经传出去了,当时周围就有不少同道,现在恐怕更是越传越广。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看着我天云门如何行事,如果这样都不出声,轻轻放过,我和离痕师兄将来如何在修真界立足。”
“别人要说,堂堂天云门凝元弟子,被法相宗先天弟子指着鼻子辱骂,居然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就了事。一点骨气尊严都没有。要是再翻出我们过往之事,便会说,你看,这人对小家族的人如此凶残,对辱骂过他的大派低辈弟子,又是如此软弱。简直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师弟我可受不了这样的指责,离痕师兄恐怕同样也是。”
“除了狠狠反击,我想不去还有什么更简单有效的法子。师兄的好意,我们知道,不过怕是你也难办,现在这样岂不更好。”
萧鸣仿佛冥顽不灵的苦口婆心的说道:“照师弟说的这样,这章宏确实该狠狠惩戒。但也算是事出有因,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怪,他要是知道你二人是我天云门弟子,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公然挑衅。只能说真是一场误会,并不是对我天云门有看法。”
“而且法相宗的夙真大师姐也算是一位影响力不小的人物,既然她都出面调解,怎么说也要给她点面子,就算对她说的只是道歉了事不满意,也可以慢慢协商,何必弄的这么僵,现在把她也得罪了,得不偿失啊。”
“而且以她现在的名气身份,能这样低声下气的妥协,寻求和解,真是不容易,你们如此强硬,且咄咄逼人,让原本占理,弄得现在理都去了三分,旁人会说你们太过凌厉,不留余地,这就过了。”
“又况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萧鸣就这样讲事实,摆道理,说人情,明事故。总之,就是从各个方面来劝解靳秋两人放弃现在的强硬立场,换个缓和的方式解决争端。
离痕从一开始,就听得直皱眉,到后来眉头越皱越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显得十分受不了萧鸣这样的喋喋不休。不过靳秋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离痕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既然如此,索性他也就充耳不闻,眼中无神,没有焦点的走神。
如果说靳秋开始还以为这萧鸣是真心想要调解斡旋的话,在看到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切神情,认真且执着的努力姿态,但完全是只叙边角,不论正题,名为劝解,实在拖延的做法后。
靳秋就明白了,这人那里是来劝解,只是拖拖时间罢了。不说几人在来郢空山的路上,便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没有交情,何来关切,一句同门,更是牵强。
再加上靳秋在山门中的事迹不是秘密,无论是早先断人道途,还是之前的灭人满门,无不是以讹传讹,离题万里,大多数人绝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特别是大多数人只得知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而对当时靳秋的处境不解之人,更是只有恶意揣测,不会认真探究。
这只从萧鸣一路来对靳秋的不理不睬,就可看出一二,甚至对和靳秋相熟的离痕也是不冷不热,更是清楚。
那么以萧鸣对靳秋以往做法的了解,在他印象中,这样不留余地,一旦有冲突,就赶尽杀绝,暴虐刚愎的一个人,会听他一个名义上的师兄劝解,而改变主意吗?显然他是不报多大希望的。
这从他只跟靳秋大段大段的叙述,也不管靳秋是否在听,一一说来。而且根本没有跟那夙真交涉的意图。
不过靳秋本就是随着事情变化而动,本来这法相宗只一个凝元出头,而且并不是硬抗到底,显然是对这章宏也只是一般。袒护之意,并不坚决。既然如此,那就让离痕好好收拾收拾这家伙,周围这么多人都知道天云门两人不是软弱妥协之辈,也就够了。
但现在,既然本门之人能得到消息,像这萧鸣就匆匆而来,那别人自然也会得到消息,而且此事越来越大,法相宗其他修士得到消息,还能不来?
而这萧鸣显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点,所以根本就没指望能让靳秋两人回头,只需要拖到法相宗出来更厉害之人,自然就能压服两人,最少也能拿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法子,而不是现在这么激烈对抗。这便达到了他的目的,只不过是借别人之手,他自认没有这个威信,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这也符合靳秋的心思,不过达成的目的就各不相同了。
果然,萧鸣还在积极做秀,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正是有人排开众人,走到法相宗一行人处。而靳秋在看向那里之时,眼角确实捕捉到了萧鸣一闪而逝的得意。
靳秋心中暗叹,能被山门委任这次的领队,确实要有能力,就凭这份不动声色,带领一队人马倒也胜任。
……
在萧鸣带着几人会合靳秋之时,正是夙真提出要求的时候,不过看到发生变化,并没有干涉,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多话。
边上叶薇微微有些担心的问道:“师姐,章宏他不会有事吧,难道真得让他独自面对凝元修士的攻击?他们天云门也太过分了吧。”
章宏如丧考妣,没有精神,只是仿佛木偶般跟着一行人,不敢或离,闻言感激的看了叶薇一眼,而后同样期待的听着夙真的回答。
夙真剐了她一眼,说道:“就你多心,能出什么事?别看对方咄咄逼人,但都占在理上,谁教章宏惹上这两个煞星。不过看他行事说话都有章法,不会把事做绝,章宏最多吃点亏,让对方出口恶气,难道他们还敢在这个时候杀人不成。”
回答完叶薇后,斜着看那泄气的章宏,叹息道:“希望你经过这次磨难后,吸取教训,管好你这张嘴,收敛收敛,别总是让人失望。”
说完也不理章宏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萧鸣滔滔不绝的说话。
叶薇吐了吐舌头,也同样看到了靳秋这边的情况,又问道:“师姐,事情会不会有变化,看样子,是他们的师兄在劝说的样子。说不定,就这样和解了,不用斗法了。”
夙真却是很平静的说道:“你觉得以那两个人的脾气,会轻易的被说服了。何况是这么多人瞩目之下,事情到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他们想退一步,也没法了。而且天云门跟我们不一样,师兄的影响力没有这么大,交情好的,也许会考虑,交情一般的,很难说。所以我不看好。只是徒劳罢了。”
叶薇十分失望的说道:“是吗?那就太可惜了,亏人家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那个做师兄的,也没什么用嘛。”
夙真听到叶薇天真的语气,心中郁气消散了不少。正要教导她两句,发现两人正向她们这边走来,定眼一看,正是一玄衣中年和俊郎青年,待他们快步走来,夙真才大喜道:“蔺师弟,左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这两人,正是曾经跟靳秋擦身而过的蔺如意和左奎。那玄衣中年便是左奎。
显然是夙真见来了大援,心情放松,脱口而出,便说出了这话。左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只听这话,就知道在夙真心里,蔺如意的分量要比他重的多,否则按照规矩,怎么也不会将他这个师兄放在师弟之后。
别说是在规矩重重的法相宗,就是并不太注意礼数的天云门,一般称呼,也应是师兄在前,这是基本的礼数。
第二百九十二章 替代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左奎严肃的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郢空山都传遍了。我再不来,法相宗都快成了旁人的笑柄了。你把来龙去脉给我细说一遍,你又是如何处理的,怎么还闹到这个地步?”
蔺如意知道左奎是在借题发挥,这事确实传开了,但也只是被人当成热闹看了,更不要说是整个郢空山,只不过是左奎对夙真不满,假意夸张罢了。
蔺如意知道他这人十分注重这些礼节,特别是后辈弟子们,如果对他恭敬有加,那是理所当然,如果稍微有怠慢不敬,就会被记恨。
特别是他们这些个名气比他要大,影响比他要广的师弟师妹们,更是如此。究其因由,无非是对他们的天赋潜力的眼红,没有谁会承认,自己苦修多年,居然远远不如才修行几年的后辈弟子,而且还表现出如此强力的上升趋势。
如果关系疏远,并不同源,譬如一是散修,一是门派弟子,也只会保持神秘敬畏的态度,就像大多数修士,随着蔺如意名声越来越响亮,已经树立成了榜样,自然不会有其他想法。
但左奎不一样,几乎是看着蔺如意成长起来的,既是同门,又有接触,决然没有什么神秘,所以才会有失平常之心,也只有在资历礼数上计较,才能找回一些自信,但是他一定不会承认,甚至会给自己找个合理的理由,那就是尊卑有序,理所当然。
这个道理蔺如意很清楚,所以平时跟同门相处,很是低调谦逊,对于长辈师兄,更是恭敬有加,并无傲慢自大。
而夙真也同样清楚这点,只是方才被靳秋两人挤兑的厉害,心中有气,骤然看到强援,一时说出了心中所想,虽然也确实是事实,但很容易得罪人。
这不,她刚一说话,就知道要糟,果然,这左奎先就是一顿训诫,这才问询。夙真心中不愉,这典型的就是两头受气,外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人也给她脸色看,但她还是很愿意把这个烂摊子交出去,让能干人解决。所以配合的把她了解的事,简单几句就说明了。
蔺如意知道自己不宜插嘴,否则很容易就把关系弄僵,只是沉静的伫立一旁,安静倾听。但就是这简单的站,边上几个先天弟子,都偷偷的关注于他,可见真正的威信,不是靠点手段就能获得的。
听完夙真的简叙,左奎撇了章宏一眼,低斥一声:“丢人现眼。”
左奎倒不是说他不该四处惹事,毕竟是法相宗弟子,就算是欺负谁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像这样没有眼色的,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再下手的,就让左奎十分不屑,喝骂一声,以舒心中不快。
但这天云门两人的强硬和不给面子,更让他恼怒,什么时候,法相宗的弟子像这样被人当猴耍一样,还要公开被外人教训,而且还是以大欺小,简直是不可原谅,就算这没眼色的弟子不对,赔礼道歉就是了,还要怎样。
左奎脸色阴沉的对夙真说道:“你就这样答应对方相斗,没有批驳强硬一下,什么时候法相宗被外人这么欺压过?”
面对左奎的诘问,夙真板着脸孔说道:“师妹人微言轻,实力不济,我们又不占理,再加上这两人态度张狂,我有什么办法?既然师兄来了,师妹自当情师兄做主。”
说完就站到叶薇身边,不言不语,任凭左奎出头。
左奎见她屈服,便不再理会,转而向一言不发的蔺如意说道:“师弟觉得该怎样处理?”
就算心中对蔺如意有着别样的心思,但毕竟表面上的姿态还是要的。否则做的就太难看。
蔺如意淡淡说道:“想必师兄已经有了对策,师弟洗耳恭听就是了。”
左奎满意道:“师弟说的不错,既然对方这般不给面子,非要以大欺小,以凝元修士对付一介先天修士,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法相宗的人犯错,自有自家人处理,就不劳外人费心了。我决意替代章宏,跟对方做过一场,若是他们识相,乖乖退出,自然无事,否则的话,让他们吃点苦头,也有利于他们的成长,算是我对天云门友派弟子的一点关怀。”
左奎说的非常自信,好似他一出马,事情定会解决一样。靳秋两人要是自不量力,非要强来,那绝对是自讨苦吃,要是识相的话,那就是皆大欢喜,解除误会,消弭纠纷。
蔺如意也觉得以凝元对凝元这个方法不错,起码对方更没有理由拒绝,否则就坐成以大欺小的恶名,而不敢迎战同阶对方,而章宏之事,就成了不起眼的小问题了。这招转移矛盾用的确实不错。
于是说道:“师兄对策甚好,不过对付他们两个,哪里需要师兄出面,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就让我出面就可以了。”
左奎这时不光要漂亮的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而且还要树立威信,打响名头。本质的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蔺如意不就是一战成名,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嘛。以前是自己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在面前,那有不抓住的道理,自然是自己出头。不然他和蔺如意一同出现,别人总是只知蔺如意,而不知他。
所以处事之外,重在立威,岂可拱手让人,挥手止住蔺如意,不容质疑的说道:“师弟不必说了,此事既然有我出面,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况且还打不打的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左奎自信到自负的话,让蔺如意噎了一下,知道他心意已决,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继续争执。
而靳秋这边在看到夙真退到人后,反而是这新来的玄衣中年出头,便知道这人地位要高过夙真,并且已经接过处理事件的责任。
靳秋也不想在节外生枝,再发展下去,可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了,看到他们似乎得出结论,于是不耐烦的喝道:“章宏出来吧,别磨蹭了,五颗纯灵石,我还出得起。”
说着拿出五行纯灵石各一,就要安放到阵法之上。
左奎阻止道:“且慢,我是章宏的师兄,已入凝元三十年,叫你一声师弟也不过分,不管章宏之前如何得罪你们,但你们好歹也是天云门的凝元弟子,让他一个先天修士来斗凝元,完全就是以大欺小,怎么也说不过去。”
“而且他毕竟是我法相宗修士,犯了错误,自有我们处罚,而我身为师兄,管教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