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典-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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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上是没有,但地面下可就不一定了。丧影菇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三生林的腐叶烂土之下说不定就隐藏着什么玄机。
对着地面一顿猛刨,一个大坑快速出现。李初一一口气挖了十几丈深,可除了泥土外再无他物,预想中的尸坑并未出现。
跃出坑外,李初一抹了把脸,望着重新收缩回去的丧影菇,他脸上犹豫不决。
丧影菇出现的原因他没弄明白,但丧影菇的价值他却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丧影菇的本体正是寄生在那人的心脏部位,如果能将它刨出来带走,出去后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别的不说,单凭夺舍丹一样,就不知有多少失去了肉身的倒霉蛋愿意一掷千金了。
眼馋归眼馋,问题却不小。一来他不知道收取的手法,《乾坤百物》上并未提及,二来这玩儿太邪乎太厉害了,他虽有《道典》傍身道元护体,可抻量了半天也没感觉自己能够多少把握。
只吸了一小口便让自己这顿忙活,若是贴近过去激得丧影菇完全爆发开来,自己就算屏住呼吸也没用,大量的种子从毛孔中侵入体内,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犹豫了半天,李初一终是没忍住宝贝的诱惑,决定试一试。
这次有了准备,他一连在身周布置了数道防护,同时催动道远牢牢地护住全身,每丝血肉都不放过,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跟第一次靠近过去的时候一样,没有感觉到威胁的丧影菇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慢慢走到跟前,李初一心神一凝,长剑一提猛挥而下,剑落未半凌厉的剑气便当先而至,虚空道元和火行道元的加持下剑气无视拦截过来的长草,带着一路的草屑重重的斩在了那人的胸膛。
形若朽木的胸膛顿时破开,一朵心脏大小的蘑菇露了出来。蘑菇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如同人的心脏一样一缩一缩的,李初一忍着心头的恶心长剑一挑,就想将其挑出来。
眼见剑尖将要触到蘑菇上了,李初一却忽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转身便退。他刚厉害原位,一挑绿意盎然的腿便扫了过去,见没扫中目标,腿的主人长身而起,正是被丧影菇寄生的那个倒霉蛋。
“卧槽,怎么还有这么个环节,书上没说啊!”
李初一脸色惨白,书上只说了丧影菇以寄主为生,可没说丧影菇可以控制寄主的肉身啊!
此时的情形便是他的大心脏也有些炸毛,植物人彻底成为植物人了,站起身后那人双眼一睁死死地盯着他,眼眶子里没有眼球,唯有两团蠕动的根须在里面乱转。
李初一一瞧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这还不如腐尸好看呢。见自己被盯上了他飞身急走,身后突然爆发出一股道胎期威压让他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
狗|日的,这鬼东西不光能控制身体,连肉身的修为都他吗的能控制,这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李初一悲愤不已,脚下丝毫不敢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没命的跑着。他的速度不慢,但架不住人家修为高,他只希望对方坐的久了腿麻了速度能慢点,千万别那么快就追上来。
他的祈祷似乎应验了,身后的道胎期威压虽然越来越强,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抽空回头一望,小胖子顿时大乐,原来那人不光是腿麻了而是全身都麻了,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人的身体,植物人四肢着地连翻带滚的一路追来。
植物人跑起来的架势是挺唬人的,但他的速度太慢了,四肢并用跑不了几步就因为控制不当连滚几圈,道胎期的速度根本发挥不出来,甚至连炼神期的速度都赶不上,小胖子亡命奔逃下他们的距离自然是越来越远。
换成其他时候李初一还真想停下来刺挠丫一顿,可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
一来丫一个植物人自己说破了嘴皮子估计丫也听不懂,二来丧影菇对肉身的控制不善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一直的,万一丧影菇对肉身的控制越来越熟练,把那人道胎期的修为全部都给催发出来,那他还哪有命活?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跑吧,人该低调就得低调。
闷着头一顿猛跑,直到植物人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后又跑了一段,其间还变换了几次方向,李初一终于在一洼水潭处停了下来,摸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肝满脸的心惊肉跳。
“吗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识海都枯了,丹田都瘪了,丫哪来的道胎期修为?真他吗邪性!”
难怪道士总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今天算是开眼了。
一路跑的口干舌燥,低头一瞧见那洼小水潭的水质蛮清澈的,他身子一蹲就想掬口水喝。可手刚一伸就像有蛇咬似的瞬间又缩了回来,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三生林的真面目他已然见过冰山一角,眼前的水虽然清澈但保不准有什么猫腻在里面,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拍拍储物袋想掏出罐果汁来喝,可翻了半天都没找到,纳闷儿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夜跟李斯年喝酒喝大了,他把储物袋里的清水和果汁都给扔了说是要以酒为生当个真正的大人,醒酒之后也忘补了,结果现在什么喝的也没有了。
“酒能误事,酒能误事啊!”
事到如今,悔之晚矣。自我批评了半天,小胖子无奈的掏出了个灵果,吭哧吭哧的一顿猛啃。
还好,那天只是把喝的扔了,吃的没扔,否则的话现在可就真没东西能解渴了。
一边啃着果子,他一边好奇的望着水潭。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怪,越是有可能很危险的东西越想去试探一番。
想了想他终是没敢直接伸手,望了望左右从一旁的树上掰了根树枝下来慢慢的插入水中。
见浸入水中的部分毫无反应,他心头一松。刚想再找根银针试试有没有毒,却忽然感觉手上一紧,有什么东西缠绕到了树枝上,猛地一拽将树枝拖了下去。
“我去他道士的!”
小胖子一蹦老高,连连后退几步,拼命的催动阴阳道眼望了过去,却见潭底的水草一改先前的散漫,如同闻到肉味儿的饿狼似的争相踊跃着缠上了树枝,可怜的树枝被撕扯的四分五裂,几息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水草之间。
“谁说三生林的外围不危险的!”
李初一大怒,感觉自己被骗了。跟玄冰寒狱相比,三生林的险恶全都是软刀子,更吓人!
连喝个水都不得安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悲愤的怒吼了几声,小胖子幽幽一叹蹲了下来,望着“吃”人的水潭怔怔出神。
来三生林他是为了感悟木行之道的,可走到现在他也没感觉到能触动他的木行之气,这里的木行之气是不弱,但对他来说还是太稀薄了。他估计若是以他的标准来看的话,恐怕不深入三生林深处是不可能了。
但问题是,三生林的外围都这么险恶了,再往里走他抗的住吗?
外围就有丧影菇这么变态的东西,还有眼前这潭饿狼一样的水草,其他的危险暂时没发现但绝对少不了,这要是再往里走的话,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鬼东西。
万一再碰上个成了精的草木灵植啥的,随便挑出一个来那可都是道胎期的道行。听杜齐说三生林最深处连堪比飞升期的妖草妖木,这要是撞上了他还哪有命活?
可是出去吧也是个麻烦,那半块银符可是天幕秘银做的,神识根本探查不出来,难不成真的要动手把这里整个挖一遍啊?
况且他就是想挖也不敢,谁知道会不会再挖出个丧影菇那种级别的鬼东西来。最关键的是这里太大了,按司徒隐给的地图来看,就刚才那顿猛跑拢共也没在外围走出多远,小胖子比照了半天垂头丧气的发现,他溜达的这一路在地图上也就是个指肚大的小点。
按司徒隐的解释说,三生林的入口确实是在百草峰上,可是它的主体却是嵌在另一片单独开辟的空间中的。小胖子估摸着这八成又是自己那位牛逼哄|哄的祖师爷的手笔,你说老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养了四个徒弟各怀鬼胎也就罢了,怎么弄个法宝也折腾的这么麻烦。
想了半天,李初一不自禁的又想到了司徒隐所说的心静。按他的说法只要能把心静下来自己就能听到草木的交谈,想找到半块银符的话除了这个法子怕是也没别的办法了,自己总不能真的从下挑到上当个百草峰峰主吧?
叹了口气,暗骂了声自己命苦,李初一起身离开,寻了个还算顺眼的地方停了下来。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周围查探了一遍,甚至连地都掘了三尺,确认周围却是没有危险隐藏,他这才放下心来挑了颗最粗最高的大树一跃而上,抠了个树洞盘坐进去,闭目凝神默默思索着那个静字。
他有种感觉,这个静字不光关系到他能不能找到银符离开这里,更关系到他能不能深入三生林中,感悟自己渴望已久的木行之道。
第七百九十四章 卿本佳人
“掌门,事情就是这样的。”
太虚峰掌门的书房里,一个紧身打扮的男子肃立在陆横的身旁。他的腰间挂着唯有长老才能佩戴的黄玉牌,只是与正常的有所不同的是,其上除了云海怒雷纹外,仔细看还会发现在雷云里还有一只以细如发丝的纹路勾勒出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天眼般隐藏其中,让人望之就感觉心中发紧。
普通弟子或许分辨不出其中的分别,可但凡有点资历的老人定会一眼认出这人的身份,他是太虚宫默堂的人。
跟大衍的监察司一样,默堂便是太虚宫的情报机构。默堂的人隐藏的极深,平日里恪守着默堂的默字,默默的混迹在太虚宫乃至人界各处,默默的监察一切,默默的处理一切,默默的为太虚宫铲除所有隐患。
他们的组织架构和人员配置隐藏的极深,除了太虚宫的三位老祖和掌门外,再无任何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你身边与你把酒言欢的好友可能是他们的人,你的师尊可能是他们的人,甚至你的弟子、你的仆役,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一员。
他们小心的隐藏着自己,默默的守护者太虚宫,他们就是太虚宫的眼睛。
陆横不是第一次接到默堂的汇报,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真的很不想让这只“眼睛”找上自己,因为他们所汇报的事情是他很不想听到,也很不愿相信的。
他身前的书桌上放着两封书信,左边那封樱粉色的是于浩交给他的,信已经拆开了,工整而又挺拔的字迹里言述的却是默默的欢心与温情,信尾处的落款甚至写破了几分格局看上去有种飞扬之感,可见于浩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这封信里写的是于浩的请求,跟余瑶纠缠了这么多年了,自己这位爱徒总算是放开了执念开了窍,陆横心里既高兴又欣慰,他很愿意见到自己的两位爱徒终成眷属获得幸福。
但他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右边的那封信,那封白寥寥仿佛讣告一样的密信,里面的内容是他既想知道又很不想知道的。那封信很简练,跟于浩洋洋散散的写满了一张多纸不同,那上面的字只有聊聊数行,就跟个便条一样。归结起来就一句话:余瑶的身份真的有问题。
陆横默然,回忆着往事的点点滴滴,从将还是个黄毛丫头的余瑶收入门下带回太虚宫,到如今的红情绿意余仙子。作为自己唯一一位女徒,而且还是最小的徒弟,陆横对她自是格外偏爱的。尤其余瑶性格很好,跟自己的女儿情同姐妹,在陆横心里未尝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另一个闺女来看待。如今得知她竟然是大衍的探子,而且是身具宇文皇族血脉的天字一号,陆横的心里百般滋味,便是杀伐果决如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他沉声问道:“真的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是被人栽赃?你好好想想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你要知道容易得到的消息并不一定是真的,真相往往都隐藏在蛛丝马迹之中!”
看着陆横的脸色,默堂男修很理解他,甚至有点同情他。任谁得知自己苦心教导养育了这么多年的爱徒竟然是死敌埋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探子,心情都绝对不会好过。陆横没有激动,还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已然算是心性绝佳了。换成自己的话,男修估计自己可能是做不到陆横这种心态的。
暗暗叹了口气,他沉声道:“掌门,我们已经查了七遍了,祁长老连同其他几位默堂长老一起出手,余瑶的血脉真的有问题。而她的身份我们也核对清楚了,她确实是个孤儿不假,但她的爷爷极有可能是余世灏。”
“余世灏?大衍监察司的前任御史大夫?”陆横心里一惊,余世灏这个人他太了解了,前任衍皇衍钧皇在世的时候余世灏是其钦点的御史大夫,总领大衍监察司监察天下一切,他可没少跟大衍的这位情报头子打交道。
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个人突然失踪了,有消息说他是被新登基的衍岭皇给铲除了,也有消息说他是五劫失败被天雷给劈死了,五花八门的什么说法都有,但唯有一点就是这个人真的再未出现过,彻底消失在了人界。而大衍的监察司也被一个以前从未听说过的文老给接手了,据说此人深得宇文太洛的信任,在他的手腕下大衍的监察司比以往扎根的更深更广了,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手下。
现在猛然听说余世灏的孙女竟然是自己的徒弟,陆横心里既荒诞又可笑。但笑罢之余他更感觉到丝丝寒意,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余世灏这个人太可怕了,余瑶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小小年纪就敢接这种任务,埋伏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丝毫不露痕迹,此事越想越让人感觉心惊,连陆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初我收她入门的时候你们也查过,那时为何没查出来?”陆横问道。
男修苦笑:“那都是因为滴血寻根的功劳。当初她是个孤儿,我们只查了她的过往但却没有验她的血,毕竟没人能相信大衍能拍个皇族血脉出来卧底。可是李初一的消息带回来以后便不同了,我们几次排查只有她的血样有异,虽然她用某种手段给掩盖住了,但几位长老共同出手下还是给挖了出来。而她跟余世灏的关系也因此而来,当年便有传言说余世灏是衍钧皇的私生子,只是无法查证。我们依着这条传言让大衍的人马查探了一番,果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才落实了她的身份。”
陆横默然。
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话说到这份儿上,余瑶的身份几乎算是坐实了。想到她依偎在自己身边撒娇的模样,想到她跟自己的女儿关系有多么好,想到于浩得知这个消息后会受到多大的冲击,想到。。。。。。
他的心很疼。
不由得,他想起了一句老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掌门,后面我们该怎么做?需不需要我们。。。。。。”男子比了个手刀下划的手势,意思就是像以往那样将其暗中做掉。
陆横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暂时先按兵不动,你们继续给我查。我要的不是九成把握,九成九也不行,我要的是十成把握的证据!”
“掌门。。。!”男子有些急,陆横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陆横却眼神坚定,凝声说道:“她,是我徒弟,从小一手带大的徒弟。你也知道我是把她当成女儿来看的,所以这件事一定要给我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错,她是有九成的可能是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