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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知北游-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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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你们三个废物,还妄图阻止我?乖乖地为空城陪葬吧!最多十二个时辰,空城的神识本源就会彻底枯竭,hun飞魄散,谁也休想阻止!”石勇闭着眼狂笑声响彻四周“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要成功了我终于要出去了!”

    他似笑似哭,声音如同哀嚎:“石勇要出去了。不是石心蛹,是石勇啊!”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咬牙再次扑上。然而无论如何责力猛击,石勇毫发不损,反倒是我们连受重挫,被石勇一一击飞。

    我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即使我此刻动用六yu,也打不破石勇的肉身,吞噬他的精华更无从谈起。

    最倒霉的当然还是无痕和庄梦,他们难以离开空城,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双眼是唯一的弱点。”无痕吞下几颗丹药远远地望着独立在湖心的石勇。

    “他是不可能睁开眼,给我们下手机会的。”庄梦沉声道,取出伤药,有条不紊地包扎好伤口。饶是知道凶多吉少,两个玄师的神情也不见多少慌乱,反倒调息静气冷静地谋算应付之策。

    石勇也不理会我们,自顾自闭目养神。

    我环视周遭,苦思许久对无痕、庄梦比划了几个手势。

    他们眼神顿时一亮,点点头。

    片刻过后我们散开,从各个方向冲向石勇,即将贴近他时,又突然后退,缩了回去。

    如此每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重复一次类似的举动,每次都是扰而不打。

    石勇闭目狂笑起来!“死心吧!我的甲亮已经进化到了你们难以想象的地步。不管你们耍什么huā样,都伤不了我的。”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齐齐扑出。距离石勇尚有三尺左右时,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继续前冲。

    刹那间,无痕、庄梦各抓住石勇的一条胳膊,我俯低鼻躯,抱紧石勇双tui。三人一起发力,高高跃起,举着石勇冲向湖畔上空的裂缝。

    石勇大声怒吼,双臂狂挥,猛然甩飞了无痕、庄梦。但我的双臂像铁锁般紧紧箍紧他的tui,任凭他打得我后背塌陷,血肉飞溅,也死不松手。

    石勇只来得及偏一下头,小半个肩膀就被我塞入时空裂缝,消失不见。

    伤口处犹如刀削一般平滑,青碧澄澈的芬芳汁液喷溅而出。

    石勇凄厉痛吼,拼命挣扎。我身形一沉,拽着他往下落,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而上,对准他的伤口,大口吮吸。六yu化作六道光焰,脱体而出,将赶过来的无痕、庄梦挡在外圈。

    “林飞,你想要做什么?”无痕、庄梦再也难以气定神闲,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我哪会浪费力气和他们废话,晶亮甘甜的汁液入喉而下,化作滔天巨浪般的精气冲刷内腑,法力以恐怖的速度层层提升,犹如山崩海啸,火山喷发,一浪高过一浪。

    “放开我!放开我!”石勇惊惶失措,竭力扭动身躯,拳头猛击我的后背。

    但我的伤势恢复得更快,大量精华汁液不但增加了法力,还令我血肉重生,断骨相接,伤势飞快愈合。

    “放开我!让我出去!”石勇嚎啕惨叫。

    我死死攥住他,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咬住伤口,使劲吞吸,浓烈醇厚的力量不断涌入内腑,法力暴涨得像是要炸开。

    一粒粒灰暗的杂质从我皮肤表面渗出,身体顿觉轻盈,我恍然意识到,这是我强行飞升灵宝天,渗透入体内的东西,现在被蕴含了空城精华的汁液自行排出。

    “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石勇发出一声声悲痛的低吼,层层石壳碎裂,从全身蜕落。

    我大力吸吮汁液,力量澎湃如潮,内腑的每一处细微角落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发出怒浪拍岸的哗哗巨响。

    “我要出去”石勇绝望地喊道,身躯慢慢缩小,一点点化作虫形,本能地抽搐挣扎。

    蓦然,体内爆发出一声震耳yu聋的轰鸣,犹如山洪冲垮堤鼻,岩浆喷出山口,高涨到了极点的法力以沛莫可御之势瞬间冲破了封锁。

    突破了!

    我终于冲破了瓶颈!

    此时此刻,体内的法力不再是一道道气流,而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汪洋,汹涌奔腾,席卷全身。再也不需要运转法力,循环内腑,因为这片法力的海洋本就循环反复。

    空城的精华滋润并未停止,法力的海面还在不断升涨。

    我松开嘴,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石勇。

    他目如死灰地看着我,一滴混浊的泪珠从眼角慢慢滚落。

    “我要出去。”他嘴颤动,像是在这么说。

    我收回六yu,对无痕、庄梦二人微微一笑,手臂一扬,将石勇奋力扔出,扔入了上空的裂缝,消失无踪。

    下一刻,我振动魅胎,脱离了空城。!。

第二十四册 第一章 知微,知微,知微

    暴雨如注。积水横淌。我盘膝静坐在红尘天的偏僻山谷中。【】

    耳畔响起雨点淋淋漓漓的声音,但又仿佛静寂无声,如同置身在冥冥渺渺的虚空。

    这是我与北境相互渗透的一刻,是内天地和外天地交汇的一刻。

    一切既遥远,又邻近。

    我听见远方的每一滴雨珠落下来的响声,分得清雨点打在岩石、泥土、野草和乔木宽叶上各自不同的震颤。我听见自己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声,分得清血液在每一根血管里奔流的快慢变化。

    冲破瓶颈之后,我便进入了阿赖耶态。没有选择立即飞升sèyu天,因为知微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来了。

    仿佛知微一直沉眠在我的心中,只要一缕温暖柔和的风吹过,它就自然而然地萌芽了。

    我的视线跨越青翠山谷,连绵峰峦,奔涌江海,向着天空径直而去。

    下一刻,我以天空之眼俯视大地,天涯不过在咫尺之间,万物不过在棋盘之中。

    一片yin云源自水滴,一棵参天大树源自种子,一分果源自一分因我是最浩瀚最玄妙的宇宙,我是最渺小最简陋的尘埃。一切纤毫毕现,一切见微知著。

    我向着天空之上跨越而去,望见星汉灿烂,虚空深邃,望见生命的每一点光亮与黑暗。

    我仿佛驾着宇的小舟,划动宙的船桨,在最mi人最壮丽的生命长河中畅游。每一点光亮和黑暗都是无限广博的天地bo浪,独立又相连。

    每一点光亮和黑暗都是无限广博的心灵bo涛,对照着我的情yu之道。

    每一点光亮与黑暗在视野中不断放大,外天地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内天地。

    山谷中的暴雨变得静寂无声,恍如隔梦,心灵的bo涛却在澎湃轰鸣,震耳yu聋。

    那是死鬼老爸的第一个祭日,下着同样的大雨,夜sè像幽黑涌动的浪涛,淹没得人喘不过气。

    我浑身湿透地站在洛阳城的郊外,捧着油纸包裹的烧鸡tui,呆呆地望着山丘高处荒草凄凄的坟头。我想要走上去,又迈不动脚步。

    鸡tui是偷来的,早已冰凉发硬,结了一层混浊的白sè油腻。为了这根鸡tui,我自己的tui差点被烧肉铺的老板打断了。

    ““这一年,我过得很艰难。,。

    ““想要找活干,但差点被人卖了。、。

    ““我学了很多东西,比你能教我的更多。,。

    ““我学会了怎么活下去,学会怎么偷,怎么骗,怎么乞讨,学会扔掉你教诲过我的那些东西。,,““我让你失望了吧。没关系,因为我要活下去。你已经放弃了我,但是我没有。,。远远仰望着黑夜中的坟头,我任由冰凉的雨水从眼角淌落。

    那些东西只会让我活得更艰难。

    那些东西只会让我觉得现在活得是多么错误,多么耻辱,多么痛苦。

    我永远不能像大熊、李洁净那么快乐,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光亮,却不能触mo。

    我猛然扔掉了鸡tui,转身面去,在飘泼的大雨中狂奔乱吼。

    我的心比雨夜更黑暗。

    望着多年前的自己,我清晰感受到了当时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盛受。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扔掉了辛苦偷来的祭品,为什么要头也不回地离开。

    但现在我看清楚了当时的心。

    是的,我恨你。

    因为恨自己,所以更恨你。

    这是我当年不明白,也不能明白的yin暗。在迈入知微的一刻,包裹在外面的坚壳顷刻碎裂,luolu出最真实的心灵角落。

    是的,我曾经恨过你。

    汹涌的黑暗海面上,闪耀着点点星光。

    那是在北境红尘天的大海上,一叶扁舟远扬,鸠丹媚、海姬和甘柠真翩然歌舞,比天空的星光更闪耀。

    有三个大美女相伴,有吃有喝,还能保护我不受欺负,我应该是很快乐的。

    当时的我好像也是这么感觉的。

    但如今我看到了,埋藏在那层快乐下面的不安、不愿和不甘。飞扬飞扬,你们只能看见娄的嬉笑玩闹,看不见我其实并没有飞扬的翅膀。

    就像洁白纯净的雪慢慢融化,lu出下面漆黑的泥土。我看到了自已被当作龙蝶的不安。被女人保护的不愿,力量弱小的不甘。

    为什么我只能是随浪漂泊的扁舟?为什么我不能是广阔汹涌的大海?

    一切纤毫毕现,一切见微知著,一切时光倒流。

    为什么我会是天定的魔主?

    站在怨渊的时光长河中,楚度青衫ji烈抖动,猛然爆发出一声“不可能!”的怒吼。

    他怀疑、愤懑、不甘的脸仿佛就在当前浮现。

    当时的我,面对楚度,恐惧得发颤。

    我曾经为了阿萝师父,誓杀楚度。也在被楚度抓住,陪他同行后,为他的风采暗暗心折。

    于是我可以嬉皮笑脸地叫他老楚,他可以毫不藏si地指点我法术的精义,告诉我什么是生命的流动。

    然而所有的温暖,在怨渊什为一双冰冷杀机的眼睛。

    他冷冷地望着我,目光和声音一样的凛冽刺骨。

    几个月名为囚禁,实为棒导的相伴同行,原来还是抵不过“命运”

    两个字。

    其实当时我并不想成为什么魔主。

    现在我终于看清了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颤抖。

    那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还有愤怒!

    原来被自己暗暗尊为师长,生出孺慕的人,可以那么快就翻脸为仇、冷酷无情,仅仅为了那个不可预知、不辨真假的未来。

    我感到了感情被人背叛的愤怒。

    既然如此,我就抢给你看!

    一切纤毫毕现,一切见微知著。汹涌潮水从心灵的每一处退落,luolu出藏在水下的岛屿暗礁。

    现在的我对你既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愤怒,更没有了心折。

    因为我也会说出“阻吾道者,吾必斩之。”这样凛冽刺骨的话。

    我会将你击倒,成为磨砺道心的一块磐石。

    仅此而已。

    一切纤毫毕现,一切见微知著。一张张面孔,一段段往事走马灯般地掠过,新鲜生动,恍若重现。知微是重新审视天地,审视内心,审视我的一段路。

    那段路很短,又很长那一段走向鲤鹏山挑战楚度的路,原来我真的走得很绝望。

    直到望见那一袭雪白的道袍在晨风中飞扬。

    飞扬飞扬,飞扬的只是似水流年。

    于是最终,我还是从你身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但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娄开了你,我却不再感到绝望了。

    幕然回首,我静静地望着那个我在山路上愈行愈远,我知道,我应该替那一个我,说出当时不能了解,也不能说出口的话。

    谢谢你,柠晃谢谢你在洪水淹没了尾生之前,爱过我。

    之子泛舟,亦泛流年。前尘往事尽浮心海,精神层层绽放,一个又一个我站在时光的河流中,向我走来他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嬉闹,有的挣扎让我得以看清,得以了悟。无论那一个是怎样的我,无论那一个我是怎样的光亮,怎样的黑暗,都是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了知微的我。

    无论哪一个我,都不曾放弃过自己。

    点点黑暗和光亮化作漫天星汉,内天地与外天地相互渗透,彼此交融。这是宇宙的一点,也是心灵的无限,我盘坐在大雨滂沱的山谷中,满脸湿漉漉的泪水,眼中含着笑意。

    上空风云变sè,黑红sè的云团急速凝聚,浓烈得吓人的云层中响起密集沉闷的雷声。

    知微天劫就要来了。

    “不去找绞杀相助度劫么?“月hun低声问道。

    “不需要了。”我缓缓起身,仰头望天,从容伫立,心中一片平和。

    所有的雨点在我四周散开,所有的风从我四周绕开,所有的天空为我打开。所有过去的我,与我在时光的长河中交汇于此时此刻。

    那已经足够了。

    一切纤毫毕现,一切见微知著。无论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或是正确的。

    因为是我。

    所以无悔。!。

第二十四册 第二章 天劫(上)

    �空中的云团剧烈翻滚,sè泽越来越深,浓度越来越厚,竟然渐渐凝成了一汪悬浮的液浆。【】

    液浆呈半透明的黑红sè,纯净晶亮,光华灼灼,形状也在不断变化,似有无数曼妙鱼龙起舞追逐,似有无数日月星辰升起降落。每一刻的变化都多姿多彩,极尽流畅完美,天地玄妙。

    我完全没有如临大敌般的警戒,四肢松弛舒展,以孩童天真好奇的目光,仰视液浆。

    这不应该是什么生死劫难,而是一次新鲜生动的体验,天地向我展lu它的另一面。

    它也只是另一个我而已。

    所以只需要,轻轻地呼吸,自在地呼吸,像孩童一样放纵地呼吸。一吸一呼,我的心灵是海,雄浑浩瀚的法力是海。一呼一吸,生命bo动起伏,无限伸展。

    一股浩浩dàngdàng的威压从液浆透出,沧桑、肃穆、古朴、厚重,仿佛天地庞大无匹的念头降临,俯视苍生,万物刍狗。

    换作过去,我早被这股威压弄得喘不过气,要么竭力反抗,要么趁机开溜。如今却不慌不忙,任由威压不断向我攀落,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气罩扣住了整座山谷,将漫天风雨挡在外面。

    我被天地隔绝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所有的感官皆被消弱,即便已入知微,也只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山谷外的境况。

    月hun和螭齐声呼道:“这不是森罗万象魔煞玄劫!”

    液浆散发出来的气息高贵庄严,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祚,不带一丝血腥数气。我哑然失笑:“看来老天也知道我有绞杀这个大利器,不再驱使域外煞魔白白送死了。否则乖女儿一定会眼巴巴地赶过来,大肆进补的。”

    我就这么笑着往后倒,一直倒在地上,脱掉鞋袜,惬意地斜靠在树背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是在洛阳的城墙根下,最舒服的晒太阳的姿势。

    既不像碧大哥那般锋芒ting直,天神风采,也不是楚度悠然负手,伫立风云。

    但,这才是最舒服,最适合我的姿势啊。

    螭神sè凝重:“你小子别掉以轻心。我从来没听说过劫云还能液化成浆的,这次玄劫多半比森罗万象魔煞玄劫更可怕!”

    “不管多么可怕,反正抬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有什么好紧张的?”救了空城等于是和北境公然作对,怎会不招致天地惩罚?更主要的是我从石心蛹身上吞噬了空城精华,这才是最遭天忌之处。

    一呼一吸,我全身法力犹如潮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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