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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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容颜秀丽的年轻人,正在灵河之内,迅速穿梭。不久之后,更是直接破开了空间壁障。在狂暴的时空间隙之内踏步,不过须臾,就寻到一个仿佛宫殿,也好似大船一般的所在。
位在这空间叠层之中,目视不见。可当年轻人,踏入到这个空间位标之时,就已经是了。
行走在装饰豪奢的船上,沿途有数百身着灵器的甲士,在他经过之时,纷纷半跪行礼。
此刻若有东临云陆的修士在,必定可发觉,这船上哪怕是一个最普通的仆人,是四阶先天。
而所有穿着灵甲的战士,都是六阶以上,也就是是所谓的六阶道兵。而且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狐族的特征。
年轻人却习以为常般,毫不在意。一路步入到下层,推开了一扇殿门。
此处与这大船的别处不同,唯有此地,无有任何雕饰,也没什么奢华用具,透着股淡雅清净的味道。
而方一推开门,这年轻人就听里面一个声音响起。
“可是莫飞?”
那声音苍老,更却有着远超常人的穿透力,宛如长针,直刺心底。
年轻人,也立时躬身一礼:“正是雪莫飞!”
殿门之后,是漆黑一片,哪怕以雪莫飞的境界修为,也无法看清内中的情形。却依然是恭谨异常,眼神中含着几分敬畏。
“贸贸然就去窥探那宗守,你好大的胆子。”
果然随后,就是一声训斥:“若非是方才本座警醒,即使用那幻心境遮掩,此时你怕早被那宗守察觉,是必欲坏了本座大事才肯干休?”
雪莫飞不敢辩解,默默不言。他只是想知道,击杀雪莫言,又幼年登位,创下这偌大基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已。
“那么你这次去,可有所得?”
“有!”雪莫飞拜服在地:“臣在乾天山,观此城诸族,莫不是对那人心悦诚服。甚至那人族,亦是对其爱戴有加。宗氏嫡脉,已经被诛杀殆尽。剩下的一些幸存之人,也尽数被其折服。那血云铁骑,更是战力强绝。我雪氏一族,怕是来晚了些时日。想要自宗氏手中夺回王权,只怕不易——”…;
“这么说来,那宗守是无隙可乘?”
那声音说着,带着分明怒意,意念有如狂涛,自这房内深处,潮涌了出来。
雪莫飞却神情不边,微一摇头:“对旁人而言,确是无隙可乘!可对我雪氏而言,却非是如此。此人毕竟还是天狐血脉,只能从血脉上着手。若方法得当,或可使这宗守,反为我族所用。不过此子,兼具焚空之血,却先需解决才可,否则我雪氏天狐之血,恐怕无法成功压服!”
“从血脉着手?依你之意,这是欲令我自减寿元?”
语音淡淡,却带着诘问之意。雪莫飞不敢辩解,只能更是恭敬的,在地板上俯身匍匐。
好在那声音,也转为缓和:“罢了!七尾之血,原本也只有九尾才能压服。我雪氏若能重归云界,本座自减五百寿元,又有何妨?这宗氏,估计是自以为将乾天,经营的如铁桶一般。看来终是要他们知晓,为何只有我雪氏,才是天狐皇族!”
雪莫飞顿时直起身,眸子里喜意微闪,旋即就又再次蹙眉,仍旧忧愁:“可是臣担忧的是那龙影敖坤!这宗守一身实力,也是强绝。灵境修士不能入云界,那就奈何他不得。还有那血云骑,亦非同小可。甚至能力抗神霄,使其陨落——”
可那声音,却是冷然轻哂,带着不屑:“龙影敖坤?有何惧之?此二人多的是办法牵制。你不是担心那宗守身上的焚空之血么?不用在意。见识究竟还是太浅,以吾观之,此事才是那宗守身上,最致命的破绽。若非还顾忌血云骑,我雪家的精锐道兵,还未全至。早就夺了这乾天山!”
言语之间,是满含着自负之意。
※※※※
乾天山巅的含烟宫,宽敞的崇政殿中,宗守‘哈’的一声,在一方玉质的大印之上喷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向下一盖,立时一个鲜红的印痕,就跃然于这明黄锦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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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一章 这是圣君(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这是他新刻的印玺,为即将到来的开国登基大典而准备。总共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没什么新意,不过既然历代君王皇朝都是如此。宗守也就只能随俗,懒得去特意创新。
只麾下那行小子,有些不同——写着乾天国主之印,这六个篆文。
再看那绢帛,也是百年龙蚕丝制成,染料亦是名贵之极。
按照任博他们那些臣子的说法,是不能再用兽皮了。普通的纸张,也同样不行。
既然已经是一方大国,那么就应该有大国的气派。有些钱财,是不能省的。
而那帛的字,却更是使宗守心脏一阵阵抽紧。其他的不用去看,只那八千二百万四阶兽晶的数目,就让人是心惊肉跳。
这是宗守自己制定,对这次阵亡将卒的抚恤,以及大胜之后,对诸军的赏赐。
此战虽是完胜,东临云陆几乎所有稍大一些的势力,都被扑面。
不过也并非完美,就在他率所有精锐骑军,赶往那上霄山下之时。
乾天三百六十个军镇,加上玄山城几十万精锐,苦苦抵挡千城盟的猛攻,损伤也足足达到三十万人。
仔细一计算,加上支持三百余万大军四处征讨的消耗、,还有随后的扩军。数目大到几乎将乾天国库,彻底消耗一空的地步。
甚至还需从他钱袋子里,掏出一部分预期的收入来贴补。
心痛无比,不愿再看。宗守匆忙把手中的绢帛一卷,丢到了书案一角。
又连续深呼了一口气,这才使心境稍稍平复了下来,不过依然还是纠结无比。
就在这书案对面,任博是老神在在的站着。此时见状,不禁是暗暗好笑。
把那诏书拿到手中,张开之后一看,却是眼现惊色:“殿下真好大方!八千二百万四阶兽晶。一个最普通的甲士,这次也能收获不菲。不过这笔钱。国库之中,现在却拿不出来。”
宗守挥了挥手,没好气道:“不足的部分,可由内库暂借。不过日后却需还我。这次是每月二成的利息。”
那任博这次,却没在利息的多少上反驳纠缠,而是异样的看着宗守:“臣原以为殿下加税不成,那么这赏赐,必定会能减便减才是——”
宗守嘿然冷笑。心想我宗守虽是不怎么通治国之道,可笼络军心还是会的。
这个时候,哪怕他再怎么心疼,这笔钱也必须拿出来。
灵潮才刚刚开始,乾天山还远不到马放南山之时。
“那就依君上之命便是!”
任博一笑。俯身一礼,算是接过了旨意。接着又问:“那么大商联军之请,君上准备作何打算?”
宗守蹙了蹙眉。本欲分出力量。征伐外界。可这件事,却也不能不管。
那处时空裂隙,其实更靠近中央云陆。只是乾天,也脱不开责任。
随后一声叹息。凌云宗势力大衰,乾天诸宗逃的逃。灭的灭。
这种事情,乾天山终需承担下来。眼下也只能从大商那里,多要些好处了。
“五百个军镇之外,再扩增二十万精骑!”
好在乾天一统,只需压迫诸城裁兵。等到东临彻底平定之后,负担就轻了。
不过全无战事也不好,那处地方,正可用来练兵。
灵潮之前,他准备一步步将乾天山所有军镇,都换成以玄武师为主。
此外至少,要有十万四阶强者,组成的精锐。…;这么一想,更需征伐外界,掠夺资源才可。
任博点了点头,知晓这扩充精骑,就是为应对此事。
接着又看向这四周:“那么这宫殿,可需扩充再建?”
乾天山巅的含烟宫,说是宫殿,其实东临一些大城的城主府,都比这里强上数倍。
是建于宗未然年代,是乾天山城建城不久之后完成。以前还好,如今对比乾天山在云界的地位,只能以简陋称之。
宗守闻言顿时意动,他也觉这宫殿,太过简朴了。
他平生只两样追求,一个是追求武道之极,另一个就是定要过上好日子,乃是‘前世’谈秋时,幼时孤苦后的愿望,几乎可说是执念了。
可仔细想想,宗守又不免唉声叹气,不是不想修,而是口袋里面实在没钱。即便有,也是舍不得,需得先用在宙书上。
“不用!这含烟宫还能用,等过两年再说,”
任博却感动莫名,俯身一礼:“君上英明!大战之后,正需爱惜民力,修养生息。君上赏罚分明,更行事有度。可笑先前君上加税时,臣还在担心。此时才知,任博是杞人忧天。今日臣代乾天子民,谢过君上!有君如此,我乾天国势,何愁不盛?”
声音里,竟含着几分哽咽。
宗守顿时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错愕。直到任博离去,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宗守也起身往殿后行去。只见这后院廊下,一个白衣少女,正静静在月下立着,仰头看着天空。
周围虽有侍卫,却无人来管他。
宗守皱了皱眉,忖道这仰望星空的姿势,倒是挺流行的。不过这个地方,应该是可以听到殿中所言。
好在他与任博今日议论的,并非是什么紧要之事。不过这里的侍卫,看来是需敲打管教一番了。
却见那孔瑶从天际收回了视线,看了过来。眸中目光,依然是死灰一片。不过此时,却又含着几分莫名之色。
“这就是圣君——”
低声呢喃,有自问,有不信,有释然,各种心情夹含在一处。
而后孔瑶,又是神情呆愣愣的,往一旁的房间走。临到离开之时,又转过头:“乾天城中,如今有奇人暗伏。君上若有意,可以遣人探查。若能得其之助,或者大业可期——”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也是懵懵懂懂的走了。
宗守一头雾水,不过也只稍稍愕然,就再未去理会。
什么圣君?什么奇人?
这孔瑶难道是被打击太过,有些疯癫了?
这可不妙,自己想要的是能统帅千兵万马的帅才,而非是一个神智失常的女子,疯子有赵嫣然一个就够了。看来还是需得让轩辕依人与轩韵兰,去劝慰一二才是。
既然被俺抢过来了,那就由不得你,
回至自己室内,随着宗守心念一动,身周的时间流速,就开始微微放缓。
而宗守也探手一招,把那宙极命世书取出。
此时他已将第二页翻开,又消耗了数十年的寿元。
不过收获也是不菲,除了对时间基础层面的一些现象法则,更是了然之外。已经开始在尝试掌握,加速时间的神通。
以前的宗守,能够无意中,在剑出之时,将时间加速五倍,却不知所以然。
而如今的他,不但能够自如使用处一倍两倍的时间增速,更知晓的原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办到。…;可越是研究,越是感觉迷惑。前世时的那个虚拟幻境,又到底是如何做到时间加速的?
原本以为,是思维加速后的结果。可此时他修为越高,对天地大道理解的越多,越觉是不可能。
不过此事,只是旁枝末节。万载后的事,也与他无关,就懒得去纠结。
而今日选择用宙术,来加速时间,宗守却是为的研习剑术。
上霄山之战,使他在剑道之上,有无数的领悟,正需时间将之消化。
故此明知这‘宙书’虽是个吞金的无底洞,宗守却也毫不犹豫的用了。
只因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光——
就这么立在房中,宗守拿起剑,就是蓦地一个平刺、而后是收回,再刺!
动作平平无奇,也未带任何的内息罡气。可每时每刻,宗守轮脉里的内息气劲乃至魂力气血,都在不断涌动着、尝试着各种各样的路线,寻觅出最佳的出剑之法。
依稀正是那日虚空,在龙影面前,刺出的那一剑。
是元一剑之太初——
同样有对应,阳为太初,阴为终末。
元一剑本该是只有一剑,也只需一剑。可随着这时日推移,宗守只能无奈的,将阴剑,阳剑,黑剑,白剑这些剑式,都各自独立。
越是浸淫此道,越觉自己当处,欲合百家剑意为一的想法,是何等自大。
他合的不止是剑术,还有大道天规!
而用宙书加速来修行,已经是第四十五日。前二十日,宗守都在研究那宙极命世书的第二页,巩固自己的灵法修为。
二十日之后,宗守就在尝试着,把那太初之意,融入到自己剑意之中。
进展奇快,却始终是不如那一日,在神霄与龙影先后压迫下,自己刺出的那一剑。
那个时候,明明感觉,自己已可突破到剑意‘魄’境的巅峰。是只差临门一脚,就可突破——
可是自己此刻,二十余口的苦练,不断的完善,不断雕琢这一剑式,可依然是不得其门而入。
果然是修为仍旧太低之故?
抛弃了杂念,宗守无思无想,不断简练的改善着内息与气息循环,不断的观想太初。使手中剑,渐渐响起了风雷之声。
直到数日之后,才终于停下。再过一日,就是他与轩辕依人大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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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二章 依人初夜(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把所有的私财,都全数在宙书中挥霍用完的第二日。宗守整个人,就开始如人形木偶一般,任人摆布起来。
沐浴更衣,然后穿着这大红衣袍。被人领着到城外接亲。而后又是夫妇一同登上天坛祭天,一为祷告乾天正式开国之事,二是为告诉老天爷,他与轩辕依人结婚了。
古时的云界,视国君皇帝为龙,诸侯为蛟,乃是秉承天命,是上天之子。
所以历代国君,都需视天为父。所以儿子结婚这种大事,是必须告诉老天的。
整个礼节,都是繁琐之至。礼部的人,还写了一卷用词晦涩无比的祷词。洋洋洒洒,长达万字。还不准由别人代劳,必须自己来念。
宗守尽管此时已经转成了阴阳撼世真劲,体内双脉间的冲突,已经好转,体力充沛了不少,却也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不过当礼成之时,那些新近之臣还好,只是单纯的兴奋。可所有乾天山的老臣,却都是两眼含泪,又是悲怆,又是欢喜。
轩辕通也在哭,刀刻般的脸颊上布满泪痕,也不知是在高兴还是伤心。
又不时怒瞪宗守,似是欲警告他,若是敢慢待他女儿,小心他轩辕通与你拼命!
最后是接受群臣参拜,等到所有事情了结,已是到了晚间子时。
这还算好,乾天新立,在许多人眼里,都是蛮夷之国,没那么多规矩。
若是换在大商,必定要几日几夜才可。
宗守神情恹恹的,可一等到所有礼仪结束,众人渐渐散去。这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