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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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瑶却微微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女儿面上,可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孔睿心神一醒,而后是失笑摇头:“不知君上,何时可以出关?”未完待续
第六三七章 上应摇光(求推荐求月票)
》“这个女儿怎么能知道?”
隐隐听出,孔睿眼里的焦切不耐。o。孔瑶不解之余,又觉无奈。
她与宗守接触其实不多,名为王妃,可其实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将他晾着。
再说闭关修武这种事,旁人打扰不得,也就只能依其本人之意。
“弱水姐姐说是三日时间,估计这次闭关,不是太久。再过些时日,就可出来——
听着孔瑶的解释,孔睿却略略凝眉。仔细望了孔瑶一眼,姹门闭锁,阴元仍固。他这女儿,仍是处子之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都说这位乾天之主,最是好色么?
可为何眼前,不止是孔瑶而已。便连这弱水,那位妖王也未动过?
猫不吃腥,真是奇哉怪也。按说那宗守施展出这种种手段,对孔瑶的美色,应该是极其垂涎才是。可为何却至如今,还能忍住未行房事?
正这般思忖,忽的只见一团金光,蓦地穿入到阁楼之内。
然后是一只毛发浅黄的土狗儿,追在其后跳入这阁楼中。
四处乱撞,把这阁楼之内,弄的是一片狼藉。最后更踏在桌案之上,把所以的茶杯点心,都撞的是一塌糊涂。
“这个畜生!”
孔睿是气极,猝不及防之下,他身前的案几也被掀翻。
虽说有罡气护身,身上没被茶水溅到,可却也是狼狈无比。
最令人着恼的,还是这喝茶时悠闲淡雅的意境,荡然无存。
随手一道灵法,就将这只土狗儿,定在了原地。
孔睿心中却在奇怪,据说这两个小东西,都是宗守的随身护驾。
那仿佛人形般的金色灵宠,也还罢了。可为何这貌不起眼的小狗儿,也能收下?
啸日似乎也知不好,不过却并不担忧。最近它于小金在含烟宫内。没少横冲乱撞,也惹过不少祸患出来。不过这里的女主人,从来都是轻轻训斥一番就了事。
呜鸣了一声,啸日是无辜的看了一眼这楼阁内的众人。当目视孔睿时,竟仿佛是眼含深意。
正欲发力挣脱,孔瑶却是一声轻叹,把它抱起放在怀中抚慰。
取出了一小瓶蓝色的晶液,放在这土狗儿的嘴旁喂食。
麒麟食气而生。不食凡间烟火与血食。不过她这瓶中。却是每日清晨收集,再纯净不过的露水,又混合了一些灵药。甘甜可口。乃是轩辕依人所配之物,最是让啸日欢喜。
孔睿看的是一阵摇头:“一只灵宠而已,何用如此?”
只觉这宫中的几个女人对这只名叫啸日的土狗。都是娇宠的过分。
若说可爱,这小家伙其实挺丑陋的,也没觉有什么能招人欢喜之处。
而且最是调皮大胆——
孔瑶闻言,却一阵失笑。她这父亲,居然还有走眼的时候。
这可是纯血麒麟,上位神兽,怎能不养着供着,爱宠有加?
别看这小家伙这模样,其实实力早已到了灵境。只是宗守似是不愿其太早动用自身的力量。一直强行压制着。
方才这小家伙,只是不愿,与孔睿计较而已。
抱在怀间,孔瑶轻挠着啸日的下颌,使这小家伙舒服的呻吟。老老实实的呆在她的怀里,便连小金飞在空中,不断的挑衅。也不去管了。
这阁楼之内,又恢复了安宁。
可就在片刻之后,阁楼之内,就传出一声清朗的笑声:“瑶妃,为夫来了。还不快来侍寝?”…;孔瑶神情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宗守。而后那雪面之上,是瞬时红霞一片。
只觉脑袋里一阵微微发晕,怎么就偏偏是在这时候?
孔睿是眉头一挑,大约猜出了来人是谁。眉目一凛,神情透出几分肃然之意,手也下意识的,把小乾坤袋里的几枚文王卦钱,拿在了手中。
旋即也觉尴尬,自己再呆在这里,怕是不合适?
可当望见这位期待已久的乾天妖王,闯入这阁楼之内时,孔睿确是再次意外不已。
极其年轻,传说这宗守,十六岁就已经突破了七阶,驻形不老,而今也还未到十八。容貌清秀,不过身上穿的,却非是便衣,而是全身甲胄。
血红色衣甲,显得极其朴实,却含着一股常人难极的锐烈之气,以及几分狰狞凶悍。
宗守此时,也发觉情形有些不对。目光看了看那中年男子,只一眼就知晓,这必定是孔瑶的父亲。
眉眼间,至少有三分相似。
不禁是心中一声哀鸣,无人时与孔瑶开开这种玩笑还可。却偏不去碰到孔睿再次,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却是真正毁人名节了。
神情却仍然淡定,反正孔瑶的名节,也已被他毁的差不多,也就不差这一次。
心中也为这女孩可怜,真是被他祸害到以后没法嫁人了——
“原来瑶妃之父也在此,孔国丈,宗守这里有礼了!”
这句话说完,见这楼阁之内,是一阵死一般寂静。宗守也不觉尴尬,厚着脸皮挥了挥手,示意那准备拜下告退的孔睿毋庸在意。
而后是顶着孔瑶,那杀人般的视线,笑嘻嘻的道:“玩笑之言而已,不用当真。宗守还没到白日宣淫的地步,此来只是想问一声瑶妃,那辉洲岛,究竟怎么回事?”
孔瑶深呼了一口气,才使胸内的闷气不爽,平复了下来。
也听出了宗守言语里的凝重,孔瑶蹙着眉稍稍凝思,而后摇头:“具体情形,孔瑶也是不知。不过这几年,我大商陆续增兵,已近二十万。就在大约一年之前,枢密院又有增兵之意,几位枢相与太尉争论,结果是不了了之。而后才有寻人接手之意。恰好那时,乾天山已经崛起——”
此时她与大商,已无关联。便连老父也在乾天,故此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寥寥几句,把情势点出。孔瑶接着,又犹豫了片刻:“陛下他命我出使乾天,或是心怀叵测,推祸于人。”
宗守眉头一挑,而后一声轻笑,情形果然是如此。
怪不得,大商会如此大方。年前孔瑶与他初见面,就答应供给那么多兵甲资源。
也怪不得,道灵穹境会那般大方。将几条灵石矿脉让出——
他也曾见史册中说起,这孔瑶从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灾星。果然这灾祸就来了,而且是避让不得。
辉洲是首当其中,之后那夜魔族,九成九的可能,会把目标盯向只有五十省之地的东临云陆。
明显那里凶险,却不能不去。这个盘子,也不能不接。
若是大商那位皇帝歹毒一些,把那处的驻军,全数撤走,后果就真不堪设想。
站在原地,宗守是陷入了凝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那边孔睿的面色,却是变了又变。手中的六枚文王卦钱,都是在不停的颤动。正是倾尽全力,欲挣脱他的控制。…;不过此时,孔睿的心神,却并不在此。脑海之内,是一片茫然空白。
眼前这少年,真是分担了他这女儿死劫之人——
不用文王卦钱去看都能知道,宗守眉眼间,那到有些模糊的断痕,以及笼罩在印堂处的黑灰色。
是大劫将至!
只是宗守这身气机,却是煌煌荡荡,其势沛然。又纯净无比,使人全升不起什么杂念。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此处地气。
聚千万人心意念,可这气息却依然是纯净无暇。
儒家标榜云荒三皇,每每人君施政,有什么令他们不满意处,都会说上古圣皇如何如何,来加以劝谏。
可是真正能与那几位圣皇比肩的人物,却是立在了此间,被中土自视正统的大儒,视为蛮夷,荒唐无德——
失神之际,孔睿一时也忘了去控制手中的卦钱。
不过这六枚刀币,似乎也已是力尽。挣脱之后,就只听是‘呛啷’一声轻响,全数跌落在楼板之上。
宗守也被这声音惊醒,踱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后,就眉头挑起:“这是文王卦钱?”
孔睿心中微沉,这宗守居然能认得此宝?
下一刻,就又听宗守又是一笑:“这一卦,可是大凶?”
易数之学,他前世也好奇过,看过不少书典。没能深研,这卦象却可看出一二、
孔睿默默的看向下方楼板,判定了一番这六枚刀币的方位,确实是大凶!
只是术书有云: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又云:泰,小往大来,吉亨。
物极则必反,否极则泰来。
这一卦,虽是杀机暗含,却也隐含着几分吉兆。端看宗守,要如何应对。
与自己这女儿之劫,连在一处。
却只觉这眼前之人,似乎并不在意,眉宇之间,毫不见畏色。反而那锐烈气势,是更为凛冽了。
仿佛真是必死之劫,也要闯上一闯,要将之斩开破碎。
孔睿接着,又注目疑惑的看了孔瑶一眼,紫气更浓,黑气也在继续汇聚。再望了一眼那窗外,只见天空中,那颗‘摇光’竟是闪耀着明亮光辉。
即便烈日当空,也遮掩不住其光亮,显于天际之见。与孔瑶,隐隐呼应。
这一刹那,孔睿之觉自己心脏,是一阵揪紧。未完待续
第六三八章 一场法事(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那铜钱仍是在轻轻震动,似乎要再跃身飞起,到宗守的手中。
宗守看的奇怪,怎么这东西,似乎是欲认他为主的模样?是何缘故?
这些文王卦钱,虽是神器不错,可此物的用途——
摇了摇头,宗守一声笑:“可惜孤不通术算,你们到我手中,那可就真是明珠暗投。只能放在库房里蒙尘了——”
这句话说出,那几枚卦钱。果然是平静了下来,安静的躺在了楼板之上。
宗守接着,又略含讶然的,看了这孔睿一眼。
能够御使这些文王卦钱,哪怕只是粗浅的使用。这人的本事,也可算是很不错了。
说是此人的术算之学,仅在那重玄真人之下,只怕还真是确有其事。
“据说孔国丈,在大商朝时,曾是司天少监?”
孔睿一愕,没能反应过来。宗守的神情,却是渐渐凝然。
“国丈这样的人才,若是就此闲置,却是有些可惜。不知可愿,在我朝任司天监正之职?”
司天监正?
孔睿想起了几个月前,司天少监之位被免,本已心死。已是决定给了这一生,都将是闲云野鹤,再不会出仕。
可是此时,心境却已是大为不同。
仔细看了眼孔瑶,又望了望宗守,孔睿是俯身一拜:“孔睿敢不承命?只是君上此行凶险,还请万分小心!”
宗守嘿的一笑,转手便将一套银色的甲胄,一口灵剑,抛给了孔瑶。
甲是炼银雪纹甲,剑则是宗守半年前,向崆器宗特意定制的二阶法剑。
懒得起名,就直接唤之为摇光。
孔瑶都接在手中,却全是茫然。
炼银雪纹甲倒是她的,这是物归原主。这口剑不知怎地,也令她欢喜。看的出来,此剑的价值极是不凡。
只是宗守给她这些东西,又到底是何意?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少有机会能接触到兵甲。
“这次辉洲岛,怕是有些麻烦,需孤亲至!”
说到此处,宗守的唇角,就不禁冷冷的一挑。这次的事,可真令人不爽。
不过旋即,就又回过神。
“你可随我出征!”
孔瑶啊一声,是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宗守,神情却还有些犹豫。
只是宗守随即,就又笑着加了一句:“这件祸事,说来也是瑶妃你替孤惹来,难道想置身事外?若是有什么不测,孤就拿你来挡箭。”
花费这许多心思,用了这么多手段,把这孔瑶从大商要来。可不是为将这未来顶尖的名帅,养在自己的深宫。
孔瑶柳眉一颦,似乎也是气结:“去就去!”
干脆利落的把那银甲,披在身上,把剑收起。近一年时间,养成的闲淡气质,是荡然无存。英姿飒爽,手按着间,衣甲利落。又恢复成半年前,那锐意凌人的女将。
孔睿在旁,却是看的恍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得明君看重,怪不得是明珠却尘,一飞冲天,不可抑制之局!…;自己被这位妖王,要到乾天,却是因此故!
心中却不觉怎么愤恨,得这等人物,如此看重,该与有荣焉才是。
又看了看,那楼板之上的几枚铜钱。
之前只能察觉出那大凶中藏吉,此时却又望出了几分端倪。
原来自己,真没有算错!破军临世,上应星辰。瑶儿她或者不是什么绝顶将才,却必定将名扬军中,秉杀伐之事!
这一刻,若非是顾忌君前失仪,贻笑大方。孔睿真恨不得,是大笑出声
自己没错,错的是重玄!是兄长!是陛下!
自己居然,赢了那据说术数无双的重玄真人一局——
※※※※
说是要赶去辉洲岛坐镇,却也不可能说去就去。
需得调集兵马,准备粮秣,以及一应器具于云舰。也不知怎的,任博对张怀,却是越来越看重。
这一应杂事,都大半都托付给了张怀办理。后者也不客气,一应之事,都是处理的井井有条。几个日夜的功夫,为几十万大军出征准备的物资,就已经堆在了虹城附近的几个港口。
至于兵马的调动,有新建的兵部与邱为负责,也同样无需怎么费心。
宗守这几天无聊,就跑到自己的那间崇政殿里,看那些云界高僧,净化那阿鼻皇座。
本来若是在阿鼻皇座全盛之时,这些境界最高,也才到九阶的和尚。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渡这六国皇族的怨魂。
不过此时正是其元气大损,未曾恢复之时,就容易了许多。
只是这些僧人,也动用两件很不得了的佛器。一件是镶嵌了整整四十九颗舍利子,绘满了往生经的转生盘。一件是高达九层的佛幢,最上方处,居然是一个玉制的骷髅,让宗守是惊奇不已,
他身为一国之君,其实再怎么空闲,也没功夫看和尚做法。
坐在这里,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要防着这些佛家高僧,才他的这张椅子里面做什么手脚而已。
四十九日的法事,已经到了最后几日。绝大多数的怨魂,已经被净化,打入到了冥府世界。
这剩下的部分,就是最顽固,也最超渡的亡魂。实力都颇为强悍,只见这殿内数位和尚,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似乎已经力尽,却仍旧在坚持。
梵音阵阵,愈来愈是响亮,震撼人心。
两件佛宝,又静音俱出。这佛家对于赵嫣然,看来真的是很看重。
不过这时赵嫣然,却是铁青着脸,坐在了另一侧。彼此之间,隔着十丈。
“你宗守不错,这次可算是把握赵嫣然,卖了个好价钱!”
宗守并不在意,是没心没肺的笑:“难道那位大和尚与净音小妮子,已经将你说服,要当尼姑了。成佛在即,恭喜恭喜——”
赵嫣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打算用鼎胎之术,来搪塞净音,免得这小妞日日来烦她。结果却被宗守一脚把球给踢回。挡箭牌非但没起作用,还被这家伙,平白得了好处去。
“你才当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