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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抗战之责-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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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辟对日军的新战场;我新四军各部,也组建了不同的挺进支队,深入江南江北各个日军力量薄弱的地区,建立根据地,开辟新战场。    
  可是我们党内到现在并没有完全统一思想,具体到工作中有不同的做法,所以,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可能还觉得不可理解。但是肖局长,我想说的是,不管怎么变,我们的抗日决心不会变的。”    
  姜佑行的话,把肖彦梁吸引住了,但是那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却让肖彦梁听得头晕脑涨:“你说的那些什么观点我还能听明白,可是什么叫‘右派’、‘左倾’?”    
  姜佑行一愣,随即笑了。自己第一次听到“左派”“右派”这两个词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1879年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在制宪议会上,第一等级教士和第二等级贵族的议员与处于第三等级的资产阶级、城市平民、工人和广大农民的议员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同年9月的制宪议会会议上,第一、二等级的议员大都坐在议会右边的席位上,而第三等级的议员占据了左边的席位。这个颇具戏剧性的历史场面本是偶然形成的,但反映到语言中,在词汇中便出现了‘左派’与‘右派’一对政治概念。进步或激烈者称为‘左派’,‘倒退’保守者称为‘右派’。”    
  姜佑行的解释,肖彦梁还是没有完全听懂,什么“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什么“,第一等级、第二等级”等等词语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这最后的含意,还是明白了。    
  “这么说,你现在的领导是‘左派’了?”肖彦梁活学活用,简单地问出来。    
  饶是姜佑行是搞政工的,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    
  “这个,也不能简单地划分。这么说吧,”姜佑行稍稍组织了一下词汇:“我们新四军的副军长项英,他就主张第一种观点,我们支队的司令员陈毅,就主张第三种观点。”    
  “那你到底执行哪一个的命令呢?”肖彦梁又问道。之所以问,是因为他看到了太多的“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现象。比如说国民政府明明要求死守,守军却可以不战而逃。    
  “我们共产党的做事方式,就是谁有理,就听谁的。我们有党委,有支部,有什么分歧,会在开会的时候,讨论解决。想我说的那些观点,也会通过实践来让我们进行选择。”姜佑行继续给他解释着自己的办事方法。    
  商量着解决?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肖彦梁有了一点想亲自去共产党那里看看的愿望:“你们共产党办事还真是奇特。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你们那里看看。”    
  “肖局长想去,我们当然鼓掌欢迎。”姜佑行也笑了笑。    
  谈了这么久,也算是把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这次出事以后,我必须马上离开一阵子,向上级进行汇报。”姜佑行长叹了一声。    
  “我明白。下次你回来,希望我们还能象以前那样合作。”肖彦梁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同时,也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够告诉我,那个情报员的名字。我们现在还只知道他姓程,是个鬼子翻译官。”    
  “你放心,我会的。”姜佑行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程翻译官    
  肖彦梁不知道程翻译官的名字,横边浅当然是知道的。短短一个多小时,他手里已经拿着这个中国名字叫“程秉仁”,日语名字叫“盛田谷司”的情报员的有关的完整的资料。    
  “盛田君,” 横边浅说的是日语。之所以说日语,这是他考虑了很久的结果。毕竟,这个情报员在日本生活了十余年,又加入了日本国籍,大日本的文化熏陶,应该让他们之间有一些共同点吧。    
  “说实话,我很遗憾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培养出来的高级人才,前途无可限量,为什么会和我们作对呢?”    
  程秉仁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实际上,自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你瞧,这是你在日本的档案资料,”横边浅并不在意目标的反应,而是挥舞着手里的资料,继续诱导:“早稻田大学毕业,主修的是经贸专业。这样的人才,按照我们的标准,都是菁英,是对社会有极大作用的。    
  盛田君,难道你在日本生活了十几年,我们大日本的经济文化还不能吸引你吗?难道你加入日本国籍,还没有把自己真正溶入日本吗?    
  看看吧,中国现在的样子。从1840年起,泱泱大国被西方列强欺负得体无完肤,直到现在,还是内战不休,经济没有一点发展。可是我们日本,却可以从逆境中奋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分得一席之地,傲然屹立于西方列强之间。    
  我们日本,只有我们日本,才能代表亚洲,无论从经济。军事。文化上来讲,这都是无可置疑的。我想这一点,你是不会否认的吧?    
  我们来到中国,帮助中国人脱离西方列强的控制,带着你们共同发展经济,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至于说在战争中平民的死亡,那是无法避免的悲剧!这难道会成为你现在这么做的理由吗?    
  盛田君,我们都是日本人,我不明白的是,中国,这个破旧、落后、愚昧的国家,真的值得你去为它死吗?因为你加入日本国籍,你的家人竟然做出和你断绝一切关系的举动,难道你一点也不很他们?    
  盛田君,我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自从你加入了日本国籍,你就是一个日本人,不是中国人了。中国诱句古话,‘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向报’,我们日本也有类似的话语。你这么对待培养教育你的日本,你难道就问心无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达到‘晓之以情,诱之以利’的效果,横边浅在用词上一直使用的是“中国”而不是“支那”。说到后来,他甚至有些激动和伤感。一个大日本培养出来的高级人才,一个应为向往大日本经济文化的中国人,竟然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了日本!    
  横边浅的劝说,让程秉仁有些想笑的感觉。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开口。要不然这个家伙真以为把自己说的理亏不敢回答,不知道会得意成什么样子。    
  “我说小鬼子,你还真是屁股长在脑袋上了。我叫程秉仁,是个中国人。日本名字不过是为了胡弄你们而取的罢了。你连我的名字都交错了,甚至连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搞错了,真是猪脑子。”程秉仁说的是中国话。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不再说日语了。长时间的秘密生活,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中国话了。    
  同样,程秉仁也是一改以往彬彬有礼的样子,出口就是一串脏话。他觉得和日本人说什么雅话,纯粹就是脑子进了水。对于日本人,只有脏话、粗话才能适合。    
  果然,横边浅的脸色变了,涨红得象猴子屁股,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了。    
  程秉仁“哈哈”一笑,继续嘲笑对手:“就不过会说几句中国话,就和我谈什么‘滴水。涌泉’!你们日本人除了是禽兽以外,还能是什么?除了杀人放火,你们还懂什么?我们中国历史上帮了你们日本多少次?你们的语言、文字、文化、经济,我们又帮了你们多少次?你们什么时候有过‘涌泉向报’?    
  我告诉你,我们还有一句话,叫‘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臣’。你懂麽?你什么都不懂!    
  留学日本,那是因为你们有比我们强的地方,我们需要学习;加入日本国籍,那是因为我工作的需要;不要奢望我真的是向往你们的那个狗屁文化。和我们中国比起来,你们那种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小鬼子,我唯一对你有一点好感,就是你没有说中国话,说的是你们的狗屎日语。中国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那是对中国的侮辱!”    
  “八嘎!”一开始横边浅还是抱着“你这些脏话说完还会说什么”的态度忍受着对方的辱骂,可是程秉仁最后的一句话结结实实地让他感到了侮辱!他大骂一句,冲上前对着面前的这个人,轮起膀子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    
  程秉仁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鬼子下手还真够重的。他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情:“你还是没有说中国话,我还是对你有一点好感。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这唯一的一点好心情。”    
  “盛田君,”横边浅忍了好久,还是决定说日语,还是决定称呼他的日本名字。当然,之所以这么决定,并不是因为程秉仁的话,而是他也要向对方证明,日本,不仅仅是在经济、文化、军事上面比中国先进,在语言上也是如此!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骂我,而是因为你侮辱了我的祖国和我的母语。唉,看样子我们今天的会谈注定是要以不欢而散为结局。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一个自己的同胞用刑的。请你再认真考虑考虑。”    
  “我首先要纠正你,鬼子,你样改说‘我们今天的会谈注定是要以失败而告终’,因为我们目前的地位和形势,是不可以用‘不欢而散’这个词的。难道我们说完了,你会放了我?”程秉仁决不放过对手的一点失误,他要让对手陷入彻底的自卑,那种本民族根深蒂固的一种自卑:“其次,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所以你该用刑,就还请自便。我呢,也让你看看,我们中国人,是怎么样面对外来侵略者的。”    
  “盛田君,我真的替你难过。”横边浅忽然叹了口气:“为了你所谓的国家,这个落后。愚昧的国家,你付出了太多。可是又有谁理解你呢?你的家人和你断绝的关系,你的亲朋好友和你断绝了关系,你每天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在明暗两个世界里,难道真的很有意义?    
  甚至于我现在就把你枪毙了,可是在世人的眼里,在你所谓的中国同胞的眼里,你还是一个,一个,对,还是一个‘汉奸卖国贼’,中国人会因为你的死而欢欣鼓舞的。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明末的袁崇焕,他努力抗击皇太极的进攻,可是在他被杀的时候,全北京城的老百姓都认为他是汉奸。    
  南宋末年的文天祥,他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至少他还知道他的事迹会被写入历史,受到后人的景仰,可是你呢?你就这么死了,还是背着‘汉奸卖国贼’的身份死了,谁又会把你记在历史上呢?这么做,难道很值得吗?”    
  横边浅的话说得很有针对性,换了别人,或许已经有效果了,可是程秉仁在接受这项任务的时候,这些方面早已考虑得清清楚楚。    
  “我说你这个小鬼子,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为了我的祖国而死,感到无限光荣。至于名利,那不过是身外之物。不说远了,就是在目前,在和你们这些侵略者血战的前线,有多少将士血染疆场,他们的名字又有谁记得?虽然我是比他们有学问,可是本质上,我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中国人。是为了祖国而死的。    
  纵观世界的历史,在每一次的抗击外来侵略者的战斗中,都有无数的无名烈士,他们死得其所!我同样也会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我同样会被作为无名烈士受到后人的景仰。在你们杀了我以后,我的同志们也会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我的母亲,告诉我的家人,他们也一定会原谅我,同时也会以我为自豪的。    
  小鬼子,你明白吗?身为中国人,为了中国而死,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追求。”    
  这句话说完,程秉仁抬起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的父亲虽然和你们日本人有很大的生意往来,可是他在私下里,经常教育我们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民族,什么是兴业救国。我的母亲读书不多,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大的道理她不知道,可是做人要有骨气,要有志气她是知道的。    
  ‘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臣’这句话,就是她教给我们的。当初因为我加入日本国籍,她老人家毅然做出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在流血,我可是她最疼爱的儿子。我的心里有何尝没有在滴血,可是为了中国的未来,我这么做,我认为值得。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    
  横边浅有些动容。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些佩服这个中国人了。“你这么一说,我还有些敬重你了。一开始我还无法排除你属于苏联或者西方某个国家。听了你的这么一番讲话,我可以肯定,你不属于外国。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属于那一方呢?据我的了解,现在的中国,还是分成国民党和共产党两大阵营。”    
  从自己的话里面得出这个结论,让程秉仁有些警惕:“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可是我无法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作出了决定,程秉仁清了清嗓子,自豪地说道:“我属于日本人共产党。我授命回国帮助我的国家抗击你们的侵略,同样也想方设法阻止你们让广大的日本人民到中国充当你们这些军国主义分子,资产阶级掠夺世界资源的炮灰。”    
  程秉仁属于“日本人共产党”?横边浅惊讶得张大了嘴。据他所知,自从大正十一年(公元1922年)日本共产党成立以后,就一直在进行地下活动,只是他们的影响非常小,小到他都经常忘却这个组织。想不到在中国,竟然会亲自遇到。    
  共产党的狂热,他是深有体会的。忽然之间她感到一丝绝望。眼前这个人,也许会和在满洲的共产党一样,自己从他们身上什么也不会得到。    
  和大介洋三的感觉是相似的。面对如肖彦梁那样卑颜屈膝的软骨头,他是一点也看不起的,可是面对象眼前的这个人,在佩服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恼怒之中。    
  “程先生的勇气和骨气让我深深地佩服,你的健谈,也让我刮目相看。”终于横边浅改口了,他不再称呼程秉仁的日语名字,而是中国名字了。并且,他开始用中国话了:“先生的倔犟让我很遗憾。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请先生好好思考一个晚上。我明天再来。”    
  横边浅回到办公室把情况向上面汇报后不久,闻讯赶来的仓岛弘健敲响了他的房门。    
  寒暄了一阵以后,横边浅把情况向仓岛做了一番介绍。听说程秉仁竟然是日本共产党,仓岛同样也是大吃了一惊。    
  “八嘎。”低低地骂了一句,仓岛满脸的严肃:“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最近国内共产党分子暗中组织的反战活动很是猖獗,想不到在支那也是这么严重。”    
  “是吗?我听说在1月份在华北的几个被俘虏的士兵宣布参加‘八路军’。这个八路军是支那共产党的军队,这几个人是不是也是共产党?”想起来什么,横边浅随意地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仓岛的语气有些生气:“地点在山西,那几个士兵八路军的元旦集会上,当场宣布要参加八路军。这是帝国军人的耻辱,是一群懦夫!这件事在报纸上四处刊登,已经对我们的士兵产生了一些影响。不过他们是不是共产党就不知道了。可是我坚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加入共产党。    
  其实,他们加不加入共产党已经不是很最要了。关键是影响已经造成了。所以,横边浅君,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从那个支那人身上挖出有价值的情报出来。上面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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