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僧-第7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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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身偏头，飞弦苏格蕾揽着她开口：“龙岛是龙岛。基本是未开化，哪怕巨龙化形其实和没化形差别不大，智商会提升到正常水平而已。人类社会复杂的多，分封制在他口中一无是处，但有一点就是牵绊太深，轻易没法做出过激的事。有一套有形和无形的规矩在里面。越是高位的人越会谨慎，嚣张跋扈欺压的也只是平民。”
小短身看看她，没再多说。
飞弦苏格蕾也松了口气，暗自。
车子朝城门内行驶，和韩弃亚特兰所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就是这里。”
为什么是开车而不是坐魔空船？在行驶了三天后，终于抵达。一是因为帝国元帅纵然不回帝都做事只在封地，肯定距离帝都也不会太远。第二，韩弃料定这次其实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趁机再让亚特兰沿途走走看看身边的环境。
反正也没正式通知对方要去拜访，时间上也没要求。
不过要说对方如今还不知道飞弦陛下已经发现枪支有许多被替换偷偷运到元帅的封地，估计也没人信。
帝国元帅，不在帝都，如果没有确定的消息渠道，那这两者之间真的就是矛盾的。
蕾安娜带着一个剑圣一直跟随。出来做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在跟随伊芙婕琳娜，就是前任陛下的时候就经常出差。身为法神，哪怕亲信。如果是护送的职责，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参与对方的决定，保护好安全就是唯一的重要任务。
所以就是跟着而已，而亚特兰这里，心里也清楚，自己只是明面上的应对人。真正出谋划策的，是导师。
“就是这，我们的村镇。恩斯。”
乔治指着前方，示意已经停车的韩弃和亚特兰。
韩弃失笑：“那到底是村还是镇啊？别因为我是弃儿就骗我。村和镇是截然不同的。”
乔治赶忙行礼：“以前是村，后来发展了，接近于镇。但还没正式改建，所以这么叫。”
韩弃一愣，看着亚特兰，亚特兰点头认证。
韩弃点点头，询问乔治：“所以你们小镇是在公爵领地前面不是后面对吗？”
乔治开口：“不然的话，我们没法穿过公爵领地逃到帝都的。早被沿途的村镇甚至城市的侍卫抓到了。”
韩弃一想也是，就是说乔治逃离的家乡，恩斯村镇，照比公爵领地，距离帝都更近。而不是在公爵领地的背身。
其实整个小镇也是公爵领地的范围。只不过是边缘而已。
公爵，爱德华。鲁道夫。
鲁道夫家族如今的家主，也是花冠帝国的帝国元帅。
韩弃是第一次听说，估计也是不关注。
罗曼帝国原来元帅韩弃也没见过，至少知道。西斯。普曼。当初估计也是战死了。现在是本尼德克特。
狂战帝国的帝国元帅，曾经是霍卡夫皇帝兼任的。现在不知道是谁了，但韩弃想以施耐德的性格，他不会那么穷兵黩武。虽然他是剑圣，韩弃却知道他更倾向一个标准的权贵模板。
不会欺男霸女嚣张跋扈，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彬彬有礼，然而心狠手辣，城府极深。
只是到了如今大家的平台和层次，涉及不到互相之间如何。
反正，韩弃濒死了好几回，但其他势力敌对的，可是吃亏好几次呢，倒也不用在意。
估计也是花冠帝国是人类帝国中，近些年打仗最少的一个。
一直和平发展富足强盛，反倒是让这个元帅存在感降低很多……
“所以他练兵用枪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韩弃摸着下巴，突然看着亚特兰。
亚特兰一愣，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弃儿的任何偏见。至少对韩弃导师。因为听说了太多并且，他成长的过程就是伴随着弃王传奇名震大陆的经历。
是真的觉得荣幸。
尤其在车上简短的对话他就发现韩弃导师将一个帝国的问题可以轻描淡写剥丝抽茧，真的很随意。
此刻自然不当他是随口问，而是考教。
行礼躬身，亚特兰沉吟片刻，开口道：“如今大陆即将迎接魔族，为了和平，也是大家达成的共识。根本不需要抵御外敌。趁机偷袭都没法成功。而且我不相信他有那么高的觉悟是为了将来训练士兵用枪支去对抗魔族。至少训练帝都皇室直属的军团，其次才是他自己的私兵……”
突然亚特兰脸色一变，讷讷看着韩弃说不出话。
韩弃点点头：“是不是发现当你真的目光长远看问题角度刁钻之后，也不是一件好事。”
亚特兰抿起嘴角，深吸一口气。
是啊，目光长远，看问题角度刁钻，就容易分析到难以接受的真相。那是不是好事不说，但绝对不是开心的事。
如果不是抵御外敌，那就是内部争斗。
涉及到新式武器，内乱甚至造反，最终结局根本不会出离这两个。
“可是……”
亚特兰不懂，下意识看着韩弃。
“边走边看吧。”
韩弃挥挥手：“下结论是最难的。所以才要一丝一毫细节都别放过。不然真的找不到答案，哪怕最终发现其实并不复杂。”
亚特兰抿起嘴角，跟着韩弃进去。
乔治只是个小人物，得罪权贵逃到帝都，并没有任何影响村镇的运行。甚至一块石头掉进湖里掀起水花的影响都不是。
或许就是微风吹过湖面而已。
此刻走进去，就看到里面练兵声喊杀声不绝于耳的同时。还偶尔有枪声传来。
如果枪声很乱就算了，是非常集中有节奏的。
说明，是在整体练习射击。
“都这规模了？”
韩弃喃喃自语，尤其这里已经是爱德华元帅公爵领地的外围，就这么明目张胆，并且扩散这么快。
只是，他又没有生产权和技术，最多就是偷换一批枪支而已。
“导师，情况是不是有点复杂了？”
亚特兰开口询问，韩弃点点头，示意亚特兰：“先别进去了。找人去附近的网吧，至少是联网的地方，传递消息给飞弦陛下。”
亚特兰和韩弃不可能真的只带着一个剑圣法神，除了乔治，肯定还有一批得用的人。
回身吩咐下去，亚特兰和韩弃继续朝前走。
乔治就有些躲闪，因为前面，已经有一队五人骑兵过来。
四个在后，一个在前。
领头的，穿着不是平民。
韩弃扫了一眼乔治，大致了解，估计这位就是当初乔治得罪的那个。反正他一个平民也得罪不到高高在上的公爵元帅，估计见都没见过。
“是你吧乔治？”
但乔治之所以躲，是因为看到对方认出来了。
你都能看到对方认出来，怎么可能排除对方看不到你？
领头的那个带着惊讶和戏谑，不确定越马上前，本身就在马上居高临下，此刻走近看得更清楚了。
“还真是你？！”
乔治抿起嘴角，没再躲，直接走出来。
既然他是戴罪立功的，至少，也不可能躲着不见人。
那就索性，大方一点。
反正，这次带自己来的这些人，他也终于知道他们的身份。
一个是皇储就算了，另一个，就是这个光头弃儿……
那是他一个平民都耳熟能详，享誉位面的大人物。
弃王……你们怕不怕？！
第三百三十七章 铺垫
“韩弃走了吧？”
艾格妮丝回到锁雷山边上，这里早就是她常驻的地方。
此刻坐下呼出一口气，询问尾随而来的东森特。
东森特本来要汇报一些其他事，听到艾格妮丝询问，失笑开口：“您最近是太忙太累了吧？圣运会都结束很久了，当天他就跟着飞弦陛下离开去了聚花城。如今估计都安顿好了。”
艾格妮丝一顿，有些抱怨：“是他提议的。却好像很不耐烦一样。估计不是飞弦让他留下，他都看不完就会走。”
东森特笑而不语。
抱怨就抱怨吧，但去韩弃化，就更不能什么事都非他不可了。哪怕的确太多太多的项目改变整个位面的发展进程，都是他提出的。
倒是圣女殿下在圣运会结束肯定也不会清闲，反而更忙。发奖牌，设定之后圣运会下一个四年时间的体育项目发展。比如各种联赛的建立，还有下一届圣运会承办的竞标章程。还有这一次圣运会圆满成功之下，暴露的许多问题要怎么规避。
忙忙碌碌，好几天过去了。
此刻才稍微清闲一些，因为送走了各国各势力代表团，可能之后还要正式邀请一下。具体再商谈。
可见有多忙，因为这还只是提出意向，都没具体磋商呢。
“倒是有一个人，等了殿下很久了。”
艾格妮丝转头：“谁等我？”
东森特行礼：“花冠帝国首相，罗伊。泰勒。”
“他？”
艾格妮丝惊讶：“今天刚见过，没看他提出要和我单独会面啊。”
东森特笑了笑没回话。
艾格妮丝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东森特开口：“如果您不想见，那我……”
艾格妮丝斜眼看着他，轻笑开口：“给你什么好处了？”
东森特一顿，不在意笑着：“一套最新数据模拟投影器。”
艾格妮丝惊讶：“就这个？”
东森特开口：“说是比弃儿都先进。”
艾格妮丝嗤笑：“你信吗？”
东森特叹口气：“关键是他们信。感觉还是活在以前的时代里出不来，我很同情。”
艾格妮丝咯咯笑着：“嘴越来越阴损了你。”
东森特行礼笑着不语。
艾格妮丝沉默片刻，慵懒靠在一边：“叫他来吧。”
东森特躬身告退，艾格妮丝看着锁雷山出神。
不一会失笑出声。
自己曾经的身份和权力，不比他高多了？
教皇孙女，洛伊斯家族的天之骄女。又如何？
她靠着承受和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才给予弃儿重创。但还是对他没影响，至少最后还是崛起了。
为什么他以为自己的首相身份，加上花冠帝国权贵代表，就能撼动他？
没错，艾格妮丝想都不用想，除了那位弃王大人以外，他找自己能是什么事。
尤其，在自己私下提出去韩弃化之后。
轻叹口气，韩弃都说她做得对。艾格妮丝也知道他是真心的，但越是如此，她才越感到无力。
自己提出要消除影响的人，赞同自己做得对，那份心胸和境界，自己还是从来没有看透，甚至接近过。
也许从自己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俯视。从来没有变幻过脖颈的角度。
而可笑的是，还有那么多人，不自量力。
“圣运会成果斐然，圣女殿下虽然疲惫，但显然很开心啊。”
一个声音打断艾格妮丝的遐想，回头看去，罗伊笑着行礼，站在阶梯旁。
艾格妮丝挥挥手示意东森特，东森特离开。只留下两人。
看着罗伊，艾格妮丝开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搞得这么神秘？看来是连你们飞弦陛下都瞒着。”
罗伊没否认，无奈摊手：“所以和圣女殿下商量的事，显然是她如果得知就不可能同意的。”
艾格妮丝轻笑：“我就会同意？因为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对峙？”
罗伊摇头：“那倒不是。陛下和殿下的关系是同学时期的情谊。站在如今的角度虽然一国首相好像有点不够看了，但终归也不会简单的理解两位需要拿私事去影响公事。”
艾格妮丝点头：“所以……韩弃？”
罗伊一顿，收起笑容：“去韩弃化，我对圣女殿下的想法很赞同。”
艾格妮丝笑着：“那你就私下去做就好了。这种事没法公开的。不说其他势力抵触，你让二十亿弃儿怎么反应？”
罗伊摇头：“我来找圣女殿下的意思，是因为只是去韩弃化，还不够。”
艾格妮丝愣住，也是收起笑容：“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罗伊失笑：“我又不傻？四年前在龙岛发生的事，陛下亲自参与的。比殿下您还早到一步。后来也隐瞒不了我。我才不敢触这个霉头。”
艾格妮丝这回是真不懂了，看着他不说话等待他表达。
虽然周围没人，但罗伊还是下意识看看周围，探身开口：“他肯定不能死的。他自己想死也得拦着。但是如果想要去韩弃化实现，他即便没有战力，我们也做不到。因为他如今的影响方方面面，没有战力后只是动脑子，短短四年好像做的项目策划比之前十多年加起来都多。所以只要他还安全在一天，去韩弃化就真的只是个想法，难以实现。”
艾格妮丝皱眉不耐：“直接说你的办法。”
罗伊不在意艾格妮丝的态度，毕竟这是圣庭，不是帝国。况且圣女背后还有神族，太过超然。
笑了笑上前，罗伊开口：“不死，但想办法让他再昏迷。或者至少脑子变得不正常，弄成白痴。最好是造成意外情况，我想短身殿即便发怒，也不至于灭世。因为没死就有希望恢复，以后的日子恐怕她也没时间灭世，会找各种办法治疗他。”
艾格妮丝眼神变幻：“你倒是挺会异想天开的。”
罗伊点头：“只是如此当然还不够。但我知道龙岛韩弃死的时候，是真的死了。传说短身殿本身就是治愈术的高手。堪比神术，然而也没能治疗好。倒是韩弃自己莫名复活。所以我想短身殿自己的治疗手段是有局限性的。并且昏迷的十年短身殿就等了十年，她能治好韩弃也不会昏迷。”
艾格妮丝似笑非笑看着他：“真的做足了功课呢。”
罗伊摇头：“还不止。”
直视艾格妮丝，罗伊开口：“我甚至知道殿下对韩弃的情感似乎不下于我们陛下……额。”
瞬间，罗伊感受到一股极为恐怖的威压呈现，来源就是面前圣女殿下的……紫色双眼。
罗伊胸口沉闷，感觉随时会窒息甚至爆炸，身体尤其膝盖，不由自主弯曲下来。
直到终于挺不住就要跪下的时候，威压瞬间消失。
但他依然还是瘫软坐在地上，他是斗气士，但等级没多高。在法神面前，恐怕就是和大人面对小孩没什么区别。
“你不死不是因为你是首相和权贵。”
探身看着罗伊，艾格妮丝开口：“只因为你要说的计划，我还想听完。”
罗伊擦擦额头的汗，到底还是一国首相。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起身开口：“然而我即便知道您对韩弃的情感，还是来找你。就是因为这情感可以左右精灵女王对他的态度，可以左右龙皇陛下对他的态度，甚至可以左右罗曼帝国女皇，我们飞弦陛下对他的亲近……”
看着艾格妮丝的眼睛，罗伊开口：“却没法左右你在大是大非面前的选择和判断。”
艾格妮丝低头沉默，好像没听到一样。
罗伊呼出一口气，继续开口：“引领神族灭绝弃儿，联合所有帝国势力将弃儿驱逐，甚至第一个提出去韩弃化。您对韩弃的私人情感，却从来没影响您在大方向上抵抗弃儿的崛起和韩弃的影响力。所以我连飞弦陛下都不会去找，只会来找您。因为我相信，如果面对真正对的事，您对他的情感一定会放在后面。”
艾格妮丝突然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