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群芳谱-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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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会这样子。当初蛊圣人明明对我如此说的。不过你们放心，他从来没有过无矢放的过。最不可思议的武神都出现了，其余三神还会远么？啊哈哈……”
酒神狄俄尼索斯越说越高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却从外面突然传来金蝉子的声音。
“胡飞施主，如今你身陷囹圄，身死道消在即。可曾有悔过之心，放下屠刀遁入佛门？”
“嗯？！金蝉子，你个唠叨鬼。来这里想干什么？这四个人已经是我的战利品了。”酒神狄俄尼索斯顿时皱起眉头。大声喝问道。
“酒神阁下，我奉家师如来的旨意，特来劝导堕落的神灵迷途知返。可否通融一二？”金蝉子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仿佛就在众人的耳畔轻语。显现出非同一般的佛门造诣。
“哼！你不要拿如来佛祖来压我，我酒神狄俄尼索斯天上地下哪里都可以去得。布袋罗汉、芭蕉罗汉，你们居然也来了。不过就算是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惧！”
说完，酒神又满饮了一口酒，咂咂嘴，豪情盖天，意犹未尽。
金蝉子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有谦谦君子的风范，大德高僧的涵养。
这个年轻英俊得不像话的和尚，只是眼珠子转了几转，便计上心头，道：“贫僧只想问胡飞施主三个问题，问完即走。恳请酒神高抬贵手，行个方便之门。”
胡飞抚摸着手中的草雉剑，冷笑道：“金蝉子就是唐金藏么？佛门的把戏总是喜欢故弄玄虚吗？莫说三个问题，便是三千个问题。你也休想打动得了我！”
金蝉子朗笑一声，立即问道：“贫僧且问你，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胡飞安坐于原地，大声嗤笑道：“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但是却知道往哪里去！”
金蝉子又道：“万物轮回，总有前世今生。武神，你却不通晓你的过去。不知起点何以终点？贫僧再问你。我是谁？你是谁？”
胡飞皱起了眉头。金蝉子的话，并非简单的问答。而是将一种隐晦的规则夹在话音当中。
神都是能感悟规则的存在。胡飞立即察觉到，这些话一个答不好，便是对自我的一种否定。如果要胡乱答，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这金蝉子的话，隐约已经脱离了口灿莲花的境界了。反而更贴切西方律令系的法术！”老蒋也暗暗提起担忧。
“我是谁？我便是我，身是我，心是我，武是我。你是谁？你不过一光头脑袋，佛门故弄玄虚之辈而已。”胡飞答道。
金蝉子又道：“既然身体是我，思想是我。前尘后世，也当是我。为何武神你却少了前尘，短了后世。如此一来，可完整乎？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神有投影，佛有分身。各界之我共成一我。其实我是佛，但佛不是我。你却不是武，而武也不是你。”
“放屁！”胡飞正想要大声呵斥。但是却被酒神及时阻止道：“噤声！武神之秘，切不可张扬。否则四方神系，无穷世界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胡飞顿时感觉气息不畅，头晕气闷。
金蝉子再道：“你要寻武。如何寻武？”
胡飞原本想答出：“我就是武，何以寻找？”但是此刻此景他却不好明说。只得捏拳喝道：“不管是人，还是神。都在经历，都在过程。武便在过程中找，心便在过程中寻。”
说到最后，他越来越大声，但是气势却越来越弱。他说的话，简直连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
金蝉子高唱一声佛诺，道：“武神你连如何寻武，都不通晓。连前尘后世都不明悟，连我和武都分不清楚。还谈什么武？你让世人是信仰你，还是信仰武？痴子，如今你命不久矣，还不明悟么？世人信佛，却不是信我金蝉子，也不是信西方二圣，我佛如来。世人信武，也不是信你武神。而是信自己，不妥协。即为武，何来神？唯有遁入佛门，投身我教，才是佛的归宿，也是我的归属……”
他的这席话，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又好像是一柄比草雉剑都要厉害的莲花口舌剑，深深刺穿胡飞的心灵防线。
“啊——！”胡飞痛苦地捂住脑袋，金蝉子的攻击远远高于他的意料之上。尤其是他最后的一番话，简直就是直捣胡飞的七寸。最致命的关隘。
胡飞领悟武我之心，就是要信自己。不信神。
偏偏他又要搞信仰收集，建立神教，劝导世人习武信他。这简直是完全和自己的领悟所背道而驰。
胡飞建立武神教，便是要踏上力量的捷径。但是这却是一件违背自己本性的事情。
盖因真正的武者，都要保持自己，不信神，不信道，不信佛！
胡飞一方面想要传教，宣扬真正的武学。另一方面，又要叫这些真正的武者去信仰自己。
这本是就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一时间，他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他不知道的是，在虚空而立的金蝉子也落入到自我怀疑当中。
“不应该啊！他身死道消在即，怎么还如此淡定？我的这项神通，从来无往而不利。又隐晦至深，别人只当做谈话。却从来不知道这是一项可以媲美酒气别界的佛门大神通！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果他看得清爽在酒气别界当中真正的情景。估计便会恍然大悟。但是在金蝉子此时的想象当中，胡飞正遍体鳞伤地躺倒在地上，而酒神则拿着草雉剑耀武扬威呢。
金蝉子算计得过胡飞，但是却算计不过万蛊混沌圣人。
即便是日本神系的天照、月读、须佐之男三神也完全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自己的三大神器之一，已经落入敌手鸟。却还在这里窃窃暗喜，觉得此事将来无限三祖神追究起来，还可以尽数推脱道西方神系、佛门身上。
不过，胡飞此时的情况却实在很不妙。
金蝉子的攻击。隐晦至极。谁也料不到这种简单的对话，却也是一种大神通！
胡飞此时意念分散，连混沌之气都收束不住，形成升腾冲天的混沌气流。而在他的心灵空间之中，更是翻天覆地的灾难在上演。恶浪滔天，狂风暴虐！那尊站在海底的神火蓝晶巨人，都承受不住，身上显现出蜘蛛网一般的皲裂纹路。
那原本能吞噬如来意念的幽蓝神火，也奄奄一息，如同狂风之中的小小蜡烛，随时可能熄灭。
金蝉子见收不到效果。又自说道：“武神，你要教导世人习武，抗衡天地。须知人本身为天地所养，乃万物众生其一。抗衡天地，便是在否定自我。你的那招‘大囿擒拿手’便是依附天地规则。你自己再做着师法天地的事情，却还要抗衡天地，保持我心。你的这颗我心，是哪里来的我，哪里来的武？”
胡飞干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旋即这口血又化作墨色的混沌气流，瀑散开来。他的神念已经混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诸多思绪仿佛成千上万的线团纠缠在一起，如乱麻，如何都分不开，理不清。
在他的心灵空间，海浪滔滔，将天和地都拍打出阵阵裂纹。幽蓝神火倏的一下，完全熄灭！那神格所化的蓝晶巨人，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身躯，碎成一块块的晶块，落到狂暴的海浪当中，转眼分崩离析，不知所踪。
胡飞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难困境。
“师傅哥哥！”苗苗开始哭泣起来。
“胡飞！”老蒋、小柳也是焦急万分。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番问答，对于胡飞来讲，造成的危害如此之大。金蝉子的这项神通，简直如羚羊挂角，毫无斧凿痕迹。
他们想要帮手，却不能帮手。一是在这酒气别界，全身乏力，神念都懒懒散散，动用不了。二是这番问答，问的不是问题，而是考较各自的心。这样的交锋，外人是如何也帮不上忙的。
强行插手，只能适得其反。
“呔！金蝉子，你个不要脸面的秃驴脑袋，明明三个问题。你如今问了几个？赶紧滚蛋，老子狄俄尼索斯的猎物，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酒神手指一指，顿时一道酒气激流冲天而起。直刺金蝉子等人而去。
“我佛慈悲！”布袋和尚一甩身后布袋，就欲收得这股攻击。
但是激流变化，又分成两份。
一份直捣金蝉子，另一份往布袋之中而去。
“施主何苦由来？”芭蕉和尚撑开手中的芭蕉，又来阻挡。
哪知这份酒泉激流，又化作两份。一份抵了芭蕉，另一份扑到金蝉子的脸上，将这位红衣袈裟的英俊和尚浇了个全身酒气通透。
卷九·明月大盗第13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永不后悔！
这一下子，不管是金蝉子、两大罗汉，还是旁观的日本三神灵，都有些悚然动容。
“我佛慈悲，不想酒神阁下深藏不漏，小僧领教了，这便告辞。禀告我佛家师，有缘相见罢。”金蝉子浑身酒气，面色却老大的阴沉下来。
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随着两位罗汉径自离开了。
酒神狄俄尼索斯的攻击，其实全无攻击能力。但是规则应用之巧妙，实在不是西方神系直来直去的风格。一直以来，他都四处乱窜，本身实力仅仅被认作为中位神中阶。
但是这一手，展露出去，立即让所有神都明白：原来这酒神平日里醉癫痴狂，没有想到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色！他本身的实力已经是中位神巅峰，离上位神都只有一步之遥了。
金蝉子当然不惧怕一位中位神。但是关键在于酒神狄俄尼索斯乃是奥林匹斯山神系的成员。他本身更是宙斯的儿子。
尤其是现在北方神系13位至尊似乎在蠢蠢欲动。为了一个将要身死，执迷不悟的下位武神，却破坏原本就脆弱不堪的东、西方神系联盟。实在是不智。
然而金蝉子虽然走了，但是胡飞的情况却依然不容乐观。
混沌之气不断逸散，让他显得越加消瘦。
酒神狄俄尼索斯猛的一拍额头，终于明白过来，叫道：“大意了！我早该清楚，金蝉子的口舌其实也是一门神通！武神是受了重伤，你们速速带他回去无限神殿，找甚宝治疗！”
不用他说，大法师等神已经聚集到胡飞的身边，看着他痛苦狰狞的表情，却无从下手。
“情况刻不容缓！酒神狄俄尼索斯，你不随我们一起走么？”玄奥大法师临走时问道。
酒神狄俄尼索斯苦笑一声：“夺走了日本神系的三大神器之一，又放走你们。所有神系都会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我就是连西方神系都回不去了。日本神系穷的叮当响，我居然把他们的三神器之一的草雉剑都拿走了。此后只怕的日子里日本神系定然追杀不断，我可得逃命喽。”
苗苗奇道：“怎么日本神系也有强大的神灵么？”
酒神狄俄尼索斯面容一肃，道：“千万不要小看日本神系。事实上，当代的神王天照大御神不过是日本的第三代神灵。在她的最上面，是天之御中主神、高御产巢日神、神产巢日神、美尾芽彦知神、天之常立神。这五个天神，都没有性别，代表着世界的创造。统称为‘五别天神’，是上位神乃至接近创世神的强大神灵。”
“其下，还有‘神世七代’。这七个神灵都是强大的中位神，最末端的伊邪那岐神、伊邪那美神，分别是天照、月读、须佐之男神的父母神。”
“我依照蛊圣人交托给我，将此事已经办理好了。当你们破除蛊圣人的封印，令其回归之时，便是我酒神狄俄尼索斯脱离西方神系，加入无限神系之日。现在，你们将这两样事物交托给果实大恶魔皇。走吧。”
玄奥大法师接过着两个光团。酒神狄俄尼索斯一挥手臂，酒气别界顿时气雾弥漫，形成一个通道。冥冥之中，无限神殿的联系又再次出现在起点众神的感应当中。
蒋天生几人二话不说，立即驾着胡飞，传送而去。
留下狄俄尼索斯，静静地品着杯盏中的残酒，享受着这段最珍惜的安逸时光。
……
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胡飞的武神格经过变异，一直不如传统的神格来的稳定。金蝉子不愧是当年为佛教东传，西游记中的明星功臣。言辞之犀利，眼光之毒辣，世所罕见。一眼便看出胡飞最大的破绽所在。
胡飞被金蝉子用神通暗算，其实也不至于如此糟糕。关键是在于他一直以来，都为武神教信仰之事困扰着。加之酒神狄俄尼索斯告知蛊圣人的事情，这样的算计，把全部神灵都计算在内。胡飞难免心神震荡。
如此这般，金蝉子恰逢其会，倒教他运用大神通，破去了胡飞的武心，收到了奇效。
那一方心灵天地，早已经破碎不堪。河海倒流，重力失措，巨人分解，天空晦暗。甚至整个天空、海洋、大地都带着深深的裂痕，好像是无数的破碎虚空一齐破发的景象。
这表示胡飞的心灵空间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去晋升到自成一个世界的层次。就如同养在肚中的胎儿，先天就残缺了。失去了长大成人的可能。
当胡飞勉强撑开疲累的眼皮时，他立即发现了自己的情况，顿时哑然苦笑。
鱼人形象的果实大恶魔皇甚宝，早已经立在一旁，见到他醒来，欣慰地开口道：“你终于醒了，武神。”
“这里是哪里？”胡飞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只有甚宝和自己，散发着微薄的亮光。
“这里是无限神殿的内部空间，真正奥妙的所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也不知万蛊混沌圣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布置。这是酒神狄俄尼索斯寄托过来的东西，你可以自己看一看。”
甚宝的语气带着唏嘘和将两份光团，交到胡飞手上。
“没有想到狄俄尼索斯那酒鬼，居然是我们的人，嘿！蛊老大真是很有一套，连我都被蒙在鼓里。这是他在一切开始之前，就交给酒神狄俄尼索斯的东西。现在酒神转回来给我。我再交给你。你好好看看吧。”
胡飞接过两个闪烁着蒙蒙白光的光团。
这显然是一种保密机制，存储物品的手段。胡飞按照甚宝的指导，打开其中之一。顿时一团浩大的信息流充斥到他的脑海当中。
这是一段数个元会之前，万蛊混沌圣人留下的一段信息。信息中详细阐述了如何算计的步骤、计划中的具体安排。
胡飞的脸色骤然间起了变化，震惊、怀疑、肯定、骇然多种表情汇聚成复杂多端的表情。
须臾他睁开双眼，惊呼道：“居然要我这样做？怎么可能？！”
甚宝一脸的冷然，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必须如此做，因为这个关乎着整个无限神殿的复兴。”
胡飞捏紧拳头，断然拒绝道：“我做不到！”
甚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唯吾武神、血腥战神、吞噬魔神、雪影狂神，这四个神灵，才是我们无限神殿真正需要培养的对象。其余的混沌之子，都是他们成长的踏脚石，敌人火力的吸引点。胡飞，你以为我单单是因为你的神格变异，才让你执掌无限神殿副殿的么？”
甚宝摇摇头，缓缓劝道：“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当我真正确定，你就是那位武神之后，我才下定决心，将无限神殿这件超神器真正的放权给你使用。按照计划，你凝造武神神格，成为至高唯一的武之神。就必须吸纳宇宙洪荒当中所有的武之规则。”
“如今武之规则，东方神系掌握着佛武、道武、魔武、妖武、巫武。日本神系掌握着忍武、鬼武。北方神系掌握着械武，科武。西方神系掌握着战武、力武、勇武、蛮武。南方神系掌握着血武、羽武……这些主要的规则，单单靠你是完成不了，收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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