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穿梭-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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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安全落地!
此处无剪,便摸索着用刀将脐带斩断,自己学着护士那般抓过婴儿双腿,轻轻拍打几下,“哇”一声,小庙之内听见啼哭之声……
野山峰巅红庙之内,这一声稚嫩啼哭凭空而将,预示着家族生活开始。
卓姬彻底失去气力,颓然瘫在木榻上,不断急促喘着!
文图赶紧包裹好婴儿,为卓姬盖好衣物,听着孩子不断的哭声,正准备燃灯,不想外空乌云忽然散去,阳光再一次透进来!
两人意乱之下谁也没有在意,漫天乌云,烈雷横空,只是洒落一片阵雨,婴儿一声啼响,即刻云开日出,这绝非一般天象。只是后来,文图才回想起当日情景唏嘘不已。
“相公,到底是眉儿还是毕子?”卓姬微声问道,自然眉儿为女,毕子为男。
慌乱的文图这时才想起甄别,拨开手中衣料,胖胖的样子,咧着嘴哭着,定眼看后说道:“是毕子,毕子!”欣喜之声竟似自己的孩子!
“我们的儿子!”卓姬强忍痛楚,也是兴奋喊着。
毕子生时,天作遮阴,电为示告,雷来声明;毕子落地,乌云散去,阳日重现,庙添神光。
我们的儿子!
文图哑然失笑,万万没想到穿梭进入恭旦帝国,捡到妻子,还有了儿子!
卓姬轻轻接过毕子,含情脉脉瞧一眼文图,这可是两人唯一一次床榻生活的结晶,心里别提多感动。忽见小儿抿嘴,立即掀开衣服肆无忌惮为毕子喂奶,浑然不顾文图存在。
文图此时却想起在南国王朝内的知己慕飞玲,两人毫无肌肤之亲,却始终心意相通,毫无僭越之意,相敬如宾,这眼前的卓姬虽与慕女节并非同一类人,但心性单纯,胆大敢为,着实也是一位烈女……
相识以来,卓姬屡屡冒失犯错,可是一心只为自己,文图倒是有些歉疚和感激,至此决定不再提及卓姬亡夫之事,只待孩儿长大再做决算。
不知是天做戏,还是命运使然,文图开始“伺候月子”的生活,悉心照料母子二人,心中却极为不是滋味,愈发思念符柔!
小娃子一日日长大,为小庙增添着欢乐……
精灵的毕子,终于令二人喜形于色,决定暂不离开山间,先行抚养孩子大些,也等待外世淡忘罪科之事再出山庙,山中存活无疑逃犯时日;期间,文图几乎散尽资材,暗地雇人寻找符柔,几乎寻便中原东土,符姓之家竟无符柔之人!
毕子之聪无人能及,一月而笑,二月而卧,三月能立,四月则行,半载即语,身子愈来愈健壮,头脑也越来越灵光,凡事一教便通,有着大穿梭师文图在,普天之下焉能有强过毕子之幼儿?
可是,文图发现,毕子之性情确是异常火烈,胜其母而无不及,气不得,恼不得,否则寻死觅活不依不饶!
无奈,文图与卓姬只好一边劝导训诫,一边继续隐居山中,耐着性子磨化小毕子的脾气。 )
几人耳鬓厮磨,转眼八载!
………………
八年后,又是仲夏。
翠山依旧,庙宇依然,河涧未变,山峦既往。
“爹!”小毕子气喘呼呼跑进小庙,“陪我去抓蝴蝶!”
文图早已习惯,这么多年终是将秘密埋在心底,未曾说出半句,疼爱看着胖乎乎小子道:“毕儿,这抓了放,抓了放,日日缠着抓蝴蝶,还有何乐趣?”
卓姬立即奔过来说道:“你去陪毕儿玩耍,我来弄饭……”
“毕儿未生时,你怕被我宠坏,我看倒是你,日日娇惯这儿子!”文图道。
卓姬低头一笑,看似默许。几年来,卓姬性情单直,再者山上只有一家三人,无论文图还是毕子,那都是心尖之肉,出不得丝毫闪失,自己虽是时常反省,若是没有文图,这倔强火爆的毕子不知会是什么模样,可一见到自己胖嘟嘟小儿,心里便忍不住放纵些许。
毕子立刻不满起来,嘟着嘴说道:“父亲说过,抓了,那时毕儿的本事,放了,是毕儿的德行,本领不能丢,仁德也要日日铭记,不是么?”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决意抗争到底。
“对!对……”卓姬连声赞道,有些话她也不甚清楚。
未等说完,卓姬发现文图再暗示自己,连忙闭嘴,刚要去搀扶坐地的毕子,再次被文图用冷峻的目光制止。
毕子忽然发现父母二人竟无人理睬自己,双腿在地上不断踢着,半晌还是未引起注意,索性躺下来,故意出些声响,不过不敢哭喊,因为那样肯定会挨文图的板子。
小家伙嘟哝几声,便偷偷看父母一眼,发现爹爹绝无意愿前来迎合自己,眼神不再游离直勾勾盯着娘亲,在地上翻滚一圈,为母心软,看得卓姬心里痒痒,最终还是不敢上前,唯恐文图发怒。
折腾一刻有余,毕子完全失败,趁父母大人不注意,悄悄起身,慢腾腾来到文图身边,怯生生轻轻拍打一下爹爹,满脸委屈模样。
文图见毕子老实下来,再者也有些不忍,便陪毕子奔往山中,一耍便是半日,累到极处,两人就地而卧,毕子则爬到文图身上,不断揪文图的胡子,弄得他呲牙咧嘴,随着便是回音四起的稚笑之声……
看似父子,实非父子;虽非父子,胜过父子!
虽是最为无奈的八年,也是文图在恭旦帝国最为怯意的八年,虽未娶妻却生子,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为难以忘怀的时日。
古庙之内,想起微弱的钟声,那是家主卓姬在呼唤。文图在这里彻底成为柴夫,夏日采果,冬日砍柴,来往市集弄些银两维持家计,体味着凡农的苦辣酸甜,而山远木深,卓姬经常寻不到相公,文图便在市集之上购一只陈旧小钟悬于庙内,每逢召唤,一敲而示。
文图与毕子两人虽兴致未尽,不过还是赶回庙内,卓姬定是弄好了晚膳。
清炒丝瓜,酱拌猪耳,绿带蛋汤,便是一家最美的餐谱,一壶清梁酒,专为文图所备,卓姬一如往常伺候完父子二人,方才入桌而食。
文图瞧着素衣简朴的卓姬,坐在那里兴致勃勃地品尝着菜肴,终是难忍,再者毕子业已长大,完全可以随行,便说道:“卓姬,我答应过你要去皇都一次,这一等便是八年,不如几日后我们一起前往吧?”
“当真?”卓姬立即放下碗筷,几乎要去化妆。
文图点点头,见卓姬一连兴奋模样,心中很是惭愧,几年前卓姬方才醒悟是自己的鲁莽将夫君困至山中,一连多日赔不是,至此绝口不提下山之事,而文图屡入城镇市集,人们似已将犯事遗忘,眼下出山再也不会引起怀疑。只是几年来,卓姬下山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归来都是激动得夜不能寐,如数家珍般诉说着山外彼此,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爹,什么是皇都?”毕子抬头问道。
文图揽过毕子,解释道:“便是皇上居住的地方,繁华无比,气派非常。”
“皇上?”毕子皱起小眉头,“便是天下之主么?”
“当然是啦!皇上天下最大,”卓姬立即答道,“要是能见一面,死而无憾。”自己生于东土,人们向来都是以进入皇都为盼,至于见皇帝,只是做梦罢了。这个在小庄成人,小庙又隐居八年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毕子立即反对起来:“娘说的不对,父亲说过,天下民为大,毕儿也是民,自然比皇帝还大!”
文图哑然失笑,不过这哲学理念毕子当然理解不透,只好说道:“民是民,毕儿是毕儿……”
毕子果然糊涂起来,一时不解此话含义,便摇摇头,看看爹娘,转身独自玩耍去了。
文图看着跑去的毕子,心里却生出别样的感觉!
第十二章 毕子现
次日,文图携毕子同往城镇市集,一来为卓姬与毕子购置几件衣料,也好为皇都之行准备,二来仔细打探打探消息,看眼下入京时机可好。
市集亦是聚散之地,日日均是车来人往,时逢夏季自是各种瓜果鲜蔬琳琅满目,长道之上人是摩肩接踵,小摊一望无穷。叫卖、吆喝、争吵、嬉闹声声不断,只是人群之中汗味浓发,引得无数女子捏紧鼻子跑至空闲之地,张大嘴喘息几口。
文图买毕物品,手牵毕子进入一间酒楼,弄一份拌菜,两碗菠菜素面,算作父子二人午餐,毕子吃得不亦乐乎,文图却久久无法提筷。
邻桌两位雍胖客商的议论令他心中泛起惆怅!
“杜兄,依你看,这皇位若是起了纷争,可会影响到你我的生意?”一人大口嚼着腊碎牛肉,不断饮者粟米清酒。
“老弟,”杜姓之人长叹一口气,“若是涅帝在位,自然是财源滚滚,你我均是朝中在册善人,自然受得朝廷庇护,自己生财,也为难民出些力,可是若换了天日,弄不好要从头再来,那可说不准啊……”
“哎,你说这涅帝身强体壮,毫不淫奢,后宫之内美女如云,究竟为何添不了子嗣,生下来的竟全是公主,真是老天无眼!”
“嘘,小点声,皇乃天,小心被割了舌头!先帝恭皇有曰,为延嗣大帝,避免争乱,为帝十载无太子,即退位为王爷,择有子之次王爷登基,如今涅帝只有一弟公子潘,其子四数,如若再过几年无太子,潘王爷自是大帝。”杜姓之商贾也开始斟酒。
文图这才知道,眼下人心惶惶之事,竟因涅帝无子,引得皇位岌岌可危;那胖商言之有理,皇帝若是不生养情有可原,可后宫妃子生的竟全是小公主!一女二女仍情有可原,可皇妃数计,却各个无子诞出,不禁侧耳倾听……
“这可苦了后宫各皇妃,四处求药生子,只待诞下太子,成就名声……”
“其实不尽其然,你想想,若是更换天日,如今的皇妃都会被驱逐出皇宫,生不如死,也是为了自保啊……”
说着,两人沉默起来。
又是片刻之后,胖商忽然问道:“杜兄,我倒是纳闷,杜兄膝下两子三女,为弟也是生有一子两女,这男子,要么是不生,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诞下七八个公主呢?会不会有人暗中施害……”
“绝不可能!”杜姓之人摇摇头,看来对宫内一些事端有些了解,眼神中异常坚定,“宫中之制异常严苛,一旦皇妃有孕,那自然是前呼后拥视如宝物,何况人人盼着太子,自己不生,其他妃子生了也是好事……”
文图听到这里,穿梭师的本能被激发一下,可是瞬间湮灭,自己乃是朝廷重犯,再者与皇宫之内十万八千里,别说是皇帝,就连一个侍卫都不曾识得,即使有变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看着虎头虎脑的毕子暗道:还是将他调教好吧,看来此行绝非皇朝中事,再者即便更换帝王,也不会引起天下大乱。
这些年耳濡目染,那公子潘乃是涅帝唯一的王弟,虽有些微词,但绝非无道昏君;如今有先帝遗诏,若涅帝两年内仍无太子诞出,自会平安登基,不会发生兵乱,即使是宫廷之内也不会发生变故,自然不能称之为灾难。
看来,恭旦帝国之内的变故不会是国事,亦不会是宫内角斗,文图暗自琢磨着放下心来,见毕子已经吃完,便伸手为他抹去唇角的残余菜叶,准备起身回山。
既然如今属于太平盛世,人们业已忘却自己与卓姬犯事之举,再者毕子也算是懂事孩童,可以前往皇都了。
“爹,咱们什么时间去皇都?”毕子问道。
文图笑着回道:“明日即刻启程!”
“真的?”毕子忽一下子站起来,眼巴巴盯着文图。
“当然,你已经长大了,也好见识见识京城景象。”说着,文图也是起身拉起毕子的小手。
“那,京城内有人认识爹娘和毕儿吗?”毕子仰头问道。
文图摇摇头,京城之内哪有人识得这一家人?
毕子开始憧憬着京都之行,只是一切都在变故,回到山上才知一时半晌动不开身;再者,京城之内说不定有人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他们……
刚刚步入市集,不料被一群人卷在里面围拢起来,文图怕伤到小儿,紧忙抱起毕子转头去看,只见两名捕快怒视着争吵得面红耳赤的男子,旁边捕头也是无计可施模样,一副无可奈何神态。
“大人,”蓝袍瘦男子满面焦急,“就是这人没错,白花花十两银子就在他身上!”说着,竟要伸手袭击旁边一位稍胖男子。
胖子顿现委屈,狠狠瞪着瘦男道:“我身上确有银子,不过乃是为家父购药的救命纹银,此男子经常在市集上闹事,一定是讹诈之徒,望大人将他绑了问罪!”
偷与未偷之纠纷,文图一听便明。
捕头一时为难,这两人均是堂堂正正,说话掷地有声,丝毫瞧不出端倪,眼下身边众人围观,不弄出个底细脸上无光,便手指瘦子问道:“你说是你的银子,上面可又记号?”
瘦子一惊,费解地摇摇头。
“那可又人证?”
瘦子又摇头,自己的银子哪来的证人?
文图忽然想起了证明你妈是你妈之说辞,嘴角不禁泛笑,若是问问这捕头你衣内银两可有记号、可有人证是否归你所有,估计顿时会哑口无言。
捕头又转向胖子问道:“你身上钱财可有人证?”
“有!”胖子高声回道,立即从人群中拉过一老汉,“我爹能证明!”
老汉弯着腰咳嗽几声,看来确实身体有恙,神态不容辩驳,“大人,小儿所言属实,此银确是老朽买药所用,此子,”说着指指瘦人,“不是看走眼,便是有意加害,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做个公断,那确是老儿救命银子。”说着,又急促咳嗽起来。
一切看似明了。
瘦子开始冒汗,惶惶而怒指向父子二人:“你们在扯谎,是共谋,大人……”
文图一见立即对毕子说道:“还记得爹给你讲的二女争子的故事吗?”
毕子快速点头:“当然记得!一家一半么,自是亲母不舍得!”
“一会儿爹提醒你,你便将那银子当做小儿,两位男子当做母亲,会不会说?”
“嗯!”
见双方争论不休,文图抱着毕子走上前去,装作慷慨大方模样对捕头说到:“小民有一办法可解此纠纷,不知当讲不当讲?”
捕头一见来救兵,立即点头同意;争论的男子立即停口,一起盯着文图;周围人也是纷纷点头不止,有法子就好!
“此人称银子乃救命钱,而另一位仁兄看模样确实丢失了银两,”文图指着二人说到,“十两银子虽不是小数目,不过在下倒不在意,不如这样,我便为丢失银两的这位兄台补上十两银子,一来消除这场争吵,二来也免得官差大人带回去盘问、弄出真相伤了和气……”
再看过去,胖子既有些得意又有些惧怕,丢钱的瘦子一脸不满仍是瞪着胖人,不过既然有人赔钱,神色缓和了一些,文图一目了然,确定胖子偷了瘦子的银两,随即捏一把毕子,示意该他出场了。
“不行!娘说过,银子不得乱花!”毕子突然摆动身子,对爹的做法提出反对。
更重要的是,文图浑身上下也凑不出五两银子!
“那怎么办?”文图赶忙一唱一和,“人越围越多,两人均说是这十两银子的主人,只有将二人带回衙门细细查清来龙去脉,也好狠狠治当街之罪!”一是提示毕子该怎么说,二是敲击那胖子。
毕子不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