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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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而已,有什么不能动手的呢?”陈太忠不屑地一哼,然后似笑非笑地发话,“看来你也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这弟子当然不想回答,不过己方的援兵尚未到来,对方的身手又高超得惊人,别的不说,只说这空手夺剑,抬手碎剑的本领,就是他望尘莫及的。
所以他既不敢顶撞,又不甘回答,只能冷笑一声,“阁下找的人,我不认识,不过你若是能等,很快就有人来回答问题了。”
“呲牙咧嘴的,看起来你有点不满意?”陈太忠歪头斜睥他一眼。皱着眉头发问。“你是不是不想跟那家伙就伴去?”
“我只是守门弟子。并没有招惹阁下,”那弟子忍气吞声地回答,“阁下修为高强,何必跟我们这种小弟子一般见识?”
“我好端端来找人,那家伙让我滚,”陈太忠的嘴角扯动一下,泛起一丝讥讽的笑容,“你也知道我修为高强。换给是你,这种耻辱能忍吗?”
那弟子嘿然不语,情知己方这次是走眼了,撞上了铁板,不过他心里却是暗哼:有种的,你一直狂下去!
就在此刻,两道白光由远处电射而来,空中落下两人,当先的是一个五级女灵仙,她大声发问。“山门何事示警?”
话未说完,她就看到了地上生死不知的同门弟子。登时勃然大怒,“混蛋,谁干的?”
“是他,”守门弟子一指陈太忠,却不解说缘由和经过。
那女灵仙也是个性子暴躁的,上下打量对方一眼,阴森森地发话,“是你动的手?”
“不是我动的手,”陈太忠先是摇摇头,然后呲牙一笑,“我只是踢了他一脚。”
“混蛋你找死!”女灵仙二话不说,一剑就斩了过来,“敢在我隆山山门闹事?”
“岳师妹小心!”这时候,她身后的男弟子惊呼一声,同时抖手一道剑符打来。
这男弟子也是五级灵仙,不过释放的剑符,却是高阶灵符,很显然,他看出了矮壮汉子的不凡,出手就是绝招!
一般来说,剑修的攻击力极强,越阶使用剑符,也未必比亲手施为强出多少。
但是使用剑符不用分心,这弟子打出剑符之后,又摸出长剑和一支焰火来,随时准备救援自家师妹。
陈太忠对待这女人,就跟对待那守门弟子一样,直接空手抓住对方的飞剑,随手抖做碎屑,然后一脚飞出。
这女修修习了一种身法,相当地精妙,起码对陈太忠来说,在他灵仙五级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步法,也要纠缠一阵。
不过修为才是硬杠杠,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步法有和没有差不多,他只是微微转了一下身子,就在对方惊骇的眼光中,一脚将人踢飞。
就在此刻,那剑符正正地击在了他身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像被一片落叶碰到一般,他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都没有将他的衣衫击得凹陷一下。
陈太忠很不高兴地回头一看,发现那男灵仙刚将一团焰火打上天空,于是眉头一皱,“小子,你想找死?”
“上人您恕罪,”男灵仙马上就一抬手,一脸的苦笑,“真不知道上人驾到,弟子怠慢了。”
他终于确定,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能仅靠着肉身,就轻描淡写地挡下高阶灵剑符一击的,只有天仙上人,再没有其他可能。
要知道,对方的衣衫都没有一丝的震荡,很有可能都不是初阶天仙。
“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冒犯上位者,何罪?”
那灵仙弟子倒退两步,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此罪不小,派中堂主马上就到,弟子尚有宗门在,自会领罪。”
这话只是表面恭敬,骨子里却是在说:就算有罪,我也是有宗门有组织的,自然有人惩罚我,你若不服气,可以跟我派中的堂主交涉。
“说得好像我不敢对你下手似的,”陈太忠哈地笑一声,身子一晃,又是一脚踢出,“我呸,什么东西!”
这弟子身上的白芒一闪,显然是有护身护符的,但是那白芒只是微微一闪,登时就破灭了——现在的隆山剑派里,谁做的护符,能挡得住他一击?
看到对方的身体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跌落,陈太忠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心里实在是畅快无比:我让你再仗着护符得瑟!
下一刻,又是六道剑光破空而至,这次来的人里,有两个高阶灵仙和三个中阶。
打头的剑修,是个面容冷厉的青年人,八级灵仙,他落地之后,四下扫视一眼,就抬手一拱,“在下隆山内堂卢刚,敢问上人高姓大名?”
不愧是高阶灵仙,陈太忠虽然收敛了气息,他却一眼看出,对方是天仙上人。
陈太忠冷哼一声,“常老三呢,他怎么不出来?”
常执掌大名常叔欣,以伯仲叔季来排,那就是常家老三。
“常执掌……正在闭关进修,”卢刚硬着头皮回答,他知道执掌大人出门了,但是这样的消息,一般的弟子根本不会知道,他当然也不能随便乱说。
不过,对方敢直接称呼执掌大人的绰号,他心里就更警惕了,“敢问上人贵姓?”
“我的姓名,也是你这个蝼蚁能问的?”陈太忠冷哼一声,“我来找我族孙,跟常老三说一声,叫他滚出来迎接我。”
他一直不能确定,隆山的天仙,是不是都去蓝翔堵门了,甚至对方可能在蓝翔门口埋伏,都仅仅是他的猜测,虽然他认为,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所以他先折腾一下,试探对方的反应,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止——毕竟一派执掌在自家的基业里,战斗力会有多倍的加成,他未必怕,不过也不想主动送到枪口上。
“您不说姓名,我真不好通报,”卢刚的嘴角抽动一下,其实他已经看到了三名弟子的惨样,要说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派里一个天仙都没有,他想生气也没底气。
“阁下莫非姓燕?”又一个八级灵仙出声发问了,此人又高又壮,面容丑陋声如洪钟,他看着陈太忠,眼中有一丝疑惑。
“你见过我族孙?”陈太忠眉毛一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燕上人我知道,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来过隆山了,”这八级灵仙倒退两步,警惕地发问,“阁下听谁说,他在我派中?”
他也是知道门派里天仙去向的主儿,不过身为外堂堂主,他更知道,这个消息在派里都封锁得很紧,外面更没有多少人知道。
所以,眼前这汉子虽然长得跟燕上人类似,但是相貌这东西,是可以改变的,正经眼下是非常时期,不能不谨慎。
“原来是燕长老的……长辈?”卢刚先是眉毛一扬,很显然,他也从相貌上辨识出了一丝痕迹,不过下一刻,他也反应过来问题的所在了。
于是他跟着退两步,厉声发话,“阁下最好说明白一点,否则莫怪我隆山剑阵失礼!”
风黄界铁律,称门和称派的宗派,不得修习战阵,但是官府中的很多战阵,就是脱胎于宗派,这些宗派,是可以使用自家本来的东西。
比如说雁行派,就可以使用雁行阵,甚至还有阵旗等镇派之宝。
隆山的历史也是很久远了,不过最早是个剑修家族,后来是族中外姓弟子崛起,组建了隆山派,一直也不怎么兴旺,但是多少年就这么撑下来了。
而从剑修家族起,他们就有一套剑阵,不算特别精妙,但用得好了,越大阶杀敌也是没问题的。
“隆山剑阵吗?好大的口气!”陈太忠长笑一声,身子一晃,抬手便打,“都说我的族孙被你们暗害了,原来果真如此!”
眨眼之间,他就拳打脚踢地打倒四个人,那卢刚也急了,直接御剑远遁,嘴里大声喊着,“我们才跟蓝翔派对上,怎么可能再去暗害血灵派的长老?”
“卢堂主,你糊涂啊,”另一个八级灵仙大叫,“此人……分明是南忘留那贱人派来找事的,赶快汇报太上长老,请出镇山神剑!”
两边其实都是在瞎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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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强攻(求保底月票)
陈太忠说燕上人被隆山害了,纯粹是信口开河,他的目的就是想让对方觉得:我们是冤枉的……你听我说啊。
隆山派若是存了解释的心思,下手肯定会有所顾忌,他就好大展拳脚了。
这就跟燕上人动手的时候,猛地招出“郡守府战阵”一样,总是能让人投鼠忌器。
他的算计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不过能知道这燕上人是血灵派的长老,总算也是不虚此行,怪不得那厮行事极为跳脱,原来是出身于源自魔修的宗派。
而隆山外堂堂主的叫嚷,同样是不尽不实,他真不能确定,这个长得很像燕长老的汉子,就是蓝翔南执掌委派来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先扣一顶帽子,喊一嗓子总是没错的——若真的是偶然事件,对方想必也要缓一缓手,解释一下。
至于说请太上长老出来,那更是扯淡了,太上长老目前还在蓝翔门口堵门呢,这么说,不过是威慑对方一下罢了。
“那行,”陈太忠长笑一声,不再动手,“把你家太上请出来吧。”
隆山的太上若是真的在,他不介意突施辣手,将人擒下,至于说镇山神剑什么的——倒要看一看,你隆山的镇山神剑厉害,还是我上古气修的真器元胎好用。
“这个……”这一下,隆山剑派的内堂和外堂堂主,齐齐坐蜡了,太上不在啊,我们去哪儿请?
隆山少有这种捉襟见肘的时候,但是眼下就遇到了这么个事。对方下手狠辣不说。还软硬不吃。请不出天仙来,镇不住人,可想请天仙,去哪儿请?
要不说,一般宗派和家族,遇到再大的事情,都要留人坐镇,防的就是类似的场面。
然而不幸的是。隆山派五个天仙,原本就落在蓝翔两个,此次围攻蓝翔派,剩下的三个天仙,全部出动,还外请了四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隆山是下定决心,不但要救回陷在对方手里的两个天仙,还要给蓝翔派一个狠狠的打击。
正是因为他们做好了双线作战的准备,七个天仙都嫌有点不够。派里还能留下什么?
现在的隆山,坐镇的就是执法堂堂主。九级灵仙,他守的是本派基业,至于说宗产,那都是顾不上的。
“我们先去汇报,燕上人请稍候,”想来想去,卢刚想出了一个拖字诀。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陈太忠基本已经能确定,对方没什么天仙在派里了,所以大喇喇地发话,“时辰一过,莫怪我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外堂堂主冷笑一声,“就算阁下眼中没有隆山,难道就不怕白驼门怪罪?”
陈太忠冷冷地看他一眼,“蝼蚁你闭嘴,关你屁事!”
一个区区的高阶灵仙,居然敢说上门如何如何,这不是天大的滑稽吗?
“那还请阁下往派里一行,”卢刚听到这话,气得也不轻。
“带路,”陈太忠不屑地撇一撇嘴,“当我不敢去吗?”
他最头疼的,莫过于隆山的护派大阵了,对方真敢请,他就真敢去——反正派里常执掌和太上长老都不在,他钻进去,正好大闹一场。
“且慢,”外堂堂主沉声发话,“还是容我们禀报一下吧。”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冲卢堂主眨着眼睛,没命地暗示——这种人放进派里,你想过后果吗?须知现在派里就没天仙啊。
要不说这外堂堂主,真的是见多识广,想问题比内堂堂主看得远。
卢刚见了他的眼色,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也暗暗地捏了把冷汗——若不是这句提醒,自己没准还真成了派中的罪人。
“禀报?”陈太忠先是一怔,然后仰天长笑一声,“不用了,都留在这里吧!”
虚实已经探得差不多,而对方似乎也起了疑心,那么就不用再留手了。
一声长笑过后,他口吐白光,直接将面前的几个灵仙放翻,然后几个神识放出去,将在场的其他修者一一击晕。
山门这里出了状况,已经有不少弟子得知,也赶来了不少人,有弟子在围观,还有还有弟子在救助伤者。
陈太忠悍然出手,先将修为最高的几个人震晕,然后才开始对剩余的弟子下手。
有弟子见势不妙,抬手施放告急焰火,不过他们的级别稍逊,报警焰火的级别也不高——这也是陈太忠先对高等级修者下手的缘故之一。
而且,在陈某人面前,想要施放求救焰火,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
有人甚至都已经将焰火施放出来了,但是陈太忠手一伸,直接将焰火又吸了回来。
眨眼之间,地上就躺满了人,足有二十出头,陈太忠将这些人一裹,身子电射而去。
他觉得自己动手干净利落,却是没有发现,有一只浅青色的信鹄,在十余里的高空盘旋着,将他所做的一切,一一纳入目中。
这信鹄乃是西疆特有的灵禽,战力虽然不高,飞行却是奇快,最合适传递消息,目力也是极好,一旦遇到大型凶禽,可以远远地发现,并且凭着速度脱身。
而隆山派的信鹄,作用还不仅仅是这些,它可以实现跟人的视角共享。
南忘留曾经说过,白驼擅长驭兽,以前称派,后来号称“风黄第一门”的驭兽门被灭,真意宗也得了好处,将这些传承大部分塞给了白驼,白驼才得以称门。
而隆山的信鹄,就是上门帮着培养出来的,所以自有更多妙用。
隆山剑派里,一个二级灵仙的女弟子猛地跳起身来,“坏了,这是……有凶人进了宗产,是敌非友,必须报于堂主。”
陈太忠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事被人看到了,他裹着这二十几人一路前行,直到路过一处密林,才停下脚步,放个幻阵加防御的阵法,将人放在里面。
这十几年里,他布阵的水平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做了一些简易的阵盘,像现在这个阵盘,天仙之下休想攻得破。
当然,对他来说,“天仙之下”的攻击,其实毫无意义,不过他的布阵水平,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若是慢慢地布置,能布置一个初阶玉仙攻不破的阵法——如果他有足够材料的话。
如果是阵盘迅速布阵,他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过这样的阵盘,也不能说是毫无用处,用来混淆目标和迟滞敌人,还是很有用的。
像现在也是如此,他快速地给每个人都下了禁制,又洒下昏迷的药物,这里便是他临时囚禁人的牢笼了。
做完这些,不过用了他五六分钟,然后他拿着那卢堂主的身份玉牌,直奔隆山的内山门而去——他打算借此混入其中,大大地折腾一番。
然而非常悲催的是,就在他隐身靠近山门的时候,猛然间,山门的警讯大起,黄芒一闪,护山大阵全面开启。
而他却是被硬生生地逼出了身形,守门的弟子见到他,直接激发门禁的禁制,一个硕大的、黄色的盾牌,出现在了门柱禁制当中。
“敌袭,”守门的弟子高声叫着,同时发动阵法,几十道白芒,一闪而至。
“我擦,”陈太忠匆忙一个缩地踏云,偏移了一里多地,才躲过了这次攻击,“暴露了?”
可不是暴露了,他拿着卢堂主的身份玉牌,固然可以潜入,但是有人要对身份加以甄别,提高阵法防御等级的话,就能轻易地发现,身份玉牌里记载的气息,跟来人的气息不同。
隆山派都知道有敌人进入了宗产,哪里会再忽视防御上的漏洞?
看来不能偷袭了啊,陈太忠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作战方案。
不过这也不会带给他太多困扰,不能混进去,那就只能强攻了……有啥呢?
只要对方确实没有天仙在家,那他只须攻破大阵,隆山派多年的积蓄,就由他予取予求了。
下一刻,他凝练一下灵气,身子猛地前蹿,手中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