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御仙穹-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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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姑和赞布拉遥望那数十道遁光遥遥赶来,冲破一片火光,汹涌而来,圣姑已是能够依稀看到了来人的身影轮廓,当下向赞布拉沉声道:“事不宜迟,咱们走!”方才言罢,两人的身影便化作两道疾光,直向来路激射而去,二人似乎尚能听到身后的有人在呼喝着:“妖人!哪里走!”
圣姑却和赞布拉充耳不闻,只向前方疾飞而去。
就这样二人在前边飞纵,几道遁光却如发疯了一般疾追不停,这一追一纵间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圣姑抬起头来,却见前方的天空之上,一道亮光冲天而起,当下笑道:“这是丁逸他们的信号,你我速速赶上前去与他们汇合!”
未曾飞纵片刻,便见丁逸率领着琴夫人等人,迎面而来,他们的身后则紧紧跟随着数道金光灿灿的遁光,想必是先自出发的灵狐妖仙与白狐妖姬二人将灵隐寺的弟子也引了过来。
方才照面,便听前方不远的丁逸便呼喝着道:“外婆!咱们速速调转方向,向玉清门前进!”
一行人足踏奇光,汇聚在了一起显现出一片流光溢彩,这片绚烂的彩光径直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直向着玉清门遥遥纵去。
转眼之间,众人便听到了脚下波涛滚滚,正是到了玉清门外的河流之上,几经盘旋,丁逸径直率领众人向着玉清门后那片巨树丛林当中落去。
众人脚踏实地,方才站稳,便感到眼前光芒一一闪过,只见天苍剑派苏星河、越紫箐领着麾下弟子,徐志远、罗素芸、大弟子宋清落在当前,灵隐寺住持了空大师,了真和尚,尚有几名优秀的弟子皆在此列。
丁逸引领众人迎上前去,目光当中却是流露出一片复杂的神情。
越紫箐那消瘦的面容此刻看到了丁逸,双目当中好似喷出了一股火焰,欺身而上,近乎嘶吼着道:“你这妖子!终于肯现身了,你把瑛儿带到哪里去了?今日既然自投罗网,若不交出瑛儿来,我定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时,灵竹仙剑嗡嗡鸣响,闪烁着一片耀目的寒芒,一股慑人的气势登时于四下里弥漫开来,似乎她的修为又较之先前精进了许多。
苏星河剑眉一扬,将丁逸身后众人打量一番,却见就连丁逸本人似乎也身着异族服饰,身后的人中更有几人一望便知正是巫族中人,看到此处,怒极反笑道:“徐问果然教出来的好弟子,不过是个中原叛徒罢了!”
了空大师双手合十,将四处打量一阵,沉声道:“阿弥陀佛,丁施主,老衲虽然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不过你为何费劲心血将我等引到玉清门来,难道是要真正与我三大正道宣战么?”
了真和尚哼了一声道:“哼哼,那一日天苍剑派一别,如今已是近乎一年的时间了,那时候你凭借一身妖法大闹天苍剑派,这笔账恐怕要在今天算个清楚!”
丁逸一直未曾答话,他的目光却紧紧的盯在越紫箐的面上,过了片刻,方才用毫无感情的语调,淡淡的说着,好似在忽然之间,丁逸整个人没有了任何的情感。
他望了越紫箐一阵,不禁仰首望天,随即缓缓说道:“瑛儿师姐如今已是身在乾坤风雷大阵当中,生死未卜,这个回答你满意了?”
此言一出,越紫箐整个人好似捱了一记天雷,面色顿时一片苍白,禁不住踉跄的后退了一步,险些栽倒于地,幸好身边的罗素芸将她扶起,一双杏目圆睁,愤恨的瞪着丁逸道:“休要胡言乱语,你老实说你究竟将瑛儿师妹怎样了?”
丁逸随即惨然一笑,笑容当中饱含着许多凄凉和无奈,只是在一瞬间他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一字字的说道:“信不信由你!这一切你问问玉清门的掌门关沧海便知!”
“丁逸不要乱说,你扯上关掌门做什么?你到底是……”徐志远再也忍不住,当下便毅然打断了丁逸的话。
“也罢!”丁逸仰天长叹,目光中流露出一片深深的坚定,好似在一瞬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随后那一双炽热的目光望向了中原极为翘楚之人,沉声道:“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和我的师父徐问是一个异类,是天理不容的邪魔之人,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乃是巫族的新一代圣王,我的血脉当中流淌着巫族的鲜血!怎么样!”
望着丁逸那阴沉的笑容,每个人在听了这句话之后都是忍不住一阵颤栗,只有苏星河与灵隐寺两位得道高僧定力非凡,只是仍然被丁逸的这句话感到无比的震惊!
“你……你说什么?”
“你……你是巫族人?”
“不错!”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年我早该看出来早一点杀了你,也绝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苏星河愤怒以及,悔不当初。“怪不得你和巫族的妖女走的如此之近,我真是没想到这一点!”苏星河说时,惊龙仙剑早已锵然出鞘,剑锋陡闪锐芒,直指丁逸绽放出一片令人心寒的锋锐之气。
“苏师叔和越师叔的修为又凌厉了许多!”丁逸抚掌笑道:“只可惜你们这些人只懂得埋头修炼,却不明白真正的恶人却在你们的身边!”
“住口,谁是你这妖子的师叔,今日我们中原与你们巫族势不两立,大不了在决一雌雄!”苏星河呸了一声,一双嫉恶如仇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丁逸那阴沉的目光之上。
“想要决一雌雄,我巫族自然奉陪,只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我老实告诉你们,我的身体里虽然流淌着巫族的血脉,可是却也有着中原的血脉,我娘亲是巫族的圣女,而我爹……”丁逸故意顿了顿,随即故意了关子道:“我爹想必在场的众位元老一定认识也是极为熟悉的!”
了真和尚直向丁逸怒目而视,怒喝道:“妖孽不要再次故弄玄虚,我们怎会认识你这妖子的家人,真是笑话!”
丁逸登时冷笑一声,脑海中闪现出爹爹如今凄惨的景象来,他缓缓抬起头来,眼望面前这些正道人士的嘴脸,怒从心起,语气阴森可怖,狞笑着道:“嘿嘿!是吗?那你们听好了!丁逸不才!家父名唤—丁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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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九 阴奉阳违真心见(求收藏)
丁逸口中的这个名字仿佛在面前每个正道中人的心中释放了一道激烈的天雷,震慑的每个人都险些栽倒于地。
“丁清河……”了空大师不禁沉吟了起来,过了片刻方才说道:“那是玉清门上一代的掌门,后来只因与异族之女有染,犯下玉清门的门规,后来便不知所踪了,难道你就是……”
“我明白了!他应该就是丁清河和那个巫族女子的所生的孩子,难怪他的血液中有着巫族的血脉,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便说通了!”苏星河恍然大悟。
“哼哼!虽然这件事的确让我们大吃一惊,可是却改变不了任何事实,现在不但是你的师父和你,就连你爹也不过是一个与巫族女子私通,置中原门派道义于不顾,这样的人纵然是掌门又如何,我等对这种人不屑一顾,更是我们同道中人的敌人!”越紫箐一片盛怒,冷冷的说道。
“放屁!”丁逸再也抑制不住心内的怒火,厉喝一声,直令越紫箐的脸色一阵惨白,正待发作却被丁逸一同抢白道:“你们这些人肉眼凡胎,整日里只懂得以正道自居,你们哪里知道我爹当年是被奸人所害,受尽了苦难和屈辱,他誓死不屈,却被我娘所救,这才看到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士的嘴脸,在你们心中难道就没有丝毫正义和真理存在吗?”
灵隐寺了空大师听了丁逸的一番话,不由上前一步,苍眉一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丁逸小施主,我相信你先前所说关于你的身世句句属实,乃是丁掌门和那巫族之女所生,但是你说丁掌门是被奸人所害,老衲却不明白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星河立时怒道:“了空大师,你切莫被他蒙骗了,此人既然是巫族中人,便与我们中原势不两立,还有什么好说的?”
了空大师沉声道:“苏道友莫急,我正道一向主张以理服人,更非好斗嗜杀之徒,且听一言又有何妨?”
苏星河听罢便不再多言,只默然而立,狠狠的望着丁逸叱道:“贼子!老夫就给你机会,你倒是说说,你口中那奸邪之人到底是谁?若是胡说八道,我定要拼死将你毙于剑下!”
丁逸冷笑着道:“本人从来都是问心无愧,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我也绝不是那阴险小人,当说便说,你们听好,当年陷害我爹觊觎掌门之位便是现任玉清门掌门关沧海是也!”
“胡说八道!”越紫箐和苏星河均是脸色大变,各自上前一步,望着丁逸怒喝道:“你有什么证据,在这里诽谤关掌门,难道是想破坏我们正道间的信任,果然心如蛇蝎,好歹毒的计谋!”
丁逸望着二人冷笑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且自然有强有力的证据,只是现在还不便拿出来,这一切我要见到正主才行!”
丁逸话音未落,却见周遭蓦然激射而来数道遁光,宛如迅雷之势显现在众人的身边,几道绚烂的玄青光芒渐渐收敛,看到了来人,每个人自是不感到意外,毕竟此处乃是玉清门的地方,却见关沧海领着麾下的弟子,庄玉轩等几名优秀弟子,遥遥赶来,见到了这番阵势,也是微微一怔,忙赶上前来与苏星河了空大师等人一一行礼,随即那一双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丁逸的面上,当即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妖子,竟然还有胆子来到我这玉清门中,好!今日我等便与你做个了断!”
丁逸仰天大笑,如今正主终于现身,看到他那伪善的嘴脸,丁逸的心中不由怒火腾升,冷笑道:“好好!现在终于算是到齐了!”言罢一双略有深意的目光转向了越紫箐,微微笑道:“越师叔,现在你可以问一问他,瑛儿师姐落在那乾坤风雷大阵当中,究竟谁是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所为?”
越紫箐听罢,脸色陡然大变,立时沉声道:“你这妖子在乱说什么?”随即望向关沧海,却见他轻捻长髯,神情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心中一动,问向关沧海道:“关掌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沧海义正言辞之态,冷哼道:“此子不过是想要挑拨我等正道间的关系而已,根本就是血口喷人,那一日他大闹天苍剑派,携带着瑛儿师侄逃遁,老夫第一个追了上去,想要从他的手中救出瑛儿师侄,却不料与他和其手下的狐妖激战之时,贵派的乾坤风雷大阵不知为何突然发动,老夫不敌,却被他们逃走,其后之事,我便不知晓了!”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言辞,彰显一代掌门的气势。
看到关沧海的样貌,丁逸身后的圣姑再也忍不住,不由低哼一声道:“老身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当真没有见到过脸皮如此厚的人!这下可真是领教了!”
“哼哼!外婆所言非虚,其实那一日他穷凶极恶追杀于我,更不惜瑛儿师姐的安危,根本就是为了将我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因为其实你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知道我是你大师兄的儿子,你为了隐瞒对我爹所做的一切,所以那一次正是个将我除掉的好机会,怎么样关掌门,我说的没错!”
“无耻妖子,只会含血喷人,不管你再说什么!今日也改变不了你们这些妖孽之辈的覆灭!”关沧海仍然凛然叱道。
“是吗?我算真的长了见识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想你这样善能伪装和演戏之人,晚辈着实佩服,既然你一口咬定,并且我所言到底是不是真话,好,那我就让当年你的同门和你叙叙旧!”丁逸冷冷说着,随即身躯一闪,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分开众人走上前来,老者虽然经过了一番粗略的梳洗可仍然显得面色苍白憔悴,只是那一双苍目中却闪烁出异样的神采。
老者缓步而上,将众人扫视一周语气中饱含激动之情道:“诸位同门,你们还认识我吗?”言罢那一双饱含复杂的目光紧紧盯在关沧海的面上,缓缓说道:“二师兄,当年河畔一别,时光荏苒,师兄别老无恙否?”
“你是……”
“你……”众人一阵大惊失色,苏星河与越紫箐不禁面面相觑一阵,众人皆陷入一片深深的震惊当中,良久却是了空大师蓦然想起了什么,惊异道:“难道施主便是失踪数十年之久的风四海,风道友?”
“哈哈哈!”风四海不禁仰天长啸道:“风某何德何能,还能令大师想起在下,可真是受若惊!二师兄,怎么样,你总不会说连你也忘了你这个师弟了!”
关沧海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一片阴沉,好半晌竟是作声不得,一时间却也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风四海却全然不顾众人的吃惊之色,只朗然说道:“二师兄,你的为人,虽然他们都不清楚,可是我这师弟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你当年做的好事,却不敢去承担,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你忘了,那就让师弟帮你回忆一番如何?”
风四海语气听似平和,叙述之中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其中包含了多少对当年之事的愤慨,风四海如今所说话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把把尖刀狠狠的刺向在场每个正道中人的心中。
在听完了风四海的叙述,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阵,每个人除了吃惊和不信之外,都是一阵茫然无措,他们谁也想不到,平素里一个正道翘首的人物,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暗地里做着这样伤天害理之事的小人。
关沧海面色越来越变得苍白,在风四海说完,原本那挺立的身躯不由向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几许不易察觉的热汗悄无声息的滚滚而落,一时间竟不发一语。
便在此时,身边的大弟子庄玉轩早已被一片深深的震惊所充斥,他望着风四海那愤愤的面容,不禁望向关沧海道:“师父,风师叔所言可是真的?这到底是……”
关沧海仍然不发一语,他已是感觉到此刻每个人的目光都好似一道道利剑均刺在自己的身躯之上。
良久良久,关沧海蓦然发出一阵阴惨无比的笑意,“哼哈哈!”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府,是那样的尖锐刺耳和诡异。
“这就是你们眼中所谓名门正派的掌教之人,其实不过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而已,事到如今,所有之事已然明了,关掌门,你害的我爹命悬一线,如今还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更害的我们家破亲离,我丁逸今日便要与你讨还公道,替父报仇!”
关沧海环视众人,不知在何时那一双原本朗然充满气魄的目光中竟是布满了血丝,在丁逸所说之后,不由踉跄的后退一步。
“关掌门!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瑛儿难道真的是被你所害?”
苏星河和越紫箐此时在吃惊之余,渐渐也对关沧海产生了戒备之色,虽然他们也实在难以相信这件事,可眼前的一切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望着众人渐渐已是充满警惕的目光,关沧海蓦然发出一阵阴沉的笑声:“嘿嘿嘿!没想到老夫千算万算道最后还是棋差一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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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十 冰释前嫌正义顾(求收藏)
“阿弥陀佛,关道友,看来此事当真是由你所为,当年我等也与丁清河掌门匆匆一别,如今想来他的离去也极为蹊跷,如今真相大白,关道友还有什么话说?”
关沧海那一双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