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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血荐中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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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为了我的士兵和百姓,那就大大不同了。”看李成反应的快,王竞尧脸上露出了些笑容:“不过李公不在军中,不知军中开销巨大啊。不说别的,我手下锋锐营两千士兵,一千多退伍士兵,近千难民,每日就要花费我数千两之巨,虽说查抄吕府得了些银子,可这些杯水车薪哪里够用?再者说了,为了确保兴化安危,抵御鞑子进犯,本官准备再扩军万余,这些哪一桩哪一处不需要银子,本官到哪去弄钱?也不怕李公见笑,我这几天愁得茶不思饭不香的,正琢磨着把本官的这口宝刀去卖给谁呢!”
    李成听了这话反倒松了口气,这王大人是公开索贿了,不过这也不怕,只要靠住了王竞尧这颗大树,将来做起事情来必然大大方便。况且,看王竞尧的意思,大有向泉州吕中和问罪的念头,如果能把吕中和从泉州赶走,而后靠着王竞尧的势力进军泉州,那时必将是财源滚滚。
    “大人辛苦如此,草民委实不知,草民拼着倾家荡产也要为大人分忧。”李成神色轻松了不少,说道:“大人还缺多少资金尽可说出来,草民连着兴化诸多乡亲,一并帮大人解决了!”
    看李成说的爽快,王竞尧也不想在周旋下去,直截了当地说道:“一百五十万,少一两银子本官那是断断不会收的!”
    虽然这要价未免狠了点,不过李成考虑了下,这一次性的投入还是值得的,咬着牙拍着胸脯慷慨说道:“大人尽管放心,草民这就回去准备,三日之内,必然把银子送来!”
    “李公且慢。”王竞尧叫住了站起来的李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道:“李公不要那么心急,我说的一百五十万,是每年一百五十万!”
    这话让李成面色如土,莫非这王大人以为银子是从田里种出来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贪官他见得多了,象王竞尧这么贪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王大人。”李成有些不利索地说道:“这,这未免有点……只怕我们这些商人辛苦一年,也凑不起大人要的这个数目啊!”
    王竞尧象是猜到了他头这个表情,微笑着说道:“李公且坐,何必那么心急。你当我王竞尧为的是自己不成?错了,李公,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鞑子一旦入寇福建,你以为自己的家产还能保全?本来说句实话,对于你们这些大商人,我是都想一一铲平的,哪里还用的着和你们商量些什么?不过我看你能为姚大人悲伤如此,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本官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看到李成头上一层层冷汗冒下,王竞尧见也吓得差不多了,正色说道:“这钱我也不让你们白出。王竞尧曾经听说过泉州吕中和的恶名,这样的人,早晚死在王竞尧手中。吕中和一除,泉州商人群龙无首。这样吧,只要王竞尧能够除去吕家,泉州海上经商权我就交给你兴化独家经营二十年。只要你遵守我的规矩,把应该交的钱一五一十交上来,只要王竞尧还在福建一天,我就保你太平无事!“
    这一番话让李成听的呆了,泉州海上独家经商权,这里面包含了天大的利益,只要王竞尧真的能说到做到,每年的一百五十万亮银子加上应交的税收,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大人,你说的可当真?”李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细细的问了一遍。
    “李公,你当我王竞尧是说话不算数之人吗?”王竞尧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我能得到泉州,二十年内,我王竞尧说到做到!”
    李成再无二话,当即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说道:“王大人,草民这就前去准备,且让犬子陪你坐上一会,两天之内,大人所要的银两,兴化商人必然全部交上!”
    王竞尧笑了下,挥了挥手,李成当时就兴冲冲的离开了这里。他此时的心情,当真兴奋无比,二十年的独家海上经商权,足以让他变成福建首富。
    看着李成离开的背影,王竞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却飘忽不定,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看了眼在一边的李襄阳,王竞尧客客气气地说道:“李公子请用茶!”
    哪里会曾想到,李襄阳却一下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哀求道:“王大人饶命,王大人饶命,请念在我父子还算对大人忠心的份上,饶过了我父子的性命。”
    
    
     
   
第七十一章 人材


    
    李襄阳的举动让王竞尧吃了一惊,他的确心中是有些想法,只是这个趴伏在地上,惊恐万状的年轻人,却不知道怎么看了出来,难道自己的举止有了什么漏洞不成?
    “起来说话。”王竞尧不露声色,淡淡地说道:“本官几时说要杀你们了?李公子未免太多心了吧。”
    李襄阳在地上不肯起来,连连磕了几个头说道:“自古海上经商大权不可由一家独享,否则必成众矢之的,吕中和正是这样的下场。出海经商,必然要建造海船,海船船体小,无法经受海上风浪,海船船体过大,却又犯了朝廷的忌讳。现在大人正要用我父子,尚不会怎样,一旦等李家势力坐大,大人到时光凭着私造战船这条罪名,就可以给我父子定个谋反之罪,全家问斩。可笑我的父亲尚不知死期临近,还在洋洋自得。大人,等父亲将家产传与小人,小人愿意将所有产业尽情献给大人,以换得我李家活命!”
    王竞尧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的年轻人,脸上似笑非笑,心里却有些惊讶。不错,自己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这种商人现在可用,但久之必成祸害,他不想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现第二个吕家。
    看到李襄阳一脸恐惧,王竞尧叹息了声,心中飞快的转过了另外一层心思,说道:“起来说话,本官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只要你们李家尽心竭力为我做事,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你能懂得那些道理很好,相信你日后也不会犯那些个错误。我王竞尧这人做事有个原则,你对我尽心尽力,我把你视为兄弟,你要对我三心二意,王竞尧这人杀起人来眉头断然不会皱上一皱!”
    李襄阳打了个寒战,从地上爬起,谨慎的坐到王竞尧身边,连声称是。
    王竞尧这时说道:“既然你揣摩到本官心思,为何不对你父亲明讲,却反而要来求我?”
    “成大事者,必大人也!”李襄阳半是恭维半是认真地说道:“大人手段雷霆万钧,行人处事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好生让李襄阳敬服。李襄阳虽然出身商人世家,终也抱着一颗汉人的火热之心。此乱世也,大丈夫若不能追随明主,成就一番事业,与猪狗又有何异?大人正是李襄阳心中的明主,我情愿肝脑涂地,跟随在大人左右,是死是活,总好过浑浑噩噩,一事无成度过一生!”
    这几句话李襄阳说得坦坦荡荡,一点也没有作假,也让王竞尧听的频频点头。
    “大人,李襄阳还有几句肺腑之言。”李襄阳趁热打铁说道:“我李家在兴化颇有声望,大人又一举铲除了吕平方,正可以利用这大好时机,以李家之声望,加上大人之威名,先把兴化打造成大人可靠的基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其后剑指泉州。泉州通商富庶之地,大人若能得此,必然如虎添翼!”
    王竞尧微微点头说道:“这个主意甚好。不过我对泉州当真是一无所知,不知道你能否向我推荐几位人材?”
    看到王大人对自己的话甚为重视,李襄阳精神大振:“有,当然有。第一个,是我李襄阳本家堂兄,此人姓李,名云,表字天正。此人对福建一切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福建三教九流都与他交好,有个外号叫‘小宋江’,大人若要取泉州,非得此人相助不可!”
    “李云,李天正。”王竞尧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颇有些荒唐的感觉,“小宋江”,古人还真有那么多的外号:“还有呢?”
    “还有个姓任,双名晓晟,这人机敏灵巧,出名的无孔不入。”李襄阳缓缓道来:“吕中和曾经数次想招揽于他,但他也看不惯这些胡人的嚣张,为了避免纠缠,干脆躲避到了乡下,大人若感兴趣,草民当可以把他找出来,但他是否能效忠于大人,草民就不好说了。”
    这倒是个做间谍的好材料,王竞尧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上,不过他也没有表态,只是耐心的听着李襄阳往下说下去。
    “还有一个人,真实名字大家早就忘记了。”李襄阳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姓杜,早前曾经当过朝廷的刑部小官,为人最是狠毒,但凡大小案子,不管犯人多么狡诈顽强,只要到了他的手里,用不了一天都会乖乖招供,因此大家都称呼他为‘杜狱’,时日一长,他的真实姓名反倒没几个人知道了,不知道大人对他有没有兴趣。不过这人很有些清高,怕不是很好请。”
    这倒是个审讯方面的人材,王竞尧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已经为这个杜狱安排好了位置,他淡淡地说道:“还有吗?”
    “还有一个。”李襄阳忽然站了起来:“此人是兴化本地人,姓李,名襄阳,为人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最善经商理财。大人若能重用此人,保管大人在经费上不会出了半点问题。大人若不信,请权且用之,以一月为限,如不合大人心意,请斩李襄阳之头!”
    王竞尧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襄阳,李襄阳坦然无惧,一双眼睛也看着王竞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和跃跃欲试。
    “很好,我喜欢毛遂自荐的人。”王竞尧忽然笑了下:“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记着你自己说的话,如果不合我的心意,本官杀你时绝对不会留一点情面。还有你说的那几个人,你能联系请到的你去办,不能请到的,我去请。李襄阳,你和你的父亲大不一样,本官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希望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咱们都是中原的好汉子,一起联起手来把那些鞑子驱逐去中原,也不枉费了咱们这一身傲骨!”
    “大人尽管放心!”李襄阳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斩钉截铁地说道:“大人看得起李襄阳,李襄阳此生也绝不辜负大人。”
    
    
     
   
第七十二章 男儿当杀人


    
    这三人既然李襄阳提了出来,王竞尧就留上了心,李云李天正是李襄阳的本家亲戚,请他出来没有费什么力气,他倒也不是一个甘于寂寞之人,也想着做出番事业。
    杜狱为人清高,又向来不愿意和官府再有什么关系,李襄阳去了几次,都被他所拒绝。到后来王竞尧亲自到了杜狱家中,什么也没有说,直接问杜狱道:“假设有一个人,用尽了各种刑罚,都不肯招供,请问先生有什么办法?”
    “可将其衣裤退尽,以虫蚁侵其下体。”杜狱半闭着眼睛,不屑地说道。
    “试过了。”王竞尧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但还是不肯招。”
    “以利刀割其肉,而后烤熟,命其自己吞咽。”杜狱这时张开了眼睛,有些在意地说道:“如此往返,必招!”
    “试过了,不招。”王竞尧重复了一遍这话。
    “世上竟有如此顽强之人?”杜狱显然大起兴趣,连连摇头,眼睛里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王竞尧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拉起了杜狱的手:“先生大可以和我一起回去看看,这人有多么顽固,只怕先生遇到此人也不计可施!”
    就这样,杜狱被王竞尧骗了回去,等他发现上当,已经来不及了。他既然来得,也就回去不得了,王竞尧软刀子硬刀子齐上,终于把这个痴迷于刑狱的人才留在了自己身边。
    请任晓晟的时候费了些周折,王竞尧把包括他在内的兴化当地士绅名流全部请到了自己锋锐营之中,邀请他们观看了一次锋锐营的训练。
    锋锐营与这些人平日所看到的宋军大不一样,营中尽是一些二十来的岁的棒小伙子,出操的时候个个抖擞着精神,沿着操场跑圈,嘴里大声唱着王知军事亲自为他们谱写的军歌: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天下千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这首《男儿当杀人》,本来自王竞尧的时代,他做了一下修改,就充当了锋锐营的军歌。此时两千多人集体唱出,声势惊动天地,听得那些观看之人热血沸腾。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边上一个三十不到的青年默默念着这几句话,眼睛里放了炙热的光彩。
    “任先生,我的军队如果?”王竞尧走到任晓晟身边,微笑着问道。
    任晓晟点了下头:“大不一样,大人所训练出来的军队,果然与众不同。”
    王竞尧一笑,也不说话,只指指场内,任晓晟看去,原来锋锐营开始了格斗训练。那些个士卒,竟然个个动起了真格的,都象是与对面的士兵有着杀父之仇一样,红着眼,咬着牙厮杀在一样。
    场中一下鲜血横飞,不时有人惨呼着倒下,受伤骨裂随时都会发生。直看得边上的那些士绅名流目瞪口呆,姚家姐妹心旌动摇。而指挥着新军训练的蔡戌中和黄声福却还象是不满足,大声呵斥着士兵打得再狠一些。
    “王大人,你这么训练,难道就不怕这些士兵们怨恨你吗?”姚楚菲终于忍耐不住,对王竞尧颇有责怪地说道。
    王竞尧看了眼姚楚菲,也没有说话,过了会,他走到了士兵中间,右手向上一举,刚才还打斗激烈的士兵立刻全部停了下来,那些个被打倒在地的士卒也挣扎着奋力从地上爬起,队伍排得整整齐齐,脸上不停流下的泥水、血水谁都不去擦拭一下。
    那些得胜的士兵个个趾高气扬,被打败的士兵愤愤不已,脸有不甘。
    王竞尧显然对士兵们的表现大是满意,他在士兵们面前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问道:“刚才有人问我,我这么训练你们,你们会不会恨我?”
    “不恨!”锋锐营士兵整齐划一的大声说道。
    “为什么?”王竞尧手指向其中一名被打伤的最重的士兵问道。
    这名士兵好像被打断了一根肋骨,疼得头上的汗一层层流下,但他兀自强行忍着,身子站得笔直大声回答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那些蒙古鞑子在战场上对我们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若是在平日训练中不动真格的,如何与那些彪悍的鞑子厮杀,如何恢复我汉人的江山!”
    “赏!”王竞尧非常满意地说道,等这名士兵回到队伍中,说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咱汉人上千年来讲究的是礼仪廉耻,恭良俭让,可鞑子不会讲这些,敌人不会讲这些。咱们汉人为什么屡屡被那些蛮人胡族欺负?咱们骨子里缺了一点残忍,对敌人的残忍!以杀止杀,以暴制暴,这就是锋锐营铁一般的军规!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在锋锐营中,要是讲究什么以德报怨,以德服人的,趁早给我滚出去!杀得它蒙古草原干干净净,我曾经对鞑子的大将说过这句话,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实现这个诺言!”
    “以杀止杀,以暴制暴!”锋锐营士兵齐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
    那些观战的人中,有的听了频频点头,有的却大摇其头。这样的地方父母官,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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