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演义(春衫)-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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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听了冥河老祖之言,直气得面皮发紫,怒骂道:“你如此颠倒是非,简直是无法无天!莫不是不知道洪荒之中,还有诸位圣人做主?”
冥河老祖更笑:“圣人若有阻我之意,早已出手。如今之战,乃是天庭之劫,应在你我身上,你休想假手他人,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罢,挥动元屠、阿鼻二剑,朝玉帝杀来。
其后二大弟子,乃是计都、罗睺二将,也率领幽冥教众,往前冲来。其中计都手持修罗冥狱镰刀,座下饕餮,羊身虎爪,口大如盆。罗睺持修罗幽冥旗,座下梼杌,人面虎足,獠牙如剑。二大异兽,都是应运而生,洪荒仅有,神魔真身刀枪不入,逢人便咬,无物不噬,端的凶恶无比。(未完待续,)
第196章天庭鏖战幽冥教地仙欲下王屋山
只见计都将修罗冥狱镰刀迎风一晃,那刀化作一丈长短,刃口弯如眉月,隐隐泛出绿光,锋利无比,每一挥动,都要收割不少天兵天将性命。就连刀下亡魂,也不能逃脱,被饕餮巨口一张,悉数吃进肚去。罗睺也不甘落后,将修罗幽冥旗挥动,不知多少天兵天将,被此旗困住,做了梼杌口中之食。
英招、计蒙见了,也自有些胆寒,不过身为堂堂妖王,如今天庭大将,岂能露出怯战之意?因此都抖擞精神,运转神通,分别舞动招摇钺、曜阳刀,来战计都、罗睺二将。其麾下天兵天将见主帅神勇,也都鼓起士气,奋勇上前,与幽冥教众杀作一团。
那边玉帝见冥河老祖杀来,急忙祭起昊天镜,只见青蒙蒙的微光射出,如同晨曦初绽,仔细一看,内中又有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风云水火,变幻无穷。冥河老祖见了其中幻境,不由微微一愣。玉帝趁机又祭起乾坤如意,正打在冥河老祖额上,竟将冥河老祖打得跌了一跤。
冥河老祖大怒,喝道:“我倒忘了你最会扮猪吃虎!盘王道友便是上了你的恶当,这才不慎殒身。今日别以为得了好法宝,我便奈何你不得!”说罢,将元屠、阿鼻二剑舞得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又朝玉帝杀来。
玉帝连忙挥剑架住,一边又运转昊天镜、乾坤如意二宝,与冥河老祖周旋。好在道祖所赐二宝,着实厉害,乾坤如意专打顶门。防不胜防。昊天镜既能化现幻境,又能护身,即使以冥河老祖元屠、阿鼻之利,一时之间。也伤不得玉帝。
但冥河老祖毕竟功高,率领幽冥教众,杀得玉帝一方左右支绌,狼狈不堪,只能勉力支持,且战且退,毫无还手之力。
南门战得如火如荼,北门之战,也是轰轰烈烈。王母娘娘被形势所迫。亲自上前,挡住血海老祖。她虽也是大罗金仙,但终究是女仙,不擅杀伐,本不能抵挡血海老祖。幸赖有素色云界旗护身,化出万朵白莲,挡住血海,这才保得自身无虞,又从头上拔下金簪,施展神通。觑机攻击血海老祖。她这金簪每一划动,灵力如同星河,浩荡澎湃,血海老祖也不能无视。
雨师、风伯乃是大巫耆宿,真身神通,本就不凡,自从得了镇元子所传**,又能翻腾变化,运用灵宝。实力比起原来。强了一筹不止,本来可挡住月浡、紫炁二将。但月浡的修罗灭天镜。紫炁的修罗奈何圭,都是极品先天灵宝,豪光一照。不是将对方元神禁锢,就是直接让对方堕入轮回,厉害无比,吓得众天兵天将,一时不敢靠近。
雨师、风伯也自心惊,交战之时,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法宝攻到,又将箕风轮、播雨幡二宝合一,化作风雨图,召来满天霹雳风雨、葵水神雷,袭击幽冥教徒,这才堪堪战成平手。
不过饶是如此,仍旧被月浡和紫炁座下的穷奇、浑沌大展凶威,吞噬了众多天兵天将。
玉帝与王母,终究是天庭之主,虽然新立,如同嫩芽吐蕊,气机昌隆。虽然幽冥教一时得势,冥河老祖与血海老祖神通法力更胜他们二位一筹。但在交战之中,他们却每每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保得自身性命。冥河老祖与血海老祖也是有力难施,明明大占上风,却偏偏又奈何不得。
众仙忘我大战,不觉时光飞逝,晨曦已现。
幽冥教众多是阴魂,大部分都受不得洪荒阳气。更何况如今在九天之上,白日阳气更烈,有些修行不足的阴魂,被烈日一晒,便要魂飞魄散,身化飞灰。因此冥河老祖与血海老祖见状,便主动退兵而去。
天庭众仙苦战一宿,终于堪堪保住天庭,到底未被幽冥教击破,不由精疲力竭之余,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天庭虽然保住,但天兵天将,损失不少。而且交战的南、北二门附近,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不堪入目。玉帝与王母的苦心经营之功,毁于一旦,活生生似一个败落门庭,哪里还有半分天庭旺盛气象?
玉帝痛定思痛,召集众仙说道:“天庭甫定,声威未立,便遭此劫,实在痛心!冥河老祖胆敢率群魔杀上九天,有一便有二,如此下去,大损天庭声望。我等不如主动出击,下洪荒,入幽冥,直捣巢穴,剿灭群魔。”
雨师老成持重,上前劝说道:“陛下,幽冥世界是冥河老祖的老巢,幽冥教徒多生于此。他们秉阴气而生,为阳气所克。若在九天交锋,阳气旺盛,于我等有利。若在洪荒交战,阴阳交互,白日于我等有利,夜间于彼等有利。但若到了九幽之下,至阴之地,只怕幽冥教徒魔焰更炽。”
玉帝与王母闻言,沉默不语。不料英招听了,却斥责雨师道:“你怎敢违拗陛下之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是无胆之辈,怕死之徒!”
妖巫二族虽然三战了了因果,但是首领之间,总难和睦。因此雨师劝谏虽是好意,英招听了却不顺耳,仍然出言斥责于他。
雨师、风伯闻言果然大怒,喝道:“要战便战,我巫族岂有怕死之徒?只怕你妖族到时却藏头露尾!”
眼看双方又要爆发争吵,玉帝喝道:“统统住口!大敌当前,理当同仇敌忾,不要为意气之争,伤了自家和气!”
又和颜说道:“朕已决意出兵洪荒,与幽冥教决一死战,此事无须再议。但战术安排,却可灵活变化,无一定之规。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兵法之要也,朕亦知之!以朕之见,届时诸卿可驻兵洪荒,辰时出击,酉时防守,因时而动,与幽冥教纠缠。并吩咐下去,令众兵将多带至阳之宝,以备不时之需。”
四将听了,皆心悦诚服,拜道:“陛下圣明!”
玉帝又说道:“朕得道祖旨意,上承天命,下顺人意,立下天庭,统御诸天,开化万方,行天之道,布天之德,又有诸圣鼎力支持,天地万方护佑。是故此战既起,战之必胜,幽冥教虽然猖獗一时,实不足为惧。诸卿奋勇向前,待荡清魔焰,再回天庭论功行赏!”
众将听了,大声响应!
于是天庭四路,齐下洪荒,与幽冥教交战。
冥河老祖见天庭兵将送上门来,不惧反喜,笑道:“天庭生魂,胜洪荒普通生灵百倍,倒要慢慢消磨,不要将他们惊跑了!”便令四大弟子率众出击,敌住天庭四路,自己与血海老祖倒很少出战。
战事越多,亡魂越多,幽冥教实力越强,冥河老祖自然喜闻乐见。
玉帝和王母见冥河老祖与血海老祖不出,也不亲身与战,便留在九天之上,密切关注下方战事。
却说王屋山清虚洞天之中,精卫跟随玄穹道人学道,转眼已历黄帝、颛顼、帝喾三皇,悠悠百十年岁月一晃而过。期间,玄穹道人将师门道法,由浅入深,悉心教导于她。精卫根骨悟性俱佳,如今时时有名师在旁指点,常常是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又有镇元子亲自造化的先天道体为宝筏,内运元神,外强筋骨,修为进境,一日千里。
至天庭立后,四路大军在洪荒与幽冥教大战,精卫听闻此事,暗想道:“雨师、风伯乃是仁慈长者,昔日在父亲麾下,待我有如至亲。如今他们率领巫族与幽冥教苦战,若是战功落在英招、计蒙率领的妖族大军之后,不仅是他们二位之耻,以后巫族众仙,只怕在天庭中也抬不起头来。”
心中生了相助之心,乃向玄穹道人提道:“师尊,弟子闻天庭与幽冥教在洪荒大战,兵出四路,乃是分别由雨师、风伯、英招、计蒙率领。天庭有道祖符命,乃是天地正统。此番讨伐幽冥教,是应天命、顺人心之举,必能战而胜之。四路大军之中,巫族众仙与我地仙一门相交莫逆,我等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玄穹道人知道她的心思,笑道:“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地阴阳失调,故出四大凶星、四大凶兽,为祸洪荒,这才使得道祖现世,立下天庭。是故天庭与幽冥教,表面看来,虽然敌对,但却是一对因果,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如今洪荒之劫,正是天庭之劫,只应由天庭完结。试想天庭若是不经战伐,又何来威德,统御众生?是故众圣虽然都支持天庭,却都未出手相助,只作壁上观。我等亦不可胡乱插手,否则相互牵连,局势将更加混乱,只怕大劫更有泛滥之灾!”
精卫说道:“师尊,弟子学道有期,颇知变化,却不信那四大凶星、四大凶兽能有什么三头六臂,能敌我地仙的神通!”
玄穹道人听了,不由恼怒,训斥道:“你才多大道行,怎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生骄娇二气?只怕灾劫一到,无处存身矣!四大凶星、四大凶兽的神通你不知晓,难道雨师、风伯之能,你也不知晓?连他们都奈何不得计都、罗睺四将,你比之他们又如何?更何况四将之上,还有冥河老祖,开天辟地之后便已得道,如今且功至混元,便是为师也大大不如!”(未完待续,)
第197章宝甲薄如纱师恩深似海
一番训斥,说得精卫哑口无言。玄穹道人又说道:“为师知你与巫族众仙有旧,但此等大劫,万万不可感情用事,私自下山相助!否则到时候引祸上身,只怕连为师也不能救你!”
精卫见玄穹道人发怒,垂头不敢言语。玄穹道人余怒为息,喝道:“且去后山豹突崖下,面壁思过,未得师命,寸步不能离山!”
精卫只得应道:“是!”转身往后山去了。
却不知精卫口中虽服,心中未服,当面不敢顶撞,待到了后山豹突崖下,却在心中嘀咕道:“不经战阵,怎探深浅?不见世面,怎知高低?师尊禁我下山,恁地不通人情!”转念又想道:“师尊虽让我面壁,却未曾用禁法制我。我有手有脚,何不偷偷下山?师尊虽然暂时恼怒,但若见我功成归来,想必也会欢喜!”
于是觑个机会,偷偷溜下山去,往天庭与幽冥教交战之地而来!
她如此行径,玄穹道人其实皆已知晓,暗暗叹道:“她既发此心,若是强行阻拦,未免显得我不通情理,在她心中留下心结,于日后修行不利。罢了,玉不琢不成器,总要磨砺一番,才定下心性!便由得她去罢!”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担心:“哎呀,不好!那幽冥教穷凶极恶,冥河老祖天不怕地不怕,未必会有对师尊有所顾忌而手下留情!若是精卫被幽冥教取了性命……不行,我须得再亲自前往,才能放心!”到底是师徒情深。想到凶险之处,再也不能稳坐云床,走出洞府,就要紧跟精卫而去。
才行几步。却又想道:“精卫不遵师命,私自下山,我若有过不罚,还在背后护她,岂不是对她过于宠溺,师道尊严不存,日后还如何管教!”
念头转得几转,顿时有了主意,陡然一催座下穿云豹。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却说洪荒之上,天庭与幽冥教数次大战,极其惨烈。天庭辰时进击,酉时防守,幽冥教却恰恰相反,是昼伏夜出。战场交战,自然都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断不会在己方有利之时,放任对方安歇。因此两军有如拉锯一般,战场从洪荒转到幽冥。又从幽冥转到洪荒,日夜交替,不得安宁,都是疲惫不堪。
数次大战下来,天庭一方表面上虽然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但是英招、计蒙、雨师、风伯四将是有苦自知。幽冥教徒夜夜从地底奔袭,不知疲倦,彷佛无穷无尽。但天庭兵力,已经是越战越少了。
幽冥教徒。生于九幽之下。本就以阴魂居多。若是平时,洪荒生灵身死之后。真灵多投六道轮回,轮不到幽冥教左右。但若是大战中死亡的厉魄,多有怨念。不愿进入轮回,便容易变成幽冥教的生力军。
冥河老祖虽有取胜之机,却偏不一战而定胜负,由得众弟子去慢慢消磨天庭势力,便是如此之故。战事越是旷日持久,凶魂厉魄越多,幽冥教实力就越强大,如此好事,又何乐而不为?
只是天庭一方,英招、计蒙、雨师、风伯身为统帅,压力越来越大,偶尔也不得不在一起共商战策。虽然仍是分帐而立,泾渭分明,但二族之间的旧怨,到底是淡化了不少。
这一日,战事稍歇,雨师、风伯正在营帐歇息,突有天兵报道:“营外有一女子,自称是王屋山修行之士,求见两位大帅!”
雨师道:“既是修行之士,却是不可怠慢了。快快让她进来!”天兵乃领命而去。
不旋踵,门外果然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朝雨师、风伯行下大礼,说道:“二位伯伯,可还识得我否?”
二仙仔细一看,哪里能不认识,可不正是昔日的女娃,如今的精卫?
故人相见,又惊又喜。雨师说道:“贤侄女,自从阪泉之战后,你便跟随玄穹道长去王屋山修行,今日怎有空前来此处?须知如今洪荒大劫,颇不太平,我军正在此地与幽冥教苦战,十分凶险,却非是玩耍之处!”
精卫笑道:“两位伯伯莫非以为我仍如幼时一般,只知玩乐?实不相瞒,我知道两位伯伯在此大战幽冥教,特为两位伯伯助拳而来!”
雨师、风伯二仙听了,真是又喜又忧,说道:“贤侄女一片好心,伯伯心领了。只是兵凶战危,生死立见,却是不可儿戏!你如今虽与名师学道,到底根基仍然浅薄,怎能敌得幽冥教凶残!不如听伯伯之言,还是回王屋山去为好!”
二仙何等道行,又怎能看不出精卫深浅?以精卫修为,若是真上了战场,别说助拳,只怕一时三刻便要丢了性命,到时不好担待。
精卫听了,却是不乐,说道:“两位伯伯休以老眼光看人。我自随师尊修行,日日皆有进境,总也是有道之士,与从前大不相同。如今两位伯伯正是用人之际,哪有拒我于门外的道理?”
二仙听了,苦笑不已!
雨师问道:“贤侄女,你此次下山,令师却是如何说法?”
精卫闻言,心中念头一转,答道:“师尊说天庭气运昌隆,此番讨伐幽冥,乃是必胜之局。因此遣我下山相助,以积累外功!”
雨师深深一叹,说道:“但愿如令师所言!”
正说之间,突然又有天兵来报:“营外又有一位道长,自称是赤城山玉平洞玄云道人,特来求见二位大帅!”
二仙闻言,难掩惊喜,说道:“玄云道长亲至,莫非也是如精卫一般前来相助?贤侄女,快快与我等亲自出迎!”
精卫听说玄云道人至,心中忐忑不安,但却不好在雨师风伯面前表露,只好硬着头皮,强笑道:“六师叔既到,我自当一同出迎!”战战兢兢跟在二仙身后,来到营门之外。
玄云道人远远望见雨师、风伯,打一稽首,说道:“二位道友,别来无恙乎!”待二仙回礼,玄云道人又见了二仙后面躲躲闪闪的精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装作惊讶道:“咦!精卫也在,莫非是二师兄令你下山?”
精卫先向玄云道人施礼,听他问话,心中有鬼,又不敢撒谎,只好模模糊糊答道:“弟子来相助天庭,师尊自然不会阻拦。不知六师叔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