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演义(春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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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子便道:“你西方有气运,我万寿山又岂无气运?况且气运乃是天数早已注定,岂是我立一个山门,便改得了的么?”
正争执间,忽闻一声巧笑,道:“难得见到三位道友相聚,贫道也要来一凑热闹。”话音刚落,便见一位女仙,风姿绰约,手托净水钵盂,从西南之海上驾云而来,乃是昆仑仙岛的西王母。
镇元子上前见了礼,说道:“道友此来,莫非也是与贫道的万寿山有关?”
西王母似笑非笑,看着镇元子道:“正是。本来昆仑仙岛添了近邻,该当贺喜。不过道友立此山门,损了我昆仑仙岛三成地脉,却是不妥,特来向道友讨一个说法。”
她消息灵通,知道了伏羲来邀镇元子之事。若是镇元子去助妖族,帝俊又得一强援,烛龙只怕难以抵挡。因此见西方二人前来与镇元子为难时,她便觑得机会,也来凑这个热闹,只想生些事端,要留住镇元子。
镇元子微微笑道:“想不到我立一山门,也招来三位道友为难。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越到后面,语气越冷,说到最后一个好字时,笑容已经转为怒意。
接引道人上前说道:“道友不如在别处另选福地,我等助道友将万寿山搬去,定当不损山上一草一木,岂不两全,道友意下如何?”
镇元子冷然道:“若是我不搬呢?”
接引道人道:“若是不搬,也有一法,可得两全。我等可为道友将山削去三万丈,地界缩小五万里。若是如此,也互无妨碍。”
镇元子怒道:“好个互无妨碍!若是我也为道友将西方灵山削去三万丈,地界缩小五万里,道友又当作何想法?”
接引道人说道:“这个却是不可混为一谈!”
镇元子因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与你多说。我只问你,若是不从,又当如何?”
准提道人说道:“若是不从,唯有做过一场,见了高低,再来说道。”接引道人也道:“此事事关我西方根本,道友休怪我等不念往日之情!”
镇元子再看向西王母,问道:“道友又要向贫道讨要什么说法?还请明言。”
西王母与镇元子却无气运之争,没有根本矛盾,自然不会将镇元子往死里得罪,去当那出头鸟,因笑道:“我与道友终究都是紫霄宫之友,道祖座下。昆仑仙岛三成地脉之气虽然重要,却不可为此平白坏了情谊。道友且先与西天二位论过,再与我商议不迟。”
西王母既然是袖手旁观之意,镇元子因向着接引与准提说道:“想是我平日行事,过于宽大,至有今日之事,以为我镇元子好欺。往日之谊,再也休提,正是做过一场,才见高低。”说罢,一摆手道:“两位道友请吧!”
那边准提道人也不客气,持了七宝妙树,便来刷镇元子,镇元子笑道:“我正好新炼了法宝,倒要首先在道友身上发些利是。”说罢,毫不畏惧,持了拂尘来迎。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个回合。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虽然禁制比镇元子的拂尘要多,但是神通却还没有拂尘奇妙。他的七宝妙树刷在拂尘之上,毫不受力,便被弹开,近不得镇元子之身。镇元子的拂尘刷在七宝妙树之上,却是力若万钧,令准提道人觉得自己的七宝妙树都越来越沉重。
他忍耐不住,便现了金身法相,乃是自悟的旁门神通,也是西方**,颇为不凡,其身做黄白金刚之色,有二十四首,十八只手,执定了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一起挥动,如同陀螺一般,顿时将镇元子裹在当中。
镇元子毫不畏惧,一推发髻,现了地书,垂下道道黄气,护定周身。准提道人不管有多少手臂,便都近不得镇元子之身。镇元子拂尘依旧不紧不慢,一下一下地刷来。准提道人大意间,竟被镇元子拂到金身之上,顿时现出了一道浅痕。
他这金身是看家本领,每一寸都是**力凝聚而成,不知道有多么坚固,便是至宝也难以伤害。岂知镇元子的拂尘,看似软绵绵,却能吸纳神通法力,正好是他金身克星。一经刷中,便去了数百年法力。这对于准提道人而言,虽然微不足道,可是也令他痛心。
那边接引道人见准提吃亏,现了十二品金莲。接引手上结印,口中喝道:“我见莲花!”顿时十二品金莲化作一片花海。接引复喝道:“花开见我!”就见了花海之中,朵朵莲花盛开,莲心之中,都有一个世界。
准提道人见了,也卖个破绽,入了莲花大阵,喝道:“身似菩提,不染尘垢!”顿时那七宝妙树,化为菩提之海,其中有无数菩提之树,须垂如密林。
莲花与菩提结合在一起,甲乙阴阳相济,相辅相成,顿时更是生机旺盛,成为花的世界,树的海洋。
接引道人说道:“此乃我二人的莲花菩提大阵,道友若有胆量,可进阵中。若是能破阵而出,我等也无话可说。若是不能破阵,还须依先前之意。如何?”
正是:
山门立在西天外,
损他气运怎甘休?
昔时共品人参果,
今日翻脸变成仇。
第四六章三清息干戈镇元助妖族
镇元子说道:“岂会怕了尔等?”说罢,仗着地书和拂尘,入了大阵之中。
一入大阵,便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洪荒已然不见,只有无数莲花和菩提,向镇元子逼来。那莲花张开花瓣,要将镇元子摄入其中世界;那菩提也有无数根须,蜿蜒如灵蛇,都来擒镇元子。
镇元子有地书护身,毫不畏惧,只将拂尘刷动。那些莲花和菩提被拂尘一拂,便都化作了灵气,消失不见。只是这边方灭,那边又生,仿佛无穷无尽。
镇元子见状,将拂尘抛在空中,朝上喷了一口清气,只见拂尘越长越大,丝绦散开,铺天盖地,如同一个巨大扫帚。那巨大扫帚朝下一扫,无数莲花和菩提都如同尘土一般,被拂尘扫没,化作了灵气。拂尘依此施为,扫得数次之后,莲花与菩提生长的速度,终于逐渐慢了下来,却是赶不上其消失的速度了。
镇元子得闲,在阵中到处游走。方行得片刻,就见到准提道人,立于菩提之中,顶上有一颗舍利子大放豪光。他既见得布阵之人,岂会放过,复将拂尘抓在手中,上前与准提争斗。
两人你来我往,相斗正酣。那边接引见准提吃力,也来助战。只是他的法宝,都是长于防御,攻击却无所长,因此镇元子对他理也不理,只追着准提道人一人刷动。
其实接引道人生性平和,本就不喜争斗,此时若不是为了西方气运,断断不会得罪镇元子,与他相斗。
三人争斗正酣,不防天地之间,陡然升起一座金桥,直入大阵之内,架到三人争斗之地。桥下的无数莲花与菩提,被那金光一照,自然平息,不再恶行恶相,倒仿佛成了一番宁静景致。
这金桥三人却都认得,在那帝俊成婚之时曾经见过,乃是太上老君的至宝太极图。
果然金桥之上,下来了三个道人,正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与通天道人。
太上老君喊道:“三位道友,还请住手,听我一言?”
三清之首的老君发话,却是不好不给面子。因此接引与准提都收了大阵,镇元子也停了攻击,静待老君言语。
此时那边西王母见他们停战,也过来与三清见礼。
方才三仙大战,她在外看得真切。镇元子在大阵之中,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此神通,她也是自愧不如,因此以后如何行事,倒是有了一番新的打算。
只见太上老君言道:“此时正逢量劫,太阳星大战正酣,洪荒皆受苦楚,生灵涂炭。因此前番老师现身,降下法旨,要我等平靖洪荒。此事尔等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天意如此,我等自当奉行不怠,也好借机成就一番功德,以期证得无上道果。如何此时倒自行先起了争执,大动干戈?”
镇元子说道:“道友所说,真是金玉良言!贫道却是为他们所迫,才不得不争。”
老君问道:“他们却如何迫你?”
镇元子答道:“只因数月之前,伏羲道友前来邀我去助帝俊平定太阳星。我思及先前游不周山时,与麒麟有所约定,便在此立一山门,召下了麒麟守护,令其举族下太阳星,去了烛龙一臂。”
元始天尊插言道:“难怪数月之前,麒麟一族撤下太阳星,原因至今无人知晓。今日才知是道友功德,果然妙算!”
镇元子道:“为了此事,我便立了一小小荒山。谁知竟有三位道友,来与我为难,说我损了西天与昆仑仙岛的地脉,接引道友与准提道友,更说我阻了他们的气运。我万寿山立在东土,却与西天何干?三位道友正好来评一评理。”
通天道人说道:“地脉一说,却有其事,道友却不可推诿。须知道友立万寿山,便是我等所居的不周山,地脉灵气也去了一二成。昆仑仙岛与万寿山最近,自然损失更大。”
西王母是灵通之人,连忙说道:“这地脉之气,自可以慢慢恢复,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素闻镇元子乃道德高仙,能为近邻,倒是我昆仑仙岛之幸。”
她如此转口一说,倒显得西方二仙小气了。
准提道人岂能罢休,冲口说道:“我等此来,却非是为了这地脉灵气,乃是因为万寿山横亘于东西之间,将两边割断,阻了我西方气运。”他说话之时,那边接引道人连忙要阻止,只是已经不及。
镇元子便诘问道:“咦!我万寿山立在东土,却与西方何干?若说割断东西,也是无稽之谈。洪荒广大,东西之间不知有多少道路、多少山水,莫非偏偏就容不得一座万寿山?若说因此便阻了西方气运,为何无有东土之仙,也说我阻了他们的气运?”
他如此一说,接引与准提却是如哑巴吃黄连,只能闷在心里。眼下除了他们二位,都是东土之仙。若他们说自己机缘在东土,岂不是以后要被东土众仙猜忌?若是如此,以后在东土也是寸步难行。
通天道人听了,说道:“难得金母如此大方,我三人为盘古所化,若是追究,倒是显得小气,失了气度。不过,准提道友所言,却是有待商榷。”
三清对于他们争执的原因,也隐隐有些明白。他们在人参果会上受过镇元子得好处,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又与镇元子都是东土之仙,因此其实还是偏向镇元子。
准提道人还待言语,接引道人长叹一声,说道:“通天道友所言甚是,却是我等有失考量,对不住镇元子道友。今日就此作罢,日后有暇,再来请教。”说罢,拉着准提道人回西天去了。
准提道人虽然老大不愿意,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看得明白。所有恩怨,也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
西王母见接引与准提离去,也向镇元子说道:“道友既已与昆仑仙岛为近邻,只隔一弯清水,却是方便得很。日后有暇,我再当面求教。先前所言,道友权当戏言,付诸一笑可也。”
镇元子见西王母拿得起放得下,心中不由也有了几分好感,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异日贫道再开人参果会,自然少不得道友!”
西王母闻言,却是大喜,向着镇元子深施了一礼,道:“多谢道友!”却是弄得镇元子都有些奇怪。
西王母又别了三清,便回了昆仑仙岛去了。
镇元子乃向三清说道:“贫道应了伏羲道友之邀,要去太阳星助战。为了先前一番争执,多有耽搁。如今幸赖三位道友相助,脱贫道一身孽障,当真感激不尽。”
太上老君说道:“道友立下山门,也是喜事,该当庆贺。我等见此处灵气异常,因此前来一看究竟。平息此番争执,不过适逢其会,倒是不必言谢。”
元始天尊问道:“此事既了,道友意欲何往?”
镇元子道:“贫道之意,当前往太阳星,助帝俊息了此番征战。”
太上老君对镇元子说道:“道友既有此心,立下功德,老师必也心喜。甚善!甚善!还望道友早日成行,我等必来为道友助阵!”说罢,三人一起去了。
镇元子回了五庄观,便将万寿山布下缚灵之阵,免得混沌灵气散佚。对于此山防御,他另有想法,倒是不必忙于一时。若是接引与准提趁他不在,前来偷移此山,他也不怕。盖因此山乃是地书成就,与地书有着玄妙联系,便说是在地书之中,也无不可。若是无镇元子允许,倒是无人可以移动。
他准备停当,便吩咐麒麟看守山门,手持拂尘,往粟广而来。
妖巫二族闻镇元子到来,都是大喜,一干首脑并紫霄宫之友,尽皆出迎,给足了镇元子脸面。
众仙入内落座,帝俊言道:“异族势大,又有冥河与雷泽相助,我等虽屡屡与其大战,皆相持不下。幸赖道友智珠在握,兵不血刃,便先去了麒麟一族,令龙族实力大损。只是龙族还有盘龙大阵,以为倚仗,我等战之不下。道友神通广大,智慧高深,想必有破阵手段。此阵若破,我等可一鼓作气,攻占太阳星。如此洪荒可靖,量劫可平,天上地下生灵,皆可得享千万年清福。如此无量功德,泰半当归于道友之身也!”
镇元子笑道:“贫道虽是有心,却也未曾见过此阵,不敢夸下海口。这便要前去一观。能否破之,观后可见分晓!”
帝俊道:“既然如此,我等妖巫二族,当整束部下,即刻与道友同往!”
妖巫二族都欲下令起行,镇元子忙止之曰:“无需如此大费周折。此番观阵,贫道独自前往即可,无需诸位相陪!”
帝俊犹疑道:“道友虽是神通广大,龙族实力也是不凡,那盘龙大阵,更是龙族从盘古真身之上领悟的大阵,多有神妙之处。道友一人前往,却叫我等如何放心?”
镇元子笑道:“盘龙大阵既妙,若是能破得,贫道也无风险;若是不能破得,再多去也是无用,徒增伤亡而已。道友放心,贫道虽然鲁钝,即便不能破阵,安然而返,倒有几分把握。”
正是:
金仙法宝不寻常,
地书护顶阵难伤。
如今更有拂尘在,
来去盘龙话岂狂?
第四七章镇元观阵太阳星群仙兵发粟广野
帝俊无奈,只得对镇元子反复言明了此阵的凶险,叮嘱镇元子万万要小心提防。镇元子一一答应,当下手持拂尘,只身往太阳星而来。
还未到太阳星,早有耳目通灵者告知烛龙,只言有一道人前来。烛龙问道:“那道人是何模样?可曾识得?”报曰:“不识。只见其宽衣大袖,貌似童颜,手持拂尘。”烛龙又问:“那道人身后,可有部属?”答曰:“无!”烛龙不由诧异,道:“怪哉,此时众族交战,此人竟敢大模大样,孤身前来,何其大胆!不知却是哪位?”
旁边冥河老祖插言道:“听其所言,我倒想起一人。”
烛龙问道:“却是何人?”
冥河老祖道:“来者多半便是紫霄宫听道的镇元子,只是其手中的尘拂却是从未见过。”
听冥河老祖一说,烛龙也有了映像,道:“多半便是此仙了,他此来却不知是敌是友。罢了,他孤身一人前来,我还怕了他不成?尔等在此稍等,我便前去会一会他。”
烛龙一人出得太阳宫,果然见到镇元子,独自立于宫门之外,正怡然自得,似乎在观赏太阳星景致。
烛龙向前问讯道:“紫霄宫一别,不想如今方与道友再度重逢。不知道友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镇元子看了看这个早在鸿蒙中即与他有因果的先天神魔,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淡然一笑,道:“指教不敢当,不过贫道此来,却有话要与道友言讲。”
又指了指四周道:“道友观太阳星景致如何?”
烛龙道:“太阳星于他族虽是险地,于我龙族,却是福地。虽然遍布太阳真火,在我龙族眼中,却都是修炼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