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本纪(磐石)-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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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欢记仇，但你应该分清楚。什么仇恨是该记住的，什么仇恨又是可以一笑了之的。你要杀巫族，我不会拦你，但你别忘了，大王他可是妖族，是应该与我们团结一心的妖族。”
“知道了！”修罗垂头丧气。
他本就不擅长辩论。而且此刻骂他的人又是昭明，自然不能如何。
“算了，事已如此，找找吧！”一旁的雪语花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服。
“快去找！”
昭明怒喝一声，他本以为修罗就算不是将牛头妖送往北海各妖王处，也该是安置到一个相对妥当的地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马虎了事。
见昭明动了真怒，修罗哪敢怠慢，立刻腾空而起。朝远处找去。心中更是各种腹诽，暗道牛头妖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定要将动手的全族诛灭。
修罗寻了出去，昭明也开始探开神识搜寻。
牛头妖在他心中有着很不同的地位，具体哪里不同，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不同于恋人，也不同于亲人，却是相当重要。就像不愿意黑皮羊三三受伤一般。他也绝不愿意牛头妖受伤。
南海之大，想要找一个人何等不易。就算是仙王实力，也是大海捞针。
如此搜寻了数十日，几乎将整个南海扫荡了一边也是还是毫无所得。
站在一处空旷海域上，昭明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修罗这家伙……”
“先别急，也许他是去了其他海域也说不定。”雪语花在一旁安慰。但也知道这可能性极小。海外修士也是争斗不休，以牛头妖的实力，真是被人灭了连个泡沫都留不下。
见昭明脸色极为不好，雪语花又转而说道：“不如我们回一趟太山，利用周天星斗大阵。也许能找到他……太山的雪语花应该开了，正好回去看看。”
似乎只能如此了，昭明正要点头，却是感觉到修罗的气息在远方出现，当即放出气息冲击一番，让他知道自己就在此处。
果然感觉到昭明的气息后，修罗立刻急速冲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急切说道：“大哥，总算是找到你了！”
昭明瞪了他一眼：“晚点再跟你算账，先去太山！”
“太山！”修罗一愣：“你不去见牛二……大王拉？”
昭明听音知意，立刻问道：“你找到大王了？”
“找到了！”修罗连连点头，接着却是有些犹豫一般的想了好一会才说道：“不过，事情有些……哎，不知道怎么说，你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见他神神秘秘，昭明也不多问，催着他带路，一直朝东南方向而去。
三人速度极快，不过两天功夫，已经到了一处极南之所。此处气温很高，海水甚至有沸腾之感，腾腾热气。虽然昭明喜欢高温，却也是讨厌这温热水汽，至于修罗就更加不爽了。
“若不是怕大哥你责骂，这鬼地方我才不会来呢！”
嘀咕声中，修罗将昭明带到了一处岛屿方才停下。
岛上一片赤红，虽然也有不少翠绿植物，但仅仅点缀一般，并不是很多。
“你发现了大王，何不带他离开，还让我来这干嘛？”
骂了修罗一句，昭明正要往岛上而去，神识扫过，却是突然一愣，停了下来。
岛屿并不是特别大，足够他的神识完全笼罩，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发现牛头妖的确在岛上。可岛上不仅仅是只有牛头妖一个，还有另外一人。
此时牛头妖正在一片空地上修炼功法，打磨力气。这些时间来，该是有些不一般的经历，牛头妖的实力又有精进，已经到了大罗金仙大圆满境界。
每一个动作都能引动天地元气在身边化成气旋，再犹如气泡一般，一个个崩碎。虽然这对昭明而言轻而易举，可在大罗金仙境界就有些难度了。
离他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正升起火焰，烤着一只妖兽。那妖兽乃是海中妖兽模样，该是捕获不久。
女子烤的很小心，也很仔细，目光不时的偷偷瞄向牛头妖。偶尔两人目光对视，牛头妖便眉头微皱，而女子却是发出一阵甜蜜的笑容。
那笑容发自内心，便是昭明也能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爱意。牛头妖虽然是皱了眉，但明显对这女子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牛头妖若能找到伴侣，这绝对是昭明乐于看到的事情，哪怕那个女子是个仙族。可问题却是，眼前的女子体型健壮，不差牛头妖几分，紫府之中不见元神，分明是个……巫族。
巫族……牛头妖居然与一个巫族在这样的一个岛屿上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昭明只感觉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甚至短暂空白。
“大哥，这若不是牛二……大王，我一刀落下，连着岛都给一起劈了。”修罗愤愤说道，他这辈子恨极了巫族，看到牛头妖居然一个巫族在这岛上卿卿我我，差点就直接拔刀了。
只是想到昭明似乎很尊敬牛头妖，若自己做错了免不得又要挨骂，索性记住位置不管不问，直接将昭明自己请了过来。
凝视许久，昭明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吩咐：“你们在这等我，无论什么事也不要过来。”
不等两人回答，便催动火遁之术，朝岛上而去。
牛头妖正沉心修炼，离开天界这么多天，流浪南海上，战斗不断，直到最近方才停下，得了这块安身之所。
这些日子，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实力的重要，一刻也不敢松懈。
正要再将功法运行一遍，突然间感觉到身边有人出现，立刻气息一颤，长刀在手，对着来人指了过去，口中大喝一声：“什么人！”
等到看清楚来的是昭明后，才大吃一惊：“昭……昭明……是你！”
他自是没想到昭明居然找到这里来。
“是我！”昭明沉声答道，目光却是没有看向牛头妖，而是看向了那个巫族女子。
巫族女子显然还是有些迷糊，没有听清楚牛头妖所说，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此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顺着昭明的目光看过去，牛头妖立刻脸色大变，身形一闪直接挡在了那巫族女子身前，手持长刀一脸戒备。
昭明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脸颊的肌肉不断跳动，突然大步对着牛头妖走了过去。
“昭明！”牛头妖立刻摇头，护着巫族女子不断后退。
“大王！”
昭明沉声喊道，那声音犹如是从喉咙深处用锈刀子割出来的一般，极为难听，也是让所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怒火。
“昭明！”牛头妖身后的巫族女子终于听清楚牛头妖所说，立刻脸色大变。没有哪个巫族不知道昭明的，这个几战下来，灭杀了上亿巫族的吞火妖，如今只用名字就能止巫族小儿夜啼。
“昭明，你听我说！”牛头妖急切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你听我说……”
可此刻的昭明如何听得进，一脸戾气，甚至狰狞，前进的同时沉声说道：“大王，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举起你的刀了。”
“第一次，无论是因为我布局杀了四大王豺狼妖，还是因为担心我威胁到你在赤岗的地位，又或者是因为感觉到我有不愿意屈居在你之下的野心，种种，种种，不管什么理由，我都可以接受。”
“因为我是妖族，你是妖族，四大王豺狼妖也是妖族，当年站在你我四周的全是妖族。”
“但是今天呢？站在你身后的是个巫族，一个巫族。你为了她，为了一个巫族，居然又一次对我举起了你的刀！”
“告诉我，为什么？”
一声大吼，气息狂涌，直接将牛头妖手中的长刀吹成了粉末。（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章喝问
“为什么？”
昭明这一刻近乎疯狂，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牛二会有和巫族在统一战线的一天，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个巫族对自己再一次举起手中的长刀。
那把刀曾带着冰冷的寒意劈入自己的肩膀，让自己对赤岗彻底绝望，但绝不至于让自己恨上牛头妖。
可这一刻，他却是恨了，恨牛头妖也恨那把刀。他还无法对牛头妖真正下杀手，只能讲怒火宣泄在这把刀上。
仙王的怒火，何等可怕，长刀直接崩碎，化成了粉末。
“为什么？”
又是一声低沉嘶吼，昭明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对牛头妖当年的一刀毫无恨意，因为自己并非是个真正大度的人。
而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可以放下对那一刀的计较，并非仅仅是因为牛头妖救了自己的命，而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听到说放下仇恨，一致对抗巫族的话是从牛头妖口中说出。
那一刻的自己是那么的相信他，哪怕之后出了那样的事自己也坚信牛头妖是仇视巫族的，是可以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的。
但现在不同了，这个自己曾那么信任的大王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真正的对面。他为的不是他的野心，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是妖族，而是一个巫族。
背叛，彻底的背叛，那种让昭明五内俱焚的背叛。他仿佛看到了一件极为丑陋，而让自己憎恶的事情，憎恶到想要毁灭眼前的一切，那个巫族女子、牛头妖，乃至整个岛屿。
武器被毁，那恐怖的气息犹如惊涛骇浪一重重的冲击而来。牛头妖第一次发现，这个自己曾经的下属原来已经变得如此强大。
莫说手无寸铁，哪怕拿一件至宝在手，牛头妖也没有与对方过招的勇气。
无法对抗，索性不再对抗，牛头妖护住那巫族女子不断后退。连声喊着：“不……不要动手，昭明，不要动手，求你了，听我解释。”
“解释，如何解释！”昭明大吼一声：“你怎么可以为了巫族对自己的同族举起手中的刀？”
“我不是故意的！”牛头妖不断摇头：“我是不由自主的，刚才……”
话没说完就被昭明打断：“不由自主，不由自主的将我当成了敌人！”
“大王，你这次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你杀了她。你亲手杀了她，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尊敬的大王。”
“不可能！”牛头妖毫不犹豫的拒绝，那斩钉截铁的模样，令昭明怒火更胜。
“你不动手，那我自己来！”昭明沉喝一声，一个大步，直接冲到了牛头妖跟前。
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昭明的气息。那犹如瀚海狂波的杀意，尤其双眸之间升腾的火焰。巫族女子吓得抖如筛糠，恨不能直接昏迷才好。可看着身前那宽阔的臂膀，她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撑了下来。
一只手慢慢的抬起，火焰犹如飓风一般在手中凝聚。阴阳玄火之力，纵然只有一丝。也足以将这个大罗金仙境界的女性巫族烧成灰烬，一点不剩。
眼看昭明就要动手，牛头妖深吸一口气，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跪地的响声，犹如惊鼓鸣雷。让昭明浑身一颤，停了下来。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心中有个高大的身影砰然碎裂，犹如水银倾泻，洒满一地。
“为什么！”
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可昭明还是忍不住要问。
牛头妖低下头，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声：“昭明，我求你了，你要杀人，我不阻拦，你杀了我，放她走！我欠她的，如你的愿，也让我还了她的情。”
“我不需要这样如愿！”昭明沉声喝道，脸色难看无比。
“可我需要这样还情！”牛头妖大声说道：“我的命是她救的，我没办法看着你杀她而不管不顾。若你执意要杀人，就杀了我……再杀她吧！”
“我先杀了她，再与你来说！”昭明一抬手，真气如绳索，直接将那个女性巫族吸到了自己手上。
“昭明！”牛头妖跪行上前，抓住了昭明的脚：“难道我们妖族和巫族之间就只能互相杀来杀去吗？就不能有别的出路吗？”
“你蠢了吗？”昭明忍不住大声呵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与牛头妖说话的一天，但此刻的他实在无法忍受了。
“我妖族的皇朝就是毁灭在巫族手中，我妖族的子弟就是被巫族迫害。你只知道天际岭，只知道赤岗，可你去过斗兽场吗，看过妖园吗？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没想到你会有与我说这种话的一天，那你可曾想过，你背后的这个女人，曾几何时就在斗兽场拿我们同族当过玩偶，在妖园拿我们同族当过她走向更强的垫脚石。”
“没有，我没有！”巫族女子不断的摇头：“我也不喜欢战争，可我们没的选择。我们巫族是战族，从生出来就注定是战士，战斗是祖神赐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无法拒绝……”
“放屁！”昭明大吼一声，气息一冲，立刻让巫族女子气若游丝。
牛头妖一急，手上亦是加大了力道，紧紧抓住了昭明脚踝：“昭明，你说的没错，没有谁是一定要战斗的，我们妖族也不应该只为了战斗。”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不断滚落，流到脸上，汇聚成了小溪一般。
此刻的他紧张，焦急，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个念头。他不可能打赢昭明，实力差距太大，不会有半点奇迹。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昭明，放过身后的女人。
“昭明，妖族不应该只有战争，我们应该要有安定的生活，只有那样的生活，妖族才能得到真正得到发展。穷兵黩武，伤人伤己，如果一直都巫族抱着不是他死就我们亡的心理，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同归于尽。”
“昭明，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妖族，而非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妖族！我们应该尝试去掩埋心中的仇恨，争取的应该是未来，而不是执着于过去的仇恨。”
“哈哈！哈哈！”昭明大声狂笑：“这就是你与这个巫族女子在这里卿卿我我的原因吗！可笑，何等的可笑！”
这些话，就在不久前他也曾想过，可此时此刻的他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昭明沉喝声中，已经开始催动真气。
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气息，牛头妖大惊失色，惊恐之间，有些慌不择言一般大声吼道：“若妖族与巫族不能在一起，难不成妖族与仙族就可以在一起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昭明一声怒喝，甚至不由自主的使用了凛神术。
虽然只是一阵微弱的精神力风暴，可也绝非一般大罗金仙可以抵挡，只是牛头妖却是诡异的撑了下来，咬紧牙关，看着昭明双眼，毫不回避，好像豁出去了一般大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如此，那梨花呢！”
梨花二字，犹如炸雷，惊得昭明浑身一颤，凝聚的气息顿时一散。
“梨花也不是妖族，难不成你看到她也要杀吗？”牛头妖又是大声问道。
昭明深吸口气，憋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是仙族！”
“仙族又如何？”牛头妖此刻也是完全豁出去了：“难道仙族就能有本质区别吗？天下只有这么大，若现在势大的不是巫族，那与我们有血海深仇的就该是仙族了。”
“再退一步说，若你真的完成了心愿，将巫族打压下去，使得妖族势大，那下一步呢？你就真能保证一定能与仙族和睦共存？”
“为什么不……”昭明此刻很想说“为什么不能”，可惜那“不能”两个字却是无法说出口来。
若没有了巫族，这主导天下大势的战斗必然会发生在仙族和妖族之间。再没有第二种可能，这一点，他比牛头妖认识的更为清楚。
“若有一天，仙族和妖族对立了，你又当如何？你告诉我，昭明！”
牛头妖大声问道，昭明的表情让他感觉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
梨花的事情，昭明并没有告诉太多的人，只有修罗寥寥几人知道。对于那个仙族女子，修罗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曾在七重天与黑皮发过牢骚。
而就如昭明一直都尊敬牛头妖一般，黑皮对于这个曾经的大王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尊敬。知道这个大王在七重天心情寂寥，所以会时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