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成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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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
路漫漫其修远兮,修仙之路无人索。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修仙。
已经踏进去半只脚的仙姑,看到了方向的珍珍,托天时地利的福气混了几年的三师兄和五师兄。还有在山洞里被捆的和粽子一样的朱雀。
“仙姑,要成仙,就要用大火烧?师傅原来没有说过啊?”三师兄张开双手,阻拦那个拿着火把就要靠近山洞口的仙姑。
从正堂里打晕了朱雀后,他们一行人就带着昏迷的朱雀来到了仙山的一个小山洞。放下朱雀,全都站到了洞门口。
珍珍早就准备好了一小车的干草垛,堆积在山洞口,只等大家一出来就封死了洞口。
这架势,是要放火吧?
这场景何等的似曾相识。
五师兄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踩得脚底下的小石头轱辘了好几个,引起了三师兄的注意。
对了,五师弟进师门的第一夜,也是一场大火,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的大火。
“令山,过来!”
三师兄命令道,将那半退半就的五师弟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看上去也不算宽阔的胸膛挡住了五师弟那一头的冷汗。
仙姑换了身类似于苦道山道服的衣裳,头上也卸去了朱钗宝翠,戴上了一顶大小合适的小礼帽,大长辫子编的和小麻花似的,规矩的盘在后脑勺上,用花油抹的一丝不苟,连根扎出来的头发丝都看不到。
对着朱雀念叨了好一通的咒语,听的两位弟子差点以为这是要活祭了朱雀。几番想要出去扛起他们的小六弟逃命,都被珍珍给拦下了。
“仙姑做法的时候,千万不能打扰,轻则让朱雀受伤,重则连仙姑都要跟着受反噬。”
两个心急火燎的人只能一忍再忍。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这都已经上了柴火垛了,眼瞅着就要成了人家烧烤架上的美味,再忍下去就是乌龟王八蛋。
“仙姑,我六弟再怎么说也是我师傅的徒弟,他就算有什么做的让您不如意,您也好歹让我们带他回去找师傅领罚。您就这么处理了我六弟,我们二人没法回去交差啊。出来的时候是三个,回去的时候是两个加一堆灰,这换谁都接受不了吧?”三师兄语速快,这一番抢白下来舌头都有些酸,最酸的还数自己的胳膊弯。
五师弟的手有点抖,扶在那里一直在暗暗的用力。
三师兄没有吱声,任凭身后的人把自己当做一团棉花,一棵大树,或者是一堵墙。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有成就感。
爱情,兄弟情,他都有了,他很知足。
得亏他已经进了苦道山,这要是搁到王爷府上,还不得直接命令军队把这对面违背生长天理的女人给绑了扔进小黑屋里关上百八十年,让她永不见天日。
或许是自己的想法过于明显,手持火把的仙姑没有喝三师兄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只是轻启朱唇,说了一句:“傻瓜!”
那火把在三师兄脑袋上空划了个半弧,坠落到那干草垛上。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熊熊大火很快就把洞口烧成了一片火海,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三师兄见状立马拉着五师弟往一边躲了躲。手心里全是汗,脑门上也都是水珠子。这是吓的。
“六师弟!”隔着烟熏火燎的烟雾,五师弟敞开了嗓门大喊。
“不用叫他,他在睡觉,现在就是打雷都叫不醒他。”
仙姑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坐在洞边的一块大岩石上,接过珍珍递过来的扇子,径自摇了起来。
“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殊知我做一次法事,会损耗多少的精力,老多少岁?要不是你们的师傅昨夜传信给我让我帮他一帮,这个忙就是倒给我钱,我也不会帮的。你们两个小崽子倒是重情谊,觉得我这是在害他?老身这是在帮他?他出的来,就是上仙,出不来,就是妖。我们就在守着吧。若是个妖,也好立马收拾掉,不让他出去为祸世间。”仙姑忧愁的看着自己有些松弛的手背,又不甘心的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脸蛋,还好,弹性还可以。
昨夜睡到一半,自己的侄儿就托梦进了自己的梦乡。
这费力费时的跑来,是为了求自己帮他一个忙,一个大忙。
朱雀原本提上天庭的日子,突然生变。掐指一算,只剩下两天。
可怜这朱雀至今还没有学过什么正经的苦道山心法,就连师傅否没有见上几面,何谈什么心得。唯一的法术,还是来自那凤凰自身带着的仙气,只是用了外力促使它们融汇了一下。掌门师傅认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修仙嘛,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比较稳妥些。有了仙气做底子,再慢慢的学习心法,修习法术,成仙只是早晚问题。
自己算的再好,也抵不过太白派来的随从传令传的急:“我家主人说了,请掌门师傅务必在两日之内将那位朱雀驯化成上可达天下可通地的上神。事关紧急,请掌门师傅一定要竭尽全力。他日我家主人一定亲自上门重谢!”
掌门师傅性子古怪,一生里也没有几个好朋友,这太白算得上最要紧的一个。
他说的这么急,一定有他的道理。是不是死马,总要当活马医一医。
要说这朱雀的运道,还真是不错。如果没有意外,此时的他,应该正在仙山同仙姑在一起。
能在两日之内把朱雀驯化成上仙,几率为零。但是把他体内融汇的凤凰之神力激发出来,唤醒凤凰的神识,倒是有个办法。
普天之下,会这种法术的仙人,掌门师傅还真认识一个,就是他的姑姑。
太白养的凤凰,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先给它唤醒了,再输进去一半的自己的仙力,或许能应付过去。掌门师傅的如意算盘就是这么打的。
也没管自己近来失眠造成的精神不振,立马关上了房门动了仙术去会和仙姑,在梦里好生的交代了一番。
仙姑起初并不答应,有损容颜的事情,她一向都不太乐意接。奈何这侄儿搬出了自己尘世里那还残留的一点亲情,从这忆苦思甜了大半宿,逼得她不得不点了头。
洞里的烟越来越大,已经看不出那洞口本身的大小了。
说也奇怪,那山洞似乎里面有个风口似的,吸得外面的浓烟全都涌了进去,四个人坐着的地方,依然是蓝天白云,碧水青山,没有半分的影响。
三师兄听完仙姑大体叙述完事自己的师傅嘱托自己帮朱雀成仙,那一直僵硬的脸上才缓和了缓和,露出了一点的笑意。
“你还有功夫关心里面的,我瞅着这外面的这个,你才应该好好关心关心。”仙姑瞥一眼靠在三师兄肩头的五师兄煞白的小脸,酸溜溜的说道。
五师兄弟客房是距离仙姑的睡房最近的,昨晚那叫人浮想联翩的动静,很难不让见多识广的仙姑不想歪。今早再看看五师弟的脸色,脖子上的红肿,当即就将想象变为了肯定。
苦道山最初的时候,清一色的男子。从上到下百十号人,全是雄性动物。这也是仙姑为何当时不同师傅一起待在苦道山的原因。
仙姑喜欢被人吹捧,但是扔到一个男人堆里天天的被那些流口水的男人捧,就有点脚底发虚了。她临走的时候还警告过他的侄儿:“你这山门里没有一分的女色,小心这些正当年华的小子没有了情妹妹,全都找上了情哥哥,就有你头疼的时候了。”
没想到自己的预言,如今就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两个大老爷们一个粗狂,一个文弱,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许是自己这些年看的太开,对于男子与男子一起交好的现象,早就一笑置之的缘故。他对三师兄和五师弟的私情,并不反对。
苦道山从没有强调要戒女色,更何况这男色。只不过这事搁到她那一板一眼的侄儿身上,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三师兄给五师兄擦了擦汗水,讨好的问仙姑:“既然美丽的仙姑您看出来了,能不能帮在下一个忙,在下一定感恩戴德仙姑一辈子。”
“说说我听听。”仙姑伸展开自己的五指,对着阳光检查指甲盖上的甲色是否有所脱落。
“他日师傅大怒之时,还望仙姑替在下美言几句。”三师兄道出了自己大费周章拍马屁的最终目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师傅什么时候发火,等我赶到的时候,怕你们早就遭了不测了。”仙姑觉得这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小子有点意思,原来不光只有一张抹了蜜的嘴,还有点小算盘,有个会转的脑子。
“所以请仙姑赐给在下一件能瞬间压制住师傅怒气的宝贝。当然,在下不白拿。在下这里还有一颗上好的血珍珠,是从东海之底的龙宫里寻来的。不敢说绝无仅有,但也绝对价值连城。我瞧美丽的仙姑那根簪子上,正缺这么一颗配得上仙姑身份的宝贝。您看?”三师兄在五师兄和珍珍惊讶的目光中,举起了一颗眼珠子大小的血珍珠。
仙姑软软的咦了一声,掌心一翻道:“拿过来我瞧瞧。”
☆、第八十一节
洞里是野火烧不尽,洞外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三师兄和五师弟坐在洞口的左侧,打着拍子看珍珍旋转跳舞,仙姑则悠悠的吹着一根笛子。
笛声悠远,似林中碎竹,山涧水滴,不禁产生一种普天之下皆为梦,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
朱雀在洞里已经待了半天了。
仙姑说再熬过这一天半,即使他不出来,这洞口的火堆也得撤了,不然这半边的仙山都要烧焦了。
每个人各怀心思的笑着唱着跳着,心底里却都紧紧系在那火苗后面的洞口处,期盼那里能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形。
日头正圆,被这火舌的温度一散,几个人没一会儿功夫就满头大汗。仙姑是个爱干净的人,收了笛子,领着珍珍回房间沐浴更衣。只留下三师兄和五师弟在洞口把守,若是突发紧急状况,就拉响手里的雷引子。
一并给三师兄的,还有一块看似普通的绸带。淡黄色柔和的就像是快要没入山底的余晖,握在手心里都能觉得温暖却不灼热。
“你师父若是牛脾气上来要难为你们,把这绸带给他,他自然会手下留情。”仙姑的话三师兄一个字都不敢遗漏,悉数印在脑子里。这样,他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拨动起来。
“令山,你还想修仙吗?”洞口里面只有噼啪烧为灰烬的干草断裂声,并没有传来朱雀的半分声音。三师兄搂紧了五师弟的肩膀,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
“不然呢?都已经进来了,还能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的脾气,从他手底下出来的,不在天上混个官职,是无论如何都会丢他面子的。他宁可把我们关在苦道山一辈子,也不会让我们再轻松的卸去那半身的仙力,在天地间逍遥的。”五师兄未尝没有一点的后悔。
世人只知道世态炎凉,民不聊生。一心以为只有那天上的神仙才是最自在的,所以就和上瘾似的一门心思往仙界里钻。等到自己在苦道山这么多年的磨砺,仙力有了,这心胸,更有。
哪里,都少不了勾心斗角,拉帮结伙。哪里,都有善恶美丑,阴险狡诈。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心里安静,这世上就安静。心里刀光剑影,这世上就全都是战场残骸。
有个能陪着自己一起说笑怒骂的,也就够了。
只可惜,五师弟明白的太晚,身在仙门中,不得不修仙。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三师兄在五师弟面前抖了抖那根飘扬的绸带,笑得奸诈极了。
“你想做什么?”五师弟这下才慌了神,原来一切都是三师兄计划好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问你一句,有机会让你和我一起浪迹天涯,你可愿意?”
“我愿意。”
火光灼灼中,两个人捧着彼此的脸,将自己最火热的唇瓣贴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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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的后花园,一向是不召见长的帅的男子。
原因很明确,这后花园里不仅是玉帝的喜爱之地,也是王母和公主仙子们时常来此闲逛的地儿。若是不小心被哪个仙子看上了这长相英俊的男子,玉帝的脸面要往哪放?
太白觉得神荼完全属于那种不动声色就能勾引万千少女的种类,玉帝还要在后花园接见他,实在是下策。
何况神荼进去已经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院子里静的都能听见池子里小鱼跃出水面又摔回去的动静,给一向喜爱幻想联想加臆想的太白太大的发挥空间。
玉帝该不会知道了神荼的小心思,一气之下给秘密处理了吧?
这么想着,神荼已经四肢健全的出了园子。
“玉帝找你做什么?怎么这么久?”太白看到好端端站在园子口的神荼,急忙问道。
“没什么,玉帝最近有些寂寞,让我来给他讲故事的。”神荼弓起了背,不住的咳嗽,一丝甜腻的血腥味就从指缝中飘出来。
“故事?什么故事?”
神荼随意的用手掌揩去嘴角的血丝,食指放于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天机不可泄露。”
太白手里的拂尘差一点就抽到神荼的脸面上,一个有些姿色和资历的后辈,竟然敢在他跟前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真是天大的笑话。
“太白,我想去你的住处坐坐,欢迎吗?”神荼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想要去太白的府上做客,这还真是稀奇的一件事。
太白以为神荼一定是被玉帝训斥了一顿,心情不好,从这硬装吧又装不下去,才要去自己的地方上疏解一下情绪。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进了太白的宫里,神荼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足尖一点,就落到了那棵梧桐树上。
手扶着树干,眼眺望着宫墙外面的云海,不住的赞叹道:“这天上的仙家里面,顶数你这宫里宫外的环境最好。进可观林,出可望海的。好哉,妙哉。”
神荼有个算不上雅的雅称,冷面鬼帝。
从他嘴里能蹦出这些夸赞的话,绝对的史无前例。
太白心下生疑,这厮突然反常,一定有所企图。心里的那根弦立马紧绷了起来,竖着耳朵细听神荼的话外之音。
“我骗了你。”
冷不丁的,神荼说了这么一句前不着边的话。
太白没来得及问个详细,神荼又补充道:“我对那小鬼,莫说真心,连一分的好意都没有。”
太白被这后面的话说的血脉上涌,什么仙家风范也都扔到了脑后,在自己的院子里跳着脚的大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这种地府里呆久了的,怎么会知道情爱是什么。他们说你是冷面鬼帝,依我看,那是给你面子。你就是个无良无德的跳梁小丑,穿了鬼帝的衣裳在地府里滥竽充数的。枉我还一直把你当做忘年之交,瞎了我的眼睛啊!你说,你对那小鬼,究竟安的什么心?你之前做出来的那些情深意长,情意绵绵的戏码,都是给谁看的?神荼,人不能不要脸,鬼不能不要皮。你这反反复复的戏,我是不会陪你唱了,你今天不说个明明白白通通透透,我太白保证你会后悔到连自己是谁都忘干净。”
神荼顺着那树杈子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在上头,荡悠下双脚。
“我不懂情爱?我不要脸不要皮?太白,你可对什么人动过情爱?你可为了什么人不要脸不要皮过?就是因为我爱过,我懂过,我才伤过,痛过。这一切,都是你们教给我的。”摘下一片树叶,神荼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小毛毛,两只手捏住两端,放在唇边,稍一运气,吹起一支小调。
比不上天宫里的乐师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