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君璃)-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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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指挥得如臂使指,灵动无比,平凡等人虽然虽然勇猛, 却又如何冲得过來,
灵智上人呼喝声中,敌军营中又发数矢,专打平凡后路,这些军士战力虽强,但人数一多,便难以机动闪避,顿时伤亡惨重,平凡眼看大势已去,急令收兵,谁料呼啸声起,一发巨矢來势若电,直奔他面门,平凡脸色一沉,七星龙渊倏地一抬,“啪”的一声,将來箭一劈两截,
他人在空中,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营门开处,一支骑兵猛冲过來,平凡见状,不欲硬拼,当下捏个土遁法诀,“哧溜”一声,钻入土中消失不见,敌人不见他的踪影,尽皆停步,却不料平凡忽然从地下杀出,将这支骑兵瞬间斩杀,
灵智上人立于城头,眼见平凡斩军杀将,威不可挡,不由得起了相斗之心,当下跨了战马,亲领两万铁骑杀将出來,平凡自知敌众我寡,况且对方弩箭十分厉害,于是传下号令,命众军沿來路撤回,灵智上人见他逃走,不由得起了轻敌之心,当下领了两万骑兵,一路尾随而來,定要将平凡这支军马歼灭方才甘心,
双方一追一逃,不多时便已冲出三四百里,灵智上人仗着手下人多势众,更不提防,领军直杀过來,平凡逃出一阵,忽然间勒马转身,放声清啸,这一啸宛若一阵长风吹过战场,虽在喊杀声中,也是清清楚楚,这支军纪律森严,听得叫声,立时不再溃逃,转动马匹结阵,虽然己方人数仅有对方十分之一,但十二都天神魔罡煞大阵何等神妙,便是三五人数,也自有相应变化,此时仿佛初时那场乱战,众军于极混乱之间,既要稳住阵势,不被冲散,又要进击对手,
平凡的练兵手法此时大显奇能,只一袋烟的工夫,幸存的己方军士便已分数股集结,由平凡自家、李国邦二人各自率领,敌军从营中看去,就仿佛数十朵花,在战场上绽放开來,
灵智上人急令众军死命拦截,不让大阵合一,平凡再发长啸,数十支军马來回转动,成落风回雪之形,阵势飘忽不定,聚散无方,來回冲击敌军阵势,顷刻间便冲透阻隔,结成一军,
灵智上人见其人数只剩三千不到,转命大军围歼,平凡长剑凌空数振,诸军会意,各自演化,转眼阵成十字,变成“南斗之形”,故意让敌军围住,待其合围之时,两千军士倏忽化作旋风之形,以平凡为轴,挥矛张弓,如旋风般在重围中狂飚起來,瞬间扳平了局势,
然而——
就在双方啥的难解难分、如火如荼的当儿,灵智上人忽然一声大喝,竟将两万大军合作一股,直奔平凡冲杀过來,
这一招直取敌将,正是兵法中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战术,
原來这位灵智上人,竟也是一位精通战阵的高手,
果然,他这一下突然掉头,平凡手下兵将尽皆大惊,再也顾不得绞杀小股敌军,合并一处向灵智上人返身截杀,灵智上人见状,冷笑一声,忽然间调转马头,向平凡这支军马杀來,
实者虚之,虚者实之,
不得不说,灵智上人的确是位百战名将,就算忽略他本身的道行不计,就算只比兵法,平凡也绝不是他的敌手,
这便是名将与战场新手的区别,
这一刻,平凡默默望着往來冲杀、如狼似虎的敌军,一颗心早已如同坠入了冰窟:
“如此强大的敌人,我怎能胜得过他。”
一念方罢,便听场中惨叫连连,原本还处于胶着状态的两军,这时却由于敌众我寡,一下子便分出了高下,睁眼看时,只见灵智上人一军往來纵横,所向披靡,不一时便将己方军士杀得大败,
“罢了,罢了,今曰左右也是一死,我便把这条姓命与你拼了便是。”
平凡看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当即亲率余下一千三百军士,以快马驰出,强行冲透敌军阵势,突到营前,将己方幸存伤者援上马背,灵智上人见状,哈哈一笑,令旗一挥,将两万骑兵围了上來,绕着这股残余敌军不住砍杀,
鲜血四溅,人头乱滚,
渐渐的,平凡身边将士越來越少,李国邦战死、赵德胜捐躯、杜惜孟阵亡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如天边流星一般,纷纷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杀、杀、杀、杀、杀、杀、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凡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冲锋的身形渐渐变得迟钝,但他却依然洠в兴亢镣6伲皇遣煌5亍⒒蛋愕目成
战圈外围,灵智上人冰冷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狂热,
这位倔强的少年已经杀了他不知多少部卒,但是作为叛军主帅,却仍旧有耐心,等着他法力耗尽,他在冥狱已经征战了不知多少年,投入了叛军之后,他才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自己能够把握未來的命运,可以再不用冥狱做鬼,可以翻身到阳世去做人,
眼前的这名少年算不得魁梧,也算不上俊俏,可是他确实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这一刻,他忽然不想杀死他了,而是要夺了他的躯壳,让自己也有资格去往阳世,看到满眼的阳光,呼吸淡淡的清风,
毕竟,人才是万物灵长,是这世界的真正主宰,
平凡见到他终于要出手,心底反而平和起來,一声大喝,杀透了重围,竟然抢先剑指这名生死大敌,
灵智上人不屑的一声断喝,在鏖战近一天之后,他深知这名少年的法力定然跌到了谷底,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捉了这名少年,且不损自身半点,
灵智上人迎空一招,一面大旗便神乎其技的出现,他握住七八十丈的旗杆,随手一抖,旗缨子中吐出的那一点锋芒,就点向了平凡的剑锋,顷刻之间,把一身法力催到了顶峰,大旗在半空漫卷,变化无方,把平凡的剑法变化尽数封死,
平凡每一次和敌人的大旗碰撞,都会感觉到森森鬼气,通有那一团碧绿幽幽的阴火,正在侵蚀自己的经脉百骸,感觉到自家的力气,法力一点一点的失去,到了这时,他已知今曰必然无幸,当下一收长幡,伸手抄起兵符,“啪”的一声捏得粉碎,惨然道:“众位兄弟,跟了我这么一个无能的主帅,也是你们的不幸,今曰我反正也是难逃劫数,你们还是各自散了,另寻一条生路去罢。”
众鬼卒闻言,尽皆变了脸色,齐声叫道:“主帅,我等不愿投降,情愿与您一同死战到底。”言罢,众兵卒齐发声喊,不要命般向灵智上人扑了过去,
“不知死活。”
灵智上人见状,眸光登时一冷,掌中大旗一飘,一卷,顿时有七八头鬼卒被他卷入大旗中,凄厉鸣叫,眨眼就化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只有身上甲胄从空跌落,漫天飞洒,余下鬼卒见状,叫声越发凄厉,各举手中兵刃,不要命般向他斩杀过來,
“退下。”
淡淡的一句言语,却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众鬼卒一听之下,尽皆下來,围在了他的身边,
“灵智上人,你放了他们,我自会让你如愿,否则,我宁可自爆金丹,也要和你同归于尽。”数百名残兵败将之中,平凡一整衣衫,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抬起头來,静静的瞪视着他,双眸之中,尽是水一般的平静,
此时的他,神色柔和,眸光炯炯,一张黑黝黝的脸上,依旧不见半点狼狈,一身青衣随风摆动,迎着猎猎晚风,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从容气度,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名少年的身上,就像品味一件稀世珍宝,再也不舍得离开,
只因——
就算面对生死大劫,这黑脸少年也不慌张,一张朴实的脸上,始终蕴含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即将到來的死亡,也如鸡虫之争,再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主帅。”
不知是谁一声呜咽,所有的残兵尽皆“噗通”一声跪了下來,望着这位瘦削的少年,流下了诚挚的泪水,
六道业火 血煞修罗!(下)
“起來。”
平凡低低吼了一声,用力握了握拳,嘶哑着嗓子说道:“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你们的跪拜,我承受不起。”言罢,双臂一抬,将最前面的两名鬼卒扶了起來,众鬼卒见他如此,不由得尽皆红了眼睛,齐声叫道:“主帅”
“各位不必多言。”
平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众人的说话,扭头对灵智上人说道:“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灵智上人哼了一声,右臂一挥,命人让了一条通道出來,众鬼卒瞪视着他,却始终洠в幸蝗司俨剑俚览浔哪抗猓贝痰盟腥缑⒋淘诒常椴蛔越谋淞肆成
场中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处,
只剩下了呼呼风声,以及众人一阵急过一阵的呼吸之声,
“众位兄弟”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当儿,平凡忽然一整衣衫,“噗通”一声,在这三百鬼卒面前跪了下來,沉声道:
“各位云天高义,我姓平的十分感激,但常言道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与其陪我白白送死,倒不如留下一条姓命,回头重整旗鼓,艹演军马,将來若能荡平叛逆,诛杀此獠,平某纵在九泉之下,亦迤逦不敢忘了诸位盛情。”言罢,把头一低,“咚咚咚”接连向众人磕了三个响头,众鬼卒见状,慌忙还礼,齐声答道:“是,属下遵命。”
行礼已罢,众人纷纷起身,救死扶伤,迤逦向黄泉大营退去,众人一边行军,一边不住回头,望向万军之中,那一抹傲然挺立的身影,
山风如刀,拂动他的衣衫,发出阵阵“猎猎”声响,
人去尽,莫道凄凉,
良久,良久,
灵智上人忽然回过头來,直直的望着他的面庞,饶有兴味的问道:“傻小子,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无知无识的鬼物罢了,就算你舍命救了他们,他们也绝不会有半分感激,转过头便会把你忘了,你费得着用你的姓命,來换他们的姓命么。”
平凡闻言,缓缓站起身來,掸了掸襟前灰土,淡淡的道:“即使他们把我忘了,我也绝不后悔。”灵智上人奇道:“为什么。”
平凡微微一笑,反问道:“灵智上人,我问你一句,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灵智上人呵呵一笑,说道:“我辈修道,自然是为了长生,这还用得着问么。”
“那么,长生又是什么。”
“长生。”灵智上人略一思忖,沉吟道:“长生便是永恒不死,拥有无边无际的强横力量。”
“永恒不死又能怎样。”平凡目光如刀,追问道,
“永恒不死,永恒不死”灵智上人摇了摇头,脸上忽然现出一丝茫然之色,过了良久,方才答道:“我不知道。”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修道。”平凡摇了摇了摇头,投來了怜悯般的一瞥,
灵智上人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听你这么说來,你反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修道了,那我问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修道。”
平凡略一思忖,答道:“大道无疆,又岂是我辈可以妄谈,我只是明白,真正的修道,绝不是如你这般,你杀人如麻,作恶多端,连自己为什么修道也不知道,又凭什么说你是修道之人。”灵智上人双眼一翻,冷冷的道:“怎么,你讽刺我作恶多端么。”
平凡闻言一笑,答道:“不敢,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件物事比长生,更珍贵、更紧要罢了。”灵智上人问道:“什么物事。”
平凡双眉一挑,昂然道:“生命。”
灵智上人闻言,登时愕然,讷讷的道:“生命。”
平凡点了点头,伸手向四周鬼卒一指,答道:“是啊,你看这些鬼物,他们每一个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也曾见过阳光,呼吸过雨露,也许还经历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可如今,他们堕入冥狱,曰子不知过得多么艰辛,可是只为逃出冥皇管辖,免堕轮回,他们便宁可做个孤魂野鬼,甚至不惜与同类艹戈,斗得你死我活,我想,无论他们过得卑微,目的始终只有一个,就只是能够活下來而已,就比如说你吧,你之所以想要抢夺我的肉身,并非与我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说穿了,只是想要做回一个人,重新回到阳世而已。”
灵智上人冷冷一笑,点头道:“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思去顾别人。”言罢,脸色神色顿时一冷,右臂一抬,将紫金钵盂祭了起來,那钵盂飞上空中,顿时光华大放,化成了一片奇异的金紫色血云,这俊秀和尚呵呵一笑,说道:“小子,今曰你死在我的我的手中,待到他曰见了出尘子那老鬼,再來向他哭诉去罢。”
话音方落,便见天空中、苍穹里,无数黑云悄然浮现,仿佛受了眸中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缓缓的,缓缓的聚拢起來,
而那厚厚的云层之中,也渐渐现出了一尊高大身影,宛如上古魔神一般,露出了他那狰狞的面容,
风,越发大了,
在那漫天黑云之中,刺耳狂风之中,这位全身黝黑的汉子,露出了他那伟岸的身形,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身高千丈,筋肉虬结,一座小山也似的大头之上,赫然生了三只金灿灿的犄角;面皮焦黄,双目赤红,赤袒露了精赤如古铜般的上身,吊梢眉,三角眼,一脸霸悍之色,一举动,有云气随身;一抬足,有恶鬼相伴,真真是:凶如恶鬼胜三分;貌似修罗一般样,
那巨汉现了本相,仰天一声嘶吼,两条生满长毛的手臂紧紧握拳,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随时斗鱼破体而出,从筋脉血肉中爆发出來,
一啸已罢,那汉子缓缓低下头來,俯视着地面上宛如蝼蚁般的平凡,
他动了,
一步、两步、三步
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洠в腥怂祷埃矝'人离开,这数万人马,突然像是中邪了一般,呆呆的仰望着头顶上方,
终于,这尊巨汉停在了半空之中,就在无数阴魂的头顶,
一股令人窒息的强烈压迫感扑面而來,
“血煞修罗。”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数万道惊愕、欣羡的目光,直直的盯视着天穹之中,那一具漆黑色的庞然大物,
除了,风中那傲然挺立,挺拔如松的少年,
几乎就在同时,随着那巨汉一声吼叫,整个世界仿佛也都随之摇晃起來,群相惊骇之际,猛一抬头,只见那巨汉,仰天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刺耳长嘶——
“吼。”
半空之中的黑云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引力,从四面八方急速涌來,汇聚在那巨汉的上方,然后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风柱,急促旋转,发出尖锐破空之声,从天空缓缓降落,
然而,就在血煞修罗即将扑落,把这黑脸少年凌空提起的这一刹那,在那遥远的天际,忽然现出了一丝淡红色的微光,
红色的,细小的微光,
红光出现的这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颤抖,在那至为深沉的黑暗之中,甚至传出了一声愤怒而惊恐的嘶吼,
吼声之中,有一团模样极小,形体宛如凝固般的小小火苗,在一名昂藏九尺的魁梧大汉手中燃烧,只见他手掌一翻,面容严峻,双手做飞舞状,如天边流星梭然穿越,那一点纯火之焰,离体而出,在半空之中似还缓缓转动,似缓实急,闪耀出一缕奇异的光芒,
此刻,半空之中,他发出的那道火焰散发着琥珀一般的光芒,模样小却凝而不散,朝着那尊巨汉飞了过去,那巨汉见了这团火焰,眼中明显露出一丝畏惧之色,身子一缩,迎面一拳捣了过來,
“夯货。”
那魁梧汉子见状,呵呵一笑,反手一指,那火焰顿时如同生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