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债,我肉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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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要是不在这里还看不到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这样拉拉扯扯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大街上接吻，简直，简直是无耻！”怒吼着，言焛愤恨的踢倒了一旁的垃圾桶，那声音在这静谧的午夜显得格外嘈杂，听得裴宁轩的头更疼。
　　“无耻……呵……”从男人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还真是粉刺呐……
　　站起身，裴宁轩默默咽下心中的苦涩。
　　“我和他拉拉扯扯怎麽样，接吻又怎麽样，就算我今天和他上床了，那也不关你的事！”
　　是……
　　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从你放我走的那天，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
　　“你！”听着裴宁轩的话，言焛瞪大了双眼。愤怒使他的脸扭曲着，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只要再多一点，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做出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请你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扭过头，裴宁轩言语中充满了决绝，任凭那黑色的发丝遮挡住他那张苦涩的脸。
　　“裴宁轩！”烦躁的爬了爬自己的头发，言焛抓起裴宁轩的手就想拉他走，“该死，你跟我走！”
　　“我不走！”推拒着，裴宁轩努力的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可他的力气好大，一如自己初见他时那麽大……
　　“轩哥！”眼看裴宁轩要被男人拉走，李堑也急了，直直的从旁给了言焛一记右勾拳，也不管他是否是他昔日的老板。
　　“你放开轩哥！”挡在二人中间，李堑挺起了胸膛，再不似往日那般懦弱。
　　透过李堑，裴宁轩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手腕，眼神复杂的看着言焛。
　　“你到底……想怎麽样……”
　　想怎麽样……
　　呵……现在连言焛自己都不知道他想怎麽样了……
　　想带裴宁轩走，可是走了以後呢？他可以做什麽？
　　好乱……真的好乱……
　　看着裴宁轩站在那里，脸上似乎什麽表情也没有，却让言焛疯狂的想去触摸他心底那淡淡的冷……
　　心好疼……真的好疼……
　　苦涩的情绪蔓延於全身，男人任凭自己沈溺於那无止境的悲伤，缓缓撕裂他的心……
　　“裴宁轩，我……”
　　我爱你啊……
　　这一刻，言焛才深刻体会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迷恋他的皮相，不是沈溺於他的肉体，而是真真切切的……
　　爱上他了……
　　“请你回去！”指着马路对面的跑车，裴宁轩一脸的决绝，看的言焛好想就这麽轻轻将他揽在肩头，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麽爱他，却碍於李堑，最终没能说出口……
　　“我会再来找你的……”叹了口气，男人难得的显出了一脸挫败，迈着沈重的步子缓缓离开。
　　见男人离开了，裴宁轩扶着额头对李堑道，“你也回去吧……”
　　“轩哥……”看着裴宁轩的样子，李堑还想说什麽，却在停顿了一下後将话吞了回去。“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见两人都离开了，裴宁轩这才软了下来，缓缓从墙边滑落。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却在见到男人的时候，怎麽也抑制不住那心底的忧伤。李堑的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只是言焛……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说自己……无耻……
　　裴宁轩心知男人的心里一定不会有他，可他都逃了……为何男人还是要这样伤害他，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我该怎麽办……到底该怎麽办……”
　　呢喃着，裴宁轩将头深埋於胸前，任由泪水模糊他的眼，冲刷着自己残破的心，却再也洗不净那心上的疤……
　　
　　
　　68　丧母之痛
　　
　　躺在单人小床上，裴宁轩翻来覆去的，怎麽也睡不着。今天的事情对於他来说实在是太难消化了。认回亲生父亲本来是一件好事，却被言焛看到自己与李堑在街头亲吻，害的自己好不容易才沈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波澜起伏，也不知这一天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晚，裴宁轩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裴宁轩还是小时候的他，五岁不到的样子，坐在母亲的怀里，吃着父亲递给他的饼干，一家人和乐融融，有说有笑的坐在花园里品茶。
　　突然，一层血水蒙上了自己的眼睛，满眼的红刺得他睁不开眼，耳边全是人群的嘶吼声，鼻尖亦蔓延着血的腥味。
　　再後来，他就被吓醒了。
　　紧抓着自己汗湿的内衣，裴宁轩喘了口气，下床倒了杯水给自己。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却再也睡不着了，一边看着外面的月光，心中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裴宁轩拿起电话，拨响了严世杰的号码。
　　“爸，我可以见见母亲麽？”虽然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母亲的名字，裴宁轩却连她的面也没见过，更别说是了解母亲是什麽样的一个人了。
　　“轩儿……”没有想到裴宁轩再次给自己打电话，第一句话却是这个，让男人的心上也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叹了口气，严世杰道，“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告诉你会好一些，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麽？”
　　“嗯……”
　　应许了严世杰，两人约在了离他住处不远的一家高级餐厅，是言焛之前带他去过的，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整理了一下，裴宁轩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到了餐厅。
　　“轩儿，你来了。”一见到裴宁轩，严世杰挥退了身边的保镖。本来他是想叫人去裴宁轩的住处接他的，只是他说不想太招摇，於是便自己来了。
　　“嗯。”对着严世杰点了点头，裴宁轩挑了个对面的位子坐下。
　　“来，尝尝，这是我叫师傅专门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您先吃……”说着，裴宁轩也帮严世杰夹了块鱼。看着对面的严世杰，裴宁轩心中说不感动是骗人的。长久以来，自己肖想了多久的父亲如今就坐在自己面前，拿着筷子帮自己夹菜，那种感觉很好，好到他想哭。
　　“乖，乖……”笑呵呵的看着碗里的菜，严世杰对自己这个儿子不知道多喜欢。
　　两个人一边吃菜一边聊了聊家常。说是聊家常，主要还是严世杰一直不停的在追问裴宁轩这麽些年过的好不好，而裴宁轩只是有什麽答什麽，吃到最後眼角有些湿润，憋着一股劲去了洗手间擦了擦眼泪，这才重新走出来。
　　“爸，他？”一出来，裴宁轩就看到一个怎麽也想不到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人也摇晃了两下。
　　“轩儿，出来了啊。”看到裴宁轩，严世杰一脸严肃的招招手。“来，我想你们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就不多介绍了，这是言焛。”
　　“言焛，这就是我儿子，严宁轩。”
　　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一时间都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麽好，倒是言焛先反应过来，主动伸了手。
　　“严少爷你好，我是言焛。”
　　没想到言焛会表现的如此冷漠，裴宁轩的心头漫上一丝苦涩，淡淡的对他点了头便不再看他。
　　“爸，你不是说有话和我说，为什麽要把这个人叫来？”
　　“哦，之前你在电话里提过想见你的母亲，只是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我这才把言焛叫过来，想和你说明一下情况。”
　　“去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裴宁轩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抓着严世杰的手不自觉的揪紧。“去世……怎麽会去世……为什麽会去世……”
　　“你冷静一点。”看到裴宁轩那一脸痛苦的表情，言焛的心也跟着抽痛。不想看他难过，却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我不要冷静！”挥了挥手，裴宁轩往後退了两步，“我等了二十几年才认回自己的亲人，可我连她一面都没见到……就再也见不到了……为什麽……为什麽……”
　　说着，裴宁轩的眼中蓄满泪水。
　　“轩儿，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两个，当初因为我一时错念，将你母亲逐出家门，没想到他带着你一起跑了，之後还音讯全无……等到找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座墓碑……”看着裴宁轩如此激动，严世杰心里也不好过，当初要不是自己没有认清他对小羽的感情，他们之间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还害的轩儿在外流落了二十几年……
　　耳边听着两人的劝解，裴宁轩却什麽也没听进去，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沈默了好久。
　　“爸……我可以……去看看妈麽……”再次抬起头，裴宁轩的眼中还是满溢着悲伤。
　　“嗯！”点了点头，严世杰是真的心疼这孩子。
　　打了个眼色，严世杰叫言焛叫了车，缓缓开往市郊。
　　────────────────
　　“这是你……母亲的墓……”说到母亲二字时，严世杰的眼神有些闪烁……
　　看着那灰色的墓碑，裴宁轩的嘴张张合合，最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
　　摸着那冷硬的石碑，裴宁轩的心，泛着淡淡的酸楚。曾几何时，他恨，像很多孤儿一样，恨自己的父母为什麽会抛下自己不管，现在，他还是恨，恨自己为何没能见上母亲最後一面，甚至，连她长什麽样，都不知道……
　　“爸……我想回家……和您一起……”看着眼前的墓碑，裴宁轩突然觉得自己好怕，真的好怕……
　　与家人失散了二十二年，母亲就这麽没了，如果哪天连父亲也出了什麽意外，他该怎麽办……
　　“好……好……乖孩子……爸带你回家！”搂着裴宁轩的肩头，严世杰也湿了眼眶。
　　小羽……
　　从今以後，我会帮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一定……
　　
　　69　新的身份
　　
　　清晨，严宁轩换了一身正装来到了餐厅。
　　早就听说有钱人的规矩特别多，严宁轩今日才体会到各中的道理。像严家如此大的一个家庭，已经不能做到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就连是否想吃早餐，几点吃早餐，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爸……”对严世杰点了点头，严宁轩看到一桌子的人都已经来齐了，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很早了，没想到这些人却来得更早。
　　“轩儿，你起来了。”一看到裴宁轩，严世杰满脸的笑容怎麽都抑制不住。本来他以为整个严氏都要落到姓言的那个外姓人手上了，怎麽想到老天爷总算对他不薄，让他可以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
　　“嗯……”对严世杰笑了笑，裴宁轩怎麽都忽略不了餐桌上另外几个人对他露出的敌意。
　　严昊那家夥不用说，生的就是一副大便脸，对他自然是没什麽好脸色，另外一男一女他之前没有见过，听严世杰说是自己的姐姐严娜和姐夫徐耀华，之前一直在海外的分公司工作，直到最近才调回来。
　　一顿饭吃下来，整个餐厅安静的吓人，比原来在言焛家过的还难受，每个人好像都各怀着心思，谁看谁都不那麽顺眼。
　　“爸，您什麽时候把宁轩带回来的，怎麽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去接他。”坐在严世杰旁边，严娜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说着还对严宁轩笑了笑。“宁轩，你就安心在这住下，有什麽不懂的问我和你姐夫就好了，不用拘束。”
　　“谢谢。”对着严娜笑了笑，严宁轩还是不习惯叫他姐姐。说是姐姐，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之前又没有交集，突然这麽亲热感觉总是怪怪的。
　　“虚伪……”一旁的严昊看到严娜和裴宁轩那副样子，吐了两个字出来，一点也不把俩人放在眼里。
　　“爸，你看严昊他！”嘟囔着嘴，严娜气的不像话，但是在大家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转过脸对着严世杰撒娇。
　　“我吃饱了，爸你们先吃。”好不容易快快的将早餐塞进肚子里，严宁轩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不然他一定会被这低气压给憋死。
　　“轩儿，你先别走。”看严宁轩要走，严世杰招了招手，示意他坐着别动。
　　“我今天把你们都聚集起来想要宣布一件事。”喝了口水，严世杰清了清嗓子。
　　“虽然轩儿刚刚回到家，但怎麽说也是严家的一份子，因此我准备试着让轩儿接管公司的业务，从基层开始，一点一点的了解整个严氏的运作。”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严家长子现在瘫了，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怕是这辈子也没可能接管严氏，而严娜又是个女孩，对於严世杰这个有着传统重男轻女观念的人来说也不是合适人选。因此现在的严宁轩就变成了最有可能成为严氏继承人的人，听得在座的一大家子脸色一下都变了，一道道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严宁轩。
　　“爸，我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您还是交给大哥大姐他们吧……”严宁轩本就不是个喜欢争风头的人，一看这气氛，马上就出声了。
　　“所以我说让你从基层做起。”拍拍严宁轩的手安抚了他，严世杰叫来了自己在公司的得力助手。
　　“梁博是我在严氏最信任的人，有他跟在你身边，相信你很快就能适应新环境的。”
　　“可是爸……”还想说什麽，严世杰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电话没过多久，严世杰的脸色“刷”的变了，也不等严宁轩说什麽就急急忙忙跑出门。
　　对着屋子里剩下的一大家子，严宁轩干笑了两声想走，就听得严娜在那放话，态度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某个野杂种，别以为能讨爸欢心就行，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妄想坐上严氏接班人的位子，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说着，严娜走到裴宁轩面前，瞪了他一眼就扭着屁股走了。
　　而严昊像是看惯了这种戏码，嗤笑了一声也推着轮椅离开了，留下严宁轩在餐厅愣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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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严宁轩跟着梁博来到了严氏的市场部。
　　“宁轩啊，这个小陈是市场部的副经理。”把小陈叫到了办公室，梁博互相介绍了一下。
　　“小陈，这是我们严氏集团新来的市场部经理，叫严宁轩，他可能还不是很熟悉公司的业务，你这段时间就跟在身边多看着点。”说着，梁博向後退了两步，在严宁轩耳边交代着，“梁叔先出去了，这里交给你，有什麽不懂就去问我。”
　　“嗯。”对着梁博点了点头，严宁轩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严宁轩，以後请多多关照。”裴宁轩这个名字叫了二十多年，一下子换过来，让严宁轩有些不习惯。
　　“您不用这麽客气，有什麽不懂的只管问我。”微笑着，小陈带着严宁轩在市场部转了一圈，又拿了些近几个月的财务报表交到他手上。
　　“这些您先看着，如果有什麽问题的话再叫我。”
　　“谢谢。”对小陈点了点头，严宁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着报表，直到晚上才让梁博接着回了严家。
　　本来以为进了公司会很尴尬，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言焛，着实让严宁轩松了一口气，却又多了些惆怅。
　　这日午饭过後，严宁轩被告知今天正好有一个公司的例会，自己身为市场部的经理也要出席。
　　会议室中，严宁轩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言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闷。
　　有多久了，再次这样安静的对着对面的男人，严宁轩的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什麽滋味。
　　曾几何时，自己只是一个躺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小白脸”，而现在的自己再也不用看男人的脸色做事，却有些不习惯。想着，严宁轩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一副贱骨头，有好日子不过，还想那些做什麽？
　　“经理，您怎麽了？”看到严宁轩脸色不住变换的表情，一旁的副经理还以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