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重建天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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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孙旭原来有这等苦衷,如此在意二人感受,她们心下甜蜜,更柔情地靠入公子怀中。三人相拥而坐,自有一番柔情蜜意。
突然,孙旭想到方才在院中父亲跟他说的话,赶紧问二女:“方才父亲说金华最近怪事连连,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阿衣性子恬淡,平日素不爱走东访西,若不是孙旭请她去打探消息,她是不会出大门一步的。
而阿食则不同,性子活泼,喜欢打听一些轶事秘闻,听他这么问,她便坐直身子,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近日所闻。
金华府城东南十里处有一阔约二三十里的湖,古时候此湖很小,且日日有老鹰在此饮水,故名曰鹰啄潭。后来此潭慢渐渐变大成为湖泊,却没有改名。最近发生的怪事便出现在这鹰啄潭。
这几个月,那鹰啄潭水面上竟然夜夜风雨大作,而离了鹰啄潭范围便就云消雨住、皓月当空。若只是如此,还可当作奇闻异事,而近来,却有人报官说自家走失人口,皆是或夜间赶路,或看偷看鹰啄潭奇景而去。
后来,官府昼夜派官差去巡视,却回报并无异样,走访时却有本地一位老者道:“那鹰啄潭住着一位龙君,有道是风从虎云从龙,连日风云大作便是龙君显灵,那些走失的人口肯定是冒犯龙威被龙君惩处了。”听了这个解释,官府将信将疑,但又别无他法,只得约束百姓等夜间不得在鹰啄潭附近逗留。
这些事本来就是轶事,再加上孙旭此前备考乡试,所以一直不曾听闻。
听到这里,孙旭冷哼一声:“哪里来的龙君?一定是妖魔作祟!”
他掌管三界仙人册封,如今连四海龙王的职位都是空白,哪来的鹰啄潭龙君?
阿食又道:“据说,有心人已经将此时上报朝廷,企图弹劾老爷教化地方不力,以致上天不满,遣龙君示警。”
孙旭又是一阵白眼,武朝制度,虽然礼敬仙神,可是官员从未因天象而获罪的,这样做……
忽然想到什么,冷然道:“看来是有人要为难我孙家。”
阿衣愤愤不平,道:“单说老爷当年因罢洪税一事便得罪了一大批人,先帝在日还有老贤相等人遮掩,新帝即位他们顾及老爷的名望官声,可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新帝身体每况愈下?几派人马自然绞尽脑汁去争权夺利,为夺位铺路,老爷又从来不表露立场。我常年在府,知道这几年太子、全王甚至定王都来人拉拢老爷,想请老爷为其张目,可老爷都拒绝了。这些人如此手段,肯定是不想让老爷为他人所用!”
阿食也愤愤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保境安民没有多少本事,残害同僚倒是招数频出,怪不得这天下十几年间就变成这样!”
孙旭摆手道:“现在说这些没有益处,朝廷之事我们管不了。我连个举人身份都没有,父亲不过是个府尹,没有密折直奏的权利。不过好在朝中有傅大人在,想来父亲不会有事。”顿了顿又道:“倒是这个龙君,是个首要的祸害,有它在,金华不净,我心难安!”
第四十六章 乡试解额
阿衣见公子如此境遇,有些担心地捻来孙旭的右手放在手中婆娑,柔声问道:“公子可有良策?”
孙旭反手将阿衣柔荑握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自一力当之,你们不必忧虑。”略加思索后又道:“你二人现在后天接近圆满,待会儿我便给你二人一套新的法诀修炼。唉,若是我现在有两百年的道行,能够炼制丹药,哪需如此?”
阿衣、阿食知道他是这是怕自己二人修炼辛苦,想给自己一条终南捷径,心中柔情无限,一人一边地轻抚孙旭后背安慰道:“公子何必如此?我二人静心修炼也是造化,便是此时有成仙之药放在眼前,若是公子不去仙界,我二人去有何益?”
孙旭也不再多说无用,开始为二女灌顶注气,助二人由武入道,期间自然不免宽衣解带,罗纱帐中自有一番旖旎景象。
翌日,孙旭早早地就起了床,看着还在床榻上酣然安睡的二女,深情一笑,悄悄地将《先天正清诀》的手抄本放在床头,便带了个丫鬟出了孙府去看乡试放榜了。
武朝明律,为防阅卷时间过长造成舞弊,乡试后旬月内必须放出桂榜。可这次金华乡试,不知何故,连七日也不到就判了好卷子。
还没到贡院门外时,就看到那堵被士子们称为功名墙的墙上已经早早的贴上了一张大红纸,此时上面还空无一字。而门外数百生员及其家属或在贡院门口伫立,或在榜文下面等待,俱是有些局促。
再往前走两步,却是碰上了那位先是被吓得不轻,后又被众人追打的范生。
只见他在那踱着步,时不时地看向贡院门口,虽然脸上在尽力显示出镇静的样子,可是那起伏不停的胸口却是出卖了他。
范生正紧张间,却是发现了孙旭。见孙旭无所事事地在这里,他自然一下子又妒又怒。不仅是因为孙旭两次让他出丑,更是因为孙旭荫生的身份。孙旭就算不科举,父辈荫庇也够他享用一生。哪像自己,已年过五旬,天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好活,日复一日地止步于乡试,连个举人都考不上,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范生有意发泄一番,便瞅准孙旭的位置上前,拱手道:“孙公子也来看榜?”
孙旭见这范生主动跟自己说话,也不好不理他,便回答道:“是啊,孙某在这里恭祝范兄榜上有名了。”
他虽只是先天修为,可是因为宝印开通了筑基期的功能,因此他也能用些小法术了。方才他双目用望气之法看去,见这看榜诸人,有的头顶隐隐有白晕,有的却是晦气迎面。白晕盖顶的自然富贵有命,晦气迎面的却是灾劫临身。眼前这位范生,头顶也有一丝白晕,显然是有了官运,意味着他今日必定榜上有名。
范生闻言,只道是他恭维自己,便道:“孙公子,你还年轻,若是今年不中,明年再来呗,不要着急。”
孙旭听了这话,心中不悦,便冷声道:“范兄此言不妥,还望慎言。”
范生还要再出言不逊,却发觉贡院大门处一阵骚乱,这显然是要放榜了,哪里还有心思与孙旭斗嘴,赶紧往前挤了去。
这时,贡院大门洞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个手拿红帖的兵丁。
他们一出来,门口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好让兵丁畅通无阻地来到功名墙边,将手中那带有名次和姓名的红帖糊在了功名墙的红纸之上。
众人看时,却见第一个贴上的是“第一百二十一名,本府鹿虞县生员范生。”
本科乡试原来不是要取一百二十名的么?怎的还多出一名?
早有旁人高声读出名次与姓名,这边早就竖起耳朵听着的范生喜出望外,激动地高声呼道:“哈哈!我中了!我中了!”,几有癫狂之势。待他稍微平静下来,却一脸不屑地看向四周:“那日说我高中时,要我请酒的人呢?来!今日我请他吃酒!吃个够!”
正在他高兴的功夫,贡院中却走出一位官员来,孙旭却认得,正是那日在考场搜检时为他说话的人,穿着孔雀补子的官服。此时想来,他应该是本府的学政张大人。
这位张大人快步上前,身边有兵丁护住,那些张贴红帖的兵丁见此也住了手。
张大人在功名墙前站定,冲众人宣布道:“方才接礼部公文,今年金华府的解额减为一百二十名。”
那还在张狂的范生闻言如同雷击,怔怔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顷刻之后大叫道:“怎地可能?国家抡才大典,你等居然敢私相增减?”
他却不知道,孙旭在主世界乃是执掌三界的存在,万劫不沾。他方才出言不逊,意在挑战三界,哪里能轻饶,所以在方才与孙旭挑衅的瞬间,他头顶那一丝白晕却是渐渐淡去,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没有了。
那张大人却不回答,只是将一份盖着礼部大印的公文帖在了功名榜上,说道:“有加盖礼部大印的公文在此!”随即又伸手撕去了那第一百二十一名的帖子。
范生使劲儿拨开人群往墙那边跑去,上前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一笔一划地看着,似是想从鸡蛋里挑出根骨头一般。便是那枚大印的印戳他也看了又看,看一遍,再念一遍。忽然,自己把两只手猛拍了一下,眼神涣散,笑道:“哈哈哈,你们这是假的,我中了举……”话未说完,人愣愣地往后一仰倒,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张大人不知道见了多少因科举痴狂的人,对此状况也不慌,一边让部下继续张贴名次,一边叫人拿盆凉水来泼向范生。
这初秋季节,早上已有些雾气,一盆凉水浇下自然让那范生牙关打颤,当时便醒了。
范生醒是醒了,可还是浑浑噩噩的,手脚并用就爬将起来,又拍拍手放声笑道:“唉!我中了状元哩!”边笑着,不由分说,就要往门外而去。因被浇了一身凉水,淋漓漓的一身,模样癫狂极了。早有几个人拉住了他,张大人见状,只好命人将他带进贡院请郎中去了。
而这边的功名墙张贴名次却不会被这闹剧干扰,不多时便贴满了,众人有落有中,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不过有了范生的前科,却是没有人再出丑了。
孙旭名列第三。
那红帖上墙的一瞬间,却听到宝印的声音:“掌印人气运加身,获得道行5年。”
看着自己暴涨的道行,孙旭有些惊讶。中了举便能共享皇朝气运吗?怪不得那诸葛卧龙在狱中那么多年都平安无事,宁采臣能屡次化险为夷。
只是这种气运对修道者无用,到了修炼后期,这气运只会让人被世俗事务牵绊,不能专心修炼。那燕赤霞何等英雄?名震山东关西,却最终辞官不做,就是这个道理。
正在思索时,旁边却过来一人道:“孙年兄!”
孙旭认得此人,乃是前任右尹之子柳永章。虽然孙旭平日里不爱出门,可是因为柳右尹在任时常常来孙府与孙斌商议政务,年纪差不多的二人见过几面。只是他父亲早就升迁调往他府做了府尹,他怎么还在此处?还考了举人?
“柳兄,何事?”
第四十七章 同年会酒楼
那边柳永章却一指周围几人,笑道:“无甚大事,只是今朝共题桂榜,我等年兄年弟何不亲近亲近?”
孙旭见他几人并无恶意,也不好拒绝,便道:“也好。”说着让一直跟在身旁的丫鬟回去报个平安,便跟着柳永章几人去了离此不远的春风楼。
春风楼,取春风得意之意,起初只是个寻常酒楼,只是后来不知这家酒楼是不是因为招牌好,渐渐的位居府城食府之首。而一到每年科举放榜之时,这里更是难寻一席。不管是谢师宴还是同年宴,士子们都是首选这里。
一路上几人也算相互认识了,彭林、张涛二人是府城,与柳永章年纪相仿平素多有走动;王忠、刘构二人都是金华府乘班县的,比孙旭几人大了不少,却是在这次乡试上认识的。
几人互相介绍完,便聊开了。同年之谊乃是官场上打通关系最好的桥梁,毕竟日后混迹官场,门路最要紧。可不是所有的士子都有门路,即便是金榜题名中了进士,也分三六九等。不过你自己没有门路不要紧,你认识有门路的人就行。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酒楼,有人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却是柳永章等人早就预定好了的。进屋后逐自分好了座次,不一会儿,这桌子上便摆满了酒菜。
为了等待放榜,大家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这时见了珍馐美味,自然不再客气。
推杯换盏之间,却听那王忠道:“久闻这春风楼不仅有美味佳肴,还有才女与我等士子会诗献艺,不知今日能否一见?”
他本是苦寒人家的子弟,如今骤得题名,自然有些飘飘然了。早就听说这春风楼不止酒菜一流,最吸引人的却是酒楼里月月举办的诗会,他早有心一见,可是囊中羞涩。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刘构也有些意动。二人一直因为家贫至今未婚,倒不是娶不起。乡试前二人已有秀才身份,再怎么着,冲着能免田赋这一项也不会打光棍。只是觉得最起码先考个举人有了候补官身再说。当然若而立之年还未中举,那就只能先成家再立业了。
彭林闻言,大笑道:“王兄刘兄平日里道德文章,想不到也是个风流人物啊。久在县中,居然知道这春风楼之命。”
王忠二人难以为颜,他们方才高兴,多饮了几杯,有些恍惚,便将平日养气的功夫扔到了九霄云外。被这彭林一笑,那酒便醒了些,平时所学的圣人之言让他俩有些羞愧。
柳永章见状,微笑道:“二兄何必羞惭?圣人尚云‘食色性也’圣人尚且不能免俗,况我等凡人呼?不过今日二位注定要失望了。这春风楼我来过几次,知道他们的规矩。因城中士子数量激增,为防不测,但凡乡试前后一个月,那些才女却是不会来这边会诗的。”
刚说完,却听外面好几声叫喊:“纪才女来了,纪才女来了!”
柳永章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不过却是随即换上了一副狂喜的面容,不顾招呼众人,直接就抬腿冲到门外去了。
孙旭不知这纪才女是何等人物,竟能让柳永章如此不顾礼仪。却听一直没开口的张涛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几人一边走一边听张涛解释,孙旭这才明白,原来这春风楼为了吸引客源,便在几年前想出了一个才子佳人会诗的主意。每月不定时地在酒楼举办一次诗会,胜出者可免费在酒楼用餐一年。为了吸引女子参加,不仅置办了许多宝马香车、重金奖赏,还雇佣了许多的女镖师用以护卫那些前来会诗的女子。
虽然女子读书不多,可总有一两个天才的,这诗会每年都会有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传出去。不过几年便成功吸引了整个金华的眼球,春风楼也因此声名大噪。
“方才外边人喊的那个“纪才女”便是今年历次诗会中最有名的那个,当真是色艺双绝,柳兄一见便惊为天人,害上了相思病。”张涛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他与柳永章自幼相识,岂会不知他的心意?为了这女子,柳永章在父亲升迁之时就没跟着父亲一起走,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哦,是这样吗?”孙旭闻言,却觉得有些不妥。
几人说话间,见酒楼下面已经挤满了人,只好来到二楼的扶手处,居高临下,将一楼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一楼大厅处的桌子早已撤下,临时用许多的桌椅搭成了一个台子,楼下众人便围在台子的四周。那台子上站着一位绝美的女子,身边放着一张古琴。这女子气质清新脱俗,不似凡尘中人:三千青丝束于脑后,一身白衣胜雪,领口处微微露出的肌肤细腻如凝脂,身形凹凸有致,玉体散发着阵阵幽香,便是远在二楼的几人都闻的真切。
却听那女子柔柔道:“各位举子老爷,今日本不该冒昧前来打扰。只是小女子新学了一个曲子,弹奏之下顿觉,想请众位贤达指点一二。”
这话说完,早有些士子鼓掌示意她演奏,那平素里镇定自若的柳永章更是高呼起纪才女的名字,手舞足蹈的活脱脱一个脑残粉。
见众人如此捧场,女子便摆好古琴,试了试音色。然后双目微闭,想了想谱子,便抬起那纤纤素手拨弄起五根琴弦来。
宫商角徵羽五音的随意搭配,居然让这个女子弹奏的如此好听。美妙的琴音加上周围散发的香味,酒楼中的众人只觉自己周身的环境随着琴音的旋律而不断变化,一会儿自己已经是金榜题名的新科进士,一会儿是妻妾成群的老爷,一会儿又是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
这琴音在耳,当有圣人余音绕梁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