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重建天庭-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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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骗谁呢?”
此时,李秋水内心深处最薄弱的一块被暴露了出来。她一生都不愿面对的事情却被童姥接连问出,不免觉得理亏。可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皇室成员的人,脸皮早已厚得如同城墙,岂会因为几句话便认输,仰起头冷笑道:“你这没人要的矮子不过是嫉妒我罢了!我毕竟和师哥同床共枕,若是有朝一日他再遇到我,一定会再次跟我双宿双飞。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若是我容貌尚在,岂会……”
这时,孙旭忍不住了,不想再听她的歪理,插口道:“两位恩怨,我略知一二,请听在下一言!”说完转向童姥问道:“若是我医好了你因走火入魔而引发的疾患,你可愿放弃权势地位,去寻无崖子?”
童姥一生为无崖子守节,终身未嫁,闻听此言,即便这话只是个假设,也是兴奋得眼前一亮,郑重点头道:“我自然愿意!”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些许娇羞的表情。
在一旁的李秋水这时终于注意到孙旭,听他如此说,满是嘲讽道:“师姐方才还说对师兄忠贞不二,怎的这一向只有女子的灵鹫宫今日多出了这位美少年,莫不是新养的面首?少年郎,你几岁了?你可知她练功走火入魔,一生只能维持在六七岁的容貌身材?这神功的缺陷连我师父都束手无策。你?呵呵!”
童姥闻言大怒:“我走火入魔全是拜你所赐!这位先生乃是……”话说一半却被孙旭阻止了。
孙旭也不回答李秋水的问话,只是平静地问她:“若是我医好了你脸上的伤疤,你可愿放弃权势地位,去寻无崖子?”
李秋水使劲儿撇了撇嘴,冷笑道:“你这少年又在发癔症了,我脸上的伤痕乃是被师姐所赐,不知找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消痕灵药,都不管事,你有何本事?”
孙旭淡淡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医好了,你愿意吗?”
李秋水这次没有立即答话,垂着眼陷入了沉思,静默许久。
那边天山童姥见她如此,大笑道:“哈哈哈,连这等戏言你都不敢应承,你还敢说你心系师弟?”说完,却沉了脸色,朝着东南方向叹道:“师弟啊师弟,你岂能想到,这贱人竟如此绝情?若是师姐彼时在你身旁,你岂会落得半生残疾?”说话间眼角含泪,语气有些呜咽。
李秋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听童姥这般出言不逊,便道:“师姐,便是你有理又能怎样?你方才散功不久,这灵鹫宫上下能有几人挡得了我?”
童姥平复了心情,看向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是吗?你可以试一试。”
李秋水冷哼一声:“师姐,莫要装腔作势了。”
她这话音刚落,身形晃动,已经攻向孙旭。
天山童姥已经散功,不足为惧,就算整个灵鹫宫又有几人能挡得住她?然而,这少年虽然看似柔弱不会武功,可给她的感觉却是最危险的,只要先拿了他,今日所有人便任她施为了。
二人间毕竟有段距离,李秋水的身形刚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孙旭沉着有力地喊道:“布阵!”
第六十二章 四剑败秋水
听到孙旭的喊声,李秋水顿觉周围有四柄长剑向自己袭来,心中警铃响起,扫眼看过去却只是四个小丫头,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恼怒。这是看不起自己么?当下便想给这四个丫头一点好看,一掌打出,直向那四剑中的梅剑而去。
李秋水的功力已是当世数得着的人物,若是旁人,遇到这掌力必定会回身,以避锋芒。哪想那个丫头竟然站定身子毫不闪避,运力于剑,横向一劈,直接劈散了李秋水的掌风。
李秋水不禁有些惊疑不定,道:“你这是什么手段?我这掌虽未用全力,可以你的能耐决然不可能破掉我这一掌!”
旁边的天山童姥见此,更是对孙旭佩服得五体投地。李秋水的能耐她最清楚,纵然比自己弱,可也是弱的有限。梅兰竹菊资质不错,但功力浅薄,两方不可同日而语。可四剑在孙旭手中调教不过短短数日,竟然就有了如此成就。若是孙旭全力出击,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李秋水心中虽惊,可是她毕竟是跟过无崖子许久的人,她二人曾互相交换绝学,是以她也懂些遁甲之术。这一会儿,她已经明白了,四人用的乃是一门阵法。阵法成时,四人宛如一人,功力绵延不绝,方才梅剑能轻易破掉她的掌风,不过是集合了四人之力而已。
想通了这一层,李秋水扬了扬脖子冷笑道:“师姐,你故弄玄虚,摆出了这么个小阵,以为就能挡住小妹吗?”说罢,左掌拍出,再次打向梅剑。
梅剑见掌力扑面,又要抬剑劈去时,却发现李秋水用右掌轻轻一带,那左掌之力便绕过梅剑身畔,向她旁边的竹剑攻去。
童姥看李秋水这掌,暗惊:“这贱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当真了得。四剑怕不是她的对手啊!”要出手相助时,却见那竹剑跨步横撩,迎面而来的掌风又被破掉了!
李秋水看得几欲吐血。她纵横江湖几十年,哪里遇到过今日这般诡异之事?原本李秋水认为,四人的阵法是靠着借力,那自己便引蛇出洞,先打向梅剑,待四人之力汇聚于梅剑时,再忽然改变方向攻向另外一人。这样,她们急切之间难以再迅速转移聚力,那么中掌之人纵然不会丧命也得重伤,这阵自然就破了。当然,她自认为可以用全力直接破阵,可是那样就显示不出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招式精妙了。
可这两番攻击均落了空。看着童姥那戏谑的眼神,李秋水恼怒异常,当下也不管什么风度面子,直接闯入四人中间,要以全力破阵。
童姥此时功力全无,见状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孙旭,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
李秋水虽然被四人围在中间,却是丝毫不惧,左一掌右一掌的不断击出。这阵法纵然精妙,可是梅兰竹菊毕竟功力不足。李秋水这时全力出击,不留后手,不消片刻,她们便有些捉襟见肘了。毕竟她们习练此阵时日尚短,还不能纯熟。
见四剑渐渐的左支右绌,已出败象,李秋水抽空对童姥说道:“师姐,这阵法不过如此嘛!待会儿小妹大开杀戒,可不要怪我啊!”
童姥闻言,只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自己功力尚存,这贱人岂敢如此上门嚣张?
这时,久不开口的孙旭说话了:“守势!”
那四剑这几日跟着孙旭演练,早就习惯了孙旭的命令,此时听到孙旭的话,迅速收剑回身。这一刻刚好李秋水的掌风准确无误地击到了长剑上,发出几声脆鸣。
还不待李秋水诧异,孙旭又道:“攻杀!”
四剑依言而动,四柄长剑以不同的方位攻向李秋水周身。李秋水只觉得漫天的剑影向自己袭来,不敢怠慢,运气在胸,衣袖轻拂,生出数股劲风,朝漫天剑影而去。
她功力何等深厚?那四剑不过是普通兵刃,遇到那数股劲风,当下叮叮当当的落了几节断铁。
李秋水见四人剑断,稍稍心有余悸,可面上却还是充满嘲讽道:“师姐,此阵已破,师姐还有什么本事就……”话才说一半,却注意到断了剑的四女并没有退下的意思,仍旧将她围在中间。
这时,孙旭的声音再次响起:“合围!”
李秋水眉目转而看向孙旭,忽然娇滴滴地说道:“少年郎,看来这是你教的阵法咯?待我收拾了她们再来炮制你!”她原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了,发出这样的声音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
这时,却见四女将断剑换到左手,右手做出了拳掌的姿势。李秋水见此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索性连躲也不躲了,只是用拳脚功夫去拆几人的招。
可是李秋水又轻敌了,如果只是四剑对敌,阵法再过精妙,时间久了她们也多半会被李秋水所擒。可是现在孙旭在侧,随机应变,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这阵法虽然因她们功力不足,没有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可是拿下李秋水却是轻而易举。
见四女换了左手执剑后,这阵法的威力反倒比之前更加厉害,李秋水忽的就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是在拿自己喂招,打磨阵法。当下又气又怒,可是此时四女出招精怪,根本就防不胜防,已经不是她占上风了。
李秋水不再多虑,立马施展“凌波微步”,凭空转一个身,或跃前纵後、左窜右闪,合着独门步法,想要逃离这阵势,伺机再动。
可是她这无往不利的“凌波微步”此时却失了效,不管她如何地左冲右突,总会有一道身影挡在身前。如果她去攻击那道身影,就会将后背留出来,剩下的三人便立刻攻了上来,自己只好撤招回身。如是再三,李秋水的真气渐渐地被消耗下去。
此时,孙旭又道:“收阵!”
听闻这话,李秋水心知不妙,赶紧要运气护穴,却听“啪”的一声响,后心“至阳穴”上中了一掌重手,正是梅剑所击。竹剑随后跟着使出左拳猛击而出,正中李秋水胸口“膻中”要穴。
李秋水两处要穴被击,丹田内力翻滚,支撑不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第六十三章 舍与得
见李秋水败北倒地,无力再战,童姥便上前分开梅兰竹菊四剑,走到李秋水面前,一把扯下了她掩面的白绸。看着她那张被自己毁了的脸,抑制不住地笑道:“贱人,你可曾想过有今天?今天我就要替师弟杀了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梅兰竹菊,先将她手脚砍下,以解我心头之恨!”
李秋水历来都是伸屈自如,见童姥如此说,却是低头欲泣,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师姐,你我二人分属同门,为何让外人来干涉本门内务?”
见童姥默不作声,李秋水又道:“况且,师姐虽被我害得走火入魔,可师姐也毁了我的容貌,这一来一回,你我二人谁也不欠谁的了。师姐何必斩尽杀绝?”
童姥用力把面绸一甩,跺了一脚道:“贱人!莫要强词夺理,若非你让我走火入魔,我当年岂会与师弟分开?你又岂能趁虚而入?”
李秋水是知道童姥脾气的,她越是发怒,自己就越是安全。反之,她越是和颜悦色的,自己就越危险。因此,见她现在如此发怒,心知自己不会有太大危险,索性只是低头啜泣,不再说话。
童姥见她这般表现,仿佛想到了曾经同门三人一同习武的日子。李秋水毕竟是自己的同门,也还是师弟曾经的妻子,若是现在真的杀了她,只怕师弟面子上不好过。可童姥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方才话已出口,不好收回。
这时,却听孙旭淡淡地道:“童姥,看在孙某面上,今日就放她一马吧,也好对无崖子有个交代。”
李秋水瞬间收住了那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往孙旭那边拱了拱,不停地对他道谢。那声音甚是娇柔婉转,哪还有半点刚才的杀气腾腾?
童姥看她如此贪生怕死的模样,心中更是可怜无崖子。想不到他那般人物,居然被这等贱人弄得一生不得安宁。当下神色黯然,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李秋水知道这是童姥愿意放她走了,赶忙讪笑着起身冲她道谢。正想离开时,却听孙旭慵懒地对她说道:“李太妃,西夏不久前刚刚接受大宋册封,怎地最近又接受了辽国的册封?如此朝秦暮楚,可是在羞辱大宋吗?”
李秋水闻言一怔:“阁下到底是何人?这等朝务似与阁下无关?”
孙旭道:“在下不才,天子赐爵郡公,食邑广平。”
李秋水听了,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郎居然是宋国的勋戚。当下无比恭敬地行了个礼:“想不到是广平郡公当面,妾身有礼了。只是郡公所说,妾身做不了主,只能回报国主,请他定夺!”她此时受制于人,当然有求必应,至于会不会兑现承诺……呵呵!
孙旭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无妨,太妃回去转告西夏国主,若是诚心做大宋子侄,大宋自然诚意相待;若是决意背宋奔辽,那本郡公不介意与国主会猎于银川。”
李秋水听他这样说,不禁垂下头眼白轻轻一翻,心中满是不屑,暗道:“你不过是个郡公,也敢在此狂言?”
不过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来的,便抬了头,用那张被利刃划了个“井”字的丑脸挤出了个谄媚的笑容道:“郡公放心,我西夏君臣事宋之心天地可鉴,若是国主一意孤行,妾身必定以死谏之!”
说完,看着孙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心里有些没底,还要再奉承些什么时,却听孙旭道:“既然太妃如此说,那本郡公就多谢太妃了。”
李秋水方才被打了几处要穴,气机不畅,可是元气尚在,此时恢复了些却也不敢放肆,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养伤,便道:“师姐已经放妾身走了,若是郡公无事,那妾身便告辞了。”
孙旭点头。李秋水见状赶忙要走出这里,正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却听孙旭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真的不愿意去寻无崖子吗?”
李秋水闻言,身形猛震,呆立半晌,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童姥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鬼迷心窍!”
孙旭笑道:“童姥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今日且看无崖子面上,饶她去吧。”又道:“既然此间事了,孙某便告辞了。”
童姥知道孙旭是个高人,也不好多做挽留,便恭敬地点了点头。却见孙旭盯着她又道:“童姥何不此时随我同去寻无崖子?二人双宿双飞,闲云野鹤,岂不是人间至乐之事”
童姥闻言,先是眼睛一亮,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很是黯然地道:“先生不必如此费心,日后有空我自会去寻师弟。”
孙旭见状,知道童姥心忧何事,说道:“童姥,日前我所言能解你疾患却不是戏言。”
童姥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问道:“先生真能让我恢复常人吗?”
孙旭道:“易如反掌。”
便是逍遥子说这话,童姥也是不信的,可若是孙旭,童姥自然先信了七分,再加上她年已九旬,纵然修持秘法,又岂能违抗天数?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今生都无缘再跟无崖子见面了,何不就此一试?
童姥想了许久,最后道:“请先生救我!”
此处因方才几人打斗了一番,不是疗养的去处,二人便另寻了一处适宜之地。
童姥盘腿坐下,孙旭默运真气,开始改造她诸处腧穴经络。只见一道道气息连绵不绝地往童姥体内输送,连接十二经络、奇经八脉,隐约还可见童姥体内那受损最重的手少阳三焦经正在一点点地被修复,逐渐与其它经络相连。
“噗……”霍然,盘膝而坐的童姥一口鲜血喷出,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
“童姥!”在一旁护法的灵鹫宫众人见此情形就要上前,却被童姥厉声阻止:“下去!”
众人听到童姥的命令,互相看了看,迟疑了一下,还是安静地退了下去,紧张地继续关注着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却见童姥头顶有丝丝白气冒出。孙旭见此才收了自己的真气,定了定,看向童姥道:“恭喜童姥,后患已除。你这秘法复功修炼时,一日便是一年。再过二十几日,你便能如同常人了。只不过,因为你是第三次散功,所以恢复后的容貌应该是三十岁左右。”
童姥此时自觉体内精力充沛,且自己身体形态似乎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知道孙旭所言不假。心中欣喜不已,也不禁嘲笑李秋水的有眼无珠。
过了半晌,童姥适应了这副状态,起身要谢。孙旭却摆手道:“你们师姐弟给我的,远超过我给你们的。不必言谢!”又道:“我正好要回汴梁,顺路去擂鼓山。你稍作休整后我们一同前去吧,正好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无崖子。”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