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也是道(纵马)-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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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一早，登上山门道贺的人就络绎不绝。
一行人走来，领先的是一名身穿锦缎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队奴仆小厮，这是霸天城金家的族长。
金家族长抬头一望，发现整个霸天山上精气凝结冲天而起，蒸蒸日上，顿时心中一紧。其身后一些怀着游玩心情而来的仆人，也收敛起心神不敢放肆了。
“没想到，这林立竟然底蕴这么深厚。走，咱们进去。你们要记住，金家不过是小势力，在一个门派跟前根本不值一提，千万不能放肆了。”
“哥，想不到那个林惊天能力这么强。今天这样的大场面也能控制的井井有条。”
门派深处一座高高的大殿屋脊上，林立负手而立，身后站着饕餮、小金、江阴王三人。居高临下，可以清晰看到山门处的情况。
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宛如一条长龙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门处，而林惊天早就安排了人手接待，登录礼物之后，马上就有人引着去休息的区域，丝毫不见紊乱。
林立满意的点点头，“惊天他以前也没有控制过这种大局面，我也没想到，他第一次上手就能快速掌控。现在咱们门派顶尖实力有了，不过就缺少人才，我懒得打理门派事务，就交给惊天他们好了。嗯，快有重量级的贵客到了，咱们下去迎接。”
说着，林立一步跨了出去，身后立刻有羽翼展开，轻轻扇动，如履平地般在虚空走去。而饕餮更是潇洒，直接就如长寿境强者一般脚踏虚空而行。
就在这时，山门广场中乐声响起。喜庆、厚重、令人振奋的乐声飞腾上天空，笼罩了整个门派的上空。
“肖兄，你这徒弟可着实不一般。看看门派上空，气运简直凝成了狼烟。”
五大门派掌门到了，纯阳掌门对肖不平道。
此时肖不平做了一个多月的青云掌门，晋升的长寿境境界也稳固了，整个人更加的深不可测，“过了今天，林立就是一派掌门了，就不要将徒弟挂在嘴边上，会有损他的威严。”
纯阳掌门脸色微不可察的一变，旋即笑道：“我倒是一时改变不了思想，总觉得林立年轻，怕是担不起这掌门之位，我看让林凌来做岂不是更好。肖兄你不让说师徒之事，可名分就在那里，难道做了掌门就能不认之前的师父？”
凌啸天脸色一变，语气不善的道：“我大哥生性自由，不会贪恋掌门的职位。不过有我大哥这位长寿境震慑，足以让一些宵小不敢妄为。”
玉剑掌门连忙道：“你们看，林掌门出来迎接了，咱们也过去。”
争执的几位掌门这才抬头，就看到林立身穿一身玄黑的宽袖袍服，上面点缀着金色的图案与纹路，立刻增加了不少威势。其身后跟着面容相近的两名少年，和无线接近长寿境的江阴王走了出来。
江阴王今天却是没有再穿黑龙袍，而是换了一件纯黑劲装，宛如一条狰狞的黑龙，无时不刻不在展露他的恐怖实力，令人心中震撼着。
假以时日，林立身边又要多出一名长寿境强者。
刹那之间，纯阳与罗玉掌门就觉得人心不安稳，被对方的仪仗、气势所摄，在安下心之前，不敢说出刁难的话来。林立带出的虽然只有了了三人，不过都是一等一的强者，合起来足以对抗一名长寿境。
“青云掌门到。”
“凌天掌门到。”
“玉剑掌门到。”
“纯阳掌门到。”
“罗玉掌门到。”
礼仪弟子适时的长唱出宾客的身份。
林立一抖宽袖，一拱手，“几位掌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请！”
第六九二章 建立巫门，发大宏愿
“林掌门请！”
相互说了一声，五位掌门被林立引进了门派之中。山门内的广场，早就搭建了庐棚和座位，再多的人都能够坐落得下。
就在这时，礼仪弟子再次唱道：“大冰州冰雪圣域雪冷少爷，大儒州儒门书院来人，到！”
林立与五位掌门立刻停下了脚步。
罗玉掌门嘀咕道：“林立和大冰州冰雪圣域关系不浅，他建立门派，冰雪圣域会派人来道贺十分正常”“。可是大儒州的儒门书院为什么会派人来？大儒州和晋州可是从来没有什么关系的。”
纯阳掌门也在嘀咕，“大儒州距离晋州比大冰州、大乾州还要远，为什么会派人来？那儒门书院的势力，可是比冰雪圣域和大乾宗还要强啊！”
别说纯阳与罗玉掌门，就连肖不平与凌啸天都十分疑惑，将目光看向林立，不明白林立什么时候和儒门书院的人扯上了关系。
林立道：“小饕、小金，你们先替我招待五位掌门。我去将冰雪圣域与儒门书院的贵客引进来。五位掌门稍等。”
林立回转到山门处，目光第一时间看过去，并没有看到君天阳的身影，不禁微微失望，远远笑道：“妖妖，我建立门派，你能到来，我很高兴。不过，你怎么和明月姐混到一块去了？”
原来，雪妖是和慕容明月结伴而来，大大出乎了林立的意料。
慕容明月款款而来，娇笑道：“林立你现在可是出息了，成为了堂堂林掌门。亏你还肯叫我一声姐姐。”
林立一笑，并没有多做寒暄，因为两人身边还有一个人。他转而面向两人身边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男子，此人儒衫水泻一般笔挺，仿佛书画上“一手持书卷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点江山，朗声速度的文人雅士”，身上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还有浩然之气。
林立心中一禀，暗暗佩服这才是真正读万卷书的人。当下拱手道：“这位就是大儒州来的儒门强者吧，有失远迎。阁下一身浩然正气，真是令人敬佩。”
这名中年儒衫男子是半步长寿的强者。
中年男子一个拱手礼，却比林立还要标准了，标准的读书人礼节，语气温和，道：“你与君少爷是至交好友，林掌门的一句强者在下不敢当，林掌门客气了。”
林立伸手一引，道：“贵客里边请，我介绍本州五位掌门给你认识。”
大冰州与大儒州的贵客，和晋州本土六大掌门坐在一起，短短几句话，就能体会出大洲之人的深厚底蕴，令人心中敬佩，不敢存轻视之心。纯阳、罗玉等掌门从儒门中年男子了了几句话中听出，林立似乎和儒门一位地位颇高的人是至交好友，心中不禁再次震惊。
“霸天城费家族长到。”
“霸天学院院长到。”
“江南学院院长到。”
“青云学院院长到。”
……
……
礼仪弟子不间断的报了两个时辰的名单，所有的人终于是到齐了。
占地五百亩的广场上，聚集了不下三千人，不过丝毫不感觉拥挤。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差都是某个大城二等家族的高层。广场中最优越的位置，端坐的是五大门派的人员。
此时广场前方，搭建了一个三层的高台，最上层的高台占地有几十步，上面放了一方大案。
这高台却不是随便搭建，而是林立从古籍中搜出的古老祭祀图样，依样搭建。台高三层，按三才之象，分八卦之形。坛上罗列笾、豆、簠、簋、金爵、玉斝，陈设祭前，并生刍炙脯，列于几席，鲜、酱、鱼、肉设于案桌，无不齐备。
只见香烧宝鼎，花插金瓶，林惊天方请林立上坛。林立宽袖大袍，一步步拾级而上，然后祭坛。
饕餮、小金、江阴王、蒙杨，三百林立班底，立于两傍。林立四指合在一起，宽袖垂下，高声道：“各位贵客见证，今日巫门建立，来日必发扬光大。我林立在此发大宏愿，愿我巫门永世不衰，凡是我巫门弟子，人人长生！”
林立声音滚滚，一时震撼整个山门，在整个山门之中来回回荡，自然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林立话音落下，乐声紧接着响起，恢弘声音飞腾上天，生生不息。
世人这才知道，林立建立的门派叫做“巫门”。
纯阳掌门脸色并不好看，摇头道：“最近几年，你我门派别想招收弟子喽。巫门造势如此强大，几乎所有家族都前来道贺，更何况巫门有长寿境强者坐镇，这些家族子弟一定会挤破头加入巫门的。”
林惊天再次喊道：“请巫门林立掌门为新门派书写名字。”
凡是建立门派，都有开派祖师亲笔书写名字的先例。比如青云门开派祖师，就在立派的当天写了一块匾额，一直挂在正殿之上。
而林立要做的，就是在山门外的巨大石壁上，写上门派名字。如原来的“霸天门”三个大字一样。
不过，历来的开派祖师无一不是花甲之年，将半生的积累在今天通过几个字表达出来。如此比较，林立年轻尚轻，道术未成，就显得稚嫩了许多。如果字写不好，是要被人耻笑的。
这虽然只是一个仪式，却是至关重要。今后门派发扬光大，林立就是开派祖师，门派大字要一直悬挂，保留下去的。别人拜访，首先看到的就是门派的名字，如果不堪入目，以后会让人耻笑。而林立今天，首先就下不来这个台。
许多人等着看林立的笑话。
“呼啦”一声，所有的人都涌到山门处，注视着那块天然的“匾额”。有的人看到眼前高几十丈的高大山壁，心中首先就犯怵，在山壁上写字，一笔一划都无限的放大，一点点的瑕疵都会变成大的败笔。不但要有深厚的功底，还要能掌控全局。就连一些金丹期的家族族长，都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
青云、凌天、玉剑、纯阳、罗玉五大掌门，只有长寿境的肖不平才敢试一试，不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当众人注视在如镜光滑的山壁之上，一些眼力极好的人立刻看出了异样。起初不注意竟是没有发现，现在专注，才看到山壁似乎被一种遮盖阵法遮盖了。
有人在山壁上做了手脚？
林惊天立刻脸色一变。昨日，山壁前并没有戒严，若是有人做了手脚要使得巫门在今天出丑，那全部是他的疏忽造成。
第六九三章 大诅咒术
山壁上的障眼阵法自然瞒不过林立的眼睛。他眉头皱起，伸手一挥，障眼法就被破去，露出了本来面目的石壁。
嘶！
“巫门这下丢脸了，有好戏看了。”
当石壁露出本来面目，顿时有人倒吸一口气，心中幸灾乐祸起来，而巫门亲近之人，立刻怒火上升，气愤不已。
原来，石壁上却是被人写了字，许多污言秽语和诋毁语言，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新门派之人全部死光光。”
“新门派气数短小，立刻被大乾宗覆灭。”
“林立是个王八蛋……”
这些语言之中，甚至还有辱及林立父母的。巫门之人人人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人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看看这林立的应变能力吧。”许多人拭目以待，看看年轻的林立，到底有没有城府，有没有应变能力。
“主公，我……”林惊天羞愧不已，恨不得立刻自刎谢罪。
林立一挥手将其打断，“不必说。这是小人伎俩，不怪你，君子难度小人之腹。”
林立面向众人，朗声道：“我巫门大势已成，有人不甘心，就做了这些小手段，想在天下人面前，打我林立一个大嘴巴。这种小人行径，实在让人不齿。”
众人认为，林立如此说也不过是想挽回一些颜面，摆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可是别人终究打了你的脸，你摸摸脸说不屑计较，仍旧让人诟病，成为笑柄。
没有人认为，林立能揪出这个人来。霸天山人多杂乱，想要揪出那些做事的人，无疑千难万难，与大海里捞针无异。
不过，林立宽袖一甩，接着道：“君子胸怀坦荡，不戚戚，可是也睚眦必报。这些小计俩虽然让人不齿，可是放在今天的场合，就能造成严重的后果。既然有人要毁我巫门的气运，我即使刨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让人知道，‘太岁头上动土’这句话的意思。”
“来人呐，搭土案。”
林立一声令下，身后饕餮上前，脚下一踏地面，土地立刻拱起，形成了一个土的祭台。土胚粗糙，可是更有沧桑的气息。
林立将巫心本源拿出，放在土案上。巫心本源此时就是一个普通的似鼎似瓦罐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它是巫门至宝。林立立于案前，口中喃喃自语，手中掐起奇怪的手势，陡然一指巫心本源，立刻有若无若有的丝线从鼎中飘出，凝聚出有眉有眼的虚影，似乎还有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小虫子。
“大诅咒术！”
饕餮一愣，“看来哥这次真的生气，要立威了。也好，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我巫族秘术无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背后诋毁的。”
洪荒时期的巫族普通族众，就有擅长巫蛊之术的祭祀，杀人于无形，十分的诡秘，让心闻之色变。不过那都是小术，是大诅咒术的旁枝末节。
大诅咒术是至邪归正的手段，是正道法术。林立水平还不到家，使用大诅咒术还要借助巫心本源的力量，若是修炼有成，意念一动就可杀人于无形，千里之外将人诅咒而死。
这就是传说中的“骂死你”。
巫心本源中飘出的灰色气体形成蛊虫，每一个都有指甲大小，一只眼睛仿佛能看穿九幽地府，背后生长小小金翅，急急煽动，嗡嗡一下扎进了人群中，谁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林立在做什么？”
“这位林掌门该不会是太年轻，相信这些旁门左道吧？”
许多人开始在心中窃窃低语。
“哼！”林立冷哼一声。人群中立刻响起三声惨叫，跌落出三个昏昏沉沉的人来。
林立冷喝道：“把这是那个人给我拿下，就是他们做的。”
这三个人双手抱着头，仿佛有虫子钻进了他们脑子里，十分的难过，脸庞都扭曲了，不过仍旧狡辩，“不是我们做的。大家不要信他，这是林立怕丢脸，找出我们三个做替死鬼。”
这种想法，的确就是多数人的想法，认为林立是在找替死鬼，挽回损失的颜面。
“还要狡辩么？你们中了我的诅咒之术，没每人脑中都有三颗蛊虫，即使我不杀你们，你们头脑中的蛊虫也会慢慢吃掉你们的脑浆，每时每刻承受非人的痛苦，最终疯魔，活活将自己的脑壳抓破而死。虽然手段残忍，不过这是你们惹到我，罪有应得。”
林立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人认为他是在夸大其词，因为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已经在抓自己的头脸了，即使血流满面也感觉不到痛苦，仍旧在不停的抓。
“你们以为，不说出来我就没有办法了么？我也不强逼你们承认，那样别人会认为我屈打成招，那就让事实回放证明吧。”
林立伸手一引，分别有三颗小虫子从三个人脑袋中钻了出来，停留在空中。短短的时间内，三颗虫子似乎大了一圈，也鲜活了起来。当虫子离体的那一刻，三个人立刻舒服的呻…吟，满脸血污却表情极为舒爽，反差之大让人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不寒而栗。
“诸位看好了，我并不是乱找替死鬼，而的确就是这三个人。”
九颗虫子从三人脑海中钻出来，带出了三个人的一部分记忆，正是在石壁上写出恶毒言语的片段记忆。此刻在空中呈现出影像，十分的清晰，甚至通过口型都能读出三个人的窃窃私语。
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