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剑仙-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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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事实当然只有奥娜才清楚，而那事实，其实远远没有赵羽猜测的那么好看！
在冥界，奥娜真正的位阶是亚神，这听起来已经足够高了，可是，在那些老牌的冥神以及信徒嘴里，所谓的亚神还有两个非常具有贬义性的名字，那就是次等神和异教神！
很多时候，次等神、异教神的身份甚至比一个普通的老牌冥神信徒还要尴尬，因为后者至少不需要选择立场，而前者则几乎是不能有立场！
次等神大都没有长久的固定的信区，因为只要哪个老牌大神心情一不好，就能轻而易举地抢去他们的努力成果，甚至全部灭杀也有可能！次等神大都只能在那些老牌冥神的制衡区域建立较小的信区，或者直接跑到人少的可怜的荒僻之地，跟流浪汉似乎也没有太大分别。
在冥界，次等神的最多的下场就是直接被某一个老牌冥神收伏，成为老牌冥神手下的一名真圣。真圣听起来好听，也确实很强大，但是，实际上却是被剥夺了神格，再无成神的可能，除非上头的冥神死了。最多的下场是成为真圣，次多的却也不是成为流浪神，而是被杀！冥界的任何人都无法通过杀死对手而直接获得力量的提升，比如两位冥神信区的大军交战，一位冥将即使杀掉再多的对手也没办法直接提升实力，他只能先将功绩让冥神知道，然后再由冥神对他的功绩做出反馈，从而提升实力。但是，这个规则只适用于人，不适用于神！冥界的神明可以通过击杀别的冥神直接获得力量！虽然获得到的力量并不是被杀者的全部，而是只有一小部分，但那也拥有足够的诱惑力。毕竟到了冥神的阶段，想要进一步提高实力大都需要水磨功夫，很少有立竿见影的。
奥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次等神，一朝踏上这条路，她就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而且没有回头路。
说起来，她还有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也曾是某一个野心勃勃的次等神的手下！不过，她的那位老板后来同时被两个老牌冥神盯上了，死得那叫一个凄惨。而后，她的老板的不幸却成就了她的大幸，当然，现在看来也可能是大不幸，那就是她的老板因为那两个“猎人”的内斗在最后关头跑掉了，将最后的神格尽可能地传给了她。通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消化，奥娜也才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亚神，在亚神中实力也算较低的那种。
其后的时光里，奥娜的就一直在过着流浪的日子，那都算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就是东躲**……
奥娜常常想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的冥神信徒大都虔诚无比，很多到死都不会动摇信仰，可是他们又是否知道，他们所信奉的神明其实本身都是动摇的，至少至少，那些神明肯定经历这样的阶段。
奥娜就从她那已死的老板那里了解到，当今冥界的老牌冥神其实就众山之君一个几乎是与世长存，其他的像什么擎天战神、感应大尊等等，全都是后来才冒出来的，未必不曾夹着尾巴做人，甚至像墙头草一样立场不坚！
可是，无论如何，至少人家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而她还一直活在阴影里……
奥娜迟迟没有给赵羽、梁小雅冥将的根本原因就是，她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信徒！
她很强大，但其他的冥神更强大，她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停留太久，那些信民也知道她不久后就会离开，对她的信仰从来都不够彻底。
她真正意义上的信徒竟是刚刚才收的那个只剩下老人和女人的部族，因为如果不是她，那个部族确实只有死路一条，她拯救了他们，他们便愿意将残生完全交给她。
也只有这种彻底的信徒，才可以用来做为冥将。是以，这个部族其实是她唯一能使唤得动的，当赵羽再次要求时，她便拿来糊弄赵羽。
她当然知道赵羽不傻，知道这样做恐怕会动摇赵羽的信仰，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原因很简单，一，她能感觉到赵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赵羽不太可能会因此背叛她；二，她不再把成为真正冥神当成一个必须达成的目标，或者说，她早就想放弃了……
没错，这条路真的太难太难了，哪怕她已经是一位亚神。
她早就不止一次想过，等啥时候自己撑不住，就找一位老牌冥神投靠，安安心心地做一个真圣好了。
虽然不甘心，可总比像老板一样横死好，似乎也比现在这样总是在夹缝中求存好。
然而……
然而！！！！！
那可是自己坚持了大半辈子的最终理想，若是放弃，那么和放弃自己的大半生有什么区别？！
那大半生活的都是零吗？！！
自己活这一世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颗璀璨的果实就在眼前了，只差最后一步，只要再跨出最后一步就能够摘取，真的要就这样放弃吗？！！！
这些全都是奥娜长久以来的想法，近些年更是不知纠结了多少次。
现在，这一切竟因为赵羽的一番话再次涌上心头，在内心天人交战，越来越激烈。
她还不是真正的冥神，她还没有那么坚定，她必须在如此激烈的甚至更加激烈的斗争中前进，或者后退……
正如连巨龙都觉得让赵羽去找奥娜非常无稽，可是巨龙还是决定一试，并让赵羽真的把这种近乎神经病的完全不可能有成果的决定实施了，奥娜其实也有着类似的潜质，一个外人看来身居高位、实力无比强大的人也可能做出非常疯狂甚至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决定！
说是脑袋被门夹了也好，被驴踢了也罢，总之，奥娜的情绪竟在独自思虑中越来越激动，终于，她决定先去问问情况！
要迈出那一步实在太难了，一旦迈出去就很可能是万劫不复，她还没有那样的胆魄，至少此时此刻没有。
“赵羽！”黑暗中，奥娜的意志直接冲向了印记通道。
赵羽正在向巨龙诉苦，脑海中突然就听到了奥娜的声音，不由大惊：“奥娜？！”
奥娜也不计较赵羽不在她名字前加上“伟大的”前缀了，直接肃然道：“让你的龙帮忙，我要和那两个家伙说话。”
“啊？！”赵羽一时没明白奥娜的意思。
哪知就在这时，巨龙的意志竟然突然加了进来，以和奥娜同样的严肃语气应道：“好。”
巨龙显然不是跟赵羽说的，而是直接对奥娜说的。
但是，这俩人是怎么互相联系上的？
赵羽完全搞不明白！
但是，这个时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了，巨龙只提醒了他了一下留神，然后便接管了他的道基，神秘气息扩散向天地！
奥娜早知道巨龙的存在，但还是第一次和巨龙“面对面”接触，此时应是感受到了巨龙散发出的气息的特殊性，微讶问道：“你是什么龙？”
只此一句，巨龙就判断出了奥娜的水平，好笑地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奥娜：“……”
无语归无语，不过奥娜却从巨龙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巨龙的善意。也就是说，这条连她也摸不清底细的龙对她有着最起码的信任。
这果然是物以类聚吗，像赵羽那么傻的家伙，收的巨龙也是如此实在？
实在个屁！这条龙的笑分明就是坏笑！它根本就是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家伙，估计也是看赵羽品质纯良好哄骗才选中赵羽的！
气归气，奥娜的心终究因此安稳了些。
这完全就是一个潜在的强有力的帮手！
“你的伤还有多久能痊愈？”奥娜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痊愈至少要五百年，不过只要一百年左右我就能恢复七成以上实力。”巨龙说的明显有点多，只因为它看穿了奥娜的想法。
“为什么会选中赵羽？”奥娜又问道。
两人的对话其实赵羽也能“听到”，毕竟巨龙是借着他的身体把感知力扩散出去的，此时赵羽不由支起了耳朵，他也非常关心巨龙的答案。
哪知巨龙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了，现在你应该能看到了吧？”
“嗯。”奥娜凝视应道。
此时巨龙的神秘力量在天地间扩散开来，带着赵羽和奥娜的意志一起接触了天地间的猴子和鲲鹏的意志，还有那崩溃的两界通道。奥娜毕竟是冥界亚神，本体、神格、大部分神魂力量都在冥界，传过来的只是她神魂的一小部分。但是，别看她这部分神魂总体力量不大，品质上却有着应有的档次，境界够高的人一看便明。
“嗯？！哪里又找来个废物？！”猴子是真的吃惊了，一头原实力和他们相仿的伤龙突然露面就够让他意外了，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来送行的吗？！
猴子就是这点不好，对这世间一切生灵缺乏敬意，越是强大的越是如此！
鲲鹏则只是冷眼旁观，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意志似乎有些不一样。而且，对方出现的这个时间也未免太巧了。
可是，面对猴子的无礼以及鲲鹏的沉默，主动要求过来的奥娜却迟迟没有说话。她强压着翻涌的情绪，仔细地观察着猴子和鲲鹏在天地间呈现出来的一切：力量大小、意志强弱、根基品质……
这是两个弱成了渣的家伙！以她现在的实力，若是在冥界，她可以轻易将这两个家伙轰得灰飞烟灭！
但是，这是因他们全都身受重伤，油尽灯枯！
奥娜还能感觉到的是，这两个家伙的根基品质全都稀世之高，若是让他们伤势痊愈，联起手来对付她的话，她还真未必是对手。好吧，她其实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让他们痊愈了，恐怕单打独斗也不是那么好分出胜负的……当然，她绝不认为她会输。
奥娜一直在压制自己心中的那个最终想法，哪怕在此时也在努力压制着，不让那个想法冒头。但是，此刻她还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无声地开始沸腾，如果她的肉身在这里，一定已经呼吸不稳，甚至开始战栗了。
她继续压制着那个想法，也继续打量着猴子和鲲鹏的实力，反复确认，直到猴子都不耐烦了。
猴子没好气地道：“看猴呢？！”
说完之后猴子才猛地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把自己骂了？！
猴子又“去”了一声，明显是在骂他自己，而后道：“这个时候来，总不能是专程看戏的。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看明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奥娜对猴子和鲲鹏并不了解，但是，通过这短暂的接触，她觉得她已经大致知道了猴子和鲲鹏的性子。很显然，沉不住气的猴子更好对付！
但是，奥娜依然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那崩溃后又在缓慢恢复的两界通道。
现在距天亮还有最后半个多时辰，这个半多时辰便是彻底封闭两界通道的最后时限，就算她肯帮忙也一样。
她反反复复将猴子、鲲鹏和两界通道的情况看了三遍，而这又耗去了足足一刻钟，距天亮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
奥娜心底的那个最终念头终于是缓缓浮起，因为再不浮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么，真的要试吗？
这一步跨出，将只有两个下场，一，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万劫不复，二，百分之一的可能摘取那颗果实……
终于，就在猴子都已经对奥娜开口不再抱任何希望之时，奥娜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听赵羽说，封闭这个通道，是你们两个此生最后的愿望？”
猴子振作了一些，但没有出声，鲲鹏也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过注意同样转到了奥娜的意志上。
“如果我没看错，你们已经快死了，而且没封闭这个通道的可能。”奥娜继续陈述到。
“少说废话，难道你能？”猴子不耐烦地道。
“我能。”
“啛！”猴子非常不屑，“我可没看出来。”
奥娜并不和猴子一般见识，直接道：“这只是我的部分神魂，我的本体和主魂都在冥界，我是冥界的一位亚神。”
“轰！！！！！！”
如果震惊也可以产生声音，这个时候猴子和鲲鹏的脑海中一定是天倾地陷般的轰响！
奥娜的意志依托于巨龙的神秘力量，他们只知道奥娜的神魂根基强大，但并不能进一步感受出奥娜的力量气息。奥娜竟然是一位冥界的亚神，这个事实彻彻底底地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甚至，在亲耳听了之后他们都还觉得是假的！
要不是冥界的冥神们始终不放弃两界通道，会到现在这一步？
一个冥界的亚神怎么可能来这里，而且还很平静，甚至他们一种可以合作的感觉。
等等！
她说她是冥界的一个什么？
亚神？！！不是冥神！！！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对冥界都有一定了解的猴子和巨人全都明白这中间的巨大的差距！
瞬间，他们全都明白了这个亚神为什么来！
“我到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帮你们。”奥娜以非常坦诚的语气道。
“……”
猴子很想说“那你来干什么”，但是还是决定对这位亚神客气些，毕竟，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鲲鹏更加沉得住气，他在等着奥娜的下文，他知道奥娜一定还有，不然她不会来！
可是，并不是奥娜城府深，而是虽然那个念头已经彻底浮了起来，她暂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
毕竟，一旦走漏消息……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秘密不可能永远保守住，她就会成为冥界众山之君、擎天战神、万灵之主等几位老牌冥神的共同的敌人，那和万劫不复实在没什么区别！那些老牌冥神，随便拉出一个来都可以轻松灭杀她！
所以，奥娜在说完那句“我到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帮你们”之后便再也没了下文，就像是在等着猴子和巨人的回应一般。
猴子和鲲鹏都反应很快，他们以为明白了奥娜沉默的意思。
这是在向他们要好处！
可是，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高傲，岂是受人胁迫的主？！
猴子冷笑，鲲鹏继续沉默。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距天亮已经连最后半个时辰也没有了……
天一亮，猴子和鲲鹏只能闭目等死，而奥娜却还能回冥界做她的亚神，就算再怎么东躲**，也至少能活下去，而且不可能比以前更惨了。就算是投奔某一个冥神做真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所以，奥娜比猴子和鲲鹏更能沉得住气。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她没有猴子、鲲鹏有决断，她还在犹豫，在肯定会与那些老牌冥神为敌时没有主动做出选择勇气。
巨龙这个纯粹是看热闹的大感有意思，让三个如此境界的人如此纠结的一幕，它这辈子也只遇见过两三次。
而赵羽这个局外人却简直要急疯了，他全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又插不上话，可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好吗？！！
最多还有一刻钟！！！
这些境界高的人办事都喜欢这样吗？！！
第638章 生命的意义
鲲鹏还能沉得住气，但是猴子是真等不下去了。他和鲲鹏不一样，封闭不了两界通道鲲鹏仅仅是对不起自己，而他却不仅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已死的小仙，以及小仙所说的那些无辜的人。
总之，为了封闭两界通道，他愿意付出的肯定比鲲鹏要多！
眼看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时间了，猴子不耐烦地问道：“你好歹是冥界亚神，怎么如此不爽利？有话就说！”
奥娜是真的在犹豫，她只是试着来看看，并没真的做好迈出那一步的准备。然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也愈发看到了摘取梦想中那颗果实的希望。如今那猴子已经不耐烦了，那么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由我在冥界出手，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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