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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极品国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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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啊,这么晚了,要不去我家住一晚?正好婉婷的病也需要再观察观察,你这个主治医生不能半途而废、要负责到底嘛。”谢老朗声一笑,指了指前面的轿车,“走吧!”
“不麻烦你们了,谢谢。”骆志远无视了谢婉婷微微有些期待的眼神,婉言谢绝。
谢老眉梢一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写有谢家电话和家庭住址的卡片来,递给了骆志远,“小骆,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如果你办完了事,麻烦你来我家帮我瞧瞧病,我有个腰疼和神经衰弱的老毛病,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也不见效,烦劳你这位小神医费费心。”
“好的,谢老。”骆志远哦了一声,接过来塞入口袋,向谢老再次微笑点头,然后转身大步而去,转瞬间就混入了熙熙攘攘的出站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谢婉婷幽幽一叹,跟随着谢老上了自家来接站的车。
……
骆志远就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国营旅馆,住下。心中有事,根本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虽然到了京城来,打着向骆家求助的旗号,但该如何做起他心头其实还没有谱儿。不过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经验可循,母亲穆青亦不能给他指出什么“明路”,只能靠他抵达京城之后随机应变、再想办法。
只能这样了。
对于骆家,无论是骆志远还是穆青,都是一片空白。关于骆家的些许支离破碎的信息片段,不过是父亲骆破虏当初给穆青讲述的大概情形。骆破虏对骆家极端失望、曾立誓不再与骆家人有任何交集,这20年来与骆家不通音讯,渐渐已经不拿自己当骆家人看。
在来之前,穆青只给骆志远提供了一个骆老长子骆靖宇的名字,工作单位为国家工商局,至于具体职务为何,穆青也不清楚。好在前世的骆志远是记者出身,又转入仕途,对于日后一批重量级的中…央高官有着清晰的印象,他记得骆靖宇后来从京城下放在南方某省担任副省长、省长、省委书记,权势显赫。
而根据年龄来倒推,这个时候的骆靖宇应该是国家工商局的司局级干部,也是骆家第二代中目前职位最高、亦是支撑门户的顶梁柱。
骆志远自己根本不可能见到骆老,唯一可以想法接触到的也就是骆靖宇了。
可如何见骆靖宇这样一个国家部委的厅局级干部,对于骆志远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思之再三,骆志远决定还是“单刀直入”,直奔骆靖宇单位求见。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此来京城本就为了求助,也就撇开那些所谓的“清高”当然,如果骆家人冷酷无情,骆志远也不至于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这只是救父的一条出路,而不是全部。能成固然好,不成也丝毫不会影响骆志远逆转命运的决心和信心。
第二天早上,骆志远离开旅馆,在附近的小吃摊上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京城特有的味道怪怪的豆汁儿。完了,就向路人问清路径,打出租车去了国家工商局。
在机关门口,绚烂明媚的阳光投射下来,落在骆志远的身上,兼之南风温热吹拂而来,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他站在马路对面抬头凝视着眼前这座简朴而又庄严的办公大楼,大楼前高高飘扬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定了定神,大步走了过去。
警卫拦住他,而同时,保卫处值班的人也出来了。
“请出示证件和单位介绍信。”警卫表情严肃地伸过手来。
在这个年月,进入国家机关必须要有证件和单位介绍信,这顶尖衙门可不是寻常人等随随便便进的。
骆志远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取出自己的记者证递了过去,“同志,我姓骆,来自北方省安北市,来找骆靖宇。”
骆志远不知骆靖宇此刻的职务,只好含糊以名称之。如果他没有刻意强调自己“姓骆”,警卫一定会将他驱逐出去。一听说是姓骆,又是找骆靖宇的,就不能不让警卫产生一点下意识的联想。骆家是京城高门,这个“骆”字,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纸通行证。
警卫果然重视起来,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骆志远,见他穿着虽然朴素,却气度不凡,生怕他也是骆家的人,就不敢怠慢,赶紧与保卫处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走进警卫室去给骆靖宇打电话。
骆志远面带微笑静静地等候着。姓骆和来自北方省,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如果骆靖宇闻此还是不肯见他,那他也只好打道回府了。最后一点血脉情分都泯灭荡绝,还能祈求什么呢?



 第13章 羞辱

骆靖宇是国家工商管理局人事司的司长,在该局也是实权领导,加上他拥有高门出身,因此本单位的工作人员对他保持着足够的敬畏。
保卫处的人打电话上去请示,过了十几分钟,这名工作人员才面色古怪地走出来望着骆志远不咸不淡地道:“骆司长说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见你。让你中午12点赶到凯悦咖啡厅喏,从这里向东走,过两条马路,在路边的就是,很大的一块招牌,你能看见。”
骆志远默然,笑笑:“谢谢,再见。”
骆志远大步离去。
骆志远不肯在单位见他,另外约了时间地点相见,大概是别有考虑吧。但对于骆志远来说,只要能见到骆靖宇,说一说自己的请求,只要对营救父亲有帮助,受些怠慢哪怕是吃些委屈都无关紧要。
骆志远哪里都没有去,他步行过去,找到了凯悦咖啡厅。然后就在马路对面的小广场上停留着,一边梳理自己的心绪,一边从容等待会面时间的到来。
差5分12点钟的时候,他横穿马路站在了咖啡厅的门口一侧,长身而立,神态凝然。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了过来来了吧,骆志远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凝视着这辆车。
车停下、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子,黑发挽成高耸油亮的发髻,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职业套装,面容妩媚、体态丰腴,只是眉宇间隐现一丝骄矜之气,让人感觉不好接近。
随后又下来一个留着时下很时髦的日本学生式齐耳短发、年约十六七岁左右的靓丽女孩,个头不高,一张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只是嘴角上挑,让她的秀气中多了几分桀骜不驯。
中年女子下了车,与同行的女孩并肩站立,左右四顾,门口没有其他顾客,故而她们打量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骆志远的身上。
这是一种高高在上令人感觉很不舒服的审视的目光,而女孩投射过来的,还有遮掩不住的不屑一顾。
骆志远是何等成熟的阅历心胸。他定了定神,微微上前两步,报以微笑。
女子双手抱在胸前,上上下下打量了骆志远半天,才淡淡道:“你姓骆?从安北市来?”
骆志远笑了笑,“是的,请问您是……”
女子眉梢一挑,避而不答,转身带着女孩向咖啡厅内行去,“你跟我来。”
……
这女子是骆靖宇的妻子费虹,京城市政府某部门的一个处级干部。女孩则是她和骆靖宇的女儿骆虹云。骆靖宇夫妻还有一个长子骆建国,今年18岁,刚上大一。骆虹云刚十六岁,还在读高中。
早上,费虹接到丈夫的电话,让她中午过来见一个人。
听说安北市来了一个“姓骆的年轻人”找他,骆靖宇当然马上就意识到可能是被“驱逐”的堂兄骆破虏的子嗣。
骆破虏当年与骆老闹翻,离家出走,骆老气得大病一场因此,骆靖宇对于这个堂兄的印象奇差,不仅认为他背叛家族、大逆不道,还认为他忘恩负义,置骆老的养育之恩于不顾。
骆靖宇不想见骆志远,就指派妻子费虹来见见。费虹开车先去接了女儿放学,然后就来了凯悦咖啡厅。
费虹母女轻车熟路地带着骆志远去了二楼的一间幽静的包房。从始至终,费虹都没有再多看骆志远一眼,而是自顾跟女儿坐下开始招呼服务生点餐。她给女儿和自己点了两套餐点,然后才抬头瞥了骆志远一眼,淡漠道:“你也坐吧。”
对方的怠慢和冷漠,早在骆志远的意料之中。他不动声色地默然坐在了费虹母女的对面,依旧带着微笑。
只要能挽救父亲的命运,自己受些冷落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两家20年不来往,其实已经跟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你父亲是骆破虏?”费虹端起咖啡杯小啜了一口。
她对父亲直呼其名,让骆志远沉静坦然的心终于起了一丝波澜。父亲对骆靖宇大近两岁,是骆家长房之子,就算是出于基本的礼貌,费虹也不该当着自己的面如此。
但骆志远知道自己来京的使命所在。就抿着嘴唇点点头,“是的。”
“你来干嘛?是你爸爸让你来的?”费虹确认了骆志远的身份,还没等骆志远回话就自顾颐指气使地数落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爸爸当年忘恩负义,为了一个下贱的乡下女人,干出了多么让人龌龊的事儿?……他就忘记了,是谁把他从小抚养成人的?是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啊!”
“没想到,辛辛苦苦十多年,倒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现在知道错了?要认祖归宗了?告诉他,晚了!他不是骆家的子孙,骆家没有他这样人!”
费虹的话语速很快,她一连串的近乎谩骂的“说道”“白眼狼”、”下贱的乡下女人”……如一声声惊雷在骆志远的心底炸响,他感觉到了彻头彻尾的羞辱,脑袋嗡嗡作响。
他可以承受对于自己的羞辱,但却永远不能接受对于父母的侮辱!
轻慢可以,冷漠可以,但侮辱坚决不行!
当年的是是非非,他并不祥知、也不愿意去寻根究底,更很难切身感受父亲为爱而背离家族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和勇气,但他心目中的父亲却绝非是失德无礼之人。
而退一步来讲,就算是当初父亲年轻气盛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骆家人竟然还是这般尖刻和蔑视这让骆志远体会到父亲当时在骆家的境遇,恐怕不是那么舒心。
一个烈士的遗孤,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在一个大家族里成长起来,所承受的绝不仅仅是阳光和雨露吧。
父亲负气出走、20多年不肯返京,成因是复杂的,绝非是“追求婚姻自主”表象这么简单。
而父亲坚决不同意母亲进京求助,关键就在这里吧。
一念及此,骆志远就明白自己这一趟恐怕是白来了。骆老的心态究竟如何,他不得而知,但他也见不到骆老;而骆靖宇夫妻的态度足以说明,想要让骆家对父亲的危难施以援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一切就休提了。
“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真是一家人的话,没有人会把自己亲人的小辫子揪在手里20多年都不肯放手;我还知道,如果真是一家人的话,您更不该对我爸爸缺乏基本的尊重。您作为长辈,在我一个晚辈面前出言不逊,真是有份。”
“不是我爸爸让我来的……至于我为什么来,现在也不用再说了,因为没有必要了。”
“谢谢您的咖啡,再见。”
骆志远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起身拂袖而去。



 第14章 谢家

望着骆志远貌似年轻气盛负气而去的样子,费虹嗤之以鼻地摇摇头,“跟他爸一个德行,无知,愚蠢,肤浅!”
她的女儿骆虹云一直没有开口,其实是懒得跟骆志远打招呼,径自低头吃着自己的午餐。
见母亲与骆志远谈崩,这才嘻嘻笑道:“妈,其实何必跟这种乡巴佬一般见识?值不当的……我得赶紧吃,吃完您把我送回学校,下午还要上课呢。”
“实际上见都不该见他,你爸也是多此一举。”费虹抱怨了一声,也就埋头享用餐点。
出了凯悦咖啡厅,骆志远没有停留,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入住的旅馆。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包,正要退房买票离开京城返回安北,突然想起昨晚别时谢老的请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给谢老打了一个电话。
……
谢家。
骆志远并不知道,谢家在京城也是将门之第,与骆家不相上下。谢老也是军中的一员虎将,曾与骆家老大骆云龙在同一个部队,在抗日烽火连天的年月并肩作战,屡立战功。谢老建国后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后最高任大军区参谋长、副司令员,在军中影响力很大。
谢家是骆家的姻亲。骆老二哥、即骆破虏的二叔骆云虎烈士的长子骆朝阳,就娶了谢老的长女谢秀兰,而骆志远在火车上偶遇并施针救治的谢婉婷,则是谢老儿子谢国庆的女儿。
在骆破虏这一辈,几个堂兄弟、姐妹的年纪都差不多。骆朝阳与骆破虏同一年生人,骆朝阳的生日大,因此,骆朝阳在骆家二代中最长,骆破虏次之,骆靖宇再次,最后才是骆老的小儿子骆成飞。骆云虎的女儿骆晓霞与骆靖宇同岁,骆老的幼女骆秀娟年龄最小。
骆靖宇在国家工商局工作,正厅局级干部;骆朝阳在某央企工作,担任这家央企一个下属子公司的党委书记兼总经理;骆晓霞则在空政歌舞团工作,是小有名气的军旅歌唱演员;骆靖宇的弟弟骆成飞从军,时任某师参谋长;骆秀娟也在中央部委机关工作。
这是骆家子嗣的基本情况。
今天中午,骆朝阳夫妻回娘家吃饭,顺便探视刚从外地旅行回来的谢老。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说侄女谢婉婷在返程的火车上突发怪病,被一个“挺有意思”的年轻小神医施以妙手,谢秀兰就拉着谢婉婷的手问东问西、问长问短。
“要说也真是够邪气的,一个小疖子的危害竟然这么大?爸,这个小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想见见他了……针灸啊,针到病除,有这么神?”谢秀兰讶然道。
谢老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当初婉婷已经到了半昏迷的状态,这个小伙子轻描淡写地下了两针,马上就好了你看看婉婷嘴边的疖子,才刚一天的功夫,快消散了。”谢老朗声笑着,“秀兰,可不要小瞧了咱们的中医啊,民间奇人无数,说明中医博大精深,值得我们永远传承发扬啊!”
谢婉婷在一旁温婉地笑着,“姑妈,确实很神奇的。说实话,他给我下针,我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但这么两针下去,什么毛病都没了,而且还浑身轻松。”
“哦,爸,您当时咋不让他给您看看腰?您这腰疼的老毛病可是很多年了。”谢秀兰随口说着,“不过,京城这么多知名的专家教授都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他一个年轻人就能行?”
“我跟小伙子约好了哟。等他办完事,看看能不能来给我下下针。”谢老嘴角突然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望着女婿骆朝阳道:“朝阳,这小伙子姓骆哟,从安北市来。”
一直在微笑旁听岳父和妻子谈话的骆朝阳一怔,嘴角陡然抽动了一下。
姓骆,来自安北市谢老这明显是在暗指当年的骆破虏。
“姑妈,姑父,他叫骆志远,应该是骆家二叔的儿子吧。”谢婉婷轻轻插话道。
谢秀兰神色一变,回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在骆家,骆破虏这个名字完全是一个禁忌,平时他们都不敢提及,生怕会触怒骆老。
骆朝阳神色变幻片刻,轻叹一声道:“爸,是破虏的儿子啊?……他来京城干嘛呢?”
“说是来办事,但我感觉他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来找你们家求援的。”谢老默然道,“我看这孩子不错,年纪不大,但气度沉稳举止有度,不像同龄的孩子那么浮躁。”
“哎……这么多年了,骆老头还是解不开这个疙瘩?要我说,当初老骆做得也有点太绝情,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不看这么多年的情分,还要想想牺牲在鬼子炮火下的骆老大啊!”谢老说着,就多少有些感慨,他想起了骆云龙的壮烈殉国,想起了战火岁月中那一个个倒下的战友,眼眶湿润起来。
骆朝阳默然,暗暗喟叹。
对于骆破虏的遭遇和当年的事儿,骆朝阳、骆晓霞兄妹其实是很同情的。
三叔骆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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