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昊天-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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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体侧面，隐隐能够看清一些干了的污渍，那是水渍，似乎在很长的一段岁月之中，这艘船飘荡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之中。
船体也一样有很多破损，上万的破口，每一个破口都溢出一些淡灰色的气流，混着周围的混沌气，竟是产生了扭曲了空间一般的能量。
除此之外，船的顶部，还亮着幽蓝色的灯火，十分的诡异。
不过陈凡已然来不及看去顶部那幽蓝色灯火是什么东西了，因为这古老的岁月气息在疯狂的侵蚀着他的身躯，吸取他的寿命，面容在一点点的变得苍老。
要知道，陈凡隔着这艘大船足足有三四颗星辰的间隔，要飞到那里至少还需要半个月，如此长的距离，恐怕即便是渡劫修士也难以施展法术攻击到人。
三百二十九章 煞气分身！
陈凡想也未想，直接就跳出了手环空间，而本体的容貌，竟也是和手环空间内的不灭虚体一样，苍老了几分。
这几分苍老，不过在陈凡一年之间消散，只是如此恐怖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平复下来。
他的不灭虚体本就是不可别灭杀的存在，只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光是那艘大船溢出的苍老岁月之力，竟能直接伤及他的本体，实在是恐怖如斯。
陈凡猜测，若是再靠近几分，恐怕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调理了一番气息后，陈凡也是觉得好受了些，便单手一翻，翻出来上百个光团。
这上百个光团，是他这次出游洛河的成果，也是化解煞气用的因果果实。
当初在清水国内收取的四五十个因果果实，他一直没有用，只是积存起来，等积攒到一定程度，便打算一鼓作气的将煞气驱逐出去。
继清水国之后，陈凡一路游历，路过了很多的凡人城市，这一路收取的因果果实，也已经到达了百数。
陈凡此番，便是打算将这些因果果实全部用来化解煞气。
上百个因果果实在陈凡的揉捏之下，化为一个网状的圆球，这网，便是因果线，每一根线都是金色的，代表着圆满的因果。
圆球再次在陈凡的熔炼之下，化为一枚丹丸，一样也是金色，有些类似于金丹。
只见陈凡捏起了金色丹丸，却并未服下，而是一把按在了眉心，金色丹丸也是顺势钻了进去。
在这一瞬间，煞气似是察觉到了危险，竟自主的溢出眉心，不消片刻，陈凡便七窍喷出黑雾，头化为暗蓝色，嘴唇也是乌黑。
此番模样如同化魔了一般。
陈凡并未有所动作，依旧盘坐，不去理会，因为他深知这煞气光凭自己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被祛除。
又过了片刻，这因果果实终于有所动作了，一条条因果线自眉心钻出，覆盖了全身，一点点的捕捉着这溢出的黑雾。
而这黑雾也是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一点点的消散，只是与此同时，另一波的黑雾再次溢出。
而这溢出的瞬间，眉心被撑开了一个口，陈凡也是得以用神识探去，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只是当陈凡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彻底的震惊了。
眉心深处似乎已经被这煞气强行撑开了一个异空间，用以积存更多的煞气。
不过这异空间也不大，只不过四五丈的范围，整个空间内都充斥着十分浓稠的煞气，仿若实质一般。
而刚才溢出的煞气，不足这里面所有煞气的千分之一，照这种度来看，想要化解所有的煞气，依旧遥遥无期。
但这不是关键，因为陈凡还看见里面盘坐着一个人，而这人的面孔，正是上一世的自己！
了解煞气的人，都知道，煞气只要凝聚到了一个极点，就会凝聚出一个分身，这分身是煞气凝聚而成，不为自己所用，也不会清醒过来。
直到有朝一日，此人渡劫之时，便会引动这煞气，清醒过来，强行夺舍本体，占据身躯。
而这样一来，那就说明陈凡体内的煞气早已浓厚到了极点，而且是在上一世的时候，若非如此，这煞气分身不会出现上一世的容貌。
陈凡想也不想，直接一指点在眉心，取出了因果果实，同时牢牢的封死了通道，不让煞气再溢出半分。
此番得见煞气分身，绝非陈凡预料的，不然他不会走这趟洛河，游历凡尘，化解煞气。
因为这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事情，即便凝聚再多的因果果实，也一样不可能化解这煞气分身，只能等着有朝一日煞气分身苏醒过来，离开体内，再行灭杀。
长叹一声后，陈凡也不再去想煞气的事情，渐渐平复心情，心境空明一片，沉浸在打坐之中。
。。。。
一直到两个月之后，陈凡神识有感有人靠近，便起身，同时洞窟外也是传来两声呼喊声：
“前辈在么？”
听其略带青雉的声音，正是那日在无牙宗前刷洗衣物的少年。
“进来吧。”陈凡也是应了一声，而那少年也是掀开了洞府门前的帘子，走了进来。
这少年也没有再穿灰衣，而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衫，看似不奇怪，实则这是无牙宗的待客服饰。
那日这少年见了陈凡后，便回宗禀告了一番，无牙宗长老也是隐隐推测出陈凡是什么实力强劲的前辈，直到昨日掌门归来，长老才叫他穿了一件白衫来通知陈凡。
若陈凡不是什么实力强劲之人，长老们恐怕也不会这么在意，不过这少年还是会来通知陈凡的，因为无牙宗向来就和其他的宗派不一样。
陈凡也知这少年的来意，并未多言，起身后收起了还在嘀咕个不停的蒲团，又从腰间解下了两个葫芦，提在手里，随着这少年带领，朝着无牙宗走去。
此时正值晌午，小路两边的葱翠中传来些许蝉鸣，伴着蝉鸣的，还有些许嘈杂声。
小路的尽头，便是洛河，而洛河多面，自然是无牙宗的大门。
此时只见大门敞开，河对岸的绿草地上挤满了人群，老老少少应有尽有，大多朝着无牙宗内走去，也有不少在角落内闲谈。
一个修仙大派门前挤满了凡人，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以为这个修仙大派出了什么事情，实际上是无牙宗三个月一次的讲道大会。
一个上等宗派给凡人讲道，整个中洲，仅此一家。
陈凡也是不嫌尘土气息，随着流动的人群走往无牙宗宗内。
大门一过，是长长的阶梯，两侧下有许多普通的楼阁，将近百名白衣弟子站在阶梯两侧，负手而立，目不斜视。
众人多有稀奇之色，四处的观望，毕竟他们大多数的人都是第一次得见仙宗是什么样的，自然倍感稀奇。
而陈凡目光则是放在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少年身上，开口问道：
“无牙宗经常为附近平民开这种讲道大会么？”
少年不假思索，直接回到：
“嗯，每三个月开一次，不过倒也不是经常，掌门有事的时候，自然会取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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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章 昔日少年，今日的一宗之主
“那这讲道大会至今开了多久了？”陈凡又问，目光则是回转，放在了长阶梯尽头处的凉亭之上，似是不求急于答案，毕竟只是随口问之。
少年闻言，也是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回到：
“有一百多年吧，我拜入无牙宗也不过几年，只是听闻自从这一任掌门接手位子后，便有了讲道大会。”
陈凡也是微微一点头，并未在开口。
顺着流动的人群，来到了凉亭之上，这无牙宗也是考虑得周到，如此长的阶梯，凡人定受不了，盖个凉亭好让他们歇脚。
不过凉亭之后，却是传来密集的喧嚣声，定睛一望，凉亭之后是一块祭坛圆场，而圆场之上，竟是早已挤满了人群。
孩童啼哭，妇孺哀怨之声不绝于耳。
至于圆场的正中心，则是有一高台，高台上盘坐着一人，正津津乐道的讲述着一些事情。
此人为一中年，一身简朴的麻布衣，头发有些灰白，自两鬓垂下，光看这些，恐怕谁都认为这只是一名普通人，但偏偏背上背着一把宽大的铁剑，让其气质大改。
而细看之下，这铁剑剑柄处竟还有锈迹，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此人正是无牙宗的掌门，而陈凡更知道，此人正是昔日自生死后，毅然决然离开了耀鼎宗游历至今未归，甚至另拜宗派，当上了掌门的刘小义。
陈凡犹有记得，昔日的刘小义不过才长到自己肩膀，十分的青涩，而如今，却是貌若中年，青涩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和稳重，还有几分洒脱的意味。
陈凡更是记得，当初自己被冤枉之后，这刘小义百般的维护自己。
此时再见，颇生感触，犹如隔世一般，细细一想，这刘小义也算得上是他最后的一个朋友了，哪怕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前辈要不我为您腾个座？”一直跟在陈凡身旁的少年一声问候惊醒了陈凡，陈凡也是罢了罢手，回到：
“不用了，就这么站着吧，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不必管我。”
少年也是点了点头，退步而去，而陈凡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刘小义的身上。
却也就在此时，刘小义也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陈凡。
虽说他感应不到陈凡身上有什么气息，但他总觉得这目光很是熟悉，非常熟悉。
四目相对之时，刘小义更是身躯一震，差点就脱口而出，只是碍于他此时正在开讲道大会，也不好就这么离场，而陈凡也只是冲着他和煦的一笑，他又继续开口道：
“人固有出生和死亡，暂且把他看做一个轮回，死亡之时，就是出生之时，所以不要把死亡看得太重，也不要把出生看得太轻，因为出生便代表着另一个人的死亡，死亡，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出生，就好比父母妻儿离去，不要太过悲伤，因为他们会化作另一个人，继续生活下去。。。”
此话有曲解，但毕竟这话是说给这群凡人听的，总不可能说些之乎者也的绕弯弯的东西，那这说了也是白费力气。
而此话对于在场的凡人似乎有着什么魔力一般，妇孺不再哀怨，孩童也是停止哭泣，安静的听着。
而圆场外的无牙宗弟子也是听得目露沉思，似在回味。
此话对着凡人而言，是劝诫开导的话语，对于修士而言，蕴含着至高的道法，和因果轮回。
整个下午，刘小义依旧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一些事情的道理，以映Ｓ这些凡人的生活作息方面，其中自有劝诫，也有告诫和评悟。
在场的普通人也是个个双目有神，仿若入道了一般，总之这里多了一种祥和的气息。
一直到黄昏之时，众人才渐渐散去，议论声又再次多了起来，不过之前大都在议论生活的琐事，而现在却是在议论整个下午所获得的东西。
当然也有人求知欲过剩，直接跑去问无牙宗的弟子或是问刘小义本人，他们都一一的详解，未有一丝懈怠。
到了天色渐渐发黑，场间才安静了下来，无牙宗的弟子也是散去，刘小义才终于脱开身，朝着陈凡走去。
“凡尘师兄，真的是你么！”还未走进，刘小义直接就问道，一脸焦急之色，沉稳感早已不见。
陈凡再次轻笑一声，调侃道：
“也只有你能认出我来了！”
此话再次让刘小义一喜，细细打量了陈凡，若非几十年前听闻陈凡归来复仇的消息，恐怕他现在根本就不会相信眼前人就是昔日的凡尘师兄。
陈凡也是环视一周，指了指圆台下方不远处另一处水边的亭台，说道：
“走吧，那里去坐坐。”
话音一落，陈凡便抬步而去，而刘小义也是有些尴尬，此地本是他的地盘，没想到却让陈凡反客为主，自己来带路。
不过也没有多想，也是跟了过去。
踏上亭台，陈凡也是毫不顾及，斜靠在石椅上，一身出尘的气质全无，再加上手里提着的两个酒葫芦，让人看见恐是以为哪家的醉酒鬼。
同时陈凡也是拿出其中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
刘小义见到酒壶，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同时陈凡也是态度强硬的说道：
“别给我说你不会喝酒什么的啊！”
刘小义尴尬一笑，接过了酒葫芦，解释道：
“倒也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当初那段日子老是被人叫去喝酒，拒绝都成自然了。”
陈凡揭开了酒壶塞子，轻抿一口，又问道：
“哪段日子？”
刘小义也是想揭开酒葫芦小喝一口，听了此话，却是有些伤感的回到：
“来这无牙宗的那段日子吧，师兄们都很喜欢叫我喝酒，师傅也是个老酒鬼，可惜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唉，物是人非啊！”
陈凡也是不想再追问什么了，而刘小义也是收起了神色，问道：
“对了师兄，你不是回华国了么，这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了？”
“你当年恐怕也知道一些事情，当初在不邪之后，我体内便一直积存着煞气，后来更是凝聚出了煞气分身，此番出游洛河，还不是为了化解煞气。”
三百三十一章 李师姐像疯了一般
“煞气分身！”刘小义诧异一声，他修道两百载，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凝聚出了煞气分身，不过细细回想当年的情况，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颤，面对百万人的围攻，还有化神修士的堵截，光是听听就觉得头皮麻，更别说亲身经历了。
他是不明白这凡尘师兄，究竟怎么熬过来的。
但他没有问，毕竟想来这是陈凡的伤心事，不愿轻易提及，沉默一番后，刘小义也还是问道：
“那师兄，你离开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此话陈凡也并未有什么其他的神色，淡淡的回到：
“星辰海，放逐之地。”
刘小义再次一惊，这放逐之地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一样是避讳之词，毕竟放逐之地是修仙界联盟关押不听话的修士的地方，从未有人听说过被联盟丢到放逐之地后还能回来的，与此，放逐之地也是每个修士都很惧怕的地方。
不过如今联盟岌岌可危，恐怕也管不了什么放逐之地了。
沉吟一番，刘小义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师兄，你可知李师姐。。等了你很久？”
“沁茹么？”陈凡一问，又似在呢喃，轻抿一口酒，转头看向了凉亭下的池水。
刘小义也是看见了陈凡的淡然神色，觉得有些失望，只是当年那些事，他有必要告诉陈凡。
“当年那件事以后，李师姐像疯了一般，一人持剑杀上了修仙界联盟，结果可想而知，要不是剑冢山禁区的主人出面，恐怕李师姐早就被联盟灭杀了。”
“也许是剑冢山禁区的主人看中了李师姐绝佳的封寒体质吧，自那以后，李师姐便被剑冢山禁区的主人收为了徒弟，带入禁区之中培养，后来出了禁区，已然拥有一身元婴的实力。”
“但李师姐依旧像一个疯子一般，竟持剑对着自己的爹和爷爷下手，整个李家三千人，全部葬在她的剑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后面也许还有更多的故事，比如说李沁茹如何坐上华国联军的领军者，又为何突然维护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