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昊天-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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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的都有很多的积雪，似乎也是步行踏上山来的。
不过那俊朗青年看见陈凡之后，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又回归正常，笑道：
“原来是凡尘兄，竟是能在这里看见你！”
陈凡自然也是一愣，随后面色一松，略带笑意的抱拳道：
“原来是你啊，方程兄！”
那俊朗青年，赫然便是陈凡在出游洛河之时，在洛河旁遇到的那位方程。
方程解下了刻着青铜门的长衫，放在了一旁，那大汉见此，神色一闪，可没有说话。
这一幕，也被陈凡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神色一动之间，调侃道：
“方程兄，你不是说你要进京赶考吗？又说什么没盘缠，遇到了山贼？”
方程恍然一愣，苦笑道：
“陈兄说笑了，当初随口说的罢了，不过。。。赶考的话，我还真就考上了。”
陈凡眉头一皱，不知方程到底在说些什么，可再看他苦笑之色，似乎此话还暗含了其他的意义。
方程随后也盘坐在了篝火旁，借着火光熏烤自己的长袍，而那大汉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早已湿透了的长袍，也是不愿解下。
三人沉默了良久，那方程忽然开口道：
“陈兄，你听说过一个故事没有？”
陈凡缓缓抬头，看着方程那张被火光照得通红的面庞，忽然摇头。
方程也不看陈凡，依旧入神的盯着忽闪忽闪的火苗子，声音略带低沉的说道：
“从前有个土财主，他买了块田，然后租了很多农民去种植庄家，不过那位土财主，原本也是农民。”
“后来有一天，土财主忽然发现地里有一块地方能产出甘泉，这可谓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家附近都是荒漠，唯一一口泉水都在很远的地方，要灌溉农田，就要跳水过来，此番他便引来了农民的人，将泉水引出，灌溉田地，多余的，则是被农民被提回家了。”
“可后来，土财主又发现，那块泉眼灌溉出的庄稼，开始有些不对劲，那些庄稼开始有些枯萎的症状。这下子可是把土财主吓坏了，赶忙通知众人不要再饮用泉水。”
“可众人不相信啊，那些证据明显不足，况且好不容易找到第二处泉眼，那些农民哪里又肯继续去几里外挑水灌溉庄家。”
“土财主偏生认为那口泉眼有问题，他叫来了城里的一位药师，专门对泉水进行研究，发现泉水果然有问题，那泉水中，含有致命的毒素。”
“土财主连夜叫药师制作药方，因为土财主虽然是财主，可还是心系于他手下的那些农民，毕竟他曾经也是农民出身的。”
“就这么，土财主拿到了解药，还阻塞了那个泉眼，可药师却是不辞而别，没办法跟农民解释的他，只得偷偷的将解药投放在每一个农民的食物中，毕竟农民内使用那泉水有一定时间了，体内已经积攒了不少的毒。”
“第二天，所有人的毒都被排出来了，可农民们却恰恰相反，看着自己身体冒出来一层一层的黑色污垢，感到十分恐慌，以为是中毒了，他们把矛头指向了土财主，因为只有土财主的嫌疑最大，只是奈何他们是弱势力，无法对抗土财主。”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不知怎的被官府发现了，官府便派兵围剿土财主，以毒害他人为名，土财主就这么被抓住了，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被农民认为是虐待他们。”
“最终，土财主被农民们合伙打死了，被阻塞的泉眼，也被释放了出来，继续用以灌溉农田，以及生活所需。”
方程一气呵成，基本上没有停顿，似乎不是编的故事，而是真实的故事。
陈凡眯起了双眼，这个故事，让他有种熟悉之感。
旁边的大汉，则是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似乎已经知道方程口中的故事，暗指什么了。
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目光始终放在方程身上。
而陈凡则是在脑子一转之间，似乎明白了所有，双目变得摄然无比。
他忽然问道：
“那口泉眼最后怎么样了，官府有什么动静没有？”
方程缓缓闭上了双眼，披上了那件已经烤干了的长袍，披在身上，不待任何色彩的说道：
“泉眼最后被农民没互相争抢中，坏掉了，而官府则是派出了十八名刽子手，击杀被土财主用解药救治了的那些人，而我，就是那十八名人员之一！”
话音一落，方程整个人的气质，彻底大改，一身浩瀚的气势挥洒，大手一挥，方圆百里的鹅毛大雪，顷刻间消失。
“天倾！”
方程两掌一合，一道白光射出，陈凡在方程最后一句话落下的刹那，便已经准备好了，可下一幕，却是让他愣住了。
方程双手一合之后，手中****出的白光，竟是朝着身旁的大汉打去。
“叛徒果然是你。”大汉就这么淡淡一句，便单手一印，身躯中激发出一道涟漪，散射出去，那白光碰到涟漪后，被一层层剥解，最终只剩下一物。
此物乃是一把飞剑，通体洁白如玉，与陈凡的洛雨剑，大为相似，关键的是，飞剑之上，还刻有三个字，上元仙！
飞剑太过锋利，直接割穿了这一道涟漪，连带着空间都被打碎，只袭大汉而去。
大汉似乎有些忌惮这把飞剑，直接大袖一挥，打碎了破庙的顶部，飞上了当空。
方程也是直接飞了上去，再度一合，一座玉石台出现在他脚下。
“你走吧，你打不过我的，以我二人之情，这次我能够放你一马！”
方程站在玉石台上，略带低沉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大汉一点眉心，双目瞬间被染黑，那似男似女的声音，从其喉咙中响起：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它才是主宰这一切的，眼下这些生灵都是它圈养的，你好不容易跳脱了出去，却又为了这些牲畜放弃自己的高贵身份，你跟我回去，我能保你一命。”
八百一十六章 渡劫（五）寂灭与造化
方程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解释，单手一点，开口道：
“我擅长的是造化，你擅长的是寂灭，你打不过我！”
随着方程这一点，他脚下的玉石台下，生长出一株树苗，树苗在眨眼的时间，生长到足足万里，几乎遮天盖地，朦胧绿意，基本上覆盖了整颗望海星。
不止如此，大树在第二瞬，再度膨胀十倍，体积几乎比得上整颗望海星了。
膨胀的大树，顶着方程来到了虚空中，他立于无穷无尽的枝丫正中，看着他对面的大汉。
还在望海星之中的陈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招就能制造出如此庞大而浩荡的场面，这哪里是渡劫修士能够做到了。
这方程，到底是什么实力！
在如此庞大的树枝丫面前，大汉就如同一个点，太过渺小。
大汉紧了紧衣襟，从袖中中摸出一把十字弓，又用袖口擦了擦。
随后持起十字弓，缓缓来弓弦。
弓弦之上，立即聚集起了一支由黑色物质构成的箭失，其上还有点点雷霆缠绕。
“寂灭之箭，我此生只对两个人用出，你便是其中一个，你不听劝你，我也没有办法。”
方程叹了口气，大手再度一抓，附近的四五颗较小的星辰，直接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抓取，然后连接成一片。
大汉毫不犹豫的射出了黑色的箭失，在射出的刹那，便直接消失了，随后立即可以看到，排在最前的一颗星辰，直接被。。射爆。
那颗星辰虽然小，可要论面积，基本上和望海星差不多，可就这么被一箭射爆了。
陈凡已经看不到这一幕了，若是他能看见，必定会对方程二人的实力，从新定义。
一手抓去四颗星辰，这是什么实力？一箭射爆星辰，这又是什么实力？
第一颗星辰射爆之后，再度显形，可速度明显比之前要满很多，不过威力，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第二颗，第三颗星辰，接连被这一箭射爆，在第四颗星辰的时候，那支黑色箭失直接碎裂。
一大团黑色的漩涡，瞬间膨胀，足足千万里的范围，硬生生的将最后一颗星辰，给吞噬了进去。
“这是我的第二箭，你必须要用出你的造化，否则你会死。”
说着，大汉已经在虚空中射出了第二箭，嘴上虽在劝阻，可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第二箭，射穿了虚空，带着一丝丝残留在虚无中的蓝色痕迹，直冲着由巨大的枝条构成的大星而去。
方程依旧站在那颗巨大的绿色植物中央，立于玉石台之上，面色十分的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这时，望海星，一片平原之上，少年阴分身还骑在那头金毛狮子身上，正准备探索下一片区域。
可此时，少年的右眼，忽然间染上了墨色，整个人面色变得呆滞，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望海星外飞去，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那金毛狮子顿时吓了一大跳，耸拉着双耳看着天空，嘀咕道：
“这小祖宗是咋了？。。不对，赶紧跑！不然待会儿回来又让我做苦力！”
天外，少年已经站在了方程的身边，身躯外由一层气流包裹着，不受真空环境的伤害，这股气流正是来源于其右眼内封印的那一根箭失。
而此时控制少年身体的，也是这一根箭失。
方程也是看见了少年右眼内那根箭失，不禁失声道：
“这。。。这是太古之箭！为何会出现在他体内！”
少年阴分身依旧处于朦胧的状态，眼看着那第二支寂灭之箭将要击中这颗由无数植物构成的绿色大星。
少年右眼内的箭失，也是动了。
被染了墨色的右眼，头一次发出如此激烈的光芒，三根针尖般粗细的幻影，在右眼内沉浮，最终融合在一起。
融合出了金色箭失，直接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少年的右眼，明明是带有圣洁之光，却含带有无穷的怨气与怒火气息，不偏不倚的冲向那寂灭之箭。
似乎二者。。本就水火不容。
寂灭之箭也是察觉到了金色箭失，竟也是相迎而去，一团比阳星还要刺眼的光芒，在虚无的空间中炸裂而开。
没有一方溢出多余一死能量，都在虚空中渐渐湮灭，随后虚空又沉寂了下去。
大汉隔着上亿里的距离，看到了少年的右眼，不禁眉头一皱，说道：
“竟是太古之箭，罢了，我还准备了最后一物，就是为了逼你用出造化之力。”
说罢，大汉收起了短弓，又拿出了另一物，此物乃是两块烂木头，都已经发了霉，不知有着多少年岁月。
可尽管腐烂不堪，还是能看出两块烂木头，是榫卯结构。
相互间契合在一起，化为一块尺盒，中间有缝隙。
大汉持着尺盒，对准了方程所在的方向，轻轻压下尺盒，使其收拢几分。
还在远端的方程，自是看见了此物，心中只是微微一叹。
而那尺盒压下的瞬间，方程全身上下的骨骼，开始错位，然后穿刺着血肉，整个人鲜血淋漓，不成人样。
大汉再一压，方程体内的鲜血，喷涌而出，可唯独骨头关节处的三个点，依旧在强撑着。
那三个关节点，有三色光芒亮起，那三道三色光芒，竟是太阴的铁钉！
方程全身上下的血肉以及骨骼早已碎裂，整个人如同一团烂泥一般，再也看不到人的模样。
可这摊烂泥之中，方程却是伸出了手骨掌，拍出了三根太阴铁钉。
三根太阴铁钉，顿时脱体而出，其中似乎还带有三团青色的物质，不知晓是何物。
三根铁钉就这么嵌入到了少年阴分身的体内，卡在了三个经脉关节处。
刚才三根铁钉出世之时，似乎带有恐怖的风暴，可嵌入之后，风暴又在虚无之中消失了。
远端的大汉，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便收起了尺盒，自语道：
“造化共有六道，你取了三道，却连死都不肯动用一道，这造化，到底对你有何意义？”
八百一十七章 渡劫（六）助你悟道
“罢了，原先计划着让你用出一道造化，等气息散发出去，我回去之后也好有个交代，你迟迟不肯用处造化之力，你我二人都要死，死在它的手中。”
“不过现在，你把造化给了另一人，这样一来，它便再也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你保了一条命，我也保了一条命，我们互相之间，还是没有扯清。”
“你我二人之情，就从这里决断吧，那个人我不杀便是，就当做没有看见，你也别回来了，回来就是死路一条。”
大汉说罢，一掌拍碎了自己的肉身，打出了躯体内的魂魄，魂魄只带着短弓以及方盒离开，一路上，他都装作一副重伤的神色。
而他逃离的方向，正是那蔓延往整个九天的庞大迷雾之后。
片刻，方程又凝聚出了肉身，看似完好如常，可身躯却是在一点点的变得虚化。
方程看着大汉离去的方向，面色十分复杂，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次，是我欠你的，若有机会，我会偿还。”
方程又把目光放在了少年阴分身上，自语道：
“这三道造化，太过重要，我宁肯死，也不愿用出其中一道，若是用了，那今后那场大战，陈凡你必败无疑。”
“而如今寄存在你分身体内，我倒也放心了，有太古之箭守着，那些人不敢轻易来犯，况且能不能发现，还是另一回事。”
“不过你这分身。。倒也有趣。。”
方程裹带着少年飞回了望海星，几乎每过十息左右，方程的身躯便会透明几分，相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怕是要烟消雨散。
“陈凡，开启你的聚势，我助你悟道！”
在高空中忽然想起了方程的声音，让陈凡抬头一看。
二人的战斗，太过浩瀚，不是他这种修士能够插足的，心系于结果的陈凡，忽然听到方程的声音，自然放下了心来。
可一看到方程似实似虚的身躯，陈凡顿时又提起了心，可看方程面上的焦急，陈凡也不敢多问，直接开启聚势。
而方程的声音，也在高空中再度响起：
“两界山聚势，初始二十四气之一，世间仅存一缕，而长厌也是二十四气之一，二物本是相融之物，融合之后，可比拟初始之气，也正是此气，能助你看破天道。”
“聚势悬于顶，长厌寄存肉身！”
话音一落，陈凡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聚势放出体外，悬在头顶三寸，而青丝长厌，则是放任其流转于血肉之中。
陈凡这是第一次这么做，以前也从未尝试过，因为聚势是提升肉身强度的，而青丝长厌，主攻精神。
固然以往的聚势，是流转于经脉之中，而青丝长厌，则是悬于头顶，方便进攻对敌。
此番反向放置，陈凡从未尝试，更从未想过。
可这一次，青丝长厌进入血肉之后，却是直接封闭住了陈凡的六识以及一切感官，仿佛与肉体脱离了联系。
而聚势之气，则是第二次开眼，看见了眼前的世界，这一次看见的，比上一次，更加清明，更加透彻。
方程深吸口气，目光在阴暗之中闪烁，把周遭照得朦胧一片，仿若看破了生死一般。
他指了指天，说道：
“天便是道，天道天道，道始于天，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