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霸刀-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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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陆野豁然惊醒，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白了，从盘坐的床上下来，也收起了旁边的无极石，陆野心中隐隐失望，最重要的阴阳雷还是没有完成，而陆野如今必须出发了，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
那声音自然是令牌发出的，是洪老在提醒陆野，这已经是第九天清晨，陆野也该走了。
小颖自然回到了水月之心内，而陆野则独自前往洪老的府邸。
洪老没有在府中，陆野只是飞到小岛上方，就看见洪老一个人站在小岛前方的草地上，显然是已经在等候了。
“弟子拜见洪老。”陆野当即跳了下来，化作流光跳到了洪老身前，抱拳喊道。
“来了？那就走吧，秘境所在的地方比较特殊，赶路需要很多时间，所以要早点集合，你令牌也收到信息了吧？”洪老问道。
“嗯，是叫弟子去一个‘白刃城’的地方集合。”陆野回答道。
“嗯，这次行动很是隐秘，除了五十个弟子和带头的长老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秘境所在之地，连我也不知道，这秘境入口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只有当代掌门知道入口，也是他暗中引路。”洪老说道。
“是。”陆野答应道，同时也对这秘境有了很多好奇心和期待感。
“好了，出发吧。”洪老说道。
苍茫的天空上，一艘巨大的古老战船从云际中飞了出来，这战船后面有着巨大的能量供应，在天际划出一道白色匹练，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哇。”陆野站在这战船上方，心中叹息，这才算得上是战船啊，巨大无比，和一座移动城堡一般，通体是北冥寒铁打造，无数阵法叠加，陆野站在最上方的栏杆处，心中叹息。
这战船和陆野的飞船比，宛如一个是恶狼，一个是蚂蚁，不仅速度惊人，力道生猛，更是坚固无比，而且有很强大的破坏性，这上面装着很多禁制和阵法，可以源源不断的发射超大型法术，轰炸任何战场和城池，是战争中的机器。
陆野甚至现在才感受到战争的苍凉，这样一个战场飞出去征战，又是多少亡灵诞生，而且这战船古老无比，看样子也是厮杀了无数年代，恐怕在它手下丧生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这可都是修行者，凡人中的神仙，可是在真正的战争面前，也是薄弱如纸。
“怎么样，这战船我们昆仑只有三艘，我侥幸分到一艘，平日都是用它赶路，可以飞到极高的地方。”洪老也走了过来，言语中满是意气风发，老当益壮。
“拜见洪老。”陆野行礼，随后才说道：“这样的战争机器自然厉害，只是战争将近，恐怕很快又要出征了，又是无数人丧生。”
“你似乎很怜悯天下人。”洪老轻轻的说道。
“怜悯谈不上，如果怜悯天下人，修行之路要杀那么多人，我岂不是早就不忍下手，被别人杀掉了。”陆野淡淡答话，虽然猜测出洪老身份很高，但是还是如同当初一样，以平常心对待，最多礼数做到位罢了。
“是啊，修行人向来是不怜悯天下人的，我们都是这样。”洪老也是说道，修行路本身就是一条杀人路，因为世界就是这样规定的，修行资源就那么多，却有无数人想要得到，自然免不了争夺。
其实天下哪里都是如此，凡俗王朝是，修行界也是，只是修行界更加暴力罢了，这是一条智慧和力量的道路，想要走下去，只依靠智慧可不行，不过陆野也觉得很正常，毕竟这才符合他所接触到的世界，如同洪荒中的狼群和羊群一般，狼要吃羊才能活，不吃就是死，所以谈不上什么善恶。
而分化到人类世界也是一样，人人都想争夺自己的利益，不争夺就是痛苦，也没有什么善恶，如果非要说善恶，只不过是有些人自己给自己找的规则罢了。
第三百一十章 论道
洪老又转头看了一眼陆野，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灵根真的不错，很符合你的身世。”
“多谢洪老赏识。”陆野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你不好奇你的身世，不好奇大长老当初为何那么看着你吗，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你天资聪慧。”洪老问道。
“实力不够，知道也是白知道，实力够了，自然就会知道。”陆野却这样说道，他很看得开。
“哈哈，你说的对。”洪老一笑，然后慢慢又恢复了平静，看着苍茫的云端，又沉声开口道：“从你刚刚的话语中，我感受得到，你对阴阳之道，福祸之道，都有一些感悟，接触到上品大道，其实关联也就很深了，不像下品道那样的分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你可知道这上品道最终悟出的是什么道吗。”
“万道归一，必定是那终极的一点，只是我无法说清。”陆野回答道。
“是，没人能说清，只是在路途，至少我看见的是这样。”洪老也是说道。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明明陆野比洪老弱小很多，但是此时的气势却是不相伯仲，陆野有自己的道心，道根，而洪老也有自己的道心，两人论道，也是默契无比，心有灵犀，别的东西都不用说。
“哈哈，你小子很是聪慧，果然没让我白带你到天启城。”洪老忽然又是大笑，一挥手，面前就出现一个酒桌，洪老示意陆野坐下。
陆野自然没有推辞，直接坐下，这洪老也是个有趣之人，虽然有智慧，但是心却是孩童心，没那么世俗的规矩，所以陆野在他这里也少了几分敬重，多了几分随意。
“这次秘境试炼对于你是一个好机会。”洪老又起了一个话头，而陆野这次则是认真聆听，他对这秘境其实一无所知。
“每个宗门都会有一些持续让弟子们受益的法宝，不然宗门也会越来越弱，气运越来越低，没有强者的宗门，不过是一个花花壳子，可以被人轻易侵略。”
“而我们昆仑山，没有什么悟道的宝物，也没有什么让人修为大增的宝物，亦或者一些厉害功法。”
“可是我们却在一直流传着秘境试炼的传统，也许你在以前也去过别的秘境，但是和这次秘境不同，这次的秘境是我们昆仑千百年来强盛的关键。”
“传说中，这秘境内住着真正的神仙，可以挥手间毁灭天地，一旦进去，就会赐予来者宝物。”
“而后来好似是证明这句话一样，每代进入的弟子，都可以成为昆仑的顶梁柱，因为我就进去过，你师父也进去过，大长老也进去过。”
陆野却在洪老说道他师父的时候心中猛的一窒，但是看到洪老随意的样子，也是百般滋味，原来他们都知道，也都了解，不过也是，毕竟是掌门的弟子，这些高层怎么能不了解？
“而几乎昆仑过半的高层，都进去过这秘境，而且都功成名就，并且在去过这秘境后，谁都道心稳定，感悟颇多，精神力暴增，功法也修炼的很是顺利。”
“那这秘境内到底有什么？”陆野被勾起了好奇心，此时这样问道，毕竟能让洪老所说，全方面提升的东西，陆野可真的没有接触过。
“你可知道灵气瓶的由来？”洪老笑着问道。
“不知晓，难道是从这秘境中所得！”陆野问道，他是真的好奇。
“对，这个秘境是我们昆仑一代代最为核心的东西之一，你们可以称之为秘境，可是我们管它叫做‘仙域’，因为那里根本不是什么隐藏空间，或者是什么折叠空间，而是另一个世界，脱离我们这个世界的世界。”洪老说道。
“别的域吗？”陆野惊呼，别的世界，那不就是老龙和他说的别的世界，别的域，也是陆野经历过那么多梦境中的其中一个。
这下反倒是洪老惊讶了，问道：“你知道别的域？”
“嗯，知道一点点。”陆野赶紧推脱，总不能把老龙暴露出来。
“嗯”洪老看着陆野神秘的笑了笑，品了一口酒桌上的茶，说道：“对，这次就是去别的域，那个域的等级比我们高，怎么形容呢”
“上位界！”陆野几乎是脱口而出，心脏砰砰砰直跳，难道是小颖那样的生物处在的世界，是小颖的家园？
这下洪老是真的惊讶了，如果一些天才有过机缘见识广阔的话，陆野这未免也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洪老惊讶归惊讶，倒是也没有什么恶意，此时说道：“只能说类似于你说的上位界，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那里不算太大，只是一个重叠空间，但是越有极为浓郁的灵气，而你所说的灵气瓶，其实都是去那里吸收的，每隔五十年带进去一次，把那里的灵气装下，然后再抽取出来。”
“是这样产生灵气？！”陆野也是震惊，不过随即也想通了，这世界总是公平的，那灵气瓶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灵气，要么就是真正的至宝，要么就是一个工具而已，把别的地方的灵气提取出来，毕竟天道平衡，灵气也不会凭空产生。
“对，而且那种地方有很多机缘，不过却没有什么危险，争夺也是弟子之间的争夺，而且这争夺方式也不同，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洪老说道。
“另一块大陆，肉身不可能过去，难道是灵魂穿越？”陆野也是从洪老的话语中品出了味道，此时问道。
“对啊，没想到这些你都知道。”洪老还是挂着那神秘的微笑。
“所以，我之前修炼的都无用了吗？”陆野苦笑，肉身过不去，那天宝功，或者镇魂曲，都已经失去了作用，毕竟就算是镇魂曲也是需要带着那承载怨灵的宝物才行。不过陆野此时却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肉身无法过去，那灵气瓶又如何过去，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想要过去，必须要有通道，当初修建通道的必定不是我们，难道是别的物种修建的？”
“哈哈，你再想想看。”洪老知道隐情，自然随意，但就是不解答陆野的疑惑，只是让陆野自己猜测。
“洪老，我怎么想得出，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逻辑上不对而已。”陆野回答道，也没有骄傲，他确实只是猜测，真实情况陆野可没自信猜得出，毕竟世事难料，陆野又没有预言术，怎么知道这些复杂的事情。
“其实你已经猜出了，这通道确实不是我们制造，只是人家留下的一个逃生口罢了，我们只不过是偶然知道了这么一个地方，花费了无尽岁月，无尽智慧，才把通道弄开了一个小口子，就那么一个小口子，连人都进不去，但是宝物却可以过去。”洪老笑着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小口子？”陆野惊讶，还能这样？不过他也从洪老那里听出了不容易的味道，特别是那“无尽岁月，无尽智慧”，让陆野有些心惊，没想到昆仑还隐藏这么一个大秘密。
“对啊，小口子，那通道太过复杂，也太过繁琐，我们就算接触到了，也难以破解其中的阵法，无尽岁月，我们从开始发现这样一个通道开始，从欣喜若狂慢慢变得冷却，第一代前辈临死前都没有看到这通道被打开。”
“接下来是第二代，第三代，在数万年前，有一个才华横溢的阵法师，所幸，他是我们昆仑之人，用尽了毕生精力，终于把这阵法钻研透了一丝丝，当然，在钻研的同时，他的境界也越来越高，甚至当上了当代掌门，镇压周边数族，他所在的岁月也是我们昆仑强盛的一代岁月。”
“可是他终究会老去，留下的只有一代代的昆仑人，我们依靠那位前辈的方法，又苦等了无数岁月，终于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前辈，他用的武器和你一样，也是刀，你修炼的道法也是那位前辈所创，他最终肩负了使命，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
“创建《刀命》的前辈？”陆野惊讶，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位前辈的消息，而且那位前辈在刀命中的谆谆教诲也仿佛在耳畔，这确实是个老好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 秘境的秘密
“对，他大限快来之日，拿着他的刀进入了这一个神秘节点中，那是研究阵法的前辈所领悟出的地方，只有那里劈开，才会让通道泄露出一丝丝，并且不影响阵法，所以那位前辈就去了，之前也有无数前辈去过，但都失败了，而那位前辈却成功了，他用尽毕生的力量劈开那么一丝丝，就那么一丝丝，让我们后辈受益无穷。”
“厉害啊，那位前辈当真的我们昆仑论正面攻击最强，最锋利的一个人，刀道确实了不起，越是修炼到后面，攻击力却是强大，连剑道都比不上，剑道多些飘逸，和刀道则是记住2的力量和速度。”
“但是这还不算完，那位研究阵法的前辈虽然告诉了后辈有一个空间节点可以拿强力破开，且不会让通道崩溃，不过后遗症却还是凸显出来了，这通道居然在慢慢的崩溃，那口子也越来越大，如果万一大到一种程度，整个通道还是会崩溃。”
“于是又是一代代的研究，虽然再没有出现过第一任的阵法前辈那样的高手，但是却是一代代承上启下，也找到了弥补的办法，虽然只是让时间便长，但是这已经够了。”
“一代又一代，每一百年就会开启一次秘境，供我们昆仑之人的天才们享用，而且这秘境也不止是只有灵气用来修炼，还能沾染到其中的仙灵之气，去过之后，特别是住几天，整个人也会发生变化，肉身越来越纯粹，越来越强大，精神力也越来越厚实，甚至天资都会越来越好，这就是上位界的力量。”
洪老感慨无比，显然也是有几分激动，陆野也是激动，这一代代的人聚集起的力量，居然这么强大，这才是一个宗门的力量，而陆野也问了一个猜到结局的问题：“那些去攻击节点的前辈，是不是都已经身死了？”
“当然，不然也不会在大限来临之时去那样做，想要攻击阵法节点，甚至靠近那里，肉身就会被吸入无尽的黑洞，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甚至可能灵魂都不知道被卷去了哪里，但还是有一代代的前辈选择去攻击。”洪老沉声说道。
“”陆野沉默，如果洪老不知道，那么陆野却可能知道一些，因为他在梦境世界见过，那里是无尽虚空，甚至没有虚空，只是最原始的空，连空间和时间都没有的地方，没有空间让人动弹，也没有时间让物质流动，只有无尽的空，那里或许是“混沌”。也可能真的如洪老所说，去了那里，灵魂都会被消灭的彻彻底底，转世投胎都做不到。
“你应该为自己是昆仑人而骄傲，虽然修行界自私自利一直是常态，但是有些人，特别是真正领悟了很多天地大道的前辈们，他们对生死更是看得开，一个人如同连死都不怕了，也就自然不自私了。”洪老说道。
“嗯，我觉得真正掌控力量的人，领悟了天地大道的人，应该很无私，在为众生考虑。”陆野也是感叹。
“力量越是大，越是无私？亦或者说，自私的人，领悟不了道？”洪老大笑。
“不。”陆野却摇摇头，说道：“应该是越领悟大道，却是会想通一些道理，越是知道真正的自私，其实就是无私，如同孩童永远想不通大人懂的道理，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自然就会明白，想法也会改变。我以前是个自私的人，这点我承认，可是越是领悟大道，越是看更多的风景，懂得无私，反而是最大的自私，为他人着想，永远是自己快乐。”
“哦？这么说，你是一个无私之人咯？”洪老开玩笑的说道，饶有兴趣。
“也不是，因为我还没有到了那个境界，我只能说是，不自私了，对喜欢的人不自私，甚至可以付出很多东西，包括生命，可是对讨厌的人，顶多是原谅罢了，谈不上对他们好。”陆野寂寥的说道，这些心里的想法他以前从来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