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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罗喉(北羽)-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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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不同界天的法则来淬炼魔质,每多一种,便等若魔质要先承受这法则之力的反噬。

即使是魔质也禁受不起,何况是多种法则之力。

修炼上遇到瓶颈,孔璋索性暂停了修炼,另待契机。

师雨浓与潘秀儿两女也不在山上,便是想做点别的事也没办法。

他不免有些静极思动,这些年的修炼,算起来已很久没有见到姐姐了,也不知道孔幽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心血来潮,孔璋便悄然离开浮岛,这座浮岛于他来说不过是暂时栖身之所。

他驾起遁光离开蜀山,飞离云海,直奔云京而去。

云京城效外,春日媚人,绿盛黄荫,正是最适合游人赏游之时。

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一个青年男子,国字脸,生得颇为俊朗,白袍玉带,头带锦冠,也不知是哪家儿郎。

白马向着一株大树飞驰而去,突地停下,男子下马,见树下无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唉,她还是走了。”青年男子自言自语,掩饰不住失意。

他垂头丧气的转身,正打算离开之时,忽然眼前一花,身前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郎,长了一张宜喜宜嗔的圆脸,眼睛大得有异常人,虽算不得如何俏丽,但是却煞是可爱。

这女郎现身,背负着双手,微嘟起嘴唇看着男子,眼中微微带着幽怨。

“你,你果然还是来了,没有走。”男子又惊又喜。

女郎却哼了一声,侧转身道:“刚才是谁在背地里说还是走了?”

男子连忙陪笑,上前一步涎着脸拉起女郎的手道:“姐姐饶恕我这张胡说八道,你不知道,今日如果我见不着你,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女郎被他牵起手,不由心中微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上次你不是惧怕你爹爹不肯来见我吗?”

男子小心翼翼的道:“我爹平生最恨道门,说什么方士误国,祸国殃民,连带凡是修炼道术的,他都视为洪水猛兽,最希望回到什么圣人之治。”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男子学着其父平时的腔调摇头晃脑起来,逗得女郎终于笑起来。

见到心中佳人笑起来,男子微微得意,这份哄女孩子的手段,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无师自通的,仿佛与生俱来,但肯定不是来自其父,或许只能说在他的母族中有这种天生大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男子一挺胸膛,再次表演道。

这一次女郎却没有笑,反而道:“这四句可是有些了不起了。”

“哦?”

女郎白了男子一眼道:“你爹这么讨厌修士,但是孔圣当年亦是玄门一支。不过儒道一脉后来却是越来越重视伦理道德,要以礼治天下,而舍弃了修炼。”

“这是为何?”男子奇道。

“因为孔圣之后的儒道认为修炼只能拯救一人,只能令自己得道,但是却弃天下人不顾。”女郎叹道。

“难怪我爹这么讨厌修士,家里只要一提到和道门、方士,甚至与这些沾边的,他就会立刻变了脸色,只有我娘在时,他会稍好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哦。”男子扮了个鬼脸。

第一百六十九节 人间(下)

女郎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打了一下他道:“儒道虽已末落,但只凭你刚才那四句话,便可遥想出当初儒道之中亦是有大能者。听我师傅说,儒道修炼与别支不同,如果能一朝悟道,凝聚浩然之气,便仍有得道之望,与心性有极大关系。”

“什么样的心性?”男子微微一扬眉毛,他的双眉乌黑浓密。

“我也不知道。”女郎摇头,“如果我知道,我说不定就能继承儒道衣钵了,我只听师傅说,现在儒道末落,便是因为再也找不出几个人有孔圣般胸怀之人,便是连像你刚才念那四句般的心性,也少有人能有,现在那些人,不过是些会说不会做的酸丁。啊,对不住了,我可不是说你爹。”

男子一笑,摆手道:“无妨,反正他现在也听不到,而且我爹也不算你口中的废物吧?”

女郎掩口而笑,妙目眸光一时看得男子呆了,“真要说起来,你爹虽然很是迂腐,但是却也算得有些心性的人,如果能通权变达一些,说不定刚才你念那四句话倒是有点合他了。”

男子听得笑起来:“可惜我爹生平最恨道门,是断断不会像你一般去修炼道术的。而且我倒是听说过一件奇事,有一次他喝醉了,曾和我说,他生平最得意的不是什么得了杨大人的赏识,而是娶到了一个为了他连长生都不要的娘子。”

男子说起满是骄傲,因为这话提到的两人正是他父母,而女郎却听出其中有一些蹊跷,“长生?难道有人曾经前来渡化你娘,想引入门下修道?”

女郎的确有些奇怪,因为对眼前男子的母亲,她偷偷远远见过一次,是位非常温婉的妇人,但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没什么修道的资质,甚至还不如男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也问过,但是他们都不肯再说,只说我听错了。”男子拉起女郎的双手道:“芷仙,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女郎不由一震,仰头望向男子道:“告别,你,你要去哪儿?”

“父亲已得灵州知州之位,不日即将前去赴位,我们一家自然得随行。”男子轻声道。

“灵州?”女郎微微一震,眼眸不由自主向西北望去,灵州在大楚版图之西,已是靠近西域了。

爱郎之父原本一介书生,偶得贵人赏识,得了个最低等的主簿之位,为人方正得有些迂腐。

经过这么多年的辛苦,从主簿到县丞,再到一县之令。

现在再加上当初提拔他的那位老大人的推荐,他终于成为一州知州,只不过所要去的地方委实有些偏远。

但男子却知道自己父亲却是极为高兴的,认为终于可以一展所学,为民谋事了。

云京虽好,但是区区一个县令根本不算什么,所受制肘太多。

“瑞郎,那我们……”

“芷仙,你放心,我去后最多两三年,待朝廷科举,我便会赴京参加,只要考出一个功名,便能重回云京。到时,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

“瑞郎,不如你不要去参加什么科举了,和我一起回去,我去求恩师将你收入门下,一起修炼。等你修炼有成,便可以和我长久在一起,寿元也远远超逾常人。”女郎将头缓缓靠在男子肩上。

论起两人的实力,就算是几十上百个这男子都不可能是她对手,但是女子天性使然。

男子面露难色,他自小便受父亲熏陶,虽然不可能像父亲一样讨厌那些修士,但是生平理想却正是适才念的那四句话的路子。

只是眼前的女郎又偏偏是他所钟爱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女修士,正是父亲生平最厌恶的类型。

男子踌躇着,差点想对她说出“不如你也随我一起”的话来,但是转念又想若是被其父发现后的后果。

男子的打算是待自己考出功名后,先告诉母亲,再由母亲劝解父亲,接受眼前的女郎。

但在眼下来说,他却还不具备自立之力。

至于女子所说的修炼,男子也有微微的动心,听说修士修炼至极处,能长生不老,御剑飞行。

不过他到底自幼受其父影响,从小到大,父亲眼中那些修士都是些奸恶之徒,虽然具有常人所没有的威能,但是却只为私利,不顾公义。

想想自己饱读诗书二十年,突然间要抛下从小到大的理想,却变成一个父亲深恶痛绝之辈,男子自问还没有这个勇气。

何况就是从眼前爱人以前的谈话中也能知悉一二,修炼并不代表会一帆风顺,便注定长生。

首先修炼是需要极多的资源的,就像普通人避不开油盐酱醋茶一般。

修士的世界也是充满争斗的,因为资源总是有限的,而人心的贪婪却是无限的。

最后,就算是资源充足,争斗中也占了上风,也不代表就一定能得道,中途夭折之辈如过江之鳅。

得道之后,修士亦会有劫数。

对于这一点,男子倒是有些欣慰,这证明那些具有神通的修士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男子歉然道:“芷仙,我自幼读书,科举总得去试上一试方才甘心。若真是考不中,我再随你去修道好不好?”

女郎先听他拒绝,眼色不由一黯,后面听他补救那一句,又稍稍振奋,低声笑道:“真随我去修道,不怕你父亲雷霆大怒吗?”

男子一笑,避重就轻的道:“他到底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两人又拥抱了一阵,低声呢语了一番,男子这才轻轻松开女郎,解开白马缰绳,跨上马背。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女郎,扬鞭而去,身后荡起一片尘土。

女郎轻轻握紧拳头,下齿轻咬,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唉,瑞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外面天色已晚,但见爱子却还没有回来,孔幽不免有些焦急。

幸好这几天夫君心情大好,因为不日就要离京赴任了,否则以他古板的性子,若是听到王瑞出外未归,少不得又要发顿脾气。

那一年在京中重遇杨任武,正值杨任武势衰之时,孔幽一家虽然根本不算什么,但在人落魄时总是容易让人记得的。

之后杨任武重新被启用,便顺手提携了一把王启年。

王启年得以有机会步入仕途,后来更在科举中考得功名,便成了云京辖下一县主簿。

王瑞出世,王启年更是瑞运降临一般,明明为人迂腐,按说要在这仕途中不触雷已经是侥幸,偏偏他还能有所上升,直至成为一县之令,到这次更是以成为灵州知州,主政一方。

随着境遇的变化,孔幽一家的生活自然也所改善。

王启年虽然为人古板,但生平只有孔幽一妻,亦不纳妾,两人膝下也只有王瑞一子。

日子过得这般,看着夫君开心,儿子也渐渐长大成人,变成一个英俊少年,孔幽已感心满意足,心中唯一还有牵挂的就是那不知所踪的弟弟了。

自从十余年前孔璋最后一次来见过她之后,便渺无消息,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孔幽只能把这种担心放在心里,便是在王启年面前也不便提起,因为她知道自家夫君生平最为厌恶便是道门的那些修士,称之为蛀虫和蚂蝗,痛斥其把持天下,欺压良善,侮辱斯文,纳天下共有为一己之私。

所以连带着对自己那位小舅子,王启年也很是不满,两人的几次见面中若不是顾及孔幽,恐怕早就势如水火。

因此王启年从不在家中及外面提及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妻族,否则让人知道了,却是不知道被人如何看待。

孔幽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忽然感觉似乎房间内有点不同,仿佛比起刚才来多了一些什么。

她身子一颤,缓缓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青衣男子静静的站在房间一处角落,含笑的看着她。

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幽悄悄咬了一下舌头,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人竟然便如此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眼前。

“天可见怜,你,你还记得姐姐。”孔幽禁不住眼眸一热。

孔璋缓步走过来,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孔幽眼中带着泪花,却又绽出笑容。

两人十余年不见,孔璋由于修道有成,仍是保持当初时的样子,然而孔幽却已经不知不觉间由当初的柔美女子变成中年美妇。

姐弟俩这番重新相见,孔幽唠唠叨叨,恨不得知晓孔璋这十余年都去了哪儿。

孔璋当然不会把自己真实的经历全部告诉孔幽,只说得了宗门任务,一去经年,之后又在南海修炼,最近才返回宗门,前来看望。

“可是你一去就是十几年啊。”孔幽幽怨的道。

孔璋微微点头,安慰着孔幽。

两人虽是一母所生,但到了现在,境遇不同,处于完全不同的轨迹上。

虽然没有像魔道邪宗一样斩俗缘,但修炼到孔璋如今的地步,除非血脉对于传承力量有直接影响,否则并不一定会放在心上。

血脉也好,宗门传承也罢,其实都只是修士间的一种纽带关系。

即使是修真世家,血脉也并非唯一的凭识。

得道后的修士,并不是个个都会带契亲族,尤其是出身宗门的,百年之后,相隔时间越长,血脉所形成的关系便越发淡薄。

尤其是对孔璋这种人,孔幽虽是他真正在意之人,但这早已不是因为什么血脉相连,一母所出。

魔质进化到现在地步,若说血脉,孔璋早就不知道该算人还是算魔了。

但是过去不可动摇,不可改变,任孔璋如何变化,对于与其姐一起的经历却是始终记得。

第一百七十节 故人(上)

与孔璋能再见面,孔幽自然是非常开心。

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后,孔幽忽地想起一事,“数日后,我们便要离开灵州,相公将赴灵州上任。”

孔璋一怔,想了一下,忽然间伸手入怀,掏出两物来,却是一根怪异的手链和一块晶莹的玉符。

“姐姐,这两样东西你收下吧。”

见孔幽眼露疑惑之色,孔璋解释道:“这一根手链是我在南海修行时炼制的小物品,至于这道玉符,只要你一直带在身边,想念我时只要弄破这玉符,我便会知晓,到时方便前来寻你。”

孔幽眼中微露惑色,不过随即笑道:“好吧,既然是你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这两件物品是道术所炼,孔幽也猜得到两分,不过到底是弟弟一番心意,从前赐她丹药,却因王启年之故而舍弃,已是有些愧对,这次却是不便再拒绝了,反正悄悄带在身边,夫君也不会知道。

何况那件玉符如果真有孔璋所说的功效,对孔幽来说是真的有用,不论王启年是如何讨厌道门修士,但是眼前之人却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如果有一件东西能让她以后立即见到孔璋,便是王启年不高兴,她也会收下。

孔璋见她收下自己的东西,面上亦出现笑容,轻声道:“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日后我自会前去灵州寻你。”

说完,孔璋身形一展,已经消失在王家宅子中。

孔幽收好玉符,将手链抓在手上,怔怔的看着孔璋消失的位置,那里一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喧闹之声,孔幽才惊醒过来。

房门被人推开,却见一个英俊男子闯了进来,见到孔幽道:“咦,娘,你将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面作什么?”

“没,没什么。”孔幽被吓了一跳,见到是自己儿子王瑞,这才开心起来。

“爹还没回来吧?”这男子正是那才在树下与爱人分手之人。

“你若是怕被他责骂,便该早点回来,又去哪里贪玩了?”孔幽见爱子额上还有汗球,不由掏出手巾上前替他攒汗。

“儿一时骑马出了城而已,正是怕被责骂,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咦,娘啊,你手上这根链子是什么?”

孔幽抓在手上的手链被王瑞眼尖发现,却见这根手链是条骨链,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兽骨打造成的,上面似乎还有极为细微的纹路,显得古朴而精致。

孔幽心中一动,忽然抓起儿子的手,将那根手链套在他腕上。

“这是娘逛街之时看到的,一时觉得有趣,便买了回来。”

孔璋闪现在离王宅里许之外的一条巷道中,他自是不知道孔幽将他送给她的骨链又送给了儿子。

那一条骨链是孔璋南海修炼时,杀了几条海中凶兽,用其兽骨刻印上符录炼成,虽没有用到天符文,却是用上了地符文。

天符文能画地生境,自成一个小世界,只有领悟了空间法则的人才能绘出,地符文结丹之后,领悟了吸纳外界元气之理后便可绘出。

所以此兽骨手链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法器,但是就算是真人境顶阶的修士出手,这骨链蕴含之力也能抵挡一下。

另外那块玉符却是定位所用,没有半点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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