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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道果-第4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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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泛起了这么一个心思。

在大瑞和前朝的历史上,不乏有文武双全的大儒,留下诸多传奇,或是荡平叛军,或是著书立说,都能传承后世,给人以启迪,可其人在世时,却未必真的无往不利,多数是官场失利,这才退而著书。

里面的缘由,就是名声大、学识高,未必就玩得转官场那一套,一个个圈子相互制约,不是单纯的人文底蕴就能抵消的。

不过,转过身之后,张海听得却不是意料中的回应。

“这些卷宗和书册,涉及到一线的物资调配,不乏几大主军的供给,其中还有几道战线布局,这样的东西,我们承旨司最多只是参谋,不该越俎代庖,应分去给兵部。”邱言翻看着手上书卷,从容说道。

陈俱闻之,露出意外表情,其他人也多少有着同样的表现,他们没有想到,邱言只是翻看几眼,就看出了其中门道。

对于邱言的学识,他们无人怀疑,这也是盛名之下的缘故,却没有料到这么许多东西,邱言也能轻易看透。

“实不相瞒,”那祁进蝉开口道,“军情紧急,人手捉襟见肘,兵部早就忙不开了,所以咱们司里也分担了些许。”

“分担的应该是规划和参谋,真正发号施令和校对的,还是兵部那边,这才是部司之间的权责分属之道,不可能因为一场战争就搞乱,不……”

邱言抬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被他看到的人,都感到身上一沉,有无形压力落在心头。

“之所以划分权责,正是为了遇事能各司其职,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乱,正因为各有所司,才能配合默契,这一点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此看来,这是有心要拿这件事,来对抗我的权威。”

听到邱言居然直接将事情挑明,在场众人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但紧跟着便纷纷色变。

“大人,还请慎言,我等……”

陈俱立刻就要辩驳,同时暗自摇头,觉得邱言的官场经验还是太少了,骤得权势,有些目中无人了,这个时候逞威风,或许能舒畅一时,但事情终归还要办,到时谁去给他办?难道要事必躬亲?

但邱言却不让他说完,就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无非觉得,有些事情离了人手,就办不成,那也就罢了,这国朝大事,你们都敢拿来作为逼我妥协的棋子,因私废公,这样的人,我不可能放心去用。”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面色越发难看。

张海不动声色,开口道:“大人既然要推脱责任,也就罢了,陈俱这就将东西都送去兵部吧,就说咱们承旨司办不成,办不了。”

这话一说,邱言便将投了过去,然后摇头失笑:“你大概以为,这世间除了权势之外,再无他物了,以为邱某贪恋这权位,所以才会敌视,不过,我把事情挑明,本就不想和你们纠缠来去,勾心斗角,省的耽搁世间。”

“哦?”张海、祁进蝉等人闻言,心底咯噔一声,从邱言的脸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那种表情,他们未曾在官场中人的脸上看到过。

对面,邱言拍了拍卷宗,道:“既然送来我这里了,总要将事情理清楚,陈俱,取来笔墨。”

“嗯?”陈俱一愣,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注意到邱言的目光,却是浑身一个哆嗦,不敢再顶撞了,领命退下。

待得笔墨送来,就见邱言沾墨点纸,运笔如飞,将那卷宗“呼呼”翻动起来,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那司衙大门上,气运蒲团也随之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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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五章押错宝了!

“这邱言做什么?那些卷宗,若被他在上面乱写乱画,留下什么隐患,难免要有麻烦。”

张海、祁进蝉对视一眼,都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有心阻止,他们搬出卷宗,是为了让邱言难堪,逼他退让,并非就真的浑不在意。

这两个人,在邱言到来之前,勾心斗角,为了都承旨的位子,可谓撕破面皮,如今邱言一来,二人立刻和好如初,结成同盟,要将邱言架空。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权势、利益,没有恒定之敌友。

不过,他们之所以敢这般行事,一方面是仗着后台,另一方面则是出于王靖授意。

变法之际,国战又起,本就是大变之局、大争之世,凡有门路的,没有不想着一争的,那王靖也不例外,所以想着要拉拢同盟,又要安插亲信。

其人属意张海,正是源于此处,想着一举两得,未料因皇帝的一点念头,给生生插进了一人。

要是换成其他时候、其他人,王靖就会以皇帝乱名为由,将那任命驳回,毕竟任命官职的事情,也不是皇帝能轻易决定的,要经过两府、吏部的认定,至于会不会因此恶了邱言,却不是能多想的了,世事难以两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可邱言挟大胜之势而归,本就有军事之能,入西府也算顺理成章,虽说有赏赐过甚的嫌疑,可赏赐的额度怎么把我,不是作为当人部门之一的政事堂长官能过问的。权力有制衡之道,相应的部门有建议权,但没有决定权。不然还要上官和皇帝做什么?再说了,也还有御史盯着。

不过,上不可改,却可下有所变,经过暗示和默认,张海、祁进蝉知道了王靖的心思,才会如此行事。既是为了自己,也为投上所好。

但他们还是有着分寸的,不会真为个人权斗。置国朝大事于不顾,心里也有一点底线,不是为了国,只为保身。得过且过、偷工减料是一种情形。真弄乱了布置,还是要有麻烦的。

现在见了邱言动作,生出一点担忧,立时就给各自心腹使了眼色。

陈俱和其他几名吏员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是邱言提前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眉头微皱:“这车马数目不对,左藏南北库出往北疆三军的第六批物资似有问题。司中可有账本,拿来与我过目!”

他这般沉声一说,陈俱等人只感心头一震,竟被震住,等反应过来,才知里面事关重大,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他真的看懂了!不对,就算是看懂了,也不可能短短时间里,就发现问题所在,那其中的进出事宜,都经过润笔,没有几年的出入库经验,如何能看得出来?就算是我去看,没有记录、单靠心中默念比对,决计是看不出来的!”想着想着,那陈俱更是心头惊惧。

原来,这卷宗之中,有着亏空。

这也是正常的事,官场行事,每任都要留下财务上的漏洞,下一任也会自觉将帐平掉,以此累积。

至于亏空的去处,自是多种多用,无须赘述。

却说那陈俱心惊之下,硬着头皮道:“这些事情,主要是兵部负责,咱们这边并无账册。”

邱言头也不抬的道:“之前说人手不足,工作落到了此司,如今却说账册还在兵部,真当邱某是好糊弄的?”

“大人,您怕是对那兵部的职权还有不清……”这时,祁进蝉看出了一点名堂,知道邱言找到了发难的突破口。

对于这一点,他同样惊讶,和张海不同,祁进蝉虽也有后台,但本身对这承旨司的事物,还是有些经验的,知道透过那文书卷宗,就看出亏空是何等困难,若邱言只是空口白话,他难免以为是讹诈,毕竟官场亏空古就有之,哪个衙门敢说没有一点问题?

只是,张口就是“左藏南北库出往北疆三军”,而看陈俱的模样,不似作伪,这一下就让他对邱言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祁进蝉便要用言语推脱一番,想来邱言固是学识过人、能力惊人,但对朝廷的架构未必清楚。

没想到这话才一出口,邱言就回:“我大瑞军务,职分三家,有枢密院、三衙、兵部,枢密院主掌决策,三衙则是安排财政、调动,兵部主管军务文书,那兵部的职方郎中掌地图及其进造事物、驾部郎中主管车马事物、库部郎中武器装备,这些东西,虽然分属兵部,但在枢密院不可能没有存档,你们要是不愿拿出来,那也就罢了……”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竟是对朝廷架构如数家珍,比之刘海、祁进蝉还要条理分明,立刻就让两人大惊失色,暗呼不妙。

对面,邱言已经停下手上动作,扫视众人一眼,将卷宗一推,就道:“上面我做好了备注,送去兵部即可,里面的几处亏空,终究还有问题,但国战当头,不方便自乱阵脚,不妨先行打住,只是不要指望邱某会放过……”

听他这么说,众人先是松了口气,跟着才意识到话中的含义,陈俱等人先是一惊,上前一看,翻动卷宗,果在每条记录边上都看到了批示、备注,更有不少联动之处,透过注释,将几处地方的记录和在一起。

这样一看,只要识字、头脑清醒之人,就能清楚明白其中关窍,依文行动,省却诸多繁琐,但那亏空的地方,也是一目了然,纵无账册,不能对出具体数额,依旧难以遮盖!

“这……”

陈俱的手上,本就有一个大概的条文,默记在心,如今对比之下,在邱言的批注上几次翻看,竟是秋毫不差!有的地方犹有过之!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翻看半晌,其人早已汗透衣衫,其他几人也是一样。

他们既惊讶于邱言批注的准确性,又对邱言的专业性和效率,感到了震惊,乃至惊骇,但真正恐惧的,还是那亏空被揭发出来的下场!

这些文书拿过来,本就不怀好意,将四五天的分量,一次性抱了过来,想让邱言知难而退的,正因为如此,张海等人才不怕真的耽搁了朝廷大事,也未作太多修饰,为临时起意,本不认为邱言能看出什么。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需要七八名吏员,花上四五天时间,才可能处理玩的卷宗,在邱言手上不过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处理出来了!

看陈俱等人的表情,就算是张海这样只会指使人、使唤人的官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邱言的看法,顷刻间发生了翻转,急将一名心腹吏员叫来,询问两句,面色陡变。

“将亏空都给标出来了?这是官场大忌!”听到关键之处,张海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后就认为邱言官场经验不够,想掀起大案,如此一来,不光邱言要倒霉,同在一司的自己,也要被波及。

“亏空之举,古就有之,已成了俗例,但官场默认的事情,人人默许的规矩,未必就是对的。”这时,邱言起身走来,到了张海身边,说出这么一席话来。

“你……”咀嚼着话中之意,张海悚然一惊,嗅到一股腥风血雨的味道,却还是做出冷笑表情,“大人莫非想对抗官场潜规?我劝你不要这般,就算是宗师大儒,不过只有一生,这班行事,难免被群起攻之!不要自误!你已是京官,老老实实做官,自是一生安稳,但若闹得太过,皇上也护不得你,说不定要被发配地方。”

“不错,”祁进蝉也过来道,“威望强如马相,一样也有配边时,不得不收敛心性、著书立说,以此表明志向。”

“因此而入地方,也不是坏事,”邱言却只是笑笑,“京官如何,我多少已有体会,到了枢密院,也能有中枢官员的体悟,剩下所欠缺的,恰好就是为政地方这一步了。”

这话语气真挚,让张海与祁进蝉都是一愣,以为是邱言故作言语,可看那表情又不似伪装,他们当然不晓三身之事。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之时,邱言朝着司衙门外走去,到了门前,又转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不是说去拜见上官么?”这话,是说给张海、祁进蝉听的。

二人一愣,不等回应过来,门外就有吏员过来,远远的见了邱言,就说是王靖回院,正要见他。

“正好,我也有话要与枢密使说,带路。”邱言点点头,顺势就道。

司衙门上,气运蒲团垂落几缕,落在他的身上,那头上灵台,越发清晰,隐有所感。

张海、祁进蝉却是一惊,那王靖何时回来的,连他们的眼线都没来回报,邱言是如何得知的?

如此一来,他们又想到了那个传言,说是邱言身有神通,这个传言在一些一二三品的朝廷大佬的心中,已经不算秘密,可具体到各个部委的官员中,还未得到多少证实,毕竟地位不同,消息渠道就有分别,想要证实传闻,花费的时间也就不同。

“难道是真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快步跟上。

司衙大堂中,剩下陈俱等人。

陈俱看着邱言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处置得当的卷宗,心生不妙之感。

“这次可能是押错宝了!”


第八百一十六章事无巨细皆揽,裁撤去留由心

王靖正在那枢密院正堂里,里面不只他一人,还有诸多枢密机要,忙忙碌碌。许多军国大事,就是经过他们的手,装订成册,发布到全国各地的。

邱言走进里面,就见到人来人往,又看到最里面的两人。

王靖与耿赤,这两位枢密院的长官,正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似在争论。

能看出来,耿赤的姿态放得很低,嘴唇扇动的幅度不大,给人以斯条慢理之感,而那王靖则是趾高气扬,言语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还没走到跟前,邱言就隐隐感到两名枢密使身上不同的气息。

那王靖、耿赤也注意到了邱言一行,停下话语,坐正身子,静待吏员将邱言引领过来。

“见过两位长官。”来到跟前,邱言拱手作礼。

“坐。”王靖也不含糊,指了指边上的几张椅子,如此吩咐。

邱言致了谢,与张海、祁进蝉走到边上,各自坐下。

在这个过程中,王靖与耿赤打量着邱言,感受着其人的风度、态度。

对于邱言,他们二人并不陌生,可以说,整个京城官场,都不会有人感到陌生,之前在草原上的事已算掀起风云,之后的皇帝封赏,更是将邱言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两日看似平静,主要还是邱言与诸多大儒的一场论道,镇住了不少人的心思,可实际上早有暗流滚滚,如那御史台,已经有心要抓住邱言的痛脚,来维护整个朝廷体制正常。

身处风暴的中心,邱言想低调都难以做到,在王靖想来,在这种局面下,邱言就算想要表现如常。肯定也有困难,可真正见到了,才发现其人竟是神色安详。

反倒是跟在邱言身后的张海、祁进蝉二人面色有些不自然。

“这两人怎么回事?照张海的性子,定已给过邱言下马威了,怎的面色却不怎么好?”

心里想着,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王靖露出温和笑容,对邱言道:“邱学士,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下属,但本官不会真将你当做下属的。你我平辈论交,那知行之道,我也略有耳闻,很有启发,有空的话,还要向你请教。”

两天前的一场论战,消息已经流传出去,如王靖这般高层,不可能不知道。才有如此一说,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没有拿出上官的架子。

有的时候便是这样,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显得平易近人,当然,前提是你没有真正威胁到他的地位,没有逼近底线。

不过。王靖的尊重是一方面,邱言却没有因此就打蛇棍上,而是说道:“若论学说印证。邱某自会应下枢密使的说法,可凡事讲究一个公私分明,在这枢密院中就只有上下级,不论人情。”

听了这句,耿赤暗暗点头,王靖也是露出赞赏的笑容,勉励了两句,又道:“学士刚来,有些东西恐怕不能尽快上手,本来是要让你慢慢熟悉,可眼下国战当头,很多事不能按部就班,依我看,不让将一些事情交给张海他们去操心。”

这话一说,边上的耿赤神色微变,目光扫过邱言身后的张海、祁进蝉二人,注意到两人在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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