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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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太一金珠,也拿其无可奈何,因为此宝只适合用于正面破敌,要是追摄敌踪,却不是其所长。
千罗幽幽一叹,道:“看来不得不动了。”
对面这是摆明了告诉他们,若是不敌,就乘此舟撤走,此中目的,无疑就是要引他们主动相攻。
为了今后大计,他们是绝然不可能放过此辈的,所以这哪怕是毒饵,也要吃下去。
戴恭道:“这显然是要诱我露面,诸位天尊要小心了。”
白微神情沉稳道:“是该小心。”他念诵一声,便有一道咒文印入三人神意之中,并言道:“此中最坏情形,便是我辈中了此人算计,不过此人神通至多只能斩杀一人,且只要此人气机一显,便有无羁法舟,我亦可以用法宝杀他,我已留了护持咒法在诸位天尊身上,就算哪一位天尊法身不幸被斩,神魂亦不会因此灭去,等日后余下之人掌握了布须天,还可以将人接引回来。”
三人商定,就没有再迟疑,立从藏身法器之内遁出,显身在外,只是一瞬之间,已是齐落在阵法边缘处。
张衍等得就是这一刻,他抬首望去,目芒陡然锐利了起来。
不过他目标已是不在陆离身上,而是落去了戴恭处,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立时起意推算,因此人气机早就为他所知,故是秘法祭动之下,立便寻找了此僚正身。
戴恭也是立生感应,不由心头一悸,他发觉对方那神通竟然直接越过找寻气机的过程,直接落于自己正身之上,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意识到先前那回避之法还不足以应付,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凭着现下那一瞬之间的感应,急耗元气,于神意之中反复推演,试图再把这法门推演上一个层次去,便是自己不能抵挡,少时白微等人也可利用。
只是这一切还未曾做成,便感一股无法抵御的伟力轰然撞入了自身元气之海内,还未等他做出回应,面前骤然绽放出一片金光,随后虚空崩裂,万事万物一起粉碎!
张衍一击斩杀戴恭,天中那吕元金钟没了御主,顿然息声,身上压力一轻,可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泛起了一丝莫大危机,但见眼前一道白光亮起,伴随着一股穿透心神的剑鸣之音,便已是直直斩入他法身之中!
第七十六章 阴阳之变斩全一
张衍尽管感觉法身被外物斩中,可仍是保持镇定,因为本来就在他预计之中,在出手斩杀得一名之后,不管自身是否愿意,那都会有一个破绽出现,那等时候,妖魔一定是会祭出手中最具威能的手段,以图将他击杀。
方才那一瞥之间,他见得那是一道形似的白虹剑光,应该便是那传言中之中能镇杀真阳修士的阴阳纯印。
好在他也是有所准备的,早在出来之前,他就已是将琉璃莲花盏护持在身,同时又把先元敕印卷入袖中,这两件宝物纵然都不如对方祭炼的那么纯熟,可层次上却是一般无二,也是能略作抵挡的。
于是趁着这个时候,他又做了另一件事,却是将神意之中观想的九座阵势往现世之中一落,瞬息间把白微与自己一同罩定,随后两人顿从原处消失。
千罗在方才戴恭被斩杀那一刻,也是一阵惊悸,她并不知晓后者气机早是暴露了,只是不禁想到,要是张衍方才是对着自己而来,那显然也是难逃身死的下场。
她虽是心中骇惧,可动作却是不慢,凭借着戴恭事先传授给她的法诀,她素手一招,已是把那此宝收了过来。
事实他们四人手中法宝,彼此都是有口诀相呼应的,便是一人失落,任何一人都可以召回,此前要不是张衍在斩杀陆离之时出手劫夺,他们又无人在旁,那也未见得可以得手。
此时她握持两件道器,心中一定,再是一作感应,却是惊异发现,居然察觉不到张衍与白微两人所在了,甚至神意之中与白微也无法勾连,仿佛被挪去了另一个界域之中,她却不信无法寻到,立刻设法推算。
而在界内深处,旦易看到转机出现,精神一振,立刻以神意传言道:“傅道友,张道友之策已成,该我等出手了。”
傅青名应有一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立刻起意转挪法身。
下一刻,两人已是同时出现在了大阵之外,一左一右出现在千罗身侧,霎时形成以二对一的局面。
而在阵中,乙道人则是按照张衍先前嘱托,立刻运转阵法,不管陆离怎样施为,都是将其死死困住在了诸星大阵之内,同时看着天中斗战,手中持拿定灵寰如意,准备两人万一不敌,就祭动此物相助。
四大先天妖魔原来几乎是抱成一团,现在一人被斩,其余三人各自为战,原先优势荡然无存,这局面便一下变得对人道这一边有利起来。
傅青名一到外间后,他趁着千罗还没来得及再次祭动吕元金钟,就先一步就动手了,他这一脉道传,元气天生浩大充沛,此刻便是成得道神,也未有多大改变,起神意一关,就有团团浩荡青气如云而生,对着千罗笼罩下来。
千罗眸光微冷,方才她是见不到对手,纵然手握道器,也难以发挥出真正威能来,此刻却是不同了。她一抬腕,引动乾坤颠倒葫芦一个摇荡,霎时所有一切都是倒转混淆,一切近身气机陡然变得无限远去。
傅青名只觉身躯似被无形之力扯动,暗呼一声厉害,他此刻若是起力抗拒,那在此宝影响之下只会陷入混乱颠倒之中,甚至他这个念头都有可能会出得漏子,造成截然相反或者有所偏差的结果,要是前身在此,在这道器面前,可能一个照面就会被压倒,并陷入苦苦挣扎之中,直至元气耗尽被镇灭。故是他没有选择对抗,而是顺着那股力道将自己撕扯开来,并还加上了一股,顷刻间,一股浩大元气潮流随之爆散。
千罗一蹙眉,再是一摇颠倒葫芦,周围元气立时呼应,又恢复成原来安稳模样,好似从未有过暴动过一般,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是玉容微变,眼眸一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然站在了一朵巨大金莲之上,周围似有无尽界空,知是自己被什么宝物困住了。
她略略一察,这里虽可祭动法宝,但感应到不着对手所在,似也无有什么用处,可她玉容之上付出一丝冷笑,寻不到人,那就对付笼罩自身外物即可,于是纤指一伸,点了在那葫芦之上,整个天地顿时摇动起来。
虚空之上,傅青名又是复还出来,他是道神之躯,便是方才那等可令寻常真阳大能重创的威能,也不能拿他如何,他望着旦易手中那朵不停颤抖弯曲的长茎金莲,道:“可以困住此人多久?”
旦易神情凝重,他感觉到金莲花苞在逐渐下坠,似有些不堪重负,便道:“难以知晓,或许是几息,也或许是数天,如是不成,我等不能与她正面拼斗,只能按先前之法再躲入阵中了。”
虽然此刻将此女圈了进去,可不说其有乾坤颠倒葫芦,现下又有吕元金钟在手,实力可谓不增反减,要是杀了出来,他们是绝然无法在正面胜过此人的。
这里关键还是落在张衍身上,只要后者能应付过那一关,或是提前结束那里斗战,出来帮衬他们,那么所有一切都有可能。
张衍此时已是立在了九界大阵之内,白微则是被暂时困束在了某处,一时还不得出来,他举目内视,可见一道白虹也似的剑光在自己过去未来之影中纵横来去,此物便是那阴阳纯印,号称应元气之动,可将人于过去未来之中分而炼杀。
修士每被杀得一段过去,便少去一分根本,而每斩断一段未来,就杀绝一分可能,最终目的,便是抹去你在现世中存在的所有印痕,到时整个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感觉自身气机在被不断削减,并以一个极快速度下坠,便拿琉璃莲花一观,却发现此宝之内并无任何浊气沾染,不觉微讶,出现这等情形,除非莲花盏是不能承托此力,又或者是那阴阳纯印对他并未真正起得作用。
他本来是准备用身上两件法宝先以承受,要是可以稍加抵挡,那祭动秘法,起得全身法力看能否斩杀此人,要是不妥,则再避入赤陆之中。不过后一个办法,若不到实在无法,他并不准备用,因为一到那里,这九界大阵也便无人主持了,对方很快就能闯了出去,本来上好局势又要发生变化了。
可现下这个情形却是出乎意料,可这里总是有缘故的,在一转念后,再度观去,这回才发现了端倪。
那一枚剑印追逐乃是全,乃是一,因在他过去之影中,唯有法身肉身合一,才算是真正完整一人,也即是说,此宝要将这两者过去印痕一齐削斩,方算是真正建功。
他力道如今只是六转,肉身要是还在虚空元海任何一处,那都会受着法宝所斩,没有任何躲过可能。可变故就是出在这里,此躯此刻却在赤陆之内,天地之反中,不是此宝所能达及之地。
这便造成了一个矛盾的结果,此刻他虽被不断削弱,可那是由于这宝物在压制他,可因并不能完全将他从现世抹去,是以待此宝离去之后,则又能很快恢复过来。
这就犹如攀山一般,只要那巅峰未曾达到,无论你接近多少,哪怕只差一步,只要不曾真正跨出,那就不算到达最终之地。
他自己事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可这并不是说他就能高枕无忧了,气机被持续削弱下去,他斗战能力已是被压减到了极点,要是这时与白微撞上,此人可以轻而易举将他压下,也是异常凶险。
故是他再是一思,决定暂且不动。
白微此刻正身处在大阵某处空域之中,他能感觉这里无处不在的压迫力,可并不能把他真阳修士如何,顶多让他一时找不到出路,且那阴阳纯印已是祭出,他纵然不知道张衍在何处,却也能遥御此宝,哪怕是后者躲入了无羁木所造法舟之上,也一样摆脱不了。
但令他有些诧异的是,此宝迟迟不见回来,显是无法一直斩杀敌手。
他也是寻思起来,暗忖道:“这或许是此人根基尤为深厚之故。”
阴阳纯印若是遇得基浅薄之人,哪怕你是真阳大能,那么一斩之下就有可能从现世之中彻底抹去。可假设那人根底深厚,或者有法宝护身,那就未必能一次杀灭,但多来几剑,一样可以达成目的。只是此刻他不知张衍在何处,要是收了回来,不见得再能找到。
不过掌握了此宝这么多年,可不单单只要这点本事。
这道器之所以叫阴阳纯印,只看表面之意的话,是言过去为阴,未来为阳,但其实又有一指,正道刚强谓之阳,奇柔诡变谓之阴。方才他只是用了那阳面法,还有阴法未动,此法令修士陷入过往未来的诸般危局之中,但无论其如何努力,到最终都唯有败亡一途,如此心神被牵引之下,就会进而否定自身,等若是借修士之力杀死自己。
想到这里,他便心意一起,霎时元气少去些许,就将这等变化转运了出来!
第七十七章 难掩一暇不得真
张衍本在阵中,忽然觉得神意一沉,似要入得浑噩之中,但他心神坚稳,霎时又觉醒过来,只是讶然发现,周围所处之地已然与方才不同。
这是在一个车厢之内,自己身上披着狐裘大氅,正倚靠在锦绣软垫之上,手中则捧着一只暖炉,耳畔是车马辚辚之声。
他感受了一下,现自己一身伟力似乎潜藏了起来,无法挪动半分,外间这时响起一个熟悉声音道:“郎君,再有几十里路,便是苍梧山了,都说这山上有仙人居住,可真是有么?”
他心思一转,便起手掀帘一看,顿觉一股寒气透入进来,将车厢内的暖意驱散了不少,车外天青明净,视野敞亮,道途泥泞,两旁还有融雪,好在脚下是石板路,尚算平整,故是并不感觉颠簸,前方驾车的却是忠仆张喜,一转念,就知此是自己前身带着仆人最早上溟沧派拜师那一年。
他寻思一下,立知这多半是阴阳纯阳的作用,当是陷入了过往忆识之中,只是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要说让人沉浸过往,从而撼动心神,的确有这等神通手段,只是能修炼到他这般地步的,多是心性坚定,渡得诸劫之辈,又岂是区区过往之事所能动摇的?
他再是一思,却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张喜听得后面久久没有回声,回头关切问了一句,“郎君?”
张衍对他微微一笑,道:“仙人么,自是有的。”说着,他便放下了帘子。
张喜喃喃道:“有便好,有便好啊。”
张衍坐了回来,眼前一切,现在包括对答言语,都是前身所历一般无二,不过他知道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便看看对方究竟想弄什么手段。
马车再行不远,就到了山脚之下,这里有一处山亭,自有下院执事拦路问话,不过这些人也只是懂得浅显炼气之术,并非什么修道人。
张喜来之前已是打听过了,这里递上名碟,给些财货就能过去,故是下车与之答话,只是过去半晌,他却略显担忧的回来禀告道:“郎君,守山之人不让我等上山。”
张衍一挑眉,在前身印象之中,这里是顺利过去的,并无什么波折,这无疑是那法宝所为,他笑了笑,关照了张喜几句,令其再去疏通,许久之后,后者回来,言那守亭之人始终不肯通融。
张衍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下了车,打发张喜自去找寻附近客栈住下,自己则是抄起防身宝剑和一把竹筹,一辨方向,便往另一处山头走去。
他在下院三载,可是明白,上山之路可不止一条,至少十几条山径,至少无为外人所知罢了,既然此路有阻,那大可从别处上去,却也难不倒他。当然,既然知道这是一场空幻,那么上山已非是他本来目的,他只是想看看这宝物到底又会有何反应。
只是多用了两天时间,他便由一条山间小道到达了山巅,这当中也是经历一番波折,虎豹熊虫都是冒了出来,本来他识得这里每一处修道人布置的凉亭,只要进去歇脚,自不会有事,可此回却是不管用,不过他可不是当年上山时的少年,手中一把竹筹,就可化用山间灵机布置幻阵,另山间野兽不得近身。
虽其中总有一些意外,譬如竹筹被狂风卷开,又如宝剑滑手卷刃,可还是被他无惊无险地避过去了。
然而就在他方才登上山巅的那一刻,眼前景物一换,自己却是出现在了当年修炼三载的那座洞府之内,此时他缺衣少食,气脉迟迟不得突破,宿住洞府也将要被下院收回,即将要陷入绝境。
他想了一想,却是直接转身下山。
而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外力加以阻止,甚至十分顺利,故他猜测,这宝物很可能要让自己陷入逆境之中,可是若能限制住他话,那便是笑话了。
需知他虽陷在自身忆识之中,可终究是一念兴灭天地的真阳大能,就算这里法力无法调用,可心中还有无数秘法神通,要是真的再来一遍,又何须投拜门派?
何况他成就洞天时就自行开创了一门道传,哪怕无有外物亦能开脉破关,此后飞天遁地,自能再去别处找寻修道所用诸物,一样可以修持下去。
这一念生出,仿佛触动了什么,眼前景物又是一变,这回他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一处森幽地界之中,这里正是那海眼魔穴,外间魔影幢幢,似正陷入无数魔头包围之中,他笑了一笑,掐起一个回避之法,从容自重围之中走了出去,随他如此做时,这景象再度破碎。
下来他接连渡过了十几个场景,每一回都是置身于险局或是逆境之中,可俱是被他凭借超人一等的经验和见识轻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