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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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抖袖,便有两张符诏飘下。
班、过二人未有动弹,那符诏一到近处,就化一道光芒入了两人身躯之中,只霎时间,两人就觉自身血脉被镇压住了,此刻除了能飞遁行空,却是丝毫秘术也动用不得,心中明白,到了这一刻,连最后自保之力也已失去,只能听凭魔神信众施为了。
叶宏图将二人押至九台宫城之中,就命人前去禀告。
魏子宏收到消息,略觉意外,考虑到这两人身份,决定见上一见,便唤了其等入得殿来,问过几句,才知其等最后遭遇。
班宗主主动言道:“方才过来时,见得还有不少人仍在顽抗,在下愿意与过宗主一同过去劝降,只乞上尊给二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说着,便对着殿上深深一拜。
魏子宏一想,虽然凭借修道人自身之力,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杀败这些人,但他最重要的目标就是为了尽早侵占这处界天,为了这一目的,其余事都可先放在一边,便道:“那便请两位前去说服此辈,若是愿意放弃抵抗,我可作主予以宽免。”
班、过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他们自家性命暂时无忧了,两人躬身一拜,就退了下去,随后在叶宏图等人相陪之下前往那最后交战之地。
魏子宏知道,若无意外,此战当可就此落幕了,他对着殿内水潭打个稽首,道:“还请玄武尊者往混境一行,救了敖天主几位出来。”
随话音一落,就见一道水浪就飘空而出,只是一旋,就往混境之中转入。
他望着水光消失那处,忽然想到,混境之中尚有不少神怪,这始终是个威胁,暗忖道:“这些凶怪厉害无比,又不知有多少数目,处置很是棘手,还是报了上去,由得恩师处置吧。”
正思索之时,却是感觉精神一振,不知不觉间,入界以来那一股一直萦绕身侧的威压竟然消失无踪,好似脱去了一层束缚,整个天地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长长一阵感叹,抬头往虚空高处望去,若无意外,此世当已是平定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取归天力问混关
张衍法力持续侵压之下,渐渐将万阙星流最后一点地界全数占住,那万阙道人对此彻底失去了掌制,不过他并未将其人所窃取得来的伟力立刻送回到了布须天中,而暂且寄托在了万阙星流之内。
只是这一刹那间,他若有所觉,便往某处望了一眼,见那里气机往虚空元海遁回,心念一转,没有去多做理会,仍是把注意力回到眼前。
此时那万阙道人身形陡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这里因为没有了布须天伟力的补益,所以看去如风中火烛,随时可能熄灭了一般。
实际还远不到这等地步,关键是此人还不愿意就消亡,不然早就自我了结了。
张衍看了一眼,现下情形,其大约还支撑个千多年,所以现在也不用特意为其如何存身设法,而其所谓执念似应该就是想阻碍他人进入上境,这里一定是有重要原因的,只是此人现在既然不愿明说,那也不必强逼,等到取回伟力之后,他下来就可以窥见到布须天更深处,相信能了解到更多东西,等到那时再来问话不迟。
不过有一个地方他觉得不能忽略,方才万阙道人当初想要转挪了出去,那么必然是有退路的,对此他很是有些兴趣。
此人到底要往哪里去?
那里既然能承受布须天伟力,那要根底当是不浅,么就是同样用此塑造,要么就是一处不亚与万阙星流的界天。
只是他感应之中并无这等发现。
好在这里并不是没有线索可寻。
当初他是动用力道之身将万阙道人截住的,是以即便不能望见其所去之地,也应能够推算出来。
他目光一闪,凝定虚空,便就试着观望过去。
通常来说,观望同等层次大能过去未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是法力受限,一是一个同辈足以轻易混淆自身未来,不过这两个限制在他这里都不存在,他现下境界法力无穷无尽,不必在乎这些,而万阙道人在没了布须天伟力后,差不多只是当初傅青名的层次,或许还有所不如,所以此刻已是不可能来阻碍他。
只片刻之后,就被他顺利窥望到了一处隐秘所在,令他微讶的是,那处所在居然与布须天有几分关联,不过再是一想,这也是理所应当,不然哪有可能承托这等伟力。
他没有立刻去往此处,万阙道人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手布置,可先把外间诸事理顺,再往此处去不迟。
他一挥袖,万阙道人就法力擒拿住了,随后心意一转,就往布须天回转。
此刻另一处,白微等人在察觉情势不妙后,再也不敢在万阙星流停留,在张衍法力彻底吞夺此界之前,便先一步自里撤出来了,重回得虚空元海之内。
而张衍随后目光关注,他们也是心下一紧,但得成功离去后,不禁是轻松了下来,既然张衍没有来追究他们,说明也不用再为此提心吊胆了,只是此回本以为能有一线机会,到头来还是空忙活一场。
白微叹了一声,道:“看来那一位未得成功,最后仍是被那张道人拿捏住了。”
邓章则是言道:“可也那位没有败亡,事情还未到结束那一步。”
恒景道:“那又如何?我等以往一直寄希望那未来之象,可这位一败,说明其未来已是断去,怕是那般景象再也不会出现了。”
未来本就处于无穷变化之中,他们所见得到得未曾出现,那么就说明这一段未来变化已是被斩断了。
邓章眼中却是摇头,道:“恒景魔主此言有误,既然那一位还未曾断绝气机,那谁又能言这未来必然不存呢?”
“嗯?”
诸人心下一动,本来这一位被张道人捉去,下场自不用说,也并未再作察看,听得此言后,略作感应,发现此人其果然还有一缕精气不曾消散。
邓章言道:“许有一种可能,此人能够存身下来,不定也在其原来预料之内。”
迟尧呵了一声,这话也只是宽慰自身,要是一切都在此人算计之中,那么其又怎么会被张道人逼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不过的确不能否认,这一位还存在,就不能说此路已绝。
白微道:“不管如何,其欲做之事终究是被那张道人所阻止,不管再有何事,也暂与我等无关了,下来还是韬光养晦为好,人道可容忍我一次两次,却不见得会容忍继续容忍下去。”
迟尧道:“也好,那我三人就与两位在此别过了。”他与恒景、嫮素二人打一个稽首,就身影一虚,已然遁回幽界了。
白微看了一眼邓章,半是感叹半是质疑道:“邓上尊也勿要太过执着了,若有些事注定存于未来,那我等关注是否也无关紧要了?”言毕,他打一个稽首,也是回转自家界域了。
邓章独自一人站在虚空之中,目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傲迟天中,绝大多数万阙诸盟的宗派在班、过二人劝说之下已然放弃了抵抗,只有一些失去了宗门执掌的护法神怪以及一些却是死硬到底。
这些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很快就被倒戈过来的诸宗弟子和修道人联手肃清,其中反而是这些土著出力更大。
当最后一个护法神怪在无数神通秘术下被轰成齑粉之后,所有万阙土著心中都是升起了一阵茫然失落之感。
与此同时,他们也都能感觉到,天地之中原来一股无处不在的意识正在逐渐消退,境界高深的神怪血裔都是知晓,那是虚空之母正在消亡,此也这意味着自此方天地生成以来的所有天理秩序已然崩塌了,将来代之而起的,将会是魔神信众所奉行的道理规条。
张衍回得清寰宫中,方才坐定下来,这时他心中微有所感,却是弟子魏子宏上报,言及万阙已平,只是如今这里威胁最大的上古神怪未曾平定,恐其会出来威胁余下之人,只是其数目不知有多少,目前力量难以深入混境将之剿灭,问求他该如何处置。
他如今一个意念,就可叫这些上古神怪尽数覆灭,不过不必要如此做,因为在挪去布须天伟力后,虚空之母已是荡然无存,日后诸多界域自会出灵机,虚空与地陆分开,各处裂隙合闭,原来那一切都被推翻,血脉相传只会越来越弱,这一套也再不会是主流。
这些上古神怪本都是在浑境之中,只要没人去唤醒,哪怕他不用刻意推动,日后也会逐渐消亡,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再则,放着这些芎怪在这里,将来也是可以拿来磨练弟子。
他一弹指,一道灵光自清寰宫出去,直落九台宫城,至于万阙星流本身,自有诸派修道人自去经营驻守,他不会再去具体插手。
此事一了,他便端坐玉台,起得神意反复推算,查看万阙道人那处本欲转挪伟力的地界。
在确认此间并无什么牵扯变化后,便将目光转至之上,心意一动,已然落在了一处洞府之中。
他负袖而立,往上看去,便见主案之上有一个道人盘坐在那里,不难看出,其同样是也是真阳修士亡后所余下的精气。
此人看着张衍进来,有些诧异,随即有所悟,道:“这么说来,那一位当是未能转挪至此了?”
张衍看着他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芦华上尊站了起来,打一个稽首,道:“不敢,在下芦华。”
张衍颌首道:“方才我与那那一位相斗,他不敌之时,曾是欲图往道友这里撤走,想来二位往日当是有所交情了。”
芦华上尊叹气道:“我之所以答应这一位,非是交情,而是为了了解一桩昔日因果,并非要与尊驾为难。”
张衍笑了一笑,他与万阙道人之争乃是道途之争,并不会因此牵扯到旁人,况且此人也并未能真正干涉到他什么,要是当真碍着他了,那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他问道:“芦华道友,你可知这一位是什么来头么?”
芦华上尊回道:“我只是正身一缕精气罢了,只知往日因果,却不知其来历。”
张衍微微点头,这个答案不出预料,万阙道人当能推断出自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找过来,若是芦华知晓其来历,那么先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道:“那一处天地是何所在?”
芦华上尊叹道:“仅只是一处残界罢了。”
张衍不由来了一丝兴趣,道:“为何要称之为残界?”
芦华上尊言道:“我只是正身当年与几位的同道修炼道法,只是始终无法窥望到那无空无量之境地,于是有一交好同道提出,不若合力观想此地,在感应渐重之后,便造得一处渡界,作为那筏舟,而我辈就可由此去往传闻之中的混天上境。”
张衍一思,就知道只要这些人的路数,真阳修士只要认定之事,那就必然会出现,只是不能超出自身所限,但那浑天能感觉到,那一定是存在的,那么几人合力存思观想,就如节节搭梯一般,久做努力,不定可以取巧造得一处去往此方境地的渡舟来。
当然,具体做起来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还有许多关窍,只大致情由是如此。
他一挑眉,道:“这么说来,这处残界就是尊驾正身与诸多同道所塑造的那处所在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未渡舟筏先渡心
芦华上尊迟疑片刻,缓缓道:“也可以如此言。”
张衍听他说得模糊,笑了笑,道:“尊驾莫非是不能确定?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芦华上尊道:“我那正身与几位同道当时所想得,只是求一处渡筏,别未思及其余,也未考虑过,如此做是否会引发什么别的变动,可是后来却是渐渐发现,所将得到的结果与我意愿或许有些不同。”
张衍兴趣更增,道:“哦?有何不同?”
芦华上尊道:“在此事渐成之际,我那正身与几位同道忽然发觉,在那所塑界天之外,竟然又生成的一片天地,此是突兀出现的,事先却并没有丝毫征兆。”
张衍听到这里,目光不禁微微闪动了一下。
芦华上尊继续言道:“便为此事,彼此之间就起了争执,”他微微一叹,“有两位同道认为,此处所在方才是应验了他们先前观想,应该就那真正去到浑境之地的渡筏了,至于原来那处界天,不过引子而已,已然是无用了,该是弃了,转而专注于此。而我正身却是认为,此处能得以出现,正是因为先前观想而来,若是骤然改换路数,那却是南辕北辙,反而不成。两边各执己见,谁也无法说服,最后未免伤得和气,遂决定分行其事。”
张衍问道:“后来如何了?”
芦华上尊摇头道:“最后到底怎么,我也不甚清楚,只剩下了这一座界天尚存,这到底那座最早塑造的界天,还是后来生出的那座,我亦无法判断了。”
张衍微一沉吟,他心中此刻有些奇怪,因为照理来说,既然两处界天都有可能,那么逐一验证就是,反正真阳大能只要没有外劫,自是永寿无尽,又何必这么走极端?来个非此即彼?
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还无法说清楚的理由。
他私下揣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两处界天一人只能做出一处选择,那就没办法了,因为涉及到道途,起争执是必然的。
再一个,就是这几人在观想之时接触到了某些物事,自身认知被某些不知名的力量引偏,就如同白微等五人被万阙道人暗中加以引导一般,灵台被蒙蔽,所以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
当然,真实情形或许还要复杂,不去真正接触,那永也无法证实。
他思考过后,道:“不知芦华上尊以为,这是哪一座界天?”
芦华上尊想了一想,言道:“在下偏向于此处便是最初观想之所,但是无法完全确定。”
张衍听明白了,这才是其方才犹豫之所在。
不过这里面很是值得玩味,两座界天只剩下一座,芦华上尊正身及那些同道最后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他试着问了一句,芦华上尊言:“此却非我所知了,只是包括我那正身在内,当初参与此事的几位大能多是不见了影踪。也不知到底是去到了上境,还是出了其余别的变故。”
张衍心下思忖起来,所谓渡筏者,人去舟行,若至彼岸,则亦不会回来,假设往好处想,那么就是芦华上尊正身连通那几位同道都是借此去往上境了,要是往坏处考虑,那便是这一行人最后都未成功,而且连同那处界空也是一齐消失不见了。
他个人以为,只凭借芦华上尊本身及那同辈的本事,很难做到这一点。
归根结底,还是道行不够。
但他们所做得这个事情,却未必不成。假设其等能够得到外来助力,或者某位上境之人的指引,那么这些就不是什么障碍了。
不过他敏锐察觉到芦华上尊话中有一个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道:“道友方才言多数人不见了踪影,这么说当初还是有人留驻下来了?”
芦华上尊回道:“确然有一位,其人道号丰阐,当初面对两边争执,这位没有做任何选择,而是直接退了出去,说是不再过问此事,到底后来到底有未参与,在下就无从得知了。”
张衍微微点头,有名有姓,就不能查出这一位经历,既然当时是尊驾正身与等人做此事,想来多少知晓些内情,要是还有洞府遗留下来,那么就可寻到些许线索。
他沉吟一下,道:“关于残界之事,究竟有多少人与闻?”
芦华上尊道:“按理说除了我正身与那几位同道,改当无人知晓才是,可与我正身结下因果的那一位反而很是清楚,或许有人向其泄露了,也或许是找到了什么过往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