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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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数月之后,天庭终是做出了反应,天帝颁发谕旨,着诸天炼气士护持神人,剿杀不臣之人,凡有建功,则可得天庭授官,得享供奉。
长久以来,天帝一直在设法遏制诸天炼气士,可现在没有力量剿灭赢匡,又不想过于依赖德道,只得将这个口子放开,尽管这会造成另一个恶果,可也不可否认为,眼下却得救得一时之急,的确有不少散仙得闻此事后,下得山来,卖力诛杀赢匡麾下之人,以换取天庭官俸。
这两方拼杀对抗,再加上神人纷纷招募妖卒护持自己性命,一时间,四方乱起,诸天不宁。
时日轮转,三十载过去。
诸天世宇内的战乱没有任何平息之兆,随着神人不断杀死,天庭对下界的掌制之力也是越来越弱。
此刻虚天之外,治乐打个稽首,朝对面一个道人言道:“尚名道友,承让了。”
那个道人回得一礼,默默退去了。
全道与德道三场斗战已毕,出乎意料的是,提出约斗全道一方反而是战败那一方,且是无一人得胜。
不过因先前双方各怀心思,并没有说好定下胜负之后该是如何,所以全道是绝不会承认就此失败的。
张衍见此,目光微闪了一下,比之全道取胜,他其实更希望看到这个结果,因为这意味着全道除了接受他的提议外,再没有什么更好的退路可言了,于是他看向二人,出声言道:“先前贫道建言,两位道友何不再作思量?”
第二百九十八章 神威迫来荡世潮
张衍说出此语后,全道两名太上俱是静默不言。
他们都是知道,直接与德道斗法一场,此法的确最为直接有效,可是心里隐隐感觉到有所不妥,似自己一旦同意,局势就将彻底脱离了自身把握,而那张衍口中的宝物威能也是引得他们极是警惕忌惮。
再一个,约战皆输,可见德道之势强,谁又能保证他们与张衍联手,就一定可以胜过德道?
过有一会儿,左侧那名太上才出声言道:“若是此前,我以为道友之言甚有道理,可现在情势更易,还有一法可夺天权。”
右侧那道人也是开口道:“正是,我等门下比斗虽败,可未必不能从他处赢了回来。”
张衍立时明白了这二人的意思,这是看到自星君被重创后,这三十年来诸界动荡,天庭势衰,所以准备利用下界帝子反夺权柄。
要说这么做成功可能也是有的,不过他并不看好。尽管诸天星君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可天庭还有众多仙官和不少受得敕封的散仙,仍是足以平定乱局。
他知晓这二人应是感应到了什么,所以迟迟不愿采纳他的建言,不过他已是有了一个计较,现在正在布置之中,等到发动起来,不管是全道还是德道都不得不走上最后这一条路。
他言道:“既然两位道友以为如此可行,那便姑且一试,只是十一帝子治下不过一国之地,就不入此争了。”
全道二人相互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此事。
两人知道这是张衍隐晦表示不赞同也不看好的他们的举动,可无关系,十一帝子势力的确不大,少了其人也无关紧要,而且弃了这个机会,将来真能攻打下天庭的话,这位帝子也没有能力再去争夺帝位了,对他们而言乃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且两家毕竟是友盟,就算不介入此局之中,德道也要有部分力量用于防备,这样就不可能来全力对付他们,所以离忘山即便不出手,也一样能起到牵制的作用。
张衍见事情定下,自己也不必留此,当即辞过二人,转回离忘山去了。
两人在他离去之后。便就拟一道谕旨,令人送去下界。
杏泰洲,小承阳宫。
昊昌自前回迫退星君后,声威大涨,这几十年来,前来投奔和求他托庇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尤其一些手握重权的天庭仙官也是与他暗通款曲,天庭之中甚至出现了废十四帝子,立三帝子的呼声。
据闻十四帝子接连出了几个错处,被人参了数次,看去地位有些不稳,故而这段时日他也是踌躇满志,认为重回天庭的时日不远了。
这日润名忽然找了过来,郑重道:“殿下,祖师有诏传下。”
昊昌一听是全道太上传言,神情一紧,赶忙言道:“太上说了些什么?”
润名并没有直接说出,只是低语了几句。
昊昌似是受了惊吓,他睁大眼,看向润名,颤声道:“果真要如此做么?”
润名道:“治世宇,称帝尊,莫非不是殿下所愿么?”
昊昌平复了一下心境,迟疑道:“可近日父皇似有立孤之意……”
润名冷笑道:“此不过用以麻痹殿下罢了,莫非殿下连此也是看不出来了么?贫道敢言,等到局势稍稳,十四帝子必会登位,到时殿下便再无机会了。”
昊昌吸了口气,沉声道:“中庭势大,孤家该是如何做?”
润名朝上空一指,道:“天星黯淡,诸宇不宁,此乃良机!”
昊昌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见得满天天星黯淡了许多,而且变得稀缺不全,要知亘古以来天上星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现在却是缺失零落,显然大不及前,的确是攻上天庭的大好时机。只是身为帝子,他十分清楚天庭的底蕴,故还是有所担忧,道:“可朝中就算没有星君助战,所拥之势远胜于我,此事还是难为。”
润名道人这时道:“殿下若能说动一人,则此事十拿九稳。”
昊昌请教道:“不知道长说得谁人?”
润名道:“原天庭左御中,赢匡。”
“赢匡?”
昊昌神色动了动,他此前就知道了,三十年前之所以能一战击退星君,根本原因是因为此人杀入虚空深处,到处打灭星辰之精所致。而以他现在的实力,若再有手持天符之人为自己效命,那的确有胜过天庭的希望,他问道:“此人可信否?”
润名回道:“赢匡此人当然不可信,且其人似对神人颇含敌意,但这却无妨,只要此人与我眼前利益一致,那就可以设法拉拢过来,等到胜过天庭,再想办法对付便好。”
昊昌想了一想,也是认为可以一试。
昊氏神人只听天帝之命,现在与他毫无关系,若不归顺,那即是敌人,至于嫪氏神人,他却巴不得赢匡能将之斩尽杀绝。等到将来统御世宇,只要有全道在后扶持,再把诸天星君掌握在手,那自身地位就牢不可破了。
只是想到这里,他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忍不住道:“道长,若是能把天符取拿过来……”
润名摇头道:“殿下不必做此思量,除了太上出手,否则谁也拿不到手,反而平白得罪其人。”
昊昌见他否定,这才死了心,皱眉道:“倒是奇怪,这般东西,赢匡是如何盗取下界的呢?”
润名冷笑道:“若非德道从中弄诡,赢匡岂能这般容易得手?”他看了一眼昊昌,又言:“殿下真要用到此物,等到我教得了供奉,大可请两位祖师再祭炼一张。”
昊昌一听,不由大喜,便以他城府,也是略显激动道:“果真可以么?”
润名道:“自是可以,天帝自当有天符以彰威权,说来你父失却此物,早已是名为不正了。”
昊昌连连点头,道:“好,孤家这就派遣使者去说服左御中。”
半日之后,就有一名使者自小承阳宫出来,往大周境内而去。
赢匡并没有掩饰自己行踪,所以使者未多久就找到了他居住,在外通禀,报上身份之后,也未得刁难,很快便被引了进去,使者与赢匡也算是旧识,见面之后,稍作寒暄,就道明了自己来意。
赢匡道:“哦?三帝子欲招揽赢某?”
那使者道:“是,殿下说了,左御中所求者不外是驱逐神人,推翻天庭,现下与殿下目的一致,为何不携手起来?”
赢匡并没有回答道:“使者远道而来,可先下休歇。”
使者知他需要权衡考虑,一揖之后,就退下去了。
赢匡拿出一张符信出来,往外一送,祭去天穹,随后便静静等候。
不过几息之后,外间有声息到来,帐帘无风自动,纨光自外踱步进来,打个稽首道:“左御中邀贫道至此,可是遇得什么难处了?”
赢匡起身还得一礼,沉声道:“方才三帝子来人招揽于我,道长以为赢某可以应否?”
他可不是迂腐之人,要是能借助三帝子之力削弱天庭实力,他是毫不介意与之联手的,只是上回纨光借宝,他也是承情,而且自家最为看重的弟子也是庇托于与离忘山门下,所以此事无论如何想,都必须需交代一下。
纨光笑道:“既是三帝子诚心相邀,左御中何不前去相助?”
赢匡目光投来,道:“道长莫非不怕三帝子当真推翻天庭,坐上帝位么?”
纨光笑一声,道:“他若是如此容易就被人推了上去,那将来也不难将之拽下。”
赢匡若有所思,他送走纨光之后,就将那使者再次请来,言称自己答应了三帝子的招揽,只同时也是提出了许多苛刻要求,使者在来之前显然已得了关照,对所有条件都是当场应下,并邀他一同前去拟立契书。
赢匡对此也是满意,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两方联手当无问题,于是当日便就启程,与使者一并前往杏泰洲。
张衍回至离忘山后,就一直在演算天机,也看到了全道下来一切作为。
他冷哂一声,此辈约斗输了,就想从另一边找回来,这二人无非是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甚至此辈有可能认为,这一次之后,德道还能相容,还能等到下一次帝位更易时再找机会。
他心下思忖道:“既然这般,那我就设法逼其一把,令此辈不得不为。”
他所考虑的方法,乃是由自己正身顾注此界,并造成一种一名德道太上的正身即将关注过来的假象。
假设真要是发生了这等事,那么全道二人将之无可抵御,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一缕意识罢了,决不可能是正身对手。是以全道为怕天庭所掌握的物事被德道得去,肯定不会在妥协下去,而是会不顾一切的出手争夺。
同样,德道肯定也一定全力守住此物,一旦双方太上亲身下场,那便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说来在他早前就有这个打算,只是那时候还并不了解两家气机路数,怕一个不慎,反被此辈察觉到此中真相,那就弄巧成拙了。而现在,他通过长久观摩此辈气机之后,差不多已是知悉其中变化,这才有此把握做得此事。
此刻随他意念一动,整个现世顿时生出了某些莫名动荡。
就在这一刻,不拘是全道还是德道太上,都是感觉到有一股浩大威能降下,那等感觉,分明是他们之中某一位正身即将落顾此世!
第二百九十九章 应兆争法破定局
全道两名太上察觉到有己方之外的伟力将至,俱是感觉不妙。
左座那道人言:“此应验不在未来,不在过去,当是某位道友正身将顾落此间无疑,等其到来,那物定会被拿了去。”
右座道人沉思片刻,才道:“尚不知是哪一位正身到此,会否是离忘山那位?”
左座那道人摇头言:“气机不类,当非是离忘山那位,而是德道中人。”
在他看来,太上之中任何一位正身顾落过来,其余人都没有抵抗之能,所以没必要做任何改换遮掩。
可事实上张衍恰恰是为了防备他们正身关注,妨碍自身大计,这才做了此等谋划,只是其等不知其中真正情由,故是得出了错误论断。
右座那道人叹道:“此回与紫阙山之争,已是难以回避。”
他们此前一直在避免与德道正面交锋,除了实力上的考量,也是因为如张衍判断的一般,认为现下还有余地,此局还有赢的希望,便是输了,也能再等下一局,远没到亲身下场的时候,可谁料想情势变化得这般快,眨眼间就逼得他们不得不决死一搏。
左座那道人言:“只我二人,与紫阙山较量,尚还势弱一筹,仍需请得离忘山那位到此,才有几许胜望。”
右座道人缓缓点首。德道以往能压过他们,就是因为多过他们一人,因为自知正面难胜,才一直追逐迂回之策,而现在情形,要想取胜,就不得不依靠张衍。
离忘山内,张衍将伟力迫入现世之后,就静坐在那里等待,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二位就会找上门来。
果然,不过半日过去,天中有阵阵玄音响起,更有祥云遍地而来。
他抬首一望,却是全道两位太上联袂来至离忘山中,于是微微一笑,起身来至道宫之外,所过之地,一时玄光遍洒,清气氤氲,瑞霭升腾。
他在门前打个稽首,道:“两位道友有礼了。”
全道二人亦是郑重回礼。此回他们一道登门拜访张衍,一来是显示郑重,二来既是要亲身下场一争,那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寻那无名之处商议了。同时向德道宣扬,三人已是站在了一处。
见礼过后,张衍请了两人到了道宫之内安坐,这次除了换他坐了主位,这二位仍是按以往会面之时的座次落座下来。
左首那位太上言道:“想必道友也是感应到了世外变故?”
张衍微微颌首。
右首太上道:“此当是德道某位道友正身将至,若是顾落现世之中,则我诸多努力皆为空有,现唯有与之一战了,不知道友可愿相助于我?”
张衍没有立刻应下,而是道:“贫道这里有一问,不知取拿到那物之后,两位待如何处置?”
他这是问二人,待胜过德道后,那件物事究竟该如何分配。
这事本是可以拿到击败德道之后再说,可是他不过一人,全道却是两个,要是二人取到此物之后不再来理会他,那却是空忙一场。
尽管他正身到此后,这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可他此刻必须提出这个要求,或者说表明出这等态度,若是不言,只反会惹得这两人起疑。
全道这两人显然来此之前已是商量过此事,左首那太上当即言道:“我二人曾有定约,那物事轮而执拿,只道友方入我盟之中,碍于先前定约,无法给予道友,然下回见得,却可由道友取拿,而我二人也将鼎力相助。”
右首那道人也是接言道:“而此后到了我等取拿此物之际,道友也将尽力助我。”
张衍听明白了,这东西似不止一个,所以两人本来约好是轮番拿取。
这也与他最开始的预料相符,炼神太上可造无穷现世,此等物事看去很是稀少,但也当不止落于一处。因为这一次物事归属似已说定,不能给他,自己要取得,只能等到下一次了。
他考虑片刻,道:“既是这样,此回贫道当助两位逐退德道。”
全道两名太上相视点首。尽管张衍没有赞同对那物处置,或许是另有看法,可只要答应了助他们驱逐德道,那么余事可再做商量,况且他们乃是两人,根本不惧张衍一个,所以也不怕其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左首那道人手中如意一摆,当即落下一份契书,道:“既如此,那我等就在此立约以定。”
张衍目光落去,见那上面只是提及驱逐德道,其他一概没有多言,也是合他心意,微微一笑,伸指在上一点,留下一个金印,算是应下了此事。
全道二人见此,也是放下心来,随后同样起指,在此上点落。
实则到了炼神之境,法契约束之力已然极小,束缚彼此的也只剩下利益了。
但除非是彻底放弃取拿那件物事,那么彼此之间总是要抱团的,而利益联系有时候其实更为牢固。
左首那道人这时道:“我若与全道动手,难免崩灭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