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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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过程中,先前演化那枚真印之时所蕴丹煞若无法尽数转为己有,便会造成丹煞外泄。
这也是为什么当日张衍在英罗岛上见到荀长老时,此人行走之间一副山摇地动,风火喷涌的场面,这是他在将那些无法吸纳在体内的煞气散去。
可玄门世家那又不同,长辈与后辈弟子血脉相连,若是修习功法一样,再加上成丹之品接近的话,那么所传下的真印之种便能近似完满的契合,浪费的煞气自是稀少,如此一来,未来成就也就越高。
在此一方面,玄门世家却是稍胜师徒一筹。
而张衍丹成一品,几乎无有前人之路可寻,可没有人可以助他,是以只能靠自己去凝聚法力真印,是以他一回山门,就瞄上了这本《九数太始灵宝玄明真经》。
张衍最怕的便是修行之时无有头绪,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然而有了这部功法之后,就能为他指明大道方向,知道脚下之路从何而来,又要往何处而去。
休看如此简单的一步,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这门功法之所以修习之人甚少,那便是因为习练不易,练此法者需会推演蚀文,又要能阐明道理,然而世间懂得蚀文的有不少,但是真正说得上精通的,又愿意埋头深研的却是少之又少,是以这一关就拦死了许多人。
然而此还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推演盘算如何凝聚法力真印,此过程中不知要耗磨去多少时日,特别是若走上了歪路,那前番所耗费的心血便是全功尽弃,需推到重来,运气不好,便是练到老死,也不见能练成。
是以除了那些有大毅力,大恒心,大智慧之人外,多数都在此经书面前望而却步了。
然而张衍却是不惧,有了这门功法指明道途,有了明确方向,那些细枝末节之处他自可以用残玉推演,两者可谓相得益彰,互补长短,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不过眼下,他最需解决的却是“壳关”,就是阻拦化丹修士成就大道一座难关。
修道人丹成品阶越高,则此关越是牢固,便越是难以撞破。
通常丹成下三品的修士最是容易跨过此关,然而却会卡死在法力真印一途上,因此闯过去了也并无大用,终其一生,也是在化丹二重境上徘徊,再也不得寸进。
中三品则略难,而上丹成上三品最为难破,张衍丹成一品,自是难上加难,这也是万事万物造化奇妙,这世间冥冥中自有天数运转,没有完满无缺之物。
不过若能一步跨过去,撞开这天地枷锁,那么日后成就,也是远远凌驾于他人之上。
张衍自信一笑,心中却是升出一股舍我其谁的气概来!
如今有了《九数太始灵宝玄明真经》,再加上手握残玉,若是连他也找不到那撞破“壳关”之法,那么这世上便再也无人能够成功了。
这时,那小壶镜中一阵晃动,其中有声音传出道:“老爷,山门之外,有一名自称北辰派前来的修士,欲要拜见老爷。”
“北辰派?”
张衍把手一挥,这镜面之上就浮现出那人身影来。
他看了一眼,见那修士三旬左右,颌下留着短髯,正耐心立在山门之前,身后跟着数十人,不是女侍便是力士,便笑道:“原来是严振平严道友,镜灵,请他入大殿安坐,先命商裳前去招呼,我稍候便去与他相见。”
第二十章 严氏赠礼,九城择徒
张衍丹成一品之事传遍东华之后,严长老自是也有所耳闻,他与张衍私下有盟,不能不有所表示,遂第一时间命自家孙儿带了不少贺礼前来恭祝。
严振平入了大殿之后,自有鱼姬美人上来端上茶水,他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清心润脾,双目也是一阵明亮,似有一双轻柔小手轻轻将体内灵机一个拨动,调理气脉,在经脉中走了一圈后,他精神顿觉一振,便是饮惯了天下名茶的他,也不由得脱口赞了声:“好茶!此茶何名?”
两旁鱼姬美人咯咯一笑,道:“此茶何名,奴婢也不知,只知是老爷私藏,尊客可稍后问过老爷。”
此茶乃是桂从尧昔年所留,数量颇多,张衍便拿来招待客人。
这洞天真人平日所饮之茶自是非同凡响,也难怪严振平惊叹出声了。
严振平又品了一口,点了点头,放下茶盏之后,便四处打量。
心中羡慕不已,到底是洞天之府,灵机之充沛非他处可比,还在自己祖父严正亭所修行的洞府之上,先前自己与张衍竭力交好,果然是走对了一步妙棋。
稍等了片刻,忽然耳边听到一声朗笑,道:“严道兄,今日怎有闲来此?”
严振平一抬头,见张衍从内殿中转了出来,身旁跟着一个十来岁的高大童儿,连忙站了起来,面上挂起了笑容,拱手言道:“张师兄丹成一品,听闻这等无上成就,振平便奉了家祖之命,特来恭贺。”
张衍微微一笑,道:“严长老何须这般客套,来,严兄请坐。”
严振平也知道如今张衍在溟沧派中地位身份皆是不同,不是昔日可比,依自己如今身份,换个场合,怕是不够资格与其对坐而谈,不过他今日乃是代他祖父而来,自然无需顾忌这么多。
坐定之后,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恭敬端到张衍面前,道:“区区薄礼,还望师兄笑纳。”
张衍倒也不客套推脱,接过手来随意扫了一眼,见赠送的皆是仆役力士一流,还有数杯可吸纳精气的真砂,看到最后一物,却是眼前微微一亮,叹道:“严长老有心了。”
严振平笑道:“家祖言道,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师兄门中自有师长前辈,此物不过是为师兄锦上添花,济不得什么事。”
张衍淡淡笑了笑,此物可不是什么“小礼”,而是一本道书,记载北辰派门中数代以来,所有化丹修士突破“壳关”时的种种感悟和经验。
他心中暗暗赞许,佩服严长老的老辣和目光之准,知道自己缺什么便送来什么,等若瞌睡就送来了枕头,纵然他也有别的渠道去想办法,但这分好意却使人感到心中舒服,便言道:“请严兄回去告知严长老,他高情厚谊,张衍自是记在心中的。”
严振平露出了十分欢喜的笑意,知道今日此行已是圆满,忙道:“师兄言重了,言重了。”
这时,他突然拍了下自己额头,似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差点忘了,门外有一人随我同来,说是要面见师兄,那人认真算起来还是师兄同门,说是有事要求见师兄,只是怕贸然来此显得唐突,是以适才托我转告,方才只顾着与师兄说话,这一眨眼功夫,倒是把他给落下了。”
张衍大有深意看了严振平一眼,道:“既与我是同门,又与严道兄是旧交,那便请进来一见吧。”
他一挥手,大殿之中阵门一开,便有两个鱼姬美人欠了欠身子,领命而去。
不多时,她们便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这人修为不高,只是一名明气修士,满头白发,面相和善,行动间脚步健朗,他一见张衍,便敢忙上来拜见,诚惶诚恐道:“张上师,小老儿杨放鹤有礼了。”
张衍听他对自己这称呼,眉毛一扬,便依稀猜出了一点对方来历,颔首道:“听严道兄言道,杨道友也是我门中弟子,不知在哪处洞府修道?”
杨放鹤脸上一红,道:“惭愧,小人只是得门中上师赐下了些功法,私下里揣摩修行,却是蹉跎半生,眼见行将就木,却还未曾有福拜入哪位上师门下,如今只是受跃天阁几位长老所托,打理九城内外诸事而已。”
他这么一说,张衍便自了然,淡淡道:“原来是九城总管事,失敬了,不知你来我处有何贵干?”
他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他如今在这昭幽天池之中修行,除了偶尔往丹鼎院中一行,和门内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了,那灵页岛虽说仍在他手,但早已闭了禁制,只余几头五彩灵蜥看守山门罢了。
杨放鹤踌躇了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声,拱手道:“张上师,小人虽忝为九城之守,但门规所在,还请张上师挑选几名佳弟子过去,小人也好对上明殿诸位长老有个交代……”
说完之后,他对着张衍连连拜了三拜,最后一揖到底,久久不肯起身。
张衍微一思索,便明白这位来意了。
如今他已是化丹修士,按照溟沧派门规,他应该开始收徒弟了,虽说他门中早已有了两个徒儿,但那是他自己去寻来的,而并非是门中安排的。
溟沧派弟子,尤其是师徒一脉,到了化丹境界,都必须择徒授法,而人便是从位于那玄龟背上的九座城中挑选。
这九座城池之中人口加起来,足有两百万之众,俱是师徒一脉弟子的亲族友人。
万载以来,虽说溟沧派门中些弟子有些早已身死魂消,但其亲眷却仍在门中落根,开枝散叶,因在这龙渊大泽之中居住,时常呼吸清气,锻炼体魄,累世下来,其身体之强健,远远胜于门外凡俗之辈,甚至门中一些弟子兵解之后,亦是选择在此转生。
师徒一脉如今所收弟子,多数是从其中挑选而来。
不过师择徒,徒亦择师,这许多年岁下来,九座城中自是也出了不少高门大族,有许多人还拜在了名师之下,风光无限,家中只要有一人入道,举族可因此获益。
而如今张衍丹成一品之事传遍山门之后,便有不少人打上了他的主意。
在那些大族看来,张衍在修行之路上乃是一片坦途,便是成就元婴也指日可待,是以都是在暗中捉摸着如何攀上他这个大靠山。
如能让自家子侄拜入他的门下,不说千年,四五百年之内,定能保得他们全族兴旺。
是以九城之中许多大族都备了不少大礼,求到杨放鹤面上来,只为能把自家后辈子侄送到张衍门下做弟子。
可休看杨放鹤统管九城,在城中大族面前无比风光,可在溟沧派内门弟子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他要见张衍,却无人给他引荐,贸贸然寻上门来,他一个明气修士,根本进不得昭幽天池的山门。
情急之下,他也是四处走亲访友,找寻门路,却正好严振华来溟沧派中,寻到他的门上要求带走几名弟子。
似这北辰派等于溟沧派交好的门派弟子,也是经常往来九城之中,为的就是挑选一些溟沧派看不上的人种回去收为弟子,通常他都是与杨放鹤打交道,因此也有几分交情。
严振平此行没有立刻去往昭幽天池见张衍,而来过来此处,是因为他为人稳妥,决定先打听清楚张衍丹成之后溟沧派中的局势如何,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掺和进什么泥塘里,那便不好了。
他与杨放鹤相见之后,自是攀扯了一番,自然而然就说起了此事。
杨放鹤未曾想到,严振平居然与张衍有旧,当即喜出望外,立时托他引荐一二,却引得后者频频诧异看来。
其实杨放鹤心中也是尴尬,要见自己山门中的真传弟子,却还要他派弟子相助,说出去实在是没有脸面,不过此刻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错过了这此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张衍。
他人可能惧怕门规,可是杨放鹤明白,似张衍这等人,哪里会在乎这些?最后追究起来,罪责还是落到自己身上,因此他态度放得极低,几乎是以哀求的方式请张衍收下几名弟子。
张衍弄清楚这许多事后,便自笑道:“既如此,我也不与你为难,可送来两人到我门下做记名弟子,不过你却不许选差的。”
他伸手往站立在身旁的田坤一指,道:“此乃我二徒田坤,你送来之人至少要有这般资质。”
杨放鹤能为师徒一脉擢拔弟子,目力自也是厉害的,还尤为擅长辨气观象,他看了田坤几眼之后,便苦着脸叹气道:“张上师这位徒儿头角峥嵘,脚下刚健有力,有龙龟之象,想前世必是哪位大德修士,恕小人无能,实在选不出这等佳徒。”
“哦?”
张衍意外看了他一眼,他原本也是有意试探下此人眼光,能看出田坤的资质,没想到此人还当真是有几分能耐,便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我问你,宁冲玄宁师兄早我一步成丹,如今想必也是收徒了吧?”
杨放鹤连忙点头道:“是是,宁上师也是在五年前便收徒了。”
张衍笑了笑,道:“既如此,你送来与我徒儿,资质便与宁师兄那般一样好了。”
他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未太过在意,杨放鹤却是面容一僵,但先前已近看回了张衍一次,此时却是不敢反驳了,眉头都结在了一起,低下头去,咬牙道:“是,小人定当让上师满意。”
第二十一章 神砂练气知短长
数日之后,昭幽天池之中有跃天阁执事长老到来,此人奉命将溟沧派化丹修士所穿戴的冠带法衣,灵符袖囊,玉饰配器送了过来,与此一并到来的,还有供化丹修士汲取精气的五行神砂,共是装满了三十八船飞舟。
这些五行神砂乃是门中内地脉煞气中孕育而出,自不是凡俗之间的神砂可比。
张衍吩咐刘雁依前去招呼这位执事,自己则袍袖一卷,一道烟气飞出,便将这三十八船神砂尽数拿了起来,往主府中落去。
那名跃天阁执事看得咋舌不已,听闻这位张上师在品丹大会力拔九鲸,他也是只是感叹一下,并无什么概念,此刻见到他一举手间,便将这三十八船神砂摄走,自是骇然心惊。
原本他还对张衍只派一名弟子来招待他有些不满,现在却收起了这份心思,对刘雁依也是不敢小看。
张衍回到主府玉榻上坐定,法诀一掐,把丹煞运起,氤氲薄雾漫漫散开,将摆在面前的一船五行神砂罩定,肆意搅磨,不多时,这神砂便碎作无数如细粉一般的黑屑纷落而下,还有一丝一缕灰蒙蒙的精气飘散出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把烟气一收,再伸手一点,就把无数散落在空精气凝聚一处,最后在他指尖上变作一团拳头大小的雾气,他一张嘴,将其吞吸入腹,金丹一震,运转了几遍,便自炼化。
他把袖袍一扬,又将下一船神砂摄起,继续如先前一般施为。
如此过了整整一天,待他将这三十八船神砂炼毕之后,便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吸食了这么多精气,也不过是等若他在这洞天府邸之中打坐个七八日,所炼化出来的丹煞极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三十八船神砂若是赐给下三品化丹弟子所用,需半年才能炼化,如是给丹成中三品的化丹修士,也至少要用去一月时日,可是对张衍来说,不过一天便能将其全数笑纳了。
不说他这等丹成一品者,便是丹成二品,三品的修士,这点神砂对他们来说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他想了想,又从袖中取了一只玉瓶出来,拔开塞子,倾过瓶口,便有一粒龙眼大小,玉雪如霜,灵气逼人的丹药滚了出来。
他一仰脖,服食了一粒下去,再闭目慢慢运化那药力,过去一刻之后,他睁开双眼,功效却是适才吸纳的那精气好上许多倍。
这是周崇举用草木灵气精炼而出的丹药,亦能助长化丹修士的功行。
但是此物也有缺憾之处,这些奇花异草生长极慢,以那丹鼎院中的药园,也不过三月才能出得一炉,还要往各岛各府送去不少,自是不能全数用来给张衍,若是寻常弟子倒也够了,奈何他是丹成一品,那就大为不足了。
张衍暗自思忖,若是能在洞府之中种上一条地煞来那便好了。
五行神砂莫不是用地脉煞气所滋养培炼而出,但其中最为精华的部分却是早已为人拿去,